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奇境魂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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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瑰丽梦幻的水晶树林里，柔软的阳光宛若金色的纱衣，柔和的散开着。有着一头银色如水长发的人儿正闭眼假寐，他的五官精致俊秀，唇色潋滟，神态妖娆偏又盈满纯真，两种神态交织在一起，凭添了几分绝丽风情。
这是落魂谷一处神秘所在，银发人常来此处打坐，这是一个鸟语花香的世外桃源，是他心灵休息的地方，此刻他只身穿一件长而薄的单衣，腰间的绳结系的松垮，露出娇嫩细润的肌肤，如此模样的他，慵懒而不失神圣。
金银两色的硕果沉重的压在枝头，一口微微倾斜流着七彩光蕴的井水微微溢出井口，几只娇憨可爱的小兽伸着粉嫩的小舌，轻轻舔舐着甘美甜冽的井水，微微张合的各色瞳眸在暖阳的照耀下折射出满足的光辉。
好一副世外桃源的美景。
‘擅入者死’
四个血红的大字雕刻在一块三米高的巨石上，触目惊心，这四个字教会了玄奥大陆所有对其有过向往的人类，什么叫地中杀狱，进者落魂！而那张开的洞口，像及了择人而噬的恶魔！仿佛‘吞’进去，就再无生还的可能。
一身儒衫，乌发如墨，全身散发着儒雅温文气息的青衣男子脚步踉跄的朝这边跌撞而来，就算是一身灰尘也难掩那英俊的近乎完美的俊颜，只是，这个浑身挂彩，面色惨白如纸、唇角溢血的俊逸男子是谁呢？如此出众的人物怎么会出在这必死之谷呢？
：“殿下，等我。”
乌发男子勉力靠在巨石之上，微仰着头。喉结滚动，无声低喃。没有任何犹豫，那双狭长深邃如潭的乌眸掠过一道不容错辩的决绝，无视碑文上那骇人的警告，昂首大步迈进那条死亡线内，尽管他看起来是那样的虚弱和那样的狼狈，可眼底那无法抹灭的坚决足以让任何铁石心肠的人动容！
随着他的进入，落魂谷外的藤蔓由沉静的乖巧转化成疯狂，不一会儿，藤蔓疯狂的扩张，荆棘缠绕，整个洞口被封了个结结实实。妖艳的红花在那翠绿的藤蔓上绽放开来。红花绿藤相得益彰。
儒衫男子闻得动静，回身一看，嘴角轻勾，竟似有点嘲讽，以为这样就吓得住我吗？那双乌黑的晶眸闪烁着不屈的傲意，没有任何动容，他踏上了自己选择的路，能否归来，未知难料。
男子的身影渐渐远去，落魂谷谷口，恢复了它独有的宁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原本气势如虹的他也耗尽了所有力气，精疲力竭的倒下了。
躺在满是尖锐茅草地上，他缓缓闭上了眼睛，一头乌黑如绸的长发弄得凌乱不堪，身上到处是被茅草划开的血口子，他已经动弹不得，一身青色的儒衫也更添加了无数‘伤痕’，晋阶为‘丐帮专用’。俊逸的容颜沾满尘土，整个人躺倒在地上。疲倦而又狼狈。
：“好累。。。不行。。。我不能睡。。。不能。。。不能睡。。。殿下还在等着我。。。不能。。。”嘴里无意识的低喃着，他勉强挣动着身子，企图再次站起，可是他真的太累了，不停的寻找和搜索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精力，就算是垫在身下茅草的尖锐刺叶，也无法洗去他的睡意，他是真的，累了。。。累了。。。
