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背负命运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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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白的月光将岛屿西侧的幽林打磨得更发萧条寥落,四人一熊进入稠密的丛林没多久便遭到了来自各方的不同攻击,天色倏忽黯淡,几人因战斗而分散开的身影消匿在扑面而来的浓雾中。
「罗,这阵雾是雾气果实能力者杰伊造成的,我曾在北海的一座岛上和他有过一战。」斜后方传来劳伦斯的嗓音,罗闻言握紧了野太刀鬼泣,灰色锐眸仿若穿透了这片污浊的阴霾直视着前方。
「那个和格林·克拉克一样突然消失在伟大航路的杰伊吗。」丝毫不受眼前的雾气所困,黑发男子挥刀抵过一把砍向自己的短剑,对陷入战斗的几人下令。「你们几个结束眼前这几个敌人就马上回船。」
「你单枪匹马往深处闯很危险的。」劳伦斯率先反应过来,寻着声源处对浓雾下模糊不清的身影喊道。
「劳伦斯,这是船长命令。」罗决绝的语气阻断了劳伦斯接下来的话语,蓝发男子叹了口气注视着斜前方的修长身影仿若不受雾气的影响迅捷地离开了原地。
……
「果然这岛上的不正常现象都是你搞的鬼,奥兰多当家的。」步入密林深处逐渐远离了那片阴霾,罗平淡地目视着面前绿发金眸的女人,丝毫不为她的突然出现而讶异。
「看来你已经知道这座岛的秘密了。」细白的指尖轻轻点了点柔软的蜜唇,对面的女子眯缝着金眸媚笑着「从你去Death Ardor时我就在注意你,很少有人一上岛就能发现奥兰多一族的秘密,而且还只身一人闯到了这禁林深处来,我很欣赏你的实力和才智。」
「我的实力和才智可不是给你这女人来欣赏的。」突兀的话语冷淡地打断了女子暗藏着揶揄的句子。
「啊啦,真让人伤心呢。」故作出娇纵的媚态,绿发的女子兀自谄笑着拨了拨散落在肩头的长发。「如果能把你的能力占为己有的话,我的计划就又向前迈进了一步。」
「奥兰多·卡尔挑战新世界失败,回到这座岛上利用能力篡改了人的记忆,传出从新世界满载而归的谣言,为了掩盖自己败北一事。」忽视了面前女子的阿谀谄媚,罗冷漠瞥了眼女子亮金色的水眸。
「而你,奥兰多·阿普里尔,作为卡尔的后裔利用能力控制被宝藏一事吸引到此地的海贼,迫使他们留在这座岛上,这就是为什么岛上的人对宝藏毫不知情,因为他们根本不是本岛人,而是原先被你篡改了记忆的海贼。」
言未毕,男人玩味地勾了勾唇角抬眼正视睁大了眸子面露异色的女人,调笑道「你的计划就是召集更多的海贼,利用能力使他们屈服于你,代替奥尔多·卡尔重新挑战伟大航路后半段,新世界。」
「没想到我精心筹划了已久的策略竟然这么简单就被人看穿了,你应该从哪里获得了奥兰多的情报吧。」阿普里尔瞳中浸满的妖媚霎时荡然无存,冷金色眸底涌现出波涛汹涌的杀意。
「Room。」低沉的嗓音涌入了狭长阴郁的空间,浅蓝色薄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捷地笼罩了两人所站的区域,轮廓分明的英气脸庞上露出轻蔑的一笑。
「奥兰多当家的,这世界上精明的女人可不止你一个。」对面握刀而立的男子骤然愉悦地弯了弯唇畔的弧度,紧绷起神经的女人警惕地注视着男人的一举一动,欲想脱离罗制造出的圆阵,却见对方刀出剑鞘,眼前寒光闪现。
……
奥兰多一族的谎言最终在阿普里尔的败北下支离破碎。
奥兰多·卡尔船长的宝藏虽然只是一场泡影空花般的笑柄,而其后裔阿普里尔所存积的宝藏和航海物资却为红心海贼团在波尔群岛的探险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船长这次真是满载而归啊。」佩金站在甲板上清点着这次旅程所货的物资,男人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黄金不禁出声感慨。
「佩金。」双手枕在脑后倚着贝波小憩的男人突兀睁开灰蓝的眸,佩金闻声看向自家船长,男人仿若带着穿透性的锐利视线扫过成堆的宝藏,最终停在了一把制工精湛的匕首上。
「船长眼光真好,这把匕首一看就价值不菲吧。」佩金顺着罗的目光看去,随即将搁藏在一顶亮金王冠下的匕首拾起,握在手中细细观摩。
靛青色蓝纹石打磨而成的刀柄上镶嵌着三颗大小匀称的鸠血红,刀柄的两侧面分别镌刻着行行呈翱翔状的飞鸟,飞翔途中掉落的羽毛都被精细地刻画在了几只飞鸟之下,冰冷的石器更添一丝栩栩如生。
刀身并不似钢铁般铮亮,呈乌暗的海蓝色,其上镌刻着延绵缠绕的荆棘,,蜿蜒直至刀身底端的骷髅,细长荆棘旁绽放出海色蔷薇。
