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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无法交换的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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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你愿意、成为我的妹妹吗？”
玛利亚像前。
少女面对学姐手中的玫瑰念珠，沉默不语。
现在是下午4点，春季淡淡的阳光将玫瑰念珠照耀得闪闪发亮，银色的十字架间，从未见过的翡玉迸发着唯美的青辉。
少女没有回答，眯起双眼，望向学姐身后的校道，纯白无垢的玛利亚像，随风飘散的樱花，再加上眼前的和式美人，不由得令人心醉。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学姐早就考虑好的吧。
知道春季的风最柔和，知道下午的阳光最明媚，知道樱花飘落下的玛利亚像最唯美，知道和风打扮的自己最好看，挑选的玫瑰念珠也能看出花了好一番心思。
时间，地点，和人，一切都做到最好，学姐正在以最美好的状态向自己提出结为姐妹的邀请。
在少女的印象中，学姐是个连家门都懒于踏出的宅女，为了收自己为妹妹，特地安排准备了最好的时间和地点，可见学姐的用心。
（一定费了不少心思吧。）
少女暗自思考着，玫瑰念珠在学姐秀气的双手上闪闪动人，掏出念珠时的姿态也是极尽华美之能事，学姐必定没少为此练习过。
“我好高兴。”
少女微笑答道，脚步却轻轻往后微移。
“.......怎么，不愿意吗？”
虽然脸上挂着笑容，但已可从学姐表情中看出一点不自然。
“不，不是这样的。我只是，不想伤害您而已。”
少女摇摇头，再往后退了一步，望向玛利亚像。
“我们喜欢的，都是同一个人....”
学姐的表情先是震惊，之后慢慢转变为浅浅的微笑。
“你喜欢的，是我的姐姐吗？”
“.......”
少女以自己的沉默，代替着回答。
学姐看起来依旧很镇定，但是握念珠的手在微微颤抖。
“我要是为了和她在一起才成为您的妹妹，您一定会感觉更痛苦吧。”
“.....原来如此。”
学姐收起了手中的念珠，眉宇间露出了不自觉的苦笑。
“这么看来，我是被甩了咯。”
“我只是觉得，您应该有一个更好的妹妹而已。”
觉得自己的想法已经传达出去的少女终于松了一口气。
“放心吧，即使我很喜欢她，我也绝不会做令你为难的事情。”
少女的笑颜透出一点悲哀，缓缓说道：
“谢谢你，对不起。”
上课铃响起，少女向学姐深鞠一躬，快快跑去。
2
“再见咯，椛椛~”
“再见，妖梦学姐。”
“护具我来帮你收好，你就先回去吧。”
“谢谢！！”
社团活动终于结束，拖着疲惫的身子，妖梦赶紧把剑道所需的护具整理完毕。
毕竟是比较潮湿的季节，护具的保养尤为重要，剑道社的成员在这个时候，都必须把护具送到平时比较少用的储物柜保管。
“呜！！好沉！！”
因为练习的比较晚，喜欢逞强的妖梦只能自己把两人份的护具般到储物室去。
（要是刚刚不逞强就好了。）
或许是妖梦总是给人“帅气”的印象，所以椛同学觉得这两件护具对妖梦而言只是小菜一碟，放心的把东西交给妖梦就离开了。
现在，妖梦为了自己的逞强而尝尽了苦头。
艰难的把护具“丢”进柜子里，妖梦不得不在旁边的椅子坐下，以调节呼吸。
“擦擦....”
