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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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今天是星期天，方亦城还是去上班了。他总习惯放在餐桌上的钥匙不见了。鞋架上没有他的鞋子。我从来没有期盼他能为我做点什么，哪怕是告个别，我想有天离开他，一定不会有太多疑问，因为我从来没有对他好奇过，以后也不会有那么多纠结的故事。
我感觉自己在门口呆的有点久了。
门铃又响了，是方亦城吗？
站在门口的却是个四十好几的妇人。
“您找谁？”我问
她朝里面看了看，我半开着门，似乎很碍着她的视线。她的动作真不礼貌。
“你是这家的人吗”她身上有股我很难言语的感觉。事实上她不是一个让人讨厌的人。
我点了点头，她看到我的眼神很惊奇，我也知道自己是个很多余的存在，但在她眼里我更看到了她眼神中的明亮。让我有总想了解她的感觉。
她从包里拿出了钥匙，我疑惑的看着她，她拿近了给我看，这是方亦城的房门钥匙。
“我是方先生请的保姆”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
“佟雨”
“你叫我余妈就好”
原来是这样，我让她进来。没想到这么快就方亦城就找来了保姆。他的眼光一向很好，对于余妈我也多注意了几分。一进门，她的脸色没有什么表情，她四周环顾。那种感觉就像视察般。
我进了房间，可是一会她又敲了我的门。
她微笑的看着我问“我想买点东西，小姐可以一起和我去吗？”
但我还没开口拒绝，她就拉住我的手，我被她拖出门。
“我年纪大了，刚好你也可以帮我拎点东西”
“你不怕我告诉方先生，说你免费奴役我”
“你真的会说吗？”她问，可我站在一旁没有其他反应。
真是的，我骗她干什么。
“要是这样的话，那可怎么办”她思考了一下，她好像没有想到，现在才发现一样。
“还走不走啊”我问。
她又笑道“看我这脑子，小姐是跟我开玩笑呢？走吧走吧”
我就跟着她去了超市，在超市了买了一大堆东西，余妈在那付钱，我一个人出了收银台在外面等。我前面有对恋人相依偎，看起真甜蜜。那个女生靓丽的身影，的确是十分惹人注意。我在那看着形形色色的人，直到余妈推了着购物车出来。
她看到我，总是笑眼盈盈的。
“我来拎吧，”我把东西都拿了出来。
“小姐力气真大”这点我一点都不否认。以前力气活，我都会干点的，这种程度小意思啦。
这个学期的很快就要过去了，转眼就到了期末考试，匆忙的复习的日子也要过去了。我也不知道去怎么对待这些日子，似乎自我的感觉总是很迟钝，害怕和犹豫让我做什么都不对。我想总有一件让我去正常对待的事，所以我要自己一定要好好考。
今天考的是语文和政治历史。考试的这一天下了点小雨，撑着余妈今天送来的伞，我推着自行车，走在路上。和以往一样。
然后我总会在一个橱窗里逗留一会。橱窗里有一副画，我也不知道它是宣传画，还是一副装饰画。画中画的是一个穿着火红舞衣的女子，掂起了脚，在舞动，可是她的脸却偏偏完全被淹没在她身后的一片黑暗里。
这是我前几天发现的，那个女孩孤独的身影，不知道在看什么，她转过脸的那个姿势，让我想到很多。
雨打在伞上的声音滴滴答答的，这样软弱的牺牲，显得无力。空气中一种迷茫的味道。在人来人往中飘来飘去，淡淡的雾气，淡淡的暮色，灰紫的天空。一月的天气十分的寒冷。可她到底在看什么？
“小姐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余妈看我走进来，立刻围了过来。但于方亦城不一样的事，她总是会太热心，爱操心。
“没事，下雨我就骑慢了点”我其实跟本是走回来的。
“方先生，刚才回来过”
“哎呀，你头发怎么都湿了”她的话转的可真快。我看着她转身拿毛巾的身影，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第二天，考的是英语，物理，化学。
天还是下着小雨，不过回家却听到了方亦城和余妈的谈话，气氛有点不太对劲，我站在门口。躲在一边，他们都没有注意到我回来了。
“明天所有的工资都会付给你，走吧！”
“先生，为什么……”
方亦城露出一贯的冷漠姿态。余妈看着他上了楼，她知道已经没有办法力挽狂澜了。她的神色说不出的暗淡。
她转头朝屋外走去，站在门口的我，似乎不止一点两点的让她意想不到。
她结舌的叫道。“小姐”
我愣在那，我不知道说什么。正如第一眼看到她，她和悦，惊喜。她对我各种体贴对待，我却找不到一个字眼，来开始最后一个话题。她那双眼神还是那么明亮，笑起来，眼角会往上扬。
可是现在的她，低着头不敢对视我。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方亦城似乎也察觉下面的一切。站在楼上的他突然停了一下，但我知道他不会回头，就算回头也依然目无一切，眼光总是焕闪着，让我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就是高高在上的天神。
要我刚才说什么，问她为什么要走，可真是苍白无力。还是叫她不要走，我又没那个胆。
“饭我放在桌上了，记得趁热吃。”
我面无表情的走过，她的眼神没有离开我，我却没有看她。