「把这个寄去哲迩赛岛。」男人似心情很愉悦地挑了挑唇角,嘱咐了属下后,重新闭上双眸歇憩起来。
「诶船长,那么难得的宝物要送给别人么」罗的话引起旁近船员的一阵刮噪议论,在瞟见自家船长阴鸷的眼神后甲板上顿时鸦雀无声。
「船长,那收件人呢」待四下作鸟兽散,佩金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开口询问道。
「斯图尔特·梨音。」
……
南海的哲迩赛群岛陷落于滚滚硝烟中,借着人群呱噪的掩盖,梨音闪身躲进一条晦暗小巷中,纤细的身影消匿在了空气污浊的阴影中。
燥热的空气中混杂着血腥味,似若流动着不安因子缠绕在女子耳畔叫嚣,梨音深呼了口气将胸腔中浑浊的瘴气吐出,谨慎地向前探出身子观察着镇上的情况,湛蓝的海色眸归匿于黑暗中,飞速地四下移动,企图捕捉到旁近的陌生气息。
「梨音,半年不见,你制毒的本事似乎又精进了。」暗哑的男低音突兀响彻于旁近,宛若阴森的獠牙啃噬着女人轮廓姣好的耳骨,梨音没来由地打了个颤,回首的同时三根泛着寒光的砭针直直刺向男人脖颈上的穴位。
「中了我三种毒还那么生龙活虎,毕维斯你是怪物么」夹着砭针的手被男人紧紧攥住被迫停顿在半空,被唤出名字的女孩撇唇不屑道,却并未挣扎。
「政府一直催着我逮捕你,咱俩猫追耗子地打了那么多年,我对你的毒都免疫了。」刻意忽视了梨音举在自己眼前还淌着茶色毒液的石针,男人怡然地挑了挑细眉一脸玩世不恭的笑。
「毕维斯,我不会就此束手就擒的。」不悦于男人轻佻的态度,幽蓝的猫眸负载着过人的轻蔑和傲慢气场扫了毕维斯一眼,梨音挣脱开手腕上的束缚后退几步,双手环胸背光而立。
「你是看准了我下不去狠手把你带去政府是吧」颇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毕维斯撤下了方才落拓不羁的面具,望着面前气势不减的女孩轻叹了口气。「梨音,我一直觉得你还是服从政府的决定比较好,如果我再没法完成逮捕你的任务,世界政府会换更棘手的人来对付你。」
男人垂眸看着梨音愈扬愈高的清秀眉宇,刻意放压了原本就低沉的声线。
「梨音,不是谁都会像我这样迁就你,到时候你会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你至今没给出一个解释,毕维斯。」蔚色的眸映着清冷的月光蒙上了一层可怖的青紫色泽,梨音扬起下颚直白地与男人对视着。「你知道我没有七岁之前的记忆,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血统以及那七年的经历。」
「从有记忆起就在你们政府的追捕下苟延残喘地度日,政府没有发布我的通缉令,只是一直在暗处追查我,我连原因都不知道,我很不安,如果我束手就擒会面对什么。」
男人明净的眸在梨音平静的诉说下黯然失光,复杂的情愫载浮载沉地荡在檀色眼瞳中。
「上面给你的命令是逮捕我,而不是把我请去政府,不是吗」
「我尽力帮你查过政府想要抓捕你的原因,梨音,我的能力和地位还打不入最高层,我现在给不了你解释。」毕维斯近年每每面对这名面貌姣好的女孩时都会看见她同如此一样满载了希翼的目光,对自身身世真相的渴求和希翼,而他始终给不出令其满意的答案。
「即使我的生命不完整,我也不想随你走入一个完全被束缚起来的无光的牢笼。」言未毕,梨音转身向巷口缓慢地踱步而去,而站在原地的男人并未出手阻止。
他携卷着最深沉的目光注视着女子一步一踱地迎光而去,在男人的视野里那抹颀长的身影却逆光而渐行渐远,仿若抛下了这世间的一切跨越到了另一光阴。
「毕维斯,我已经没有过去了,所以不想再失去未来。」
……
梨音殊不知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这样的字句从何而来,女孩独身一人抱膝而坐在被海水打湿的沙滩上,细沙因吸收了水分而颗颗粘在了肌肤上带来了不适感,因夜色来临而愈发凛冽的海风拂乱梨音满头浅樱色的发,在细软的皮肤上弥留下凌风呼啸而过的刺痛。
针砭入骨的寒气令人有些颤栗不止,梨音蜷缩起双膝,伸出一手徐徐环抱出自己衣着单薄的一侧臂膀,另一手掏出别在腰间的海色匕首,刀柄上血红的宝石映出自己苍白的面颊和凌乱的发。
不自觉地攥紧了冰冷的石器,直至过于用力而导致周边的皮肤翻出淤青,梨音眨了眨充斥倦意的眼眸沉默地看着手中的匕首。
「特拉法尔加,像你这样骄傲的人,也会有被别人束缚而无法挣脱的时候吗」
「如果有的话,你应该无论如何都不会认命的吧。」
作者有话说第4章 背负命运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