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鹰缥缈》唐郎

1、孤鸿再现

　　南越自从天鹏寨起义离开后，群匪无首，开始各自占山为王，打家劫舍，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然而朝廷致力于歼灭天鹏寨起义军，也无暇管理南越诸地。南越山脉最高峰“天鹰峰”原天鹏寨旧址，如今成为了南越乱匪的必争之地。
　　这一日，山顶尘土飞扬，两方贼寇又在此火拼。其中一伙，贼人尽皆骑马。那马腿短身悍，却都是善于山路的南越马。为首一个戎须大汉，右手一口虎头大刀，左臂套金箍，□□高头白马，站在山间显得威风凛凛。对面是游寇散匪组成的杂寇，甚至连带头的都没有。
　　胜负之势未决高低，已然在目。那戎须大汉大喝道：“你们这群散匪，别他妈的废话，给你们一个时辰，通通给我滚下山去！”
　　那些鱼龙混杂的散匪犹豫不决。散吧？放不下身后这个安乐窝；不散吧？眼前这群人又是惹不起的。最后队伍中最年长汉子挺枪站出，喊道：“你们月马贼当年也是天鹏寨麾下三山头之一，不跟着他们去城镇里面享福，跑回来跟我们抢这破寨子干什么？”
　　戎须汉一听，仰头大笑，“我不回来占这山头，难道要你们这群散匪抢去做了南越首匪不成？快给我滚下山去！”话还刚说完，身后一白面汉子飞马而出，手中长枪从他身体直透过去。
　　众散匪大哄一声，四散逃去。
　　“老二，把他们驱得干净了！晚上我们好痛痛快快喝酒！”白脸汉大声应道：“好！”
　　“老三，给我把那些想趁火打劫的家伙堵住咯！”戎须汉背后一个黑脸大汉便自带人往山后去，那边尘头滚滚，显然有一支队伍想要趁乱攻上山来。
　　“其它兄弟跟我走！”戎须汉一声令下，众人飞马而出。散匪中但有抵抗或者携带包袱潜逃的，都一刀杀了。其它人任他逃下山去。
　　那白脸汉飞马到处，众散匪望风而逃。这时正赶一群人过天鹏寨旧营，看见山间那块大青石上躺着一人，形貌邋遢，皮肤黝黑，衣衫破旧，看似山中野人。于是高声呼喝道：“青石上那野人！俺们山寨今日杀人，快快躲了去！”连喊三声，那野人倒似耳聋，仍然是躺在青石上一动不动。
　　等到散寇走得差不多了，白面汉绕回来见那野人还在这里，大声嚷道：“那野人！快走开，否则俺们将你也杀了吃！”
　　那野人还是当作没听见，纹丝不动。白面汉大怒，拍马走上青石，挺枪往野人身上刺去。那野人见枪来，伸出右手便来抓枪头。白面汉大惊，自己枪法上招术飘忽，怕的就是抓枪头，见野人这手法又快又狠，急忙收枪而回。但转念一想，这山中野人如何懂得枪上的武功招术，定是碰巧而已。于是转身再刺，直取野人胸口。
　　谁知那野人随便伸出右手，又是抓白面汉枪头。
　　白面汉连刺数枪，都是无功而返。最后一次更是被他撤去半面红缨。这下吃惊不小，但怎么好在属下面前丢人？于是拼死再刺，那野人突然手腕一翻，用手背搭上枪沿。白面汉还来不及反应，野人手上一扭，把他连枪带人拉下马来。
　　这一拉势头太猛，白面汉脑袋狠狠地撞到青石上，头破身死。
　　众贼惊呼，都抢上来杀野人。那野人身手却极是敏捷，任众人刀砍剑刺，都是够他不着。反手出掌，月马贼又死两个好手。
　　戎须汉听得这边喧闹，赶马过来，听手下说自己兄弟死于一野人之手，又惊又怒，提刀飞身上了青石。但见老二手下数十好手竟已伤折大半，那野人却仍毫发无损，大喝：“众人退后，那野人武功好生了得！”话音未落，野人却往这边直冲过来，瞬间站在戎须汉面前。
　　戎须汉大惊失色，看见一张略带稚气的黑脸看着自己，竟然一时不知所措。
　　“……雷叔叔？”野人突然开口说话，把众人都惊呆了。
　　“你……你……是人是鬼？”看见对方行如鬼魅，而且懂得自己姓氏，雷万吃惊不小。
　　“我是小马啊……”声音非常诚恳，非常清晰，他不是山中野人。
　　“小马？什么小马？”雷万丈二摸不着头脑。
　　“我是马空…不，是司马空的儿子司马孤鸿啊。”
　　“什么？”虎头刀“叮当”一声掉落，雷万双手紧紧抓住司马孤鸿的手臂，“小马？小马？真的是小马！你真的是小马！小马都长这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