储物柜后传来轻微的摩擦声。
（咦？）
仔细一看，储物柜后面，好像能看见一小段莉莉安校服的衣袖。
妖梦的心脏顿时一紧。
每个学校多多少少都流传着奇异的传说，储物柜当然也不例外。
虽说传说不外乎是储物柜里藏着哭泣的幽灵一类的故事，但亲身经历这种诡异的气氛时，每个人多多少少都会感到有些紧张吧。
“是谁？”
为了给自己壮胆，妖梦的语气多多少少带了点威严。
“是文同学吗？”
这几天文同学一直在追着椛椛跑，而且总喜欢躲在一边偷拍，怀疑是射命丸文躲在角落也是情理之内。
“再不出来，我就叫警卫咯！！”
语气虽然强硬，不过害怕归害怕，妖梦实在不敢自己一个人把怀疑是幽灵的少女揪出来。
要是被崇拜妖梦的低年级生看到这一幕，一定会让她们大跌眼镜吧。谁叫妖梦给人的感觉总是很可靠的前辈呢？
“请、请不要叫警卫....”
储物柜后传来妖梦一直很熟悉的声音。
走出来的是留着一头长发，样子看起来很可爱的女孩子。
“铃仙同学？你怎么在这里？”
“贵安、妖梦学姐。”
话语里明显带着哭腔，女孩子的双眼通红，看起来就像一只小兔子。
3
“来，柠檬汁。”
“谢谢。”
放学后的剑道场，两个修长的身影，在储物室的地板上盘腿而坐。
铃仙一直是剑道场的健康顾问，应该说，铃仙同学是所有体育类社团的健康顾问。作为已经接任剑道社部长的妖梦，总是会和铃仙同学有所交流。
铃仙披着妖梦准备在储物间的毛毯，不是因为寒冷或是衣服不干燥的关系。
难过的人总是追求覆盖全身的安全感，一贯照顾人的妖梦深知这一点。
“啜啜....啜啜.....”
空气间回响着铃仙淡淡的啜泣声，或许在妖梦来到储物间之前，铃仙就是一个人在这里哭泣的吧。
“啊拉啊拉，纸巾纸巾。”
没有不安的提问或者暖人的安慰，妖梦坐在铃仙同学的身边，侧过身来，熟练的抽出纸巾在铃仙的脸颊游离。
抽出的是“纸巾”而不是“手帕”，虽然有些奇怪，但却异常符合妖梦的风格。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妖梦没有询问哭泣的理由，任由眼泪浸染脸颊，一次次的抽出纸巾来抹去铃仙脸上的泪花。
或许在妖梦的面前，铃仙才会如此毫无防范的发泄自己的情绪吧。
即便是放在成员个性鲜明的蔷薇馆，妖梦依旧是很另类的存在。
与蔷薇们撒发的贵族气息不同，妖梦身上没有任何贵族该有的气质。如果说，黄蔷薇大人是大河剧中的城女公主的话，作为其妹妹的妖梦无疑就是保护公主的骑士。
对学妹温柔，对学姐拘谨，谈吐阳光帅气，实在是太有骑士的风范。
就是这么一个骑士的形象，使得高年级的学姐会喜欢她，低年级的学妹会崇拜她，妖梦或许是蔷薇馆里最受一年级学妹崇拜的女生。
“那个、妖梦学姐。”
“嗯？”
“谢谢。”
“啊拉啊拉~没关系。”
黄昏的阳光透过窗帘映射着铃仙的脸，点点泪痕宛如校道落下的银杏花瓣，泛红的双眼使得本身就颇为可爱的铃仙更显可爱动人。
（好像小兔子一样...）
妖梦一边自嘲着自己幼稚的想法，一边轻轻抚摸铃仙的额头，让铃仙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只要能让铃仙感到好受些，妖梦不介意为此多费些功夫，至少这么做能让铃仙同学感觉自己有所依靠。
铃仙也没有特别的反应，只是与妖梦一起看着即将落幕的阳光，大脑中似乎在斟酌着点点词汇。
（似乎....已经冷静下来了吧。）
也不知陪着铃仙同学哭了多久，只是觉得室内的颜色由一开始的柔和渐渐变成凝重的鲜黄色。将悲伤发泄完毕的铃仙同学，也渐渐摆脱了之前的无精打采。
“铃仙同学，出了什么事吗？”
觉得时机已到的妖梦终于抛出了疑问，毕竟也是出于对学妹的关心。
“.......”