接下来就是说再见了吗？我从她身边擦身而过，她有话，在这一刻却也沉默了。她说好要好好照顾我的，现在她却要跟我说再见。有多了不起的理由，让他们随便来来去去的，我讨厌她，更讨厌方亦城。讨厌他那套规矩，他到底会把我看成什么？
可是眼泪还是掉了下来，我还是舍不得她。
我打电话给崔文钦，这个世界似乎只有他可以说话了。
“喂？”他接起电话。
“小雨，你是在哭吗？你在哪？”
“怎么不讲话，你有在听吗？”
我擦掉泪，“我有道数学题不会做”
“就这事？”
“明天要考试了”
崔文钦在那头好像在笑。
“是不是方亦城骂你了”
“没有”
“没骂你，你干嘛哭，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不知道怎么骗他，但我也不想告诉他。
“是不是想我了”
他怎么任何时候都可以娱乐。
“最近有点忙，过几天我就来看你”
“哦”
“你别担心了，你那么聪明一定会考的好的”
“哦”
“那我过几天打电话给你”
“哦”
他挂了电话。我到底在期盼什么，我不知道。放下手中的电话，等待一个适合的时间让自己睡过去。躺在床上，最近的一切事都历历在目，可是眼前都是方亦城，方亦城，从开始到现在，一切怎么都变成了方亦城。
我刚睡，睡梦中突然有人敲了我的房门，我被敲醒，心里正疑惑是谁？我起身开了门。
崔文钦？
“你怎么来了”我问。
他的脸色十分的不好，仿佛才吵过架。
“现在跟我走”他拉着我，我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他硬拉着我出房门，方亦城就站在那，他目光那么犀利的看着我。
“你自己说的她如果愿意，就跟走”
他们真的吵过架了？
“是，我说过，佟雨你自己告诉他，跟不跟他走”我在心里冷笑，这场纷争居然是我不小心踩了地雷。他们拿我作为他们取胜的砝码。如果我没有理解错，我必须在他们中间选一个。为什么我总是被他们夹在中间，他们以为自己是什么，就可以随便决定我。
崔文钦有点生气的冲他叫“你这个混蛋，随你自大去吧”
崔文钦拉着我走，我没有反抗。
“佟雨！！！”方亦城厉声的叫着我，我回头看着那张铁青的脸。他生气了？因为我的背叛？
我放开了崔文钦的手。不顾崔文钦焦急的表情。
他那时说的那么真实，我也以为真的可以和他生活在一块。他没有错，我也可以忍受他把我放在一边，但却不喜欢这种反反复复的被捡起。我错，但我也清楚的明白。因为他从某种意义上对我那么重要。如果我是砝码，他们对我的好是天平，我愿意靠近满是欺骗的关心，而不是施舍。“对不起，”我对着方亦城说，方亦城吃惊的看着我，我转头，跑着离开了门。眼泪在雨里顺着脸庞下落，凉凉的，干干的。我顾不了方亦城有多生气。我也不在乎，我在他心里会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如果一开始就想得到回报，这一切本就对我不公平，那还不如那时说再见。
“佟雨，你等等我”崔文钦在后面追了过来。我背着脸不让他看到我在哭。怎么可以哭，哭也无济于事。
他拉着我上了车。
“其实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正开车回家”所以他随便来看看我，却没有想到我并不是因为做不出一道数学题而哭。
“你不该来”
崔文钦似乎疑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看着眼前的霓虹，他有些恼火佟雨的话。怎么自己还多管闲事了。
“为什么”
“你什么都没准备好，就插手别人的事，你知道你自己有多烦人。”
崔文钦安静的开着车，他突然笑道，是我从来没见过的笑。
“准备什么，有什么好得到的？”他反问。
“如果真的付出了，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你不是还是选择我？”那这样讲，他还挺开心的？挺满足的？
“你会收养我吗？”我问完的那一瞬，一切都静了，他的反应和我想象的一样。
我笑着说“我开玩笑的”我转过看着他的脸。我的脸上只剩苦涩的笑。
我知道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收养我，对于我他只是出于道德的拔刀相助，我就像他看见的方亦城身上的那根刺。这时的我就像那时的樊姿一样，他一样想抱不平，却从来也没有想过要去管。所以我也明白我踏出的这一步可能是永远回不了头的一步，可我至少也不会那么痛苦。大不了，再被人送走。
数学是我这学期最后的一个考题，却那么让我徘徊。考完该去哪？可是这一切还是成为过去了。出了考场，我收拾好东西，离开。
到了车库，才发现自己没有骑自行车，今天雨终于停了。阳光洒在树上，叶子的影子倒映在路上。我不喜欢在湿气中温度的上升，带着莫名的温热缠绕在脸庞上。
我漫无目的的走在前面。
后面的车拼命的按着喇叭，真是吵死了。我回头，方亦城的车行使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在人群中他向我看来，我犹豫的走到他面前，他看着我。
他打开窗，对着我说：“上车”态度冷冷的。我没有动，但他随即下了车，把我塞进了车。
他不是应该不理我才对吗？我百般的违他的意，我让他没面子。我在他面前耍脾气，我还本末倒置的跟一个不算熟的人离开。
为什么跑来接我，反而招我烦恼。
“今天，我会把东西收拾好的”我安静的说，他冷哼了一声，我在这一声中，尝到苦涩的味道。
