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土豪》槑林

73、齐立叛逃

　　然而安倪给朱莉的回应，却被淹没在突如其来的爆炸声中，一阵阵巨响，似乎什么东西被引爆了。漆黑的夜空闪了闪，朦胧亮了半边，漆黑得仿佛无尽深远的天空中，无数璀璨的星星密布在上，星群微弱的光芒互相映射，似乎有风掠过，因为那些微云呈现出往一边丝丝扯开的脉络。

　　四处警报尖锐地响起，发生爆炸的地方突兀地出现了个大洞，有片片材料破碎掉落。大楼内的人群惊呼一片，从那大洞中可以看到向外散发的黑魆魆的烟雾，一架仅能搭乘一人的迷你飞行器在众目睽睽之下逃离，十分醒目而突兀。

　　异变发生的第一刻，安倪下意识上前，拥住了比自己稍矮的母亲朱莉，陪着她一起经历爆炸带来的空气波动，她心跳随着一波波响动加剧，心里涌起一股极度不好的预感。当震动平息之后，进入母女俩眼帘的，是焦急而面带沉痛的艾伦和似乎一如往常镇定的封钧，神情里还透着丝丝冷淡。

　　“发生了什么？”朱莉望着急急从门外进来的两人，她的声音似乎有些惊魂未定。

　　“指挥部西区临时实验室发生爆炸，原因尚在调查。”封钧冷冷开口，他身上的通讯器始终保持开启状态，无声地接收着来自属下传来的信息。

　　“什么？！确定是我们的临时实验室？”艾伦的声音惊愕中夹杂着愤怒，得到封钧的点头肯定后，肢体因为怒极而略带颤抖，“谁干的？我一定会杀了他！”

　　封钧面色深沉地摊了摊手，然后拍了下艾伦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太过激动，同艾伦相比之下，封钧显得如同一名冷静的旁观者。

　　艾伦难以控制情绪，他狠狠吸了一口气，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包烟，走到房间门外。后背抵着墙壁，摩擦自燃的烟头一道火焰闪过，他低头吸了一口，随后缭绕的白烟从他鼻嘴里逸出来，连带几缕烟雾飘渺在他的指尖，烟草味道甘冽，夹着一种缓和神经的尼古丁气味。

　　“想知道为什么，一起去现场看看吧。”封钧这话是对安倪说的，立刻得到了安倪猛烈点头的回应。

　　朱莉觉得房间气压低，她拍拍安倪的小臂，示意她跟封钧过去，“我去门外看下艾伦。”

　　虽然封钧知道安倪又会有一肚子疑问，但一路上他保持着沉默，整个人俨然如同一朵高岭之花，迈着一双长腿走到前头去，路遇下属都点点头，不冷不淡有礼貌。

　　本来封闭的实验室被炸成了露天，之前精密而工整的仪器成了一堆破铜烂铁，封钧看着现场轻轻吐出一口郁气，冬日的夜空深邃浩瀚，但是头顶的星星仿佛近在咫尺，清晰又明亮。

　　提前一步到现场的加诺面色凝重，脸上挂着少见的惨白，“您来了，指挥官……”

　　封钧给了加诺一个不冷不淡的眼神，示意他但说无妨，其实他知道真实的东西要破茧而出，而加诺还拼命想阻止它们出来。

　　“封铎先生在爆炸中受到重伤，已经送去抢救……”加诺在向封钧汇报情况的同时，内心也在不断怀疑双眼所见的真实性，“制造爆炸的……可能是齐立，他预先破坏了这个区的防御系统，已经逃跑。”

　　“什么？！”安倪忍不住惊呼，加诺的话语就像话语像是紧箍咒索着安倪的大脑，她漂亮的眼睛里头满满都是阴郁。不知道为什么，冬夜里的风都要吹到她的心头上了，她凉飕飕地打了一个哆嗦，整个人突然就冷了。

　　原本璀璨的星空都有点沉寂下来，封钧半仰着头，仿佛在眺望辽远的群星，不知道他在思考什么，没有人去打扰他，因为每个人都有心事。

　　沉寂了半晌过后，封钧才沉声询问：“封铎被送到哪里了？”

　　加诺凄然道：“银星医疗中心主楼SH822。”

　　封铎躺在泛着红光的治疗仪里，意识尚未恢复，呼吸十分微弱。他身上的血污早已被清洗干净，只留下肉色的伤口和外暴的骨骼。昏迷的封铎似乎还不大安稳，他翻了个身，直接牵动了身上的伤口，鲜红的血再次往外冒。治疗仪里泛起了冷光，超低温瞬间冻住了还冒着热气流淌的鲜血。