现场陷入了沉默。
“不想说吗？没关系啦。”
妖梦收拾好手中的纸巾，将它们揉成一团。
“我先去扔下垃圾。”
“请等一下！！”
没等妖梦站起来，妖梦的手臂便被铃仙同学用力挽住。
“怎么了？”
“....妖梦学姐。”
“在~在~”
妖梦再次在铃仙同学的身边坐好。铃仙同学不自觉抓住妖梦的衣袖，好像可以从中得到一些勇气。
“我的朋友，她....失去了与一个学姐成为姐妹的机会。”
“也就是说，你的朋友....失恋咯？”
“嗯....”
“你在为朋友的失恋感到难过？”
“是的....”
（真是容易看穿呐.....）
妖梦心疼地看着眼前的学妹，不忍打破学妹幼稚的伪装。
“学姐为什么要拒绝你的朋友呐？”
“不是学姐拒绝她，是她拒绝了学姐。”
“.....诶？”
出人意料的回答让妖梦有些摸不着头脑。
“如果是这样的话，最该难过的还是那位学姐吧。”
“我的朋友她....喜欢的是那位学姐的姐姐。”
（唔...脑子好乱。）
妖梦一点点的思考着铃仙同学的话，至少得出了“铃仙的朋友喜欢上了学姐的姐姐”这个结论。
“明明我的朋友比学姐更喜欢那个人，付出的爱更多，为什么她却无法成为那个人的妹妹呢？难道只是因为晚一年入学，就连喜欢那个人的资格都没有吗？”
越说越多的铃仙同学似乎有些无法冷静。
“妖梦学姐，如果你喜欢的人在遇到你之前就有了妹妹，你会怎么办？”
“这个嘛....真不好回答呐。”
妖梦只能苦笑，这个问题妖梦真回答不了。毕竟妖梦在入学的第一天，就从姐姐那收到了玫瑰念珠。甚至可以说，妖梦和黄蔷薇大人根本就是命中注定的姐妹。
“我一直都在等待这一天哦。”
妖梦想起黄蔷薇大人向自己发起成为姐妹邀请的那一个下午，黄蔷薇大人在玛利亚像前，将玫瑰念珠轻轻置于自己的手心。
“呜...明明今天是我入学的第一天....”
“怎么了？你不愿意吗？”
当时的黄蔷薇花蕾，现在的黄蔷薇大人脸上露出著急的神色，双手抓着裙摆紧紧不放。
“喜欢，不过，我没想到您会这么快就提出邀请。”
“当然咯，每拖一天，我都会担心我的妖梦会被别人抢走哦。”
黄蔷薇大人雅然一笑，将念珠轻轻地戴在妖梦的脖子上。
戴上玫瑰念珠的那一瞬间，妖梦只觉得本身就很温柔的黄蔷薇大人，似乎闪耀着柔和的光芒。
“姐、姐姐。”
“在~”
第一次称呼“姐姐”的妖梦显然有些害羞。
“其实，我也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天。”
时光流转，看着刚刚还在眼前哭泣的铃仙同学，妖梦已经有点理解姐姐为什么如此迫不及待的要认自己为妹妹了。
有时候，两个人不能在一起，只是简简单单的因为时光交错而已。姐姐她一定是害怕会出现一个抢先夺走自己的高年级吧。
如果铃仙同学是个早一年入学的二年级生，或许就不会像现在一样难过了。
“呐，铃仙同学。”
“在。”
“很多时候，爱情是没有公平与回报可言的哦。”
“......”
“或许你的朋友对那个人的爱真的比学姐的爱情要多，但我相信，那位学姐所付出的爱，也绝对不会比你的朋友要少。”
“妖梦学姐您凭什么这么说....”
铃仙同学抓着妖梦的手臂，抓的妖梦有些生疼。说道：
“我的朋友拒绝学姐的时候，学姐根本就是满不在乎的表情。”
“.....我相信你的朋友，当时也是满不在乎的表情吧。”
“......”