“不用在我表现的这么期待吧？”他瞥了我一眼。他真的打算送我走了。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崔文钦。
“喂，”
“小雨，考完了吗？我在你学校门口等你”可是现在我在方亦城车上，我正要跟他讲，方亦城就强过我手里的手机。
“佟雨我自己会接”我在一旁干看着。我都无语了，这男人怎么这样。随便强别人东西，随便替别人做决定。
他挂了崔文钦的电话。转头看着我。他把东西扔我，那眼神可真不泄一顾。
他扔东西的技术真是不一提，且不说他到底是不是故意的，我弯下腰，把手机捡了起来。
很快到了他的家，我安静的松开安全带，安静的开车门。
“余妈的事，我不想跟你解释，但你最好清楚，你本来就没有什么发言权”
我提了口气，转头看他。
“我知道”我说。我下了车。
“佟雨，我跟你说话呢！”方亦城冲我喊到，可能我得反应让他不太满意，其实我都明白，所以我没理睬他，拿着钥匙进了门。
“佟雨，你给我站住”我背着他停了下来，他走到我面前。
似乎真的看他生气的时候比笑的时候多。
“是耍脾气吗？从来不知道你还有这一面，我可没惯你的毛病”
他双手插这腰，我低头看着地板，今天地板擦的可不够干净。
“说话”方亦城最烦的就是她不说话，就好像自己对着自己发火。他现在真的发现，有时自己在她的沉默中，不怕沉积怒火，而怕怒火在莫名的雨中被慢慢浇灭。此刻的他，明明心里很难受，但又不知道怎么办，被弄的直跳脚。
“我说我知道了”最烦别人，明明一个意思却要反反复复那么多遍。他现在就像老妈子似的，非逼我认错不可。他给我台阶下，我也知道他忍着火气在给我机会。可他也应该知道我可能不会如他所想，我偏偏不想顺他意。任何事都可以让步，唯独这件事就是不行。
所以说知道了，还不够吗？
“那你说到底说什么好？我不会觉得有什么会比想象中可耻，在你心里，我从来不是我，我可不可耻，也由你说。你觉得我没权利说一切，我也可以闭嘴。”但你没必要让我说谎。在我心里我始终还是被你从医院捡回来的我，不是非要让阳光照着流动的血才是热的。方亦城可怜我，崔文钦成全了自己。所以我从没想过要理所当然的接着这一切，他们再怎么样都是给我。我伤心，我难过，是因为我还能感觉到关心是怎么样的，我反应大，是因为他从来没有发现，下雨天会送伞的是谁，用毛巾替我擦头发的是谁，看着我啰嗦的是谁，在乎我吃多少的是谁。难道是把吃的用的的钱放在桌上的他，两个多月的对话的不超过两个小时的他，还是一点自尊不容侵犯的他。
“你在说什么”方亦城笑着问，真是可笑，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有什么不好。
“觉得我可怜了吗……是不是这样你会好受点。”我不想问。
可是他头也不会的走了，他留给我的永远是他背影，他的孤傲，我好像永远都触碰不到。他选择不去回应我，是不是代表我连知道的权利也不配有。还是我把我一直不敢说出的事实真的是现实。我突然觉得好伤心。
经过这两天的冷静，我也决心把我和方亦城那天的争吵给忘记。事实上，是我想的太多。我也认清现实，我要的本来就那么遥不可及。我和他似乎并不存在关于吵架过后见面的尴尬的问题。我依旧见不到他人，我也依旧过着我的生活。考试的成绩下来了，考的不错。那天接到通知太晚了，所以是下午才去的学校，老师并没有因为考的好的是表扬我，还批了我一顿。后来她不得不向我宣布了放假的通知。寒假就这样开始了。
最近天气不怎么好，在连着下了几天雨后，就过渡了一天晴天，又开始下雨，就好像乐此不疲。我总是撑着伞，穿过大街小巷，越过车水马龙。安静的，烦躁的，开心的，怨恨的，人流带着各种表情。我走在马路的右边，我占据着这个城市的至高点，场景看上去和现实那么错落。我蠢蠢欲动，可是显得那么悲奋。车没有缓慢还是飞速，没有颜色，更没有确切位置或者看清从我身边开了过去。我一切都没有准备好，更没什么准备描述这是个什么样的事实和结果。我一定很迟钝，又没什么胆量，所以一定也不讨人喜欢。
雨下大了，我才拿着伞往回家的路赶。水坑溅起的水，打湿了鞋子。我才到门口。邮递员，在邮箱里放东西，他看到我时，对着我笑。我看到他拿的信封有佟雨的字样。
“可以先给我看看吗？”我指着他手中的信。
“这个？给”
“谢谢”
我接过，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期待什么。邮递员放完东西就离开了。我低头看着手里的信，不知道谁会给我写信，上面没有署名，只有清秀的字迹。我苦思冥想的去开门，可是还没开，门就开了。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有点惊讶他居然在家，他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条件反射的就把信藏了起来。其实天也不算晚，只是下雨的缘故，天阴阴的光线不太好。我抬头偷偷的看他，他的表情还是十分不和悦。“拿了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去瞒着他，反正在我没有看过的情况下，还是不要让他知道。
“没什么，成绩单”
他明显不信，但他并没有像我想象中的挖根究底。他突然的转变让我不知所措。
“进来吧”我默默的走了进去，他站在前面凝视着我。我没什么话好说，亦不知道跟他说什么。我想我还是回自己房间吧，要不然自己也太扎眼了。
