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圆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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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在写邪教教义。嘛，不过以我一直独来独往的习惯，倒是不会招教众。
世界是个圈。开玩笑的。
在我不到四周岁的时候，某次独自站在家门外，看着太阳东升西落，就好奇怎么从西边下去了又从东边升上来了呢？然后自己想啊想，想了许多不靠谱的理由，最后确定一个答案，一定是地下有个半圆形的地洞，和天上的太阳轨迹刚好是一个圆，这样太阳就每天在同一个位置升起落下。嗯，那时我认为大地是平的和实心的。直到后来有机会知道地球是圆的，我才放弃这个想法。
我从小就喜欢创造伪科学，谁真信我的理论脑子有问题，不过我保证用以佐证理论的证据尽量属实。之所以尽量，因为有时我也不知道说话的人什么立场，而我也不可能完全抛弃属于自己的立场阐述事实。
高中时，别人花季雨季，我在想，人一辈子都在圈子里，然后不断跳圈，从小学跳到初中，初中跳到高中，高中跳到大学，大学跳到社会，圈圈都差不多，有什么意义么？这么说起来的话，悲观厌世这种事情高中就开始了。
闲话扯完，说正题。
这大概是约有一两年前的想法。今天略加升级润色付诸笔端。
做我这个专业免不得有几次去野外出差的机会。当然，一路上免不得看到各式各样的村镇县城。县城倒是千篇一律只在新老不同。但村庄会有明显差异。南北东西有建筑风格的差异。然后还有贫富差异。基本上，起得起二层的比一层的有钱。同样是一层的，高的比低的有钱。同样高低的，外墙修饰了贴了瓷砖的比不贴的有钱。同样没砖贴的，一水红砖的比砖上带黑斑的有钱。最穷的是住土房的。嗯，我说的是一个村子的整体，一般情况下，一个村子大概百分之七十的房子是差不多的水平的。没仔细数过，感觉上平原地带的农村比山区要富裕一些。山西的要比河北的富。最富裕的是北京，山区的房子都贴得起瓷砖。某次走国道，从北京进河北，一到边界，不仅陆续路过的两个村子经济条件差了很多，竟然路况都是两个水准。
再说些见闻。我小学的时候，课文里，社会主义的农民用拖拉机，收割机，脱粒机等等。拖拉机是从小就见过的，还扶过方向盘踩过油门，当然坐在伯伯怀里。老家收割还用镰刀，脱粒是用驴马拉着石碾，然后人用木锨扬场。中学以前收割机脱粒机是一个都没见过。然后，后来慢慢开始听说老家开始有收割机脱粒机之类的东西。扬场这活，我好像至少有七八年没听说人做过了。然后，某次路过一个山村，看到有人家用最传统的方法碾谷子。路过那么多村镇，我只见过那一个地方有石磨。
这些似乎是闲话。这些村庄，让我联想到一件事情：其实农村与城市、小城市与大城市，是没办法用一个经济指标衡量的。因为，他们不是一个圈子。
举例来说，同样面值的纸币，在农村和城市的购买力是有差距的。城市里，可能找到的最便宜的糖果，10元一斤。在农村就有5元一斤，甚至3元、4元的。当然，质量上可能会有差异，但未必很大。城市农村因为各自的产品有差异，正常产品应该是各有贵贱，大规模的工业品，则价格趋同。但整体趋势，应该是同样的钱，农村比城市实物购买力略高。这大概有点算是规模效应，不完全是城市农村资源分配问题。因为，直觉上，在差不多的条件下，人数越多的农村，房子相对略好，人数少的，就没见过好房子。没做过数据统计，只是直觉。当然，也有其他问题，比如，山区普遍不如平原是种趋势。但我见过的北京山区就没比我见过的其他平原地区差，甚至好过很多，这应该也有北京山区依托北京开展旅游服务业的好处在。这种是极端特例，不入统计。
也就是说，虽然使用相同的货币，农村和城市可能各有各的内循环，然后，两者之间还有一定比例的交互。当然，这是比较散还没有纳入社会化生产的自然村的状态。作为大城市蔬菜水果生产基地的农村可能有所不同。
也许，一个全国性的内循环市场建立与湮灭，关键在于是否满足不同规模聚落需要与外部进行的物质交换比。做一个假设的模型——如果一个自然村，与外部交换满足其自身需求的五分之一，那么它就不会背离一个县；一个县城，他有五分之三的生活所需来自自身所辖范围，五分之二来自首都、府城、其他县域，它就不会背离一郡；一郡，它五分之二的生活所需来自自身所辖范围，五分之三来自首都或者其他郡，它就不会背叛一国。数字是我胡诌的。
历史上，基本都是王侯将相个人私欲的解读。但事实是，农民需要村子里有商店进行交换，村子也需要县城进行高一层次的物质交换，县城需要郡进行物质交换，而郡也需要国都作为一个物质交换的市场。直接要农民去进行国家层次的物质交换是很荒谬的。所以尧时代的农民说，帝力于我何有哉。确实，单个的皇帝，对农民来说没什么用。但以皇帝为象征的国家和都城，却又是实实在在有用的。
我觉得把历史解读为英雄决定论不是很通顺。确实，英雄站在那个位置，可以拿到权力地位去影响国家方向地盘走向。但以中国自有明确记载的春秋战国直至现代来讲，那不断蠕动着扩大的地盘，并不是英雄吃多少稳多少的。根据王朝更迭的时间，同一制度下，类似生产力条件，一个稳定的大市场，形成到衰败，约有300-400年时间。但元朝中原地区与中亚至欧洲部分很快的分裂，以及它入主中原后的短寿，说明，市场范围不是想有多大就多大，市场不是想怎么折腾就可以怎么折腾的。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是马哲的原则。但，历史书上对历朝历代的评价，最后总归于阶级斗争和骄奢淫逸。要不就是统治者无能。但很少见关于这个全国性市场与政治的关联性，到底是市场先完蛋还是政治先完蛋？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圆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