铃仙同学陷入了沉默。
“我也相信，你的那位朋友，肯定表面上假装坚强，但是后来自己一个人躲起来偷偷流泪，是吗？”
“......这些道理谁都懂。”
“嗯？什么意思？”
铃仙同学抬起头，直直盯着妖梦的双眸。说道：
“如果妖梦学姐....如果您想收为妹妹的人被她人夺走，您可以像现在这么从容吗？”
“这个....或许不行吧。”
妖梦依旧微笑，整理着铃仙稍稍凌乱的头发。
“所以，我才会出现在这里啊。”
“.....请问...是什么意思...”
这回终于轮到铃仙同学感到混乱了。
“这些人人都明白的大道理，当事者往往是最记不清的吧。”
将所剩无几的纸巾收好，妖梦拿起了书包。
“这个时候，就要有我这样的人来安抚当事人咯~”
将人人皆知的道理，慢慢的灌输并且安慰“当事人”，正是妖梦现在所在做的吧。
“总之，你帮我转告你的那位朋友，让她不要沉溺无果的爱情，着眼于新的开始吧。”
“说罢，妖梦拾起书包，慢慢的走到了银杏道外。”
4
“铃仙同学，帮我把这厢护具送到道场。”
“铃仙同学，麻烦帮忙看看椛同学的用具是否正常。”
“铃仙同学，麻烦把资料送到会议室。”
“铃仙同学....铃仙同学.....”
就在妖梦安慰哭泣的铃仙同学的第二天，剑道社如山一般的工作一下子向铃仙同学扑来。明明只是一个顾问，却被安排了那么多的社团工作，真是令人感到奇怪。
“嘛嘛....妖梦，铃仙分配的工作是不是太多了一点啊。”
时不时来剑道场观摩的黄蔷薇大人一下子发现了铃仙工作的异常。
“别担心，姐姐，那个是我特意安排的哦。”
“唔？为什么要这么做？”
“工作很多的话....就不会有时间胡思乱想了吧。”
妖梦望着铃仙同学忙碌的身影，心里不自觉有些心疼，也为自己的安排感到有些得意。
“妖梦学姐，刚刚教我的动作，我已经领悟了！！”
椛同学一下子打断了妖梦与黄蔷薇大人的对话，直奔妖梦而来。
“好好~不错不错。”
妖梦抚摸着椛椛的头顶，顿时两人的气氛变得极其不一样。
一早发现了异常的黄蔷薇大人只是微笑着看着二人，沉默不语。
“椛椛椛椛~快点快点，让我把你的动作拍下来。”
“来咯来咯。”
早在一边待命的射命丸文一手拿着相机，一手拉着椛同学的手，拉着椛同学朝练习场跑去。
“呐呐....妖梦。”
黄蔷薇大人一直在旁边观望，现在终于发起了话，说道：
“妖梦要是有喜欢的人的话，最好马上就出手哦。”
“等....等等！！姐姐您在胡说什么呐？！”
如此突然地话语让妖梦有些戳手不及。呆呆地回应换来的只有黄蔷薇大人无奈的叹气。
“迟迟不出手的话，要是妹妹被人抢走了别怪姐姐没有提醒你哦。”
“是是，姐姐说的我一定记住啦。”
妖梦很少有这种漫不经心的回答，可见她确实没把姐姐的劝告放在心上。
“妖梦学姐，资料已经放到会议室了。”
“妖梦学姐，再来指导下刚才的动作嘛。”
铃仙和椛同学在短短的几分钟内便和妖梦你来我往了好几次。连在一旁的黄蔷薇大人都不禁呆住。
（呜呜呜呜，妖梦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啊拉啊拉，妖梦啊，没想到你不只是迟钝，连性格都是很惹麻烦的类型呢。”
“啊？我不太懂姐姐的意思。”
“呼~不懂就算了，反正以后你的麻烦绝对不会少吧。”
放学后的剑道场，黄蔷薇大人看着忙碌的铃仙同学，在文同学面前摆着姿势拍照的椛椛，被自己一席话弄的摸不着头脑的妖梦，心中不禁长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