终于，他敌不过那澎湃而来的倦意，陷入无边的昏睡中，此刻的他不知道，这一睡，并不是平常的睡，很有可能，他再也无法醒来。
一双洁白如玉，仿佛玉雕精琢而成的双足微微离地，既突兀又不显突兀的出现在沉睡的男子面前。
轻轻动念，男子缓缓漂浮起来，缓慢的飞向那有着一双白玉双足的主人面前。
：“你。。。终于来了。。。”如叹息般的解脱声轻然响起，绻入青衫男子的梦里，柔和的金色光芒在身周泛起，两人徐徐消失在空气中。
久久的酣睡让那蜷卧在床上的男子渐渐苏醒。缓缓的，他张开了深邃清澈的乌眸，眼珠轮转，边打量着这简单明了的房间，边撑着虚弱的身子坐了起来。
一张白色松软的大床，一隐隐散发着幽香的柔软锦被，一张小而精致的小几，几上放着几本以他的学识，亦看不懂的文字所装订而成的书籍，淡蓝色的缕空窗帘被暖风微微吹拂着，仿佛海上的波浪，落地而开的窗台让他可以对外面的景象一目了然。
这是哪里？神境吗？
在心中扪心轻问，他的眼中一片困惑。
细而轻的足音在外面的走廊上响起。
他心中一紧，往门口瞧去。
由草根精心编制的帘子被人撩开来，一个相貌秀美清丽的少年走进屋内，他的脸上挂着淡淡的惊奇和探究，稚嫩的容颜难掩青涩气息：“客人，您醒了？”少年的声音愉悦轻灵，且眉眼带笑，显然由衷为男子的苏醒而感到欢喜。
：“这是哪？”男子声音一出，不由得吓了自己一跳，手也下意识抚上自己的喉咙，那干哑难听的声音让他少见的皱了皱眉，这是他的声音吗？
见状，少年了然一笑，手一翻，像变魔术似的，一杯流泻着七彩光蕴的。。。水？！递到男子眼前。
：“这是？”男子微愣，不解的伸手接过，忍不住低低呻吟出声，只不过是一个接杯子的动作，却让他的的手臂一阵撕扯的轻微疼痛，看着手中这杯莫名液体，询问的眼神抛向少年，以他的见识自然知道这定然不是一杯普通的水，可是有什么用处他就不知道了，润嗓吗？
：“呵呵，这是圣液，里面含有很浓郁的光元素，喝了对身体很有好处的，恢复的也很快，而且对修行者也有很大的帮助喔。”也许是没有见过生人，少年显得格外耐心。
：“修行？”又听到了一个自己不解的词语，男子更显困惑，他到底到哪了？为什么这里的东西他闻所未闻？
：“噢，就是你们所说的冥想吧。”少年解释道，不过语气中透着一股子心虚，应该，呃。。。应该算是吧。。。
男子点点头，不再发问，仰首喝下那杯圣液，他并没有丝毫防备，毕竟，如果他要害他，就不会救他了。清凉的液体流入喉间，化为阵阵暖洋洋的暖流涌入四肢百骸，他舒服的几欲呻吟，全身的疲劳在一夜好眠加一杯圣液的帮助下一扫而空。
：“谢谢你。”男子由衷感谢道。
少年腼腆微笑，轻轻摇手，不敢居功：“您要谢就谢主子吧，是他把您带回来的。”
：“主子？”男子好奇重复。
：“恩，主子是奇境的主人。”少年点头强调。
：“奇境？”男子微抬眉头问道：“那我们现在待的地方就是奇境吗？”
少年惊讶的看着他：“您不知道吗？”旋即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恍然大悟道：“对不起，灵忘记了，你们人类把奇境叫做落魂谷。”羞赧一笑，他很不好意思，心里也在暗暗责怪自己，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少年不觉得自己所说的话有什么不对，男子却有如五雷轰顶。什么？这美如神境的地方居然是落魂谷？而落魂谷里有人居住他已经很惊讶了，没想到居然还有主？！如果这个消息传出去，定然会引起一番震荡吧！
男子的失态让少年吓了一跳，连忙问道：“您怎么了?”
