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淸恋如歌》默如漪

87、康熙驾崩

　　第二天拂晓，启程之日。
　　我，胤祯，以及瓜尔佳柔儿，一起跨出了固山贝勒府。一阵瑟瑟的秋风拂过面庞，更加重了离别的悲伤，瓜尔佳柔儿梨花带泪，我也是热泪盈眶，我们都极力想忍住不落泪，但依旧过不了生离这一关。
　　“芳华，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家里的大事小事就由你来操持了。”胤祯拉住我的手，万分沉重的向我交代着。
　　说完，她便走向了在一旁静默不语的瓜尔佳柔儿：“柔儿，今生我欠你的深情厚谊，唯有来世弥补了。”胤祯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在一旁的我，清楚的看见了她的双肩颤动了一下。
　　或许，人只有在分离的时候，才懂得珍惜眼前人的这个道理吧！
　　“十四阿哥，请上马，该出发了！”还米诶来得及说上几句话，身旁的带刀侍卫便开始催促了。
　　“芳华，柔儿，你们多多保重！”说完，便一拽缰绳，翻身上马，头也不回的驶向远方。我知道，他是舍不得回头，只怕那一滴象征着多愁善感的男儿泪会悄然不自觉的落下。
　　我抬起头，仰望天空：胤祯，我会永远记住这一片蓝天，因为我相信，你在那遥远的漠北，一定能看到我所看到天空。无论在京中，还是在大西北，我们将共同守护同一片天空。从此，见天空，如见你。见天空，如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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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嫡福晋！”回到府上，刚刚跨入正厅，瓜尔佳柔儿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着实令我吃惊不小。
　　“你这是干什么？你我虽是尊卑有别，但你也不必行如此大礼啊！”我连忙弯下腰想要将她扶起，她却扑腾着双手，别过身体，不让我去触碰她的身体。
　　“柔儿向嫡福晋请罪，孙姑姑的死其实与我也有很大的关系。若不是我在惠嫔娘娘跟前说你有心要成为妃子，与她争宠，孙姑姑也不会为了保全你而上吊自杀，你也不会因此抱憾终生！”
　　“什么？你说什么？……，原来始作俑者竟然是你，是你害死了孙姑姑！你怎么可以？”刚才还停留在眼眶的泪水立刻喷涌而出，我的鼻间泛起一股酸意，怒不可遏的捏住她的肩膀，带着哭腔的质问她。
　　“芳华，对不起！”瓜尔佳柔儿此时，早已落下了悔恨的泪水。她这一落泪，我的心又开始不忍起来。身在这暗流涌动的深宫之中，谁不是相互利用，相互算计呢。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心不由己，让人失去了理智。
　　“是有如此，多说无益。你能承认错误，看清自己，也算是一种善举！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我转过身，有一滴泪不听话的从眼角坠落。
　　“在走之前，我还想告诉你一个秘密。那日在永和宫，我骗了德妃娘娘，骗了爷，也骗了你。我和爷没有圆房，新婚那一晚，爷喝的酩酊大醉，是我自己脱光了衣服他她入怀，割破手指，然后骗他说我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爷也就相信了！”
　　“把一切都说了出来，我也就无愧于天，无愧于地，无愧于己了。芳华，我这就去收拾行装，回到瓜尔佳府上，从此，与爷与你再无瓜葛！等爷征战归来，请让他向我递交休书一封，我再也没有脸面做他的侧福晋了，即使有名无实。”
　　她顿了顿，见我不说话，于是便悄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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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后，康熙驾崩，传位于皇四子，爱新觉罗胤禛。
　　四阿哥登基之后的第三天，突然驾临固山贝勒府。他找到我，一把拉住我的手：“完颜芳华，跟郑走！做郑的女人！”
　　我反手挣扎，笃定的反抗道：“没可能，四阿哥，您是一国之君，请不要沉溺于儿女私情，请自重！”
　　他却突然冷笑了一声，从鼻腔里挤出一句话：“难道你不想要这块你贴身携带的玉佩了？想必，这一定是你和固山贝勒的定情信物吧！如果你不跟郑走，那我就会做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事情。”
　　我骤然仰天大笑：“四阿哥苦心孤诣得来的皇位，想必中间一定掺杂了很多不干净的成分，八爷结党营私，还有毙鹰事件你敢说这不是你做的？你让我跟你走，无异于自欺欺人。还有，这玉佩是我哥哥赠与我的，不是什么定情信物，对我也没有多大的威胁力！”
　　“皇上，请回吧！芳华何德何能，能蒙得皇上的爱慕之情？”
　　“完颜芳华，你会后悔的！”说完他便带着两列军队，扭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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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后，胤祯从漠北归来。
　　四阿哥将八爷允禩和九爷允禟废为庶人，并改允禩名为“阿其那”，改允禟名为“塞思黑”，关进了宗人府以示贬辱。固山贝勒府被抄家，我和胤祯圈禁在竟陵中的密林小屋之中。
　　我知道，这一切的变化。既有偶然也有必然，出于对我的报复，四阿哥会这么做。出于巩固皇位，他也会这么做。或许，胤祯输就输在手段不够狠辣，心肠不够歹毒。
　　胤祯，好想紧紧抱住你，从此再也不愿让你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