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成正果》七茶

10、谈人物——午后红茶&复瓣冰莲

　　近日从网上下了一本电子杂志。
　　杂志上用很大篇幅介绍了娜塔丽•波特曼，标题是《盛开的复瓣冰莲》——很精致很有味道的标题，配上娜塔丽一个近镜头的特写，清晰飞扬的眉毛，水光潋滟的嘴唇，浓睫大眼，秀挺鼻梁，当然还有如雪肌肤细腻光洁，共同构成了一道美不胜收的风景线。

　　一如既往，文章又是从杀手lion身边那个抱着绿色植物，仓卒而坚定地追随着lion脚步的小女孩讲起，然后再切入到娜塔丽的真实生活。当然，由于她对私生活的严密保护，媒体对她的了解也是相当有限。但是，有一些事情还是清楚明白的，如她挑选影片的严格条件——没有裸露、没有恐怖、没有亲密镜头……甚至于是，就像她拒绝《洛丽塔》的理由，不得邪艳。再者，她在生活中没有定式的表现也令人难以捉摸，而贯彻始终的是她对自我的坚持和对智慧的追求。
　　接下来，文章开始把娜塔丽和赫本进行了比较。
　　文曰：“上帝不忍心让赫本绝代的美丽离开人间，于是派来了娜塔丽。”

　　对于这一点，我并不认同。
　　诚然，娜塔丽和赫本一样，有着清新却又凌厉的美貌，有着自如而又特立的姿态，有着华美且又优雅的举止，而且，更难得的是，她们都是娱乐圈中美丽与才华兼具的女性。文中还配上了几幅娜塔丽颇具赫本风范的照片，其气质妆容确实是我迄今为止所见过的与赫本某些照片最相像的一组。
　　但是，有一点东西，是我觉得为赫本所独有；也正是这么一点东西，可以称之为绝代。

　　那是一种高贵的天真。

　　赫本常常让我有这样的感觉：她出身高贵，但她努力地想要平易近人。正如她在午后红茶广告中的出场一般，她微笑着于花园中端出茶来，就像你的邻居一样亲切，但你却恍如可以在她身后看到巍峨的城堡和荣耀的桂冠。
　　正是那一点随和与高贵，让我顶礼膜拜。

　　所以，娜塔丽和赫本的区别不在她们的容貌也不在她们的智慧，而是当我们面对她们的微笑时会觉得：复瓣冰莲的冷艳华美依旧遥不可及，午后红茶的温馨回味却始终萦绕齿尖。

　　形容赫本的话语有很多，如天使降落凡尘是很常见的一种。
　　在这个影音充斥的年代，我们曾见识过多少呈降落姿势的“天使”？不管她／他们的姿态是自然还是做作，不管她／他们的背景是光明还是黑暗，不管她／他们的容颜是盛开还是颓落，也不管她／他们的笑容是讥诮还是欣然……但是，我只在赫本的脸上看到过那种天真的友善，那是天使脸上洋溢着的最接近天堂的温暖。

　　赫本还常常让我想起亦舒说过的那句话：“真正的淑女，从不炫耀她所拥有的一切，她不告诉别人她读过什么书，去过什么地方，有多少件衣裳，买过什么珠宝，因她没有自卑感。”
　　娱乐往往会花招百出地去营造某种气氛，娱乐圈的人则往往会声嘶力竭地去营造某种气质，于是，我们经常看到她或他如花似玉地微笑着，苦大仇深地冷漠着，星光四射地游走着，超凡脱俗地俯视着……但是，无论如何，她／他们的脸庞大多都隐没得像出现时一般突然。而赫本，她只是亲切地微笑着，容颜就恬静地盛开了一个世纪。

　　于是，我又想到，那个谁谁谁说过的：
　　“娱乐是为了让人忘却，而艺术则是为了让人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