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蜃楼》落芸尘

24、第 24 章

　　吹着小风，齐城有点凌乱。
　　这是第二次和戚归一起出去了，齐城背着背包，和戚归一起站在李崇国面前，李崇国笑眯眯的，看着他们俩个站在一起还点点头。齐城觉得自己算是百口莫辩。
　　“咳。”齐城干咳两声，“老师，咱们目的地是哪里？”
　　李崇国一看就知道他这是不让自己去追问他和戚归的关系，于是顺着他的话题说。
　　“Y市。”李崇国笑着，“那边刚刚出土了一份古籍，消息说是一本刀谱，我在那边有个朋友，托我过去看看。我都老了，当然得找两个壮劳力来帮我。”
　　其实李崇国就是最近的爱好多了一样当红娘扯红线。李崇国一向把齐城当自己家的孩子看，想他当年和齐城这个年纪的时候孩子都会打酱油了，这齐城的终身大事他当然上心的很。
　　听见出土了一本刀谱，戚归倒是稍稍起了兴致，作为一个曾经的刀客大侠，戚归从来都是那种喜欢研究各种秘籍的，他自己的一本刀谱也早就烂熟于心。
　　而齐城也下意识的看戚归一眼，不知为何，齐城仿佛从戚归的眼神中看出来了踌躇满志，齐城想，“若是一本绝世秘籍就好了，戚归应该会很高兴”。这么想完齐城才觉察到他方才那种下意识的情绪，就好像是不属于自己一般，可是又和自己是那样的契合。
　　他不禁有些懊恼，出去检查行李。
　　戚归看到他莫名其妙的生气的样子，还以为是他在遗憾江林霰不能跟着他们一起，也烦躁起来。
　　“戚归啊。”李崇国神秘兮兮的招招手让他过来。
　　“你觉得齐城这孩子怎么样啊？”
　　戚归还以为他是要叮嘱一些注意事项，结果竟然在套八卦。
　　“挺好的啊，挺好的。”
　　“对了。”李崇国突然想到什么一般大惊小怪的，“老师还没问过你呢，喜欢女生啊还是喜欢男生？”
　　“……”戚归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可是老师啊，竟然会问这样的问题，“老师，我有喜欢的人了，是男的。”
　　李崇国更加鬼鬼祟祟，把脑袋凑近，小声问：“是齐城吧？”
　　戚归也不扭捏，大方地直接承认了。这可乐坏了李崇国，在他看来齐城和戚归站在一块儿就像是那处了一辈子一样合适，齐城还死撑着说不喜欢人家，怎么看怎么觉得是假的。
　　“记得以后得请老师喝喜酒啊。”
　　戚归无力：“老师，齐城不喜欢我。他有对象了，您应该也认识的。”
　　“谁啊，江林霰？”
　　戚归郁闷的点头，这下子换李崇国不解了，他就随便一说，怎么还就准了呢。江林霰早就说过他是直男啊，这个消息有点突然啊。
　　李崇国还想再问些什么，齐城已经出来了。
　　“都准备好了，可以走了。”齐城一出来就看见这两个人凑做一起窃窃私语，一看就是在八卦。齐城是太了解他这个导师了，准是在八卦自己，立刻出言表明自己的存在感。
　　齐城警惕的看了戚归一眼，看他这副满脸郁闷估计是他和江林霰的事情还没有被拆穿，幸好出来的及时。