男子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没什么，只是突然听闻这落魂谷居然有主，有点惊讶罢了。”顺手将杯子递还给少年，男子的精神明显有些恍惚。
：“这有什么不对的吗？”少年孩子气的皱皱鼻子：“我们这儿才不象外界谣传的那么恐怖呢，‘落魂谷’？那不过是外界那些坏蛋以讹传讹罢了！”又撅撅小嘴，少年不屑的说道，语气中流露出对外界人类的不满。
：“那——”男子还欲问下去。
：“灵，主子找你。”一个身着朴素白袍的少年走了进来，淡声说道，他的容貌亦是清俊绝伦，只不过那仿佛冰雕般的神态让人颇觉难以接近。
和男子说话的少年身体一僵，脸色逐渐苍白，回头看了男子一眼，只听他说道：“我这就去，谢谢你，冰。”
白袍少年哼了声算做回应。至始至终他都没有看男子一眼。
：“对不起，我先离开一下，您休息一会儿，待会我在过来。”灵朝男子勉强一笑，手又是一翻，掌心中的杯子消失不见，与那个唤做冰的少年离开房间。
他们是谁？连侍从都长得千里挑一，举止知仪？他们为什么不问我的来历？这里真的是落魂谷吗？真的是那个相传恶灵满林飘，一步迈进地狱门的禁忌之地吗？
男子的心中不停冒出疑问，却无人回答。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已经完全康复的男子坐在屋外木质楼梯上，等着那个叫灵的少年。
续魂花到底长在哪儿？
男子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续魂花的图纸，眉头轻蹙，就算不论其他，灵在帮他换衣服的时候，也应该看过这张图纸，如此说来，他们也该知道他的来意，可是，为什么一直到今天他们还没有丝毫动静？
扫了下面前精致的回廊和颇具特色的竹拱桥和那边倒垂生长的神奇树木，他不由得陷入深思，他知道。这种树木在奇境外面是决计没有的，是的，他也开始称这为奇境了，入谷随俗嘛，而且，面对如此美景，他实在不忍将其称为‘落魂’，在他看来，这简直就是亵渎！
而这种在外界没有的树木用处实在很多，至少，他就曾见过，灵一边和他说话，一边灵巧的双手用这种称做‘柳’的枝条为他编织了一个很小巧的竹篮。他自己也很喜欢在想事情的时候编些小玩意，所以对‘柳’的这一用途，极为喜爱，听灵说，这种‘柳’还有絮，那种软馥、温暖舒适的枕头芯正是由那种柳絮填充而成，其质量几乎可以和外界炒得天价的菟絮相媲美，甚至更胜一筹！
这简直就是人间天堂，如果不是牵挂着殿下，他还真想申请永久居住权，在这里隐居一辈子。
有些失神的男子突然瞧见拱桥对面，灵红着清秀可爱的小脸，气喘吁吁的朝这边跑来。定定神，他已经来到男子面前，满脸笑容的对男子说道：“无清哥哥，主子答应见您了，快走吧。”灵拉起男子的手，回身往来时路走去。
水无清被动的让灵拉着走，眼里有着惊喜和疑窦，那个神秘的奇境主人终于决定见他了吗？他终于想要了解他这个住在他地盘上的陌生人了吗？他又会找他做什么？他能找他要到续魂花吗？他愿意给吗？
带着复杂的情绪，水无清跟着灵绕过几条弯弯的石子小路、转过几道回廊，来到一片种满各种奇异花卉的门前。
两个相貌俊美不凡的青年男子站在门口，半倚靠在圆形柱子上，谈笑着，他们神态轻松，就仿佛不是在守卫而只是单纯的聊天罢了。不过水无清可不认为这就代表着眼前两个男子玩忽职守，经过这半个月的调理，破而后立的他在圣液的帮助下，早不是吴下阿蒙，本身实力提升的他，眼力自然也愈加高明，所谓站得高看得远，他早就注意到在他们一踏入这块守卫的范围之内，两人的神情隐隐有了丝波动，这代表着什么，水无清心知肚明。
：“飞哥、骐哥，我带客人来见主子。”朝两位男子微微一笑，灵亲昵的行了个在水无清看来怪异而又优雅的礼节说道。
：“我们接到通知了，主子在后面的瑶园里，你们快去吧，小心点。”有着一头青色长发的骐笑着让开身子。飞亦揉揉灵的头，宠溺道：“你晏哥做了些果仁灵，待会拿回去喂灵兔吧。”灵开心的道谢，和两位哥哥道别，带着水无清奔向瑶园。
：“灵兔是什么？朋友吗？”走在前往瑶园的路上，水无清好奇的问道，他对奇境的一切都感到新奇。