“马上吃饭了，换药衣服就出来吧”
“哦”
突然的和气让我无适从。
我换好衣服，他已经坐在餐桌上等候我，我坐了过去，满满的一桌菜，我安静的吃着饭。我感觉他在看我，但我装作自己没感觉。不知道他到底要讲什么，我也懒得猜。
“好吃吗？”他终于开了口。
“还好”
“我在隆德居买的外送，你以前挺喜欢的中式餐”
“它不是叫濛月餐厅吗？”
“是吗？”方亦城喝了口桌上的凉水，他没有想到，自己一开口就错。
场面异常的尴尬。
“你老师说你考了全班第一”
“嗯”
“有没有想要的，当作奖励你”
我看着碗里的饭，然后抬头对着他摇了摇头。方亦城此刻也不知道怎么办，他从来没有向人示过好，更别说是个女孩，yoki不是说送送东西，实现愿望不就搞定了吗？实在想不通佟雨为什么一点都不买账。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他想此刻自己一定蠢透了。“去玩，买衣服，好看的包包，首饰，还是电脑，手机什么的……”
“对不起，我吃饱了”我淡淡的说完就转身走开了。
方亦城，在我示好。我其实还是有点想不到的。我拍拍自己的脸。
突然想到桌上还放着那封粉色的信笺，我打开，里面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就一张有关樱花明信片，背面附着席慕容的诗。多有情调，满满的樱花的颜色跟信封一样。
我已经开始在计划这个寒假了，因为时间太充裕了。完全可以让我做点别的事，我也不想自己总过的那么无聊。
“早上好”方亦城下楼对着我打招呼，今天他怎么没去上班。
“早上好”我转头从他身边走过。我在找要不要带到书店的东西。最后发现少了个装水的杯子。我毫无规章的厨房找。
“找什么”他突然走到我面前。他今天穿着藏青色的风衣，举足投间都是云淡风轻的样子，看着我的沉思却偶带专注。
我看看别的地方“我记得有个杯子的，可是找不到了”方方亦城听完表情凝滞了一下。
“是吗，你真不会放好你自己的东西”
面对他的嘲弄，我不打算解释我之前还看到它。反正不见了就是不见了，我也不想找了。
“是啊”
方亦城松了口气，那天他跟崔文钦吵完架，他们走后，他的确是在桌上看到一个透明的杯子，只不过好像被他都摔坏了。还好佟雨什么也没有发现，要不然他才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他在她背后偷偷的打量她。
“今天去超市吗？”他还没带她出去过，他想总应该带她出去一次。
“我要去书店”
方亦城十分的不爽，没想到她居然又拒绝他。
“去什么书店，不要去了”
“我跟同学约好了”
他的眉头皱了起来，和同学约好，昨天她藏起来的东西，他怀疑她真的是要去书店吗？他突然觉得很不对劲，他看了看她的着装，一切正常。她的表情也很正常没有什么不对劲。
他突然的警惕让我觉得莫名其妙，他到底是怎么了。
“不许去”
“为什么”
“我是你的监护人，我要保证你的安全”他郑重其事的说着。可是每天我都是一个人啊？上学、放学、自己出去走走。
“我已经约好了”
“要我帮你打电话？”
这个男人是个混蛋。
“喂，你又要去哪？”
“我回房间”他突然拉住我。
“怎么每天都窝在家里，”
我看着他，我想我终于明白了，他果然对于他决定的事，十分的执着。还费尽心思。
“我去写作业”
“都考第一名，写什么作业，每天就帮你把作业扔掉”他这是什么理论，关键是他竟然一点都不觉得牵强，好像理所当然的样子。我发现我跟他沟通有点障碍。
我看了他一眼，再看了他一眼。他就不能不要那么高调吗？搞得我好像从来不知道他是这样一个人似的。
最后我还是跟他预期的一样，乖乖的跟他走了。
他开到超市，我们下了车，可是他就站在车的旁边没有离开，他还要等人？我看着他远眺的眼神，我远远的朝那边看去。
我看到一个人狼狈的跑了过来，是yoki。
居然是yoki,可是我为什么也要来。
“你想死啊，居然让我等你这么久”
“对不起，老板，路上真的很堵”
“下次……”方亦城还没说完。
“不会了，不会了，绝对没有下次”
方亦城笑了。
yoki看到我了。“小雨，好久不见”
“你好”为什么方亦城，要叫她来，他约我，为什么要叫yoki，他约yoki,是不是可以理解成我来的那么必要性，却也不是那么必要。
两个人似甜蜜的谈话……方亦城那天说他喜欢yoki。
他们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我的身形插不进去他们中间，我也插不进他们的谈话。
“佟雨，这有杯子，过来选一下”方亦城突然转过头对着我说。我强带着笑，走了上去，我眼神焕闪的看着杯子。yoki突然跑了上来。
“这个挺好看的”
是吗，我拿起来看，一点也提不起精神。
“那就这个吧”我刚想递过去。那边……
“老板，这个我看挺好的。”最后只剩空空的地板，哦，大概还有各种各样的脚。我赶紧伸回我像稻草人是的手。
“老板，怎么样”
“还好，就这个吧”
我站在后面看他们的身影，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会有这种时刻，让我觉得自己的悲哀。说什么都无力，露出什么神色都苍白。在他们眼里从来都是平行的往前看，我就死死的被扼杀在那个高度。
我们继续往前走，yoki可能觉得我一个人在后面太落寞了，伸手挽住我的手，我走在她的右边，我微笑的看着方亦城脸上带着笑。我讨厌这种和谐，好似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我们还去了餐厅，鬼记得我还吃过什么，他们又如何谈的愉快，我又是什么表情。
