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诺许晨曦》孤扶苏

15、第十五章

　　笠日，许诺起得很早，许是先前睡了两日的缘故，今日，她很早就醒了，睁眼看着床帐上的花纹，她突然想到了以前，娘总是会在她的床帐熏时令的花香，特别地好闻。这样想着，她仿佛真的闻到了花香。
　　再也睡不着，随手批了件外衣下了床，扯开窗帘，天刚蒙蒙亮，月亮尚未隐去，东方约约泛起鱼肚白，有风过，带来更清冽的味道。
　　原来真的是有花香。
　　借着微弱的光，可以看到窗外的几株梅花开得灿烂，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它们已经开得如此热烈。
　　为何她到今日才发现？
　　或是，时间亦慢亦快吧。
　　许诺深深地洗了口气，觉得自己精神多了。在在窗前坐下，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开始写什么东西。
　　天渐渐明亮起来。
　　“少夫人，你伤寒还没好怎么能坐在窗前吹风呢。”侍墨的急切地道，有嗔怪有担心。
　　许诺似不在意地拿起白色的宣纸覆在刚刚写的东西上面，漫不在意的道“也没什么，我也是刚刚才过来。看着梅花开了，才想说坐在这里看看。”她自顾地倒了杯茶，刚想喝，便被侍墨止住了。
　　“少夫人，这是凉的。”侍墨絮絮叨叨，“都怪我，来得这样迟害得您没有茶喝不过您也不能喝这个喝完这个您的伤寒铁定得加重到时候我怎么交代啊哎呀不行我不能让您喝这个茶……”
　　“侍墨，”许诺无奈地抚额“我很渴。”
　　“啊，我马上去给您泡茶。”
　　待侍墨拿了茶壶下去了，许诺方揭开宣纸，将方才自己写的东西小心地收起来，这才坐下，做出一副赏花的样子来。
　　如此，便又是几日。几日来许诺都过得颇为平静，药也在慢慢地减轻，与往前的的日子，也没有什么不同。不过这几日，容曦到清园的时候突然多了起来，东西也开始送得勤快。侍墨倒是开心，许诺却无甚感觉。
　　她曾思考过容曦的动机和目的，却百思不得其解。或许容曦是突然相对她好也说不定，不过，她却不想要了。
　　你有没有这样的经历，你或许求不得，然后慢慢地不在意。当它突然降临到你身上的时候，你却不相信或是不想要了，甚至，会将所有的怨怼，全部倾泻给他。
　　许诺目前，就处于不相信的状态。
　　她曾经期许过，那段长长的时间里，她的期许是唯一的温暖，她学着不在意，但是当后来她唯一的温暖也只是一个梦境的时候，她就没什么可在意的了。
　　书房里
　　容曦揉了揉额角，望见外面天已大亮。
　　侍竹从外面进来，有些埋怨地道“少爷，你又熬了一整夜，这样下去……”
　　“我没事。”
　　“少爷，如此下去……”侍竹未再多说，因为容曦的脸上很明显地表现出来了勿再多言。
　　“那少爷，您总该洗漱用餐了吧。”
　　“少夫人用餐了吗？”容曦思索了片刻，问道。
　　“这我不知，要不，让侍梅过去问问？”
　　“不用，我直接去吧。”
　　容曦洗漱好，径直朝清园而去。侍墨在心里嘀咕，这位少爷，一会儿冷漠得吓人，一会儿又热情得可怕。但又有什么办法，她又不能把他挡在清园外面。
　　许诺坐在窗前，桌子上是尚未吃完的早餐。
　　她正想事出神，便感觉自己被卷入了一个怀抱中。他得衣衫上还带着外面的凉意。许诺挣扎了下，容曦放开了她。
　　“阿诺，你的伤寒还未痊愈，还是不要常常坐在窗户前了，即是是喜欢，也要注意防风。”
　　容曦道，在许诺旁边坐下“看来，你已经用过早餐了？”
　　许诺未曾应他。
　　“阿诺，你在看什么？”
　　环视了下桌面，容曦的眉皱了皱，“阿诺，怎么又吃得如此少。”就连粥都剩下了一大半，其他食物几乎是没动过。
　　“容少爷有何贵干？”许诺道“隔壁才是正厅，再旁边才是主室。”
　　“我来找你吃早餐啊”
　　“容少爷，未经许可便步入我的卧房，未免有些失礼。”
　　“没关系的，我们是夫妻啊。”容曦道“阿诺，你要不要再来吃一点。”
　　“不用！”许诺起身不再理他，却被他拉住了手。
　　“陪我坐会儿也好。”
　　“放开！”
　　“不要。”容曦一只手握住许诺，开始吃许诺未吃完的早餐。
　　“少爷，”侍竹道“这是……”
　　“没关系，我愿意吃阿诺的食物。”容曦柔柔地对许诺道“阿诺，这个味道不错，你要不要再吃点？”
　　许诺偏过了头不理她，两眼只看着窗外。
　　半晌，她说“如果你想也风寒几日就多吃点吧。”
　　“没关系。”容曦兀自吃着。“我愿意。”
　　那副表情，让一旁的侍墨颤了颤，太受不了了。
　　此外无言。
　　饭毕，侍墨赶紧收拾好餐具躲了出去，这房间里的氛围让她确实有点受不住。
　　侍竹慢了一步，只好当自己是木头人，站在一旁一动不动。
　　“阿诺。”
　　许诺没理他。
　　“阿诺。”
　　“阿诺？”
　　没有回应。
　　“阿诺～”
　　“容少爷，你可不可以正常一点！”声音里带着撒娇是要干什么。
　　“怎么，你不喜欢我这样叫你吗？阿诺”
　　“恶心。”许诺冷冷地道。
　　容曦顿了片刻，收好眼底的失落道“那你想让我叫你什么？诺诺，小诺？娘子，夫人？……”
　　“许诺。”
　　“这怎么行？”
　　“容少爷。”许诺正视他“我不知道你又有什么目的，但是，这场戏，你可以结束了。”
　　“你认为我在做戏？”
　　“不然呢？”
　　“阿诺，我不是在做戏。”
　　“是与不是都不重要。”许诺道“重要的是，万莫入戏太深。”
　　“我绝非做戏。”容曦坚定地道，“阿诺你要相信我。”
　　“那你有什么目的呢？”许诺反问“我自问我许诺身上，于你容少爷而言，没有任何价值。”
　　“你有。”
　　“哦～”许诺笑道，”你大概不知道吧，我于许家，只是可有可无的而已，或许，许家将我嫁过来，或是你娶了我，都是想说能不能拿到什么利益而已，可是，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我什么都给不了你们。若是想牵制许家，你应该娶许晴。”
　　“我并非……”
　　“并非什么？”
　　“若我说，我想得到的，是你的心呢？我想对你好，只是想与你长长久久呢？”
　　许诺楞了片刻，半晌，才恢复常态，她笑的更深。
　　“是吗？可是，容少爷的好，我许诺，承受不起。”
　　“只有你可以。”容曦看着她说“阿诺，看着我的眼睛，我是认真的。”
　　“是吗”许诺撇开了视线“可是，你给，我就得要吗？”
　　她曾经期许过，而现在，或或真过假，她都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