24、第二十四章 被审讯的约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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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坐在椅上，睁大眼睛看着这些照片。
他知道商户和顾客在定制人造人的时候，生物工厂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满足客人的一些特殊要求，比如提高或降低身体某些部位的敏感程度，比如将身体的某一项生理指数确定在某一范围以内，再比如，在身体的一些要害部位埋设特定的装置。
比起占据了绝大部分画面的深色血液，服务员那双眼睛在约翰看来更加的惹人注意，他这才确确实实地知道，他再也见不到那个奇怪的服务员了。
一段文字在约翰脑海中闪现，那是在遥远的地球家园，曾经最具有包容力的国家的独立宣言：“我们认为下述真理是不言而喻的：人人生而平等，造物主赋予他们若干不可让与的权利，其中包括生存权、自由权和追求幸福的权利。”
同时，一个冷漠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7月22日晚10点14分，人造人服务员伊娃-7925攻击了一位男性顾客，并且有逃跑行为，爸爸宋的当班经理当即进行了处理。”
处理？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被人终结，然后另一个人描述的时候只用了简简单单的“处理”二字！这个冷漠的世界再次让约翰感到恐惧。
人造人必须遵守的四条首要准则：人造人不得伤害人类；人造人不得违背主人或者顾客的意愿；人造人应竭尽全力满足主人或者顾客的需要；若主人的命令或者顾客的要求与第一条相违背，一切以第一条为先。
法律如是规定。
在恐惧的同时，莫大的悲哀和无力的感觉笼罩在约翰心头。他知道，黑衣男接下来要说“自由联盟”，要说他们的恐怖活动……
安德鲁说过，这样的想法太危险。的确，约翰不应该有这些想法，他甚至不应该为人造人伊娃-7925的死感到难过。
在葛洛里，法律的规定冷漠如同威利斯最深的冰海，坚硬如同威利斯出产的矿石，沉重如同威利斯最高大的火山。一旦他被发现与“自由联盟”有任何的来往，不光他自己，他的家人，他的朋友，甚至可能连斯特林家族都会万劫不复！
连阿瑟·李也对他说，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他们之间的事情！这沉重的现实，更加重了约翰的悲哀。
他绝对不能说出来，尤其是不能让这些黑衣墨镜的SOD知道！
约翰这样想着，头脑却开始昏沉。他抬起头，茫然地看向对面的黑衣男女。
黑衣男看清约翰的表情，与身边的女人对视一眼，两人同时露出满意的微笑。
黑衣女子的声音清润依旧，带着让人安心的频率：“约翰，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约翰疑惑地皱了皱眉，眼前的人和物一阵一阵的模糊，他抬手揉了揉眼睛。
黑衣女子继续说：“经过调查，我们已经确信人造人伊娃-7925与‘自由联盟’有过接触，甚至怀疑她被‘自由联盟’洗脑。你知道，这是非常危险的事情，我们不能让这种事情再度发生！”
不光是模糊，约翰甚至觉得对面的人在摇晃。不，不是他们在摇晃！约翰警觉起来，是他自己在发晕！
约翰握住拳头，试图从椅子上站起，却发现浑身无力，一个简单的起身动作此刻变得艰难无比，眩晕的感觉更加强烈，女人的声音带着蛊惑的意味，丝丝缕缕地往耳朵里钻：“约翰，请告诉我们你知道的，和‘自由联盟’有关的事情！”
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约翰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他意识到，那瓶水被动了手脚。
冷汗从光洁的额头渗出，约翰剧烈地喘息起来，发出虚弱的声音：“你们……给我下药！”
隔着桌子，约翰艰难地分辨着对面黑衣男女的表情，他们似乎都顿了一下，然后女子的声音再次飘过来。
“约翰，我们不会伤害你，请相信我们！‘自由联盟’是非常危险的恐怖组织，请让我们帮你，告诉我们你知道的事情，和‘自由联盟’有关的事情！约翰，相信我们！”
约翰努力地抬起手，使劲一晃打翻了放在桌子上的水瓶，塑料的瓶子嘭的一声掉在地上，滚了几滚，水咕咕的往外流。
约翰把手肘靠在桌子上，吃力地支撑住额头，闭上眼，期待能减轻头晕的感觉。他脸色苍白，连声音里也透出力不从心的感觉：“你们应该知道，用吐真剂……和催眠，得到的口供，并不真实……我，我会受你们的引导，说出你们想听的……根本没有任何，任何价值……”
黑衣男得意地笑起来：“的确如此，所以我们用的不是吐真剂，你也并不是在催眠状态。吐真剂和催眠的审问方法会让你的意识完全沉睡，我们只是将你的意识减弱到一定程度。”黑衣男的笑容和声音里都带出胜利的意味，“约翰·洛，两百的智商也不过如此！你会告诉我们的，会说出全部我们想要知道的事实！”
约翰呵呵地低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他抬起一根手指，摇摇晃晃地指点着对面的人，笑得有些猖狂：“我说，你们在室内还带着墨镜看得见吗？”
对面的两个人一听就愣了，约翰趴在桌子上继续笑，就像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还有最开始那个大个子，拍个证件照也不摘墨镜，那专门照一次还有意义吗？”
接下来的事情，约翰记得不是很清楚，只是靠着胃部隐隐的痛感保持着最后的一点清醒，隐隐约约地知道对面的人一直在问他有关那个服务员和“自由联盟”的事情，他不知道自己回答了什么，回答了多少，身体和意识都不受控制的感觉让他焦躁，加重了胃部的不适。
稍微清醒一点的时候，约翰头晕得厉害，他把胳膊撑在桌子边缘，闭着眼把脸埋进手掌。胃部一阵痉挛，约翰难受得弓起身子，一股酸液顺着食道涌上，他转过头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负责审问和记录的人根本没有预料到约翰会有这样的反应，黑衣女手忙脚乱地递给约翰一包湿纸巾，黑衣男却是一脸的不耐烦，显然是被约翰之前说过的话刺激到了。
约翰难受得想哭，吐了一次之后，胃里好受了点，头脑也清醒了很多。他擦干净手脸，无力地撑在桌子上，抬头望着对面的人，脸上是傻乎乎的笑容，心里却非常好奇自己先前说了些什么，把骄傲的黑衣男气成这样。
酸腐的味道在房间里弥漫开来，黑衣男正要发作，却生生止住，就像是收到了命令一般，与黑衣女对视一眼，烦躁地往桌子上一拍，朝约翰吼道：“今天算你走运！给我小心着点，下次可就不是吐真剂这么轻松了！”说完踢开椅子，自顾自地起身，开门走了出去。
约翰并不清楚自己之前说了些什么，少说少错，沉默和傻笑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隔着一面玻璃，利恩在约翰看不到也听不到的地方问：“这样好吗？很明显，他有所隐瞒！”
利恩身边的男人闪烁着蛇一样的眼睛，狡猾地笑着：“有什么不好，我的利恩？斯特林家的安德鲁和他快订婚了吧？你说他会不会喜欢我为他准备的大礼呢？”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被审讯的约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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