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云海之庭》朝唧唧

37、绝望

　　山本用了一招斯库瓦罗从来没有见过的招式——筱突雨。
　　斯库瓦罗被他打得落入水中，脸上的震惊课不可思议通过大屏幕展现的清清楚楚。
　　“除了陪我练习偶尔放水之外，我第一次看到斯库瓦罗这样被人打倒。”我咬着食指的第二指节皱着眉说道，情况看起来不太妙了。我紧张地握住了音叶的手，像是为了寻求一个心理安慰一样，小心翼翼地问她，“斯库瓦罗不会输的，对吧？”
　　“对，放轻松点，别担心。”音叶握着我的手，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
　　但是我们都错了。山本的时雨苍燕流的第九式，也就是他自己创造的那一式——映照雨，打败了斯库瓦罗曾经用来打败剑帝杜尔的奥义——鲛特攻。
　　看着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落水的斯库瓦罗，我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不可能的，斯库瓦罗不会输的……”我捂着嘴，睁大了眼睛看着屏幕上拿着指环，面带着胜利的微笑的山本。在我眼里，不管遇到过多强的对手，斯库瓦罗一直都是我心里最强的，虽然有时候他会故意放水输给我，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真的败北。
　　“橙子？橙子！”音叶的手搭上了我的肩，然后无奈地朝我笑了笑，“接受现实吧。”
　　“好不情愿啊，既然斯库瓦罗输了回去就让他把玛莎拉蒂借我开好了，超速的罚单让他去交。”尽管很不情愿，但我还是努力接受了斯库瓦罗败北这一事实。
　　然后我看向了Xanxus。从这场战斗开始他就没说过话，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我觉得应该跟斯库瓦罗有关。
　　Xanxus突然狂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讽刺斯库瓦罗太丢脸了居然输了真是个渣滓。
　　贝尔他们有摩拳擦掌地说要进去解决了斯库瓦罗，我从靴子里拔出匕首横在他们面前冷声说道：“谁敢解决他，我就血洗瓦利安。”
　　贝尔连忙摆手：“又不是认真的。”
　　我抿了抿嘴唇，将匕首重新放回去，准备进教学楼把斯库瓦罗捞回来，总是趴在那里实在是太丢人了啊我的哥哥才没有那么蠢！
　　但是切尔贝罗却挡在我前面说：“请等一下，现在进入水族馆会很危险，由于已经达到了规定的水深，凶猛的海洋生物已经放出。”
　　“什么？”我震惊地看着她，然后又把目光投向了大屏幕。
　　山本已经架起了斯库瓦罗，贝尔和玛蒙都觉得很不可思议，问他该不会是想就斯库瓦罗吧。
　　已经能看到鲨鱼背上的鳍了。我握紧了拳头，一脚踹开了切尔贝罗准备进去把斯库瓦罗救出来。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要是斯库瓦罗死了，我怎么办？
　　但是有人拉住了我。
　　我转头，冷冷地对着迪诺说：“放开我。”
　　“现在进去很危险！”总是对我温和地笑着的迪诺这次也露出了严厉的表情。
　　“我知道！但是我怎么会轻易地就让他去死了！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我死命地想要挣开迪诺的钳制。我从来没有想过迪诺的力气竟然这么大，无论我怎么挣都挣不开。我一咬牙直接一脚朝着迪诺踢了过去，但他灵活地躲开了，然后翻身到我身后将我禁锢在怀里让我完全无法动弹。
　　屏幕上传来了斯库瓦罗的声音：“喂，放下我。”
　　山本茫然地看向斯库瓦罗，斯库瓦罗用跟他平时的声音比起来几乎算得上是微弱的声音对山本坚定地说：“不要玷污我作为一个剑士的荣耀。”
　　没等山本反应过来，斯库瓦罗就给了他一脚，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喊道：“喂！！！橙子！！！把拳头给我握起来啊！！！”
　　我瞬间愣住了，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脑海中回想起跟斯库瓦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说的话。
　　“喂，小鬼，被人欺负了？啧，居然没哭啊。”
　　“小鬼，把你的拳头握起来，去打回来。”
　　“喂，小鬼，以后跟着我混吧，我罩着你。”银灰色短发的少年用力揉着我的脑袋，脸上的灿烂笑容里还带着三分狂傲，西西里温暖明亮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被鲨鱼卷起的浪打进了水底。
　　一瞬间，我感觉四周白茫茫一片，自己仿佛置身在一个漩涡里一样，我看不到任何人，也听不到任何声音，跟斯库瓦罗从认识到现在的每一个画面都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我觉得自己浑身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样，要不是迪诺扶着我，我大概就倒下去了。我再次想要挣开迪诺，于是我小声对他说：“放开我。”
　　“小澄……”迪诺不放心地叫了我一声，但我固执地说，“放开我……”
　　心里被巨大的悲伤填满，我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我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应该要哭，但是眼眶就算涨的发疼了，我的眼睛里还是一片干涩。我想要走回到Xanxus那里，但是双腿就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我觉得自己走了很久都没有走到。
