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成正果》七茶

5、看电影——当哈利遇上莎莉

　　对这部电影慕名已久，幸运的是，它并没有让我失望。

　　哈利和莎莉用了十二年零三个月的时间完成了相识相爱相守。
　　影片的结构安排得十分巧妙而不显得突兀。
　　1977年，他们首次因各自的女友相识，同时，由于彼此都富于个性且相互冲突，所以他们讨厌对方。
　　五年后，他们又因各自的男友而有了短暂的交流，却几乎是再次确立了彼此难以结交的念头。
　　岁月再次流逝。又是五年过去了。哈利的妻子抛弃了他，莎莉的男友拒绝和她结婚，这两个人在失落与困惑中再次相逢。或许是同命相怜，或许是他们在时间的磨砺中终于明白——两个人，即使是想要吵起来，也是需要一定的缘分的。于是这次，他们成为了朋友。
　　作为两个处于情感康复期的人，他们相互陪伴，相互慰藉，相互取暖。但他们也因此而想要保持单纯的朋友关系，不愿再次陷入痛苦的感情泥沼。于是他们又有些谨慎，有些逃避，有些矛盾。他们为对方介绍恋人，他们压抑自己对彼此恋人的不满，他们用狡黠的词汇和模糊的态度来掩饰内心微妙的情愫。
　　故事一点一点发生，终于，剧情在迭荡的冲突中达到高潮。哈利在安慰因前男友结婚而痛苦的莎莉时与她发生了关系，然后，他仓皇而逃。莎莉在失望中等待，又在等待中绝望。而哈利，在独自徘徊的圣诞夜终于理清了自己的感情，决定向莎莉告白。

　　纵穿整部影片的线索仿佛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争论的主题：异性能否成为单纯的男女朋友？
　　哈利和莎莉的态度在能与不能中几经转换，最终结果是皆大欢喜。
　　在我看来，这个议题我持保留态度，我所喜欢的，是这部影片的细节。

　　譬如说，莎莉在点餐时的挑剔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我要主厨沙拉，油和醋另外放，以及洋葱胡萝卜的苹果派……但我要派加过热，我不要冰淇淋在上面，要在旁边，我要草莓的，不要香草的，如果没有草莓的，就不要冰淇淋，只要鲜奶油，但若是缶装的，那就都不要了……”
　　又譬如，莎莉在大庭广众之下模拟性高潮时的呻吟，导致众人侧目，哈利无比尴尬后，一位老太太对服务生说：
　　“我要点她吃的东西。”
　　还有，在舞会上，莎莉不得不对别人自以为是的笑话表示兴趣时的迷惑和无奈：
　　“呃？哦……哦哈哈哈，哈哈，是，呵呵呵……（脸色瞬间变冷）我要回家了。”
　　以及，贯穿整部影片的数对老年夫妻对自己婚恋故事的讲述。
　　当然，还有哈利最后的那番表白：
　　“ 我爱你。我爱你在71度时还能保持冷静；我爱带你出去吃三明治；我爱看你紧皱眉看着我，好似我是个疯子；我爱与你共度的时光，我在我的衣服上，依然能闻到香水味；我爱在我晚上入睡前，你是我最后一个交谈的人。我现在来找你并不是因为我寂寞，也不是因为现在是除夕；我今晚之所以来，是因为当你知道，要与某人共度余生时，你要你的余生尽快开始……”

　　总之呢，看过以后觉得，哈利和莎莉都不是那种大众情人，他们有各自的缺点和让人难以忍受之处。而幸运的是，他们遇到了彼此，遇到了那个可以欣赏自己的优点乃至是缺点的人。他们聊天时相视大笑，他们辩论时言辞锋利；他们会共进晚餐，他们有眼神默契；而且，他们愿意，在圣诞节前夕，给彼此一个甜蜜的吻。
　　所谓找个人共度一生，就是这个样子的吧。他或她绝对不是最好的，但却是最适合你的。

　　这是一个众所周知的真理，但常常被人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