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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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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蛮跟着南宫锋学艺二十六年后,南宫锋羽化登仙了,临别前告诉她,他通过占卜算到他的后人命运坎坷,要她去守护他的子孙们。
“是,徒儿定当竭尽所能,护南宫家世代周全。”她尊尊敬敬地跪在地上,朝飞上天际的南宫锋郑重承诺。
“命由天定,你护不了他们周全的,尽力即可。”南宫锋留下这句话后,便消失在云端中。
她望着云彩层层的天际,心里很是不舍,南宫锋成仙后,她又变成孤单一人了。如果说墨遇让她懂得爱情,那么南宫锋是让她体会到了亲情,他于她是亦师亦父。
想起师父交代的事情,她爬起来抱着他留下的湛泸剑送回南宫家,从此成了南宫家的守护神。他的每一个子孙出生时,不管是男是女,不管她远在何处,她都会赶回来看望。然后系一根生命线在孩子的手腕上,生命线与她心脉相连,遇到危险时,她自然就会赶来相救。
可惜,正如南宫锋所料,她这个守护神再如何尽职尽责也好,他的子孙们总是难逃恶运。凭她再神通广大,终也是无力与天斗,唯一安慰的是,他的子孙总算代代相传,未曾断过香火。
到了三十七代的时候,南宫家的传人竟然只剩下一个女孩了,女孩出生那天,她去看望她,发现她长得胖乎乎的,精致又可爱,忍不住笑着对孩子的母亲说,“来,给我抱抱孩子。”
“好的。”孩子的母亲知道她是南宫家的守护神,赶紧把孩子送到她怀里。
“呵呵,这孩子真漂亮。”她小心翼翼地抱过孩子,笑着摇了摇她,原本睡着的孩子突然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清澈明亮且充满灵气的眼睛。
她心里猛然一震,看着那双眼睛呆掉了,那双灵气狡黠的眼睛,与记忆中的墨遇瞬间重叠了,她失神地低下头,轻轻地吻了吻孩子的眼睛。
那天她抱了孩子很久,最后才恋恋不舍地离开,离去时像对待所有的传人一样,系了一根生命线在孩子的手腕上。
回到自己住的湖边阁楼,她弹弹琴,捉捉妖,自己跟自己说着话,十八年就那样过去了。
有一天,她又在弹琴时,突然觉得胸口一疼,脸色顿时变了,马上火急火撩地赶去王城,沿着气息很快在一家青楼里找到南宫家的女孩。
南宫盼安穿着一身潇洒的白色男装,手里握着湛泸剑正跟一个美艳绝伦的美人,实际是一条千年钩蛇的蛇妖在激烈地火拼。
她一剑猛砍在蛇妖身上时,蛇妖也一掌狠狠地拍在她的胸口上,震得她狂退好几步,捂着胸口疼得直惨叫,“啊,好疼啊,你娘的个臭妖怪!”
蛇妖也捂着被她砍伤的肩膀,咬牙切齿地骂道,“臭小子,老鸨到底给你多少银子,你要死盯着我不放?我给你一万两,你放过我如何?”
“闭嘴,你个作恶多端的臭家伙!”南宫盼安一听气得跳了起来,指着蛇妖骂道,“一条小小的钩蛇,竟然也敢跟本公子讲条件,我今天非剥了你的皮,拿你来泡药酒,给我爹治风湿腰痛不可!”
看到那条美丽的钩蛇脸都被她气绿了,蛮蛮不禁莞尔,心想这孩子道术学得不怎么样,骂人的本领倒是赞得很。
“承灵,除妖!”看到那条钩蛇年代跟自己一样久远,深知南宫家的孩子必不是他的对手,她赶紧招出承灵剑,加入了战局。
承灵剑在她的招唤下,马上暴出光芒万丈,挟着可怕的力量,排山倒海般地向钩蛇斩了过去。
“承灵剑?”美艳钩蛇一看到传闻中,那把让所有的妖怪都闻风丧胆的承灵剑时,吓得脸色惨白,慌乱地到处逃窜。
“休想逃!”把南宫家的孩子打成这样,竟然还想逃走?蛮蛮眼里闪过凛冽的杀意,纤纤的玉指朝他一指,承灵剑化成千万道剑影,从四面八方包抄追逐了上去!
感觉到身后凌厉的杀气时,蛇妖吓得全身发麻,赶紧转头一看,还来不及看清是怎么回事,便被剑光穿腹而过,鲜血飞溅而出,他疼得跪在地上倒了下去。
南宫盼安已经拼得精疲力尽,也奈何不了那条钩蛇,突然看见有同行相助,顿时高兴得很,马上转过头对她喊道,“姑娘,谢谢你啊!”
姑娘?这孩子也太没礼貌了吧?难道她爹南宫泰没跟她提过自己吗?蛮蛮闻言皱眉地转头朝她看去,当看到那张美丽熟悉的容颜时,整个人猛地惊呆了,忘了周遭的一切,忘记了还有一条凶残的钩蛇。
“哇,姑娘,你长得好美哦。”突然看到对方转过头来,南宫盼安这才发现,对方竟然是一个美得气质飘逸,风华绝代的绝色美女,比起那条钩蛇还要美!顿时惊艳得两眼发光,看着人家看呆了。
那条钩蛇咬牙忍痛爬起来,看到她们呆呆地在对望时,眼里马上露出歹毒的光芒,手里多了一把毒针,愤恨地朝她们甩了过去!
