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生活》悠茗人间

17、第 17 章

　　等待中昏睡过去的陆阮，在安逸的呼声中惊醒过来。

　　只看安逸眼角似有泪花，额头微微渗汗，嘴里含糊的喊着：“明宇……宇……”

　　正是从安逸口中吐出的这几个字，使陆阮在后巷阴暗的角落里找到了纠缠在一起的两人。不知被呼唤着名字的人是谁？陆阮呆看着安逸在梦境中痛苦挣扎。

　　本想帮他擦汗，纸巾触到泛白的额头，却似给了安逸挣脱梦魇的力量。

　　安逸微张开的眼，眼神迷蒙，伸手在身边摸索起眼镜。陆阮忙把碎了一半的眼镜递到他手上。干楞了一会，安逸才意识到自己正和陆阮在车里。

　　“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陆阮试探着问。

　　安逸轻揉太阳穴，静静的回答：“是Elson吧。他一直灌我酒。之后……”安逸皱着眉头试着回忆。

　　努力了半天没有结果，安逸向陆阮送上询问的目光，却看到陆阮脸上一块青紫。刚想问他怎么搞的，又从陆阮的目光里意识到自己烂了的衬衫和胸前的那些痕迹，身体僵住了。

　　陆阮大致讲了经过，却隐去了Elson最后的那些话。

　　很长时间的沉默之后。

　　两人同时张口：

　　“对不起。”

　　“谢谢。”

　　谁也不敢去看对方的眼，随后又是一段沉默。

　　“脸疼吗？”还是安逸先苦笑着问道。

　　“最恨别人打我的脸，那家伙被我教训的很惨。”陆阮也苦笑着回答。“你怎么样？”

　　“我酒量不差，只是今天喝得急了，”安逸又恢复了他柔和的笑脸，“不过，我真的不喜欢这种场合。”

　　“我知道了，下次我们单挑。”想做一个宽心的大笑，却牵扯了脸伤，“哎呦”了一声。

　　陆阮看到安逸向自己伸来的手，中途又收了回去。车内紧接着又一阵沉默。

　　“三点了，在车里睡一下吧，天亮了我带你去卖身衣服，换副眼镜。”

　　陆阮说完后，两人放平座椅，各朝窗外的方向躺下，睡着与否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再回到陆家时，两人神态自然，衣着整齐，除了陆阮脸上的伤，一切都被掩盖。

　　自然免不了被老爷子训导一番，陆阮只说是昨晚喝多了撞的。安逸与陆家人相处则依旧神采奕奕，谈笑自如。

　　可一离开陆家，气氛依然凝固，连桐桐都察觉出异常。好奇的询问，被安逸三两句糊弄过去。直到站在各自的家门口，相互道别时，安逸和陆阮又恢复了常态。寒暄了几句后，一个对视，却又泄出几分各自的心事。

　　沐浴后，安逸站在浴室镜前，看着身上斑斑点点的吻痕，心里尽是酸痛和无奈。

　　昨晚，混乱的氛围使自己情难自禁，醉得一塌糊涂，可有些记忆却异常清楚：在自己眼里，根本没有什么Elson，和自己在一起的分明是明宇。他还活着，多年未见却依然年轻，就如当初。他的眼睛明亮如星辰，他的嘴角笑得似新月，他还是在港大的那个青年，在他身上永远有挥洒不完的热情和活力，他就那个只属于自己的爱人。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