我能怎么看着他，我能怎么面对他的快乐。我只是他微笑的铺垫。我心里全是从我们吵架开始朝前面走的，他却是从从来没有我开始走的，我们从来就没有走在一条路上。所以也不是在一件事上思考问题。这时我才发现我一直都离他很远。不是时间没有磨合的时候，而是他从来没有给过我机会，我一直都是一个人。
这还是个冬天，河面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不是那么冷。冬天的特质好像就是安静，当然今天是不平凡的一天。
“怎么样，冷不冷”我坐在台阶上，崔文钦的脸笑面如花。我和他都裹着厚厚的棉袄。他踏下台阶和我坐在一块。今天碧河广场有烟花展，这是他发现的，所以我就被他叫了出来。
“把手拿来”我乖乖的递给了他。
“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这么多年，我和方亦城吵架从来谁都没服过软，你这一来，我可是彻底输给他了”他帮我搓手。呼气是雾气点亮了他的脸庞。
我看着这个被灯光照亮的世界，我淡淡的笑，转头看他。
“你看那个大字幕吗？”
他朝前面看去，大大的时间表，在倒时。
“看时间浪费，很阔绰啊”他身上总有种气质，让我感受到安静。恬淡的，不觉得被拉扯。对于他的发现我没有想说什么。我只是想说数字流动从大到小，我感觉到更安慰，就像冬日在阳光死去。死来死去的，我才不想讲给他听，只能安静的感受他握着我的手听着他对着我说话。
“我从小成绩就很好，人缘也很好，老师同学都喜欢我。不管遇到什么事，我都会做到最好。我也会为别人考虑。所以大家一直都公认我是个至高无上的人。
“仿佛这样我也习惯。可是回到家就不这样，我爸整日酗酒，我妈最后找了个她认为优秀的人走了。家里坐吃爷爷留下的资产。我在外面比谁都努力，我一直拿着属于自己的东西，从来没有勉强过。十八岁那年我爸查出肝癌，没几个月就死了，我好庆幸。因为再没有像他那样的父亲，他从来不表扬我，不管我做的再优秀。他脾气很不好，心情不好也会打我出气。跟方亦城不一样，他的一生过的都很任性。我羡慕也嫉妒。后来我出国拿到美国经济学硕士学位。之后回国，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却没有那么开心，偶尔想起那个男人病危临死的脸，心会不平静。我慢慢后悔很多事，也慢慢期待很多事。因为回忆的时候居然发现什么都没有。”
我看到了他眼里闪动着无数的小点。他对视我。他是笑着的。
“猜猜，烟花什么时候会放”他捂着手表问我。
我还没说出口，背后就炸开了般，人群都在呼啸。我抬头看天上，果然是五颜六色的，在一声又一声的怒吼中，一飞而上。没有像流星插上愿望的色彩，没有雨的从一而终而悲伤自己的孤独的逝去。但它没有选择灰黑。它依旧绽放，以花的姿态面对坠落。这是我看过的最美的烟火。前后左右有相拥的恋人，有携手的夫妻，也有孤独的只影，他们抬头上扬的脸庞，被几近神奇神圣的烟火映照的十分绚丽。我看的有点呆了。
他把我的手轻轻的放在他的口袋里，我好像感受到那种阔别已久的温暖。一直到放完，我们都静静的坐在那。可是再好看的烟花都会放完，最后都只留在心里。
“这么快就放完了！”崔文钦和我一样很遗憾的说道。
“那我们现在要各自回家吗？”我问。
“好不容易出来，晚点回去吧”
可是我们去哪？寒风中我都快被冻死了。
“跟我出去会很丢人吗？，不会吧？”
“你不会把我丢掉吧？”
“你才没有那么容易被人放下”
“那是好事吗？”
“或许未来会好”
“那要是过不到未来呢？”
“为什么那么纠结一问一答”
他笑。我也傻笑。
他握着我的手，走在羊肠小道中，路边小吃烟雾缭绕。烧烤，麻辣烫、炒面、炒大栗各式各样的东西。
“老板，一份糖炒山楂”平常的都是中间红红果实外外面是黄色的糖浆。这个冰糖葫芦像个小雪球，我感到很惊奇。崔文钦递给我。
“好久没来，这个地方还是没有变，这里的点点滴滴我都记得”我看着这条长长美食街，不知道这里会装着他什么回忆。
“想来了就来啊”我实在不明白他对于一些事情的无赖，我一直觉得无关紧要。
“因为还没有准备，就像你所说的。我可能真的不知道用什么去面对”他自己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因为自己一个突然的念头，自己就过来了。他恍惚，仿佛看到以前的自己。一直都找不到合适的人，如今转头，看见身旁站着的人，他也会挂起微笑。
“要不要看我的学校”
“要”
我跟这他朝着前面走去，不久就看到了学校，很大的学校。原森高中。听老师说是个很好的高中。我们走到大门口，铁门挡我们中间。只有一盏两盏孤灯照耀在干巴巴的树干上。我看着他，我不知道他该怎么办。
“敢不敢跟我翻墙”
他也太小看我了。
“有什么不敢”
然后我们两个人偷偷摸摸的溜到后门，左顾右盼了一会。我想，他肯定没有想到，曾经那么优秀的学生，返校时候居然会这么狼狈。
他先翻了过去，他的腿长，翻过去很容易，他站在铁栏里面跟我说话，好像被囚禁了一般。而我和他相互遥望。
“小雨，把东西给我”我从两个铁柱中间把糖炒山楂给他。
我站在孤寂的夜里，温柔的夜色洒在我身上。
“佟雨，你行不行啊？”我有像不行的样子的吗？
“你都毕业多少年了，围墙都生锈了。”握在手里冰冷，还扎扎的。