灵一愣，望着水无清探究的眼神，不由得佩服他的心理素质，他不感到紧张吗？滤掉心底的讶意，嘴角含笑道：“灵兔是我的守护兽，也是朋友。呵呵。。。它很厉害的。。。”吃东西很厉害!后面一句，灵觉得丢脸，藏在心里没说。
：“守护兽？是本命幻兽吗？”水无清眉毛一拧，想起奥莱公国每个人都拥有的本命幻兽。
灵歪歪头，道：“算是吧。”
来到一道拱门前，灵的表情凝重了许多，稚嫩的面容也多了丝紧张和怯意：“到了，水先生，请——”灵微一弯腰，右手朝拱门一伸。
水无清微怔：“你不和我一起？”灵轻轻摇头，压低嗓门，仿佛怕惊扰到什么似的，语气带点歉意地说道：“瑶园除非主子召见，是不能擅入的。”
水无清点点头表示明白：“谢谢，那我进去了。”朝灵一扯嘴角，进入拱门。
灵神情复杂的看着他颀长的背影，低声道：“愿君好运。”
瑶园内只有一种花，一种像星星一样有着金色光辉的六角型花朵，但不知为什么，这些花儿看起来并不因绚烂的光芒而刺眼，相反，给人一种灵动生命的气息。怒放而又内敛。
水无清一看见那花，整个人都呆住了，慌忙从衣服里拿出图纸，因为激动，他几乎打不开那张微薄的纸。
摊开图纸，细细对比着，他嘴唇哆嗦着，久久未流的眼泪就这样流了出来：“续。。。续魂花。。。真的是。。。续魂花。。。”
狂喜涌上四肢百骸，他如癜似狂什么都忘记了。。。忘记了所谓的风度，忘记了一切，疯也似的冲入花丛，颤抖着捧起一朵朵续魂花，泪如雨下。
：“那是假的。”
幽幽的声音仿佛从九渊深处传出，让人寒到骨子里。
水无清浑身一震，抬头定睛一看——
黑色玉石铺成的瑶园中心，一个有着独特气质的男子正合衣而卧的躺靠在一张软榻上，白皙的手指拿着一柄小巧古朴的铜镜，似笑非笑的偏首望着这边。
他的双眼森寒孤寂的仿佛一座古井，这样一个人儿与这座金色满溢的瑶园是那样不相衬又那样诡异的契合。
如刀削一般的薄唇轻抿着，无一丝血色，手指捏握着镜柄，更显修长，一身素色的单衣将他全身遮盖，一头银似雪缎的发丝随意披泄而下，与地上黑色玉石相衬分明，虽然有一头如此长的银发却不会让人怀疑他的性别，那若隐若现的妖娆风情环绕身间足以让世间任何男女心动，可是他那双酒红色的朱眸仿佛瞎了似的，没有焦距，没有神采。
：“你。。。”水无清看着他，表情有些惊疑不定，只觉眼前这个容貌超凡脱俗，举世难寻其一的绝世男子似乎似曾相识。
：“清哥哥。。。你忘了我吗？”男子轻启朱唇，眸光波敛，懒懒地半撑起身子，玩味的勾起唇角，漾出丝丝笑弧。
：“你。。。你。。。落续？！”水无清惊讶的脱口而出：“你怎么长这么大了？！”
那被水无清唤做落续的男子笑了起来，瞅着满脸震惊的水无清，嘴角微弯：“问东问西做什么？动手吧，你们千辛万苦来到这里，不就是为了取得续魂花吗？”转移话题，落续赤着双足站起身走到水无清面前。
：“你不是说——”
水无清讶异抬头，刚才他不是说。。。
：“我没有骗你。”落续扬手一挥，那些金色的落魂花就像烟雾一样消散在空气中：“那些只是我想象出来的同伴。”
：“同伴？”水无清怔忡的看着他，不懂那话里的意思，与那难以掩饰的忧伤。
：“听我跟你讲个俗套的故事吧，讲完，你就可以取走续魂花，去。。。救你的殿下了。”落续低笑着道。深深的瞳孔如红酒般醇而淀。
：“你。。。”心中的不安感愈加强烈，水无清担忧的看着他，直觉他有些反常。
：“我没事。”落续将视线投向手中的铜镜上，神色淡然。
：“早在很久很久以前，我还没有意识的时候，他出现了，辛勤的灌溉和温柔的鼓励，让我成功化为人形，本以为可以一直一直待在他的身边，直到天荒地老。。。”顿了下，自嘲一笑，接了下去：“没想到，一切都只是我在自作多情。。。他的心。。。我猜不透。。。”神情更显落寞：“后来，他离开了，把我留在了玄奥，交代我。。。一定要等候。。。等候这一天的到来。。。我是最听他话的。。。就这样。。。等啊等。。。等啊等。。。在等得时候伤害了好多好多真心对我好的人。。。呵呵。。。如今。。。终于等到了。。。呵呵。。。可是，等到又如何。。。清哥哥。。。你明白吗？”语调渐渐低沉、语意愈加模糊，缓缓躺回榻上，他闭上了眼睛，红色的珠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浸湿了柳絮填充而成的枕头，染红了白而胜雪的枕巾。