　　视线里突然多了双黑色的皮鞋，我顺着来人黑色的裤管往上看，黑色制服外套的下摆，白色的衬衣，还有制服袖子上红色的袖章。他皱着眉看着我，一向表情淡漠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心。
　　“云雀……”我呆呆地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我捂着脸蹲下去，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小声又绝望地说，“我哥哥死了……他死了……斯库瓦罗……”
　　就在不久之前，斯库瓦罗还嘲笑我说我根本不会哭，但现在我觉得自己就像个水阀坏了的水龙头，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从指缝间渗出，顺着胳膊滑落下去。
　　我感觉到有一只手放在我的后背上，过了许久之后，我听见云雀用略微沙哑的嗓音说：“我知道。”
　　我终于忍不住了，抓住他的衣服放声大哭起来。
　　“你不知道！你们都不知道！不知道斯库瓦罗对我来说到底有多重要！”我将脸埋在云雀的肩窝处歇斯底里地吼道。
　　迪诺喃喃地说：“我知道，我大概知道。”
　　“为什么你会知道？”云雀冷冷地问道。
　　迪诺无奈地回答：“我调查过啊，小澄是八岁的时候被斯库瓦罗的父亲收养的。”
　　“是吗？”云雀用很低的声音问我。
　　我抽噎着点了点头。
　　天羽音叶难得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你能查到的也就仅止于此了吧？即使你是加百罗涅家族的boss，大概也就能查到这里了。”
　　“她六岁被卖到意大利我也知道。”迪诺认真地说道。
　　“其他的呢？她被卖到意大利之后的事情呢？加入瓦利安之后的事情呢？而且橙子很厉害哦，但是你听说过她吗？”音叶的语气变得咄咄逼人起来。
　　迪诺一时语塞，Reborn也很适时地说：“事实上，我也不知道。”
　　“那么我来说好了。”音叶抬高了声音，这时我已经开始伏在云雀肩上啜泣起来了。云雀轻拍着我的后背，轻声说道，“没事，没事的。”
　　“的确像你说的那样，橙子六岁就被卖到了意大利，然后在孤儿院生活了两年。她一直说，孤儿院的爱莎修女对她很好，但是我们也知道，她在孤儿院是很受欺负的，以前的橙子，性格孤僻不爱说话，孤儿院的孩子说她是怪物，总是合起伙来打她，还抢她的食物。”
　　我默默地听着音叶讲，仿佛她在说的故事与我无关一样。但偏偏过去所有关于斯库瓦罗的记忆全部在脑海中交织着，连原本已经模糊的叔叔的脸都清晰起来。
　　“八岁的时候，橙子被斯库瓦罗的父亲领养回去了。橙子跟我说起来他们三个一起生活的时候总是很开心，她说叔叔对她很好，斯库瓦罗对她也很好。直到后来，斯库瓦罗的父亲去世了，那年橙子十岁，斯库瓦罗十四岁。那个时候斯库瓦罗就已经是很有名气的少年剑士了，彭格列知道了之后想要把他挖过去。斯库瓦罗答应了，但是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他的妹妹也要跟着去。那个时候的橙子跟现在完全不一样，瘦瘦小小的，只会一点自卫的拳脚功夫，跟打败了剑帝的斯库瓦罗简直是天壤之别。但是九代目答应了，还让橙子跟着云守Visconti进行训练。橙子也很争气，学校的生活很辛苦，Visconti对她的训练也从来不手软，但她不仅坚持下来了，还做的很好。她开始跟着斯库瓦罗出任务，再后来就独当一面了。但是每次，橙子的功劳都记在斯库瓦罗身上，所以你们也就没有听说过她了。
　　“橙子和斯库瓦罗算是我见过的最奇怪的兄妹组合，吵架不能解决的问题就直接打架，吵得脸红脖子粗是常有的事，看到橙子跟斯库瓦罗吵架的样子，真的很难相信她曾经是个寡言的孩子。但是斯库瓦罗又宠她宠的要命，永远给她最好的东西，永远不厌其烦地收拾她的烂摊子。在打雷的晚上为了能让她好好睡觉，自己整夜不睡为她捂耳朵。不管橙子提出什么要求，斯库瓦罗一定会尽力满足她。甚至在跟橙子说话的时候，他还会降下他万年不变的大嗓门。他简直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哥哥。当然，橙子也最听斯库瓦罗的话。”音叶说完之后，有些感慨地叹了口气。
　　我抓着云雀的制服外套，看着他表情沉重的脸庞小声问：“怎么办？怎么办云雀？我以后都没有哥哥了……”
　　没有人催我按时吃饭，没有人给我准备生日礼物，没有人一边嫌弃我不像女孩子又一边买来发带给我，没有人揉着我的脑袋骄傲地说“我们家橙子真棒”，没有人在陪我训练的时候故意放水输掉然后满足我借此提出来的各种乱七八糟的要求。想到这里心脏就疼的简直要哭出来。
　　云雀凝视着我，迟疑了一会儿之后，伸出手扶住我的肩膀，将我揽进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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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啊……写的挺爽的……到最后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写那个拥抱【
对了，我有个读者群，虽然没啥人说话，扔一下群号大家来找我玩吧w 203436182
顺便问一下，要是开定制会有要的嘛？有的话我就找基友撸个封面啥的~
明天扔个橙子的人设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