“你不能要求别人过了七年，还不许老”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喂，大小姐，你当心点，方亦城肯定会宰了我的”
我心想，他不会。
我已经爬的高过了护栏，看的出来崔文钦紧张的要死。
“好了好了，你厉害，明天就找人换了这门，放在这碍死人”
我笑，总算找到他和方亦城的共性，都那么的爱显示自己的能力。
“你夸的太早了”我就直接想从这跳下去，崔文钦看了赶紧在下面接着我，手忙脚乱。好刺激的一夜。
他扶住着我，我对着他笑。
“还笑的出来”
为什么不笑，虽然路程有点曲折，结局是成功的。
“就说你夸的太早了”
他突然松开扶着我的手，我在毫无准备中，被他转了个身，他要干什么？他拉起我后背的衣服。我回头看。
我无赖的笑笑。
“这个绝对是个意外”衣服被刮的撕开了一个大口，露出里面的棉花。黑夜里看它们被挤了出来，就像在我后面长了个畸形又滑稽的尾巴。我不觉笑了出来。
“走吧”我对着他说，他对我很无语。却只能拉着我的手走。我拖着尾巴跟他离开。
我一路走一路吃，糖炒山楂的山楂的核在嘴里很多事。
“这里是我上课的地方，前面有食堂，那边是我们的实验楼，喂，你一路吃，准备留标记让人来抓我们吗？”他是说一路的山楂核吗？
“哦，你们学校好美。
他不满了半天，最后只换我这么一句。
“你有没有纸巾？”
他递给了我。看到我后来的行为他一定有被吓到的。
“怪不得听不到你说话”
“我说了，我不是故意的”
他笑，真是个好玩的女孩，吃山楂喜欢包一嘴的核才吐。还解释自己不喜欢太麻烦。
接下来，我们去了操场，和初中的就是不一样，操场大的让人惊讶。我左看看，右看看。回头看崔文钦，他已经不见了。
“崔文钦？”我慌张的叫着，偌大的操场，我黑漆漆的四周只有自己的回声。
他走了？？我又叫了一声，他难道不知道，夜里风会呼啸，莎莎莎莎的，吓死人……我感觉我的声音已经变了。孤寂、冰冷的气息，我逃避似的，往后后退了几步。
“要叫文钦哥哥”他突然从树丛中钻了出来。
他戏虐的口吻真是欠扁。他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篮球。
他淡淡的对我一笑，他潇洒的挥动着，操控着有些不熟练的球技，他三部投篮，一个跳跃，动作很流畅。只是没有投进去，球无情的被挡在外面。他对于这样的结果，笑的很无赖。我看得倒津津有味。
他脱掉了身上的衣服，丢给了我。他的速度很快，在黑夜中他的身影那么突兀。这样才是真真的他。如果在那时就遇见他，我不知道这会是场什么样的遇见。他带着球，漂亮的画了圈，球自己好像有意识似的，跟随着他，甘愿同他奋战。他纵身一跃，球也进的漂亮。我有点呆住的在一旁鼓掌。
“很久不打了”他笑着朝我走来。
“刚才很威风的样子”
“才没有”他故意擦着脸上的汗，才运动一会而已。
我坐在秋千上，他帮我在下面推着，晃的头都晕了。等大家都累了，我们才都停了下来。他挤在我旁边，让我有种说不出的安全感。可是秋千晃来晃去，我一直害怕会掉下来。
“你哪来的球”
“秘密”
他一口吃了我要吃的糖炒山楂，还对我摆了个鬼脸。无耻的男人。他把核毫无规章的吐的到处都是，不骚包到死，死不休。
“现在九点了，现在可以换你想去的地方”
我思考了会。
“去孤儿院吧？”
“？？？？？？？”
“不用记恨这么长时间吧，我很羞愧”
“你羞愧什么”
“那天，我错了，你就别再多想了”
“真不关你的的事，我只是想去看看”看看那个地方，或许我会发现，我比他们还是要幸福的。而且每次都要和它见面，都是擦身而过。我想看到它的面目。
可是我看到时就后悔了，虽然马上要过年，院里在布置，有点节日的气氛，但总觉得有点冷清。
我看到比我大的，也有比我小的，他们的脸是纯净的，看到陌生的人，也会直白的看着你。仿佛没有谁对谁错。崔文钦买了点东西份给他们，他们好像特别开心，我都有点无地自容。
“怎么了？”他看我慌张的神色，有点担心。
我摇了摇头，我不害怕，只是觉得有点伤心，都是失去父母远离亲人的孩子。可能还有一些是被抛弃的。我想到了妈妈，突然发现她是真的爱我。才没有放弃我。也许周婷说的对，她真的努力过。
“不要担心，你不是他们的任何一个。”他的安慰并没有什么效果。我不是他们的任何一个，可我也只是我而已。
“我们走吧”我跟逃似的，那里真像个大的放映室，一进去脑子就不停的播放以前的事。我才发现那些我其实是有难过的，只是我笑错了时候，眼泪是被挤出来的。真的要说伤心的时候已经有点牵强了。
“怎么了”
“明天他们还记得我们来过吗？”
“你还记得他们吗？他们真的可能会记你一辈子”
“那还是忘掉吧”变成白茫茫的雪，化了，就算了。
“累不累？”
累，累死了，浑身都是酸酸的。
“上来，我背你”
我安静的被他背了起来。
“我还会唱歌，要不要听”他温柔说，街道的风，刮不进来的时候会在外包绕着大厦唱歌。
“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从来没有一个男人，用他宽广的背给我想不到的安全感，他总是躲过我的感激。把最结实的部分让我踩着它看到其实我的对面不是面镜子。可是到底不是镜子，还是它就是面魔镜，露出他最阴郁的獠牙，夜半又回到自己的城堡。
“到底听不听”
“你唱啊”
《雪绒花》……他固执的唱着，敲击这个城市，那种舒心的哀伤，洞察着每个角落，每个尘埃。好像真有这么一片雪，在你不经意的时候就飘到你的心尖上。
我也在不经意间的睡着了……