　　一路上齐城都没敢再让他俩离开过他的视线，终于是没让这俩人再逮住机会说悄悄话，李崇国憋了一路，很是不满。
　　客车在休息站暂歇，戚归去解决个人生理问题，李崇国老先生终于逮到了爆发的机会。
　　“说说吧，我记得林霰那孩子信誓旦旦的跟我说过，他喜欢女孩子吧。”李崇国生气的时候从来不乱发脾气，他语气越平静越可怕。
　　齐城吓的一个哆嗦：“恩，我也去一下洗手间。”
　　“憋着。”李崇国面不改色，“说吧，是你把他掰弯了还是你不喜欢戚归，他可是我按照你的择偶标准挑的。”李崇国大气不喘。
　　“……”齐城讪笑，这帽子扣的，他说个什么都是欺君之罪“不是，林霰他还是直的，戚归也确实是我喜欢的类型……说来话长啊。”
　　“哦。”李崇国转过脸。
　　齐城腹诽李崇国的傲娇，刚想说点什么就看到戚归回来了。李崇国那明显的满脸不高兴基本上只要带着眼睛出门都能发现，戚归当然也看出来了。
　　“老师，刚才在聊什么？”
　　李崇国哼一声，刚要戳破齐城和江林霰那点小九九，手机提示有短信进来。
　　“老师老师，好老师~说来话长你也要给我个长话短说的机会呀~么么哒(^人^) 拜托啦~”在李崇国的淫威下，齐城果断抛弃了节操君，甚至用上了颜文字来增加自己的亲切感。
　　“生气齐城竟然这段时间一句话都不和我说，还有没有礼貌了！”李崇国顺杆爬。
　　……
　　齐城尽量简洁明了的和李崇国描述了一下事情的大体经过，李崇国表示他很感兴趣，两个人短信不要钱一样聊了起来。戚归听着两人的铃声此起彼伏，节奏感爆表，脸色暗沉。
　　“在和江林霰聊天吗？”戚归突然凑近。
　　齐城受到惊吓，手机差点摔下去。乖乖，他用的可是诺基亚，万一车给砸穿了不得赔啊……
　　“是，是啊。”齐城干笑两声，怎么能忘记打静音，我的好友智商君下线了吗！？
　　李崇国显然也意识到这个问题，淡定的把手机往兜里一塞，义正言辞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喜欢玩手机，年纪轻轻的，小心玩出颈椎病。”
　　……老师，你的手还在兜里没拿出来呢……

　　窗外的风景飞快的掠过去，高速上清一色的绿化带隔音墙，看的人很无趣。
　　齐城把视线往旁边一挪，戚归正合眼小憩。
　　平时会稍稍显得冷漠的侧脸在车外阳光的切割下雕出迷人的形状，平静的，没有一点别的情绪。戚归的胸膛随着呼吸，一下一下的打着起伏，戚归睡相很好，从来不打呼噜。
　　齐城这么静静的看着他，车窗外面飞过巨大的广告牌，是齐城最喜欢的演员做的代言，白炽灯打出的造型，连阴影都很完美。齐城却没注意，好像他全部的心思都被戚归这么一张安睡的侧脸抓住了，一丝视线都分不出去。
　　他甚至在想，要把这一幕拍下来，回到家里一帧一帧的回放，最好还是在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
　　好像全部的时间都因为戚归平稳的呼吸安静了下来，齐城只觉得身边的空气流动的特别缓慢，却又很顺畅，一点都没有阻遏，没有停滞。
　　齐城开始想，要在那样的一部影片里放一曲什么样的伴奏，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要背景音乐最好，任何一点点声音都会破坏掉这样的静谧，这样的闲适。
　　“hey boy，挑什么，看见什么吃什么……”
　　被江林霰誉为重口味吃货歌的手机铃声乍然响起，齐城一个机灵，按断来电。
　　身边的戚归也睁开眼睛，看过来。
　　齐城觉得他这一张老脸简直丢没了，也不知道被别人看见没有，自己这么一个根正苗红天天向上的大好青年刚才竟然看着戚归的侧脸出神了！
　　再一看刚才的未接来电，齐城想，自己还是先去死一死比较好。
　　他的亲密战友智商君绝对下线了，他是吃了怎样的狗胆才会挂了他家母上大人的电话，果然，世界末日其实是在今天吧……

作者有话说

　　放两篇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