“暗器?”南宫盼安听到破空声时,赶紧转身一看,看到一大把毒针朝她们射来时,马上闪身避开了。余光看到站在不远处的那位姑娘竟然不避也不闪时,急得把手里的湛泸剑甩了出去,挡住了大部分的毒针,却依然有几把射在她的身上。
“天啊,你怎么不避开啊?”南宫盼安冲上前,一看到那些毒针都没入她体内时,急得朝着她大吼起来。
钻心的疼痛传来时,蛮蛮才缓缓地回过神,呆呆地看着身上流出的毒血,很快就感到整个身子都麻了。
不会是要死了吧?她吃力地抬起头,颤抖着看向南宫盼安,发现她冲过来生气地质问自己为什么不闪开时,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我等你等了好多年啊,好不容易才看到你,我那么高兴,那还顾得上别的事情?当下忍不住激动地哭了,“墨遇,抱我,抱抱我。”
“姑娘?”南宫盼安一看到她竟然哭了,顿时吓坏了,顾不上去追那条趁机逃跑的钩蛇,赶紧伸手扶住她,见到她脸色发青,身上流出的血已经是黑色的时候,慌得哇哇大叫起来,“完了,针上有毒啊!”
“急急如律令,封毒!”慌乱中,南宫盼安赶紧伸手一招,招出一张封毒符,手忙脚乱给墨遇压制住毒性,不让毒侵入她五脏六腑中。
蛮蛮强撑着沉重的眼皮,伸手紧紧地抓着南宫盼安的衣服,艰难地呼唤她,“墨遇,我,我终于等到你回来——”
“谁回来了?”南宫盼安闻言困惑低下头看向她,发现她泪流满面时,赶紧安慰她,“姑娘,你别怕啊,我这就带你回我家,我爹爹肯定能解毒的。”
南宫盼安说着就伸手把她抱了起来,发足往南宫家狂奔,一边狂奔着还一边大喊,“爹啊,我错了,早知道我就不应该偷懒,不然我早学会驾云术了,你快来救命啊!”
原来南宫世家的传人,竟然是连驾云术都没学会的半吊子。
蛮蛮紧紧地抓着她的衣服,凑到她耳边吃力地说,“墨遇,我知道了,蛮蛮,蛮,蛮,是比翼鸟,是形影不离,雌雄并飞的伴侣。”
“蛮蛮?比翼鸟?”南宫盼安闻言一头雾水,心想姑娘啊,现在是救人如救火啊,你能不能别说那么深奥离谱的话?
“蛮蛮,是比翼鸟,是,形影不离,雌雄并飞的伴侣——”怀里的女孩不知道是不是中毒后,精神失常了,拉着她断断续续地重复了好几遍。
南宫盼安越听越糊涂,只好一边奋力地跑着,一边喘着气回答她,“是啦,人家是比翼鸟嘛,当然是形影不离,雌雄并飞,——啊,好累啊,单着飞它也飞不起来对吧?”
“是啊,单着怎么飞?蛮蛮,蛮蛮——”怀里的女人像中了邪,不停地在她耳边念叨着这两个字,念到南宫盼安很是无语,最后妥协地道,“姑娘,要不,你干脆叫蛮蛮好了。”
蛮蛮恍惚地笑了,低低地回答,“我本来就是蛮蛮,你给我取的名字啊。”
“行,你喜欢就叫蛮蛮吧。”南宫盼安觉得她肯定是中毒后神智混乱了,只好顺着她回答,免得刺激到她。
“墨遇,我本来就是,蛮蛮,你的蛮蛮。”怀里的女子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安静地在她怀里昏了过去。
南宫盼安终于奔到了家门口,靠在大门处的瑞兽身上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看着怀里昏过去的女孩,她有些遗憾的说,“姑娘,别看我长得俊美不凡,风度翩翩,我其实是个女的,所以啊,你做不了我的,当然,如果我是男的,肯定会娶你做老婆的。”
说完深呼一口气,用力地抱起怀里的女子,冲进家门后就大喊大叫起来,“爹啊,你在哪里啊?快来救命啊!”
正在房里画符的南宫泰以为是女儿受伤了,吓得赶紧把笔一扔,火急火撩地冲了出来,一看到女儿安然无恙时,这才松了一口气,“乱叫什么呢?想吓死你爹啊?”
南宫盼安赶紧把怀里的女人递上前给他看,“爹,我可没乱叫,这个姑娘被钩蛇打伤了,中毒啦,你赶紧救人!”
南宫泰闻言往她怀里的女人一瞅,顿时惊得脸色都变了,脱口而出,“咦?是墨遇前辈。”
“墨遇前辈?”南宫盼安闻言一怔,好奇地看向怀里的女子,惊讶地问,“爹啊,她就是我们家守护神啊?”
“是啊,你没看见她的承灵剑吗?快把她送到房里去。”这回轮到南宫泰着急了。
“哦,难怪她来得那么及时呢。”就说呢,什么会有人突然冒出来救她,原来是他们家的守护神,南宫盼安赶紧把她送到客房里,小心地放到床上,然后乖乖地退到一旁,让她爹来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