“文钦哥哥？”我醒来的时候，一切都变的亮堂起来。
“他刚走”
只有方亦城。
“去哪玩了”
我努力遮掩这被弄坏的衣服，可是我那时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我的衣服到处都是脏的。
“看烟花”
“烟花炸到你们了？”
我想笑，但方亦城的表情写满了不许笑。我不擅长尝试，特别是找抽的事。
“还有吃东西了”我低着头，默默的说，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听不听得到，我真的很认真的讲。
“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那我去睡觉了”我从沙发里起身，我半曲解他的意思，更缕烟似的溜走。
“佟雨，我问你”
“嗯？”
“那天买的杯子呢？”
“你没拿，是吗？”
“你付钱的时候没看到吗？”如果他在意早就发现，我把杯子放回了架枱，何必现在才发现，何必现在才质疑我。
“是不喜欢吗？”
“没有，忘了拿”
而且现在想想，也没必要
“晚安”
我抬腿进了门，他今天的表情可真忧伤。门被关上，我感觉我和方亦城就像这门，我们心里都有芥蒂，再怎么安宁的场面，也拉不近我们的距离。
新年越来越近，眼看整个城市都停下了手中的活。闲的倒越来越多。
“家里是不是特别无聊”我和方亦城平时话不多。倒是和崔文钦无话不聊。
“还好”我违心的说着。
“明天，带你去个地方”
可明天不是大年三十吗？我想问，可是却不知为何没问的出口。我愣愣的在心里想象着。
这会方亦城一点都没忽悠我，一大早就被他叫了起来，我那时，还没睡醒，上了车，倒头又开始睡。
“醒醒”方亦城叫我没反应，就用手拍拍我的脸。打的我都有点疼了。我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没有办法只好下了车，头发堆在头上，乱糟糟。这个地方环境真不错，绿化十分好，周围都围植着梧桐树，就是只有树干。
方亦城一手拎着行李，一手拉过我。这好像很少有的场景，他牵着我走在门铃前。他按了几下，门终于有反应。
开门的那一瞬间，我被惊的目瞪口呆。
“余妈？”她怎么在这？这是她的新东家，还是一切又是个巧合。
“小小姐，少爷”她叫他少爷？从里面有个五十几岁的老人推着轮椅出来，这样互相对视的场景，我都忘了去思考，我只记得方亦城的表情。和那天他赶余妈走时一样的表情，冷漠，没有一丝温度。
“你来干嘛？”那个老人眼里说不出来的复杂感情。
“看你死没死”
“那你白跑一趟了”
“没有，我很欣慰”
“你给我滚”老头指着方亦城。方亦城明明包裹都打包好了，他怎么可能就这么回去。那个老头也是话语之间一点都没狠劲，一个个的都爱装死。
“老爷，外面天冷，让小雨小姐先进来吧”余妈向我使眼色，我便走了过去，方亦城也没阻止我，余妈拉过我走了进去，我看停滞在门口的方亦城，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放下一切。
“小雨小姐，今天幸亏你来了”有什么好幸亏的，没看到门外两个人，正在较劲吗？
“少爷和老爷早该想现在一样去面对了，或许早点这样，老爷就不会每天都不开心，都四年了，少爷还真狠的下心”
那个人是他的父亲？
“那你呢？你怎么就狠心骗我”我担心她，舍不得她，跟方亦城吵架，居然突然有一天，我发现那个人居然也在骗我。可我居然不生气，因为再见到她，我真的好开心。
“小姐，我是想告诉你的，可是少爷不让”
“为什么”他明知这样我会误会她。
“大概不想让你看到这些，少爷总是有他的想法”
什么想法都是借口，都掩盖不了他不敢面对的心。
“他一开始不认识你吗？”
“我才来这工作三年”
“你为什么要去方亦城家”
“大家都说少爷领养了一个女孩，老爷嘴上不说，心里特别担心他是不是感情上出很大的问题，于是，我自做主张的来了”是啊，是会年纪轻轻的就领养孤女，不过余妈说她自做主张的来，可真牵强。应该还是得到默许的吧？
“那你怎么被发现得”
“我打电话，被他听到了，之前烧的都是他爱吃的菜，也被他质疑过”
这场戏真是上演的神不知鬼不觉。
我坐在客厅看电视，方以成不知道去哪了？只是后来那个老头叫我去他的书房。
“你叫佟雨？”他带着老花镜，他可比一般年龄的人老多了。花白的头发，但还是能看的出方亦城脸的轮廓有几分相似他。她对我的态度还算友好。我之前会觉得他凶，大概是因为不认识的原因。
我对着他点了点头。
“真是个可爱的女孩”他对我笑道，但我总觉得这是不怀好意的。
“你叫方亦城什么？”
我想了想“叔叔”
他立刻摇了摇头。
“叫什么叔叔，以后叫哥哥”
这老头要玩干什么？
“以后在我家生活，做我女儿好不好”
我愣在那，我怎么从来没有发现自己居然这么好运。
“你想都别想”门突然被踢开来，是方亦成。
方亦城一脸的煞气，我对于他的表情早已看开。
“我说过，我的事不用你管，你管好你自己就够了”
“这孩子我挺喜欢的，你还年轻，应该多出去闯闯”方爸一意孤行的拉过我，我站在他身边，无法想象上一刻方亦城才牵着我。他很慈祥，如果可以和他生活再一块，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别想太多，她是我的”方亦城从他手中拉过我，为了懒得要跟他解释，他把我拽下楼。这里的布局和方亦城的那栋房子的布局一模一样。除了那个人，我都不觉得不习惯。下了楼，他就松开了我。不知道刚才他到底想了什么。