：“落续。。。”水无清上前，坦诚道：“你说的，我听不明白。。。”
落续眸色轻动，深深看了水无清一眼，仿佛要望进他的眼睛深处。
水无清默然和他对视着。
：“呵呵～～～何止你不明白。。。我。。。又何尝悟透。。。”落续终究是展开笑靥，轻轻张开双臂，将小巧古朴的铜镜置于胸前，七朵金色的续魂花至铜镜中慢慢生长出来，花瓣微微颤动，鲜嫩欲滴，微微抬起下颚，瞅着水无清担忧的面孔，他含泪而笑：“摘吧。”
水无清颤抖着将手放在铜镜上的花枝上，犹豫地问：“没关系吗？”
落续轻笑摇首。
嗤！
一声轻响过后，七朵续魂花连根拔起。
落续身子向前一倾，淡金色的血液从他的胸口流了出来，嘴角也开始流出渗血。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你不是说没事吗？”水无清慌张的按住落续的胸口，但是鲜血还是不停的往外流出来：“为什么会这样？！”温文斯文的水无清撕开了儒相的风度，怒睁着布满血丝的双眼呜咽着，声音嘶哑地哀吼着。
：“告诉你，你会拔吗？”落续笑着，很开心水无清会为他焦急，为他伤心：“别这样。。。救你的殿下去吧。。。外面的人。。。我已经吩咐好了。。。他们不会拦你的。。。去吧。。。”
：“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伸手将那仿佛随时会消失的人儿抱入怀中，水无清的声音有些嘶哑，有些疯狂，他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他要牺牲这么多。。。甚至包括生命？！为什么？！
：“这是宿命。。。我等了那么久。。。等了那么久。。。终于解脱了。。。”落续的笑容凄艳绝美：“清哥哥。。。呵呵。。。不要‘自责’。。。落续也。。。利用了你。。。”颤抖着将手抬起，仿佛要抓住点什么，最终颓然落下。。。。。。
水无清闻听最后一句话，浑身紧绷，泪水更是如泉涌般，肆意奔流。
傻瓜，你这个大傻瓜！
什么利用？是谁利用谁啊！
你这个大傻瓜！！！
身为一介左相，聪明如他又怎会听不明白那个故事？那所谓的‘同伴’、‘化为人形’、‘灌溉’无一不透露着落续的真实身份，更何况，他还叫做‘落续’！落魂谷这个名称在外界广为流传，空穴又怎会来风？又怎会是灵口中的‘以讹传讹’？‘落魂谷里的续魂花’，这才是‘落续’的真正意义吧！他明白的，他怎么可能不明白，可是为了那至今昏迷不醒，揪他心魂的殿下，他不得不装傻一回、自私一回！
：“落续啊，我怎配做你的‘清哥哥’啊～～～我愧对你啊～～～”
惨痛的哀嚎在瑶园久久回荡，久久不落。
情之所衷，情之所倚。情之所念。。。
你说我有我的因果，如今。。。你还这么肯定吗。。。。
帝觖。。。
好想你啊。。。
：“醒醒啊！落续！落续！活过来！你活过来啊！！！”
水无清迭声呼唤，却唤不住落续离去的脚步。
淡淡的，米粒大小的的金色小点从落续的身上飘出。
风，温暖如昔，他的心却比寒冰还要清冷上几分。
呆呆的看着怀中的人儿随风而逝，水无清失魂落魄。
：“偌大一个奇境除了我们这些幽魂，就什么都没有了，无清哥哥，等你救活那个殿下的时候 ，请把这柄铜镜交给他，这是主子的意思，权当留个纪念吧。”
耳畔还残留着灵的声音，水无清抱着安置着续魂花的寒玉盒，高一脚、低一脚的往外走去，他和落续相识不久，吸引他注意的也只是落续那酷似十三殿下的神情和他那神秘态度后面的原因，那个时候，虽然曾几度猜测落续的身份，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居然会是解救殿下的唯一药引——续魂花！
站在落魂谷谷口，水无清感慨万千，一趟落魂行，物事人全非！！！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奇境魂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