　　封钧问负责治疗封铎的医师，“他情况怎么样？”

　　医师已经相当长时间没有见过伤得这么重的病人了，话里带着宛叹，“我只能说治疗仪的修复限度，以及器官组织移植的治疗是有限的。我们会竭尽全力，但能否康复，还是要看病人自己的意愿。因为主神经受损，即使换了完好的器脏，他的身体也不可能恢复到原有的水平。”

　　这番话说完，本来没有意识的封铎却动了动，治疗仪里的光亮又变了颜色，不过变化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又继续泛着红光。

　　站在一边的安倪默默皱了皱眉毛，而封钧不耐地偏开头，从头到尾一点强烈的反应都没有。在他看来事情已经发生了，还希望事情不要发生没有意义，当务之急是减少损失。

　　在他们离开医疗中心的时候，封澜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封钧对于见到封澜未表现出丝毫意外，让他稍感意外的是，封澜似乎更加关心他们攻坚几天研制出的狂化基因克星，是否就此毁于一旦。

　　“实验室现在什么情况，那些镇定基因也都没了？”封澜之前想去看实验室，却被人拦在了外面，话里听起来有些急躁。

　　“不用担心，昨夜我让人秘密移到了地下，如果你想的话，现在就可以拿它们去给感染体进行注射。”封钧镇定自若，仿佛不知道他的三言两语，便轻松制造了一个巨大的反转。

　　“很好……谢谢你。”这在封澜意料之外，细思却也在情理之中，她真是佩服这个侄子。

　　似乎封澜全然不提齐立叛逃的事情，似乎她也心中有数，没过多的停留，她立刻让封钧派人，带她去地下存放镇定基因的地方。

　　“艾伦之前都要发疯了，你怎么不告诉他其实没事？”安倪望着眼前这个深藏不露的男人道。

　　封钧眉眼淡漠地答：“我就想看看他除了为那个人，癫狂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哪个人？”安倪心中的好奇又被勾起，封钧总是知道很多秘密，却故意不和她分享。

　　“不告诉你。”封钧微微勾唇，五官立刻生动了许多。

　　安倪心里微微一沉，果然又是这样，此事不关乎己，她还是没有必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与此同时，相比起银星上有限范围、少数人的惨烈，被联合抵制的钛星上，情况才叫做真正的糟糕，钛星人正在经历的，完全堪比世界末日。

　　不知反钛星联盟从哪汇集来了神秘能量，让钛星在当地的黄昏时分，堪堪停止了转动。那是全钛星人看到的最后一个恒星落下的情景，钛星的恒星仿佛在地平线就此停住，从此这颗星球便不分白昼，如同时间静止的情况下，钛星人处在一个将要倾倒的巨殿中。

　　这股能量在几天之内，便对钛星产生了怵目惊心的影响，潮汐吞没了钛星北半球一半以上的城市，整个星球的高温融化了极地冰川，使得大洪水雪上加霜，波及到了钛星南半球，海水像地毯一样渐渐覆盖了平原。

　　钛星的几个临近星球对民众敞开大门，而却对于之前推动基因改造的钛星政客和军人，他们任由其自生自灭。一旦发现这类人逃出，他们很快便会被送交到反钛星联盟，而他们被捕时煞白的脸色或者声嘶力竭的大叫，通过信号传遍了整个世界。

　　封钧带着安倪抽空去看望了父亲，似乎封波他老人家成了世外高人，只顾养花种草，听到封钧带来的消息，也只是淡淡地说了句：“钛星就是欠收拾。”

　　“还是您料事如神，这次要感谢您。”封钧改口夸他，谢父亲也是真心实意。

　　封波静默片刻，特别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好，很好。但能告诉我，你是怎样找到当年埋在钛星地下的埋钛晶体，还知道如何启动让钛星停止自转？”

　　“我让安倪入侵了您的绝密系统，没想到有这么一个意外收获。”封钧说这话的时候还带点小自豪。

　　这话让安倪十分诧异，好像一个黑锅无端端扣在了自己身上，“怎么是我……我可没见过什么晶体。”

　　“之前那次演习后，不是惩罚你……”封钧的暗示点到为止，因为他不光诱骗安倪入侵了绝密系统，还压着她做了羞羞的事。

　　安倪红着脸，总算回忆起了那次的经历，原来封钧以让她展示是怎么入侵别人的系统为名，破解了绝密系统。但之后的盗取资料什么的，和她可真没什么关系，这下可是被冤枉了，她立刻想向封波解释。

　　可封波一脸我什么都懂的神情，抢先开了口：“你们干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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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槑槑今天去弄签证了嘎嘎嘎，在酝酿新文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