吃午饭，一家人还算和谐。那个老头似乎已经忘了刚才那件事情。
方宅还有一个天台，那可是夏夜赏星的最佳位置。浩瀚的宇宙，星罗棋部。只是纯白的布局有点寂寥，我只坐了一会就离开了。晚上我帮着余妈包饺子，方亦城守着电脑，方爸等待着马上播出的联欢晚会。虽然他们都不说话，但是看得出来家里的气氛是挺不错的。
“家里好久都没这么热闹了，老爷的样子可真开心”
我包的饺子丑极了，像极了我。余妈只看不说。我都没吃晚饭，就为了等饺子。对于我而言，像守岁这一年一次都会嫌多。我又饿，坐在沙发上又犯困。真是难受死了。电视里的联欢晚会还在放。
突然外面一阵轰响，我在睡梦中被吓的叫了起来，余妈，和方爸看着我笑。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方亦城此刻带着炮仗的气味从门外走了进来。余妈的饺子已经上桌了。
“佟雨，你的红包”方爸递给我。
“谢谢”
余妈也拿了出来，没想到异地的第一年是这样的。我看了一眼方亦城，他也从衣服的口袋了拿出了红包。
“新的一年里，愿你快乐成长，越来越聪明”他的祝福真是毫无新意。
“谢谢”我可以说我其实是有点不好意思的。但这个过程很快就跳过了。我也不能总心不在焉的，被人看了笑话。安静的坐好吃饭。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方亦城笑了。
房间余妈早就收拾好了，在方亦城的对面，我们现在可所谓低头不见抬头见。可是我真的觉得快困死了，刚碰到床边，就睡了。
我们在家呆到初二才走，这几天的陪伴，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缓和了些，走的时候他们还百般不舍，不舍完，又开始百般嘱咐。只是余妈而已！方爸静静的看着我们走，一句话也没问，不过问不问也每什么关系，反正都给余妈问完了。说实在的，我其实有点舍不得，傲娇的方爸对我可是一点都不含蓄。可是还是要走，看着越来越远，我还是选择了闭嘴。
“玩的还开心吗？”
“啊？”
我反应过来立刻点了点头。
“你差不多都知道了吧？”
“嗯”
“车上的袋子里有我送你的礼物”
为什么好好的要送礼物？我伸手拿了过来。
“回去在拆吧”
我把东西放回原处，只是他的表情十分的不自然。车窗外，我好似看到了枫叶，可是这种天气怎么会有。
我想我知道他送的是什么了，我还是从质量包装猜出是杯子。他还我一个杯子后，我们这一章就可以算是翻过去了。就让他翻过去吧！
新学期还没开始，我已经收到第三张明信片了，这次是海子的诗。对于谁寄来的我还是一无所获。
平和的去忽视它已经让我省很多事，反正那个人也不希望暴露自己，我又何苦非要追问到底。
开学以后，各项事就开始忙碌起来了，今年的下一年，又要面对升入初三的的问题。虽然在学习上我一直都保持不紧不慢的节奏，可是难免有老师，看着我着急，非在我屁股后面赶我。让人不得不烦。
终于放学了，我骑着车子回家，到了门口才发现钥匙没带，悲剧到极点。
突然有人叫我。“小雨！”我走出院内，是崔文钦。
“你怎么来了”
“方亦城说你忘带钥匙了？”所以他是送钥匙来的？
他在车里左右的翻翻，我想好像有点不对劲。
“他上午给我的，肯定忘在桌上了，要死了，我记得带了吗？”
他的确不是个粗心的人。
“不好意思”
“没什么”
“我回头去拿肯定来不及了，我还有个会有要开”
“方亦城呢？”
“在参加一个酒会，现在都入场了吧”
我想我要在外面等了。
“要不我送你过去，等会我打电话给方亦城，让yoki拿给你”
“yoki姐姐也在？”
“她是他的秘书肯定在，上车我现在送你过去”我想了想觉得不怎么好。
“不用了，我等一会就好”
“外面这么冷，还不知道安不安全，别废话了，快上来”
我蹑手蹑脚的坐了上去，崔文钦把我送到服务员手中。
“我已经打过电话了，你等等，yoki要是还不来就让他带你上去”我点了点头。崔文钦就离开了。
这是一个超级豪华的酒店，不管任何设施都从没有过的奢华。这么高端的宴请，方亦城的生活比我想象的还要丰富。
我站在那观望，可是还是没有等到yoki下来。我只好打通了yoki的电话。
“小雨，现在宴会开始了下不去，你上来在一个人鱼雕像那等我，听到没，我现在先挂了。”她挂的匆忙，这场宴会真么重要吗？
我让服务生带我上去，已经在人鱼雕像那等她了，可是还不见人。我的着烦，刚好想上厕所，就自己先找卫生间了。
“今天来的可是大人物”
“你看到没琳美的总经理万达，真是好帅啊”
“那是你没有看到方文的方亦城，才24岁，已经有上亿的资产”
“这么厉害”
“我说你想都别想”听讲她们这么说方亦城，我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作何感想。
“那是你们”突然又多出一种声音，我一直都以为是两个人，没想到有三个人。我刚想出来看看她们的真面目，出来的时候，她们已经离开了。
左右遥望，真的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我摸路准备回去等yoki，却没想到看到方亦城跟一个女人在交谈，我距离他很远。我只是遥遥的看他，他身旁的女人，不是一般的俗粉，长相和身高都是十分出挑的。不过我居然觉得她眼熟。我看了一眼，还是打算找yoki。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