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弹丸论破2]最讨厌的你[狛盾狛/左手的恋人]》复夏

1、全一章

　　天上笼着乌云。因为毒气和雾霾的关系太阳的光基本无法传送到地面，全天的光源就只有分配在街道各处的黑白熊型探照灯而已。白天的时候会发出刺眼的光芒，夜晚时间却完全不会供电，绝望至极的设定，正符合那个人的品味。空荡的街道上偶尔有几个带着黑白熊面具的人鬼魅一样地飘过，街道上的建筑物基本已经全部报废，偶尔能见到几个还在维持供电的荧屏，无休止地显示着某个少女的容貌。
　　“大家请听我说！这样的绝望根本就不算什么的！”
　　就在这样的一块电子展板下，有一块曾经是商场卖场的地方——当然现在已经只剩下了耸立的水泥和钢筋，和一块勉强还保持着形状的水泥筑演讲台而已。在演讲台的上方，有一位白发的少年，正摊开两手滔滔不绝地讲着什么。
　　“没错！正是因为要赋予我们更大的希望，才以如此的绝望作为铺垫！”
　　在演讲台的下方，有一群民众正在麻木地听着青年慷慨激昂的演讲。虽然从他口中吐出的尽是些激动人心的词语，但是在这幅外表下，所充满的也只有——绝望而已。
　　没错，这个不断念叨着“希望、希望、希望”的青年，正是让这个世界陷入混乱的“绝望残党”最初的参与者之一。而这些人之所以会来听他的演讲，也只是因为太过无聊了而已。
　　“所以，只要我们大家一起努力的话，像江之岛盾子这种程度的……哎呀？”
　　当少年回过神来时，眼前已经空无一人了——麻木的民众们为了领到配给食品已经纷纷涌向了配给点。少年无可奈何地笑了笑，轻巧地跳下了演讲台。
　　“果然今天也没有……咦？”
　　这时，少年注意到了，在演讲台的前方那闪着光的“希望”。
　　有一个小孩子，正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少年让笑容慢慢地爬上自己的嘴角，然后在那个孩子身前俯下身去。
　　“怎么了？小朋友？你同意我说的话吗？”
　　孩子认真地点了点头。
　　“是吗！你也觉得江之岛盾子是一定可以打倒的吧？”
　　“是……是的！我觉得大哥哥说的很对啊！江之岛盾子她……一定会被我打败的！在这之后，世界就会恢复希望了！”
　　少年因为眼前的闪耀的希望而眨了眨眼睛，像要给他一个拥抱似的，用双臂环过孩子瘦小的身体。
　　“小朋友真的很厉害哟，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到这样耿直的希望了，好感动啊都快要哭出来了！”
　　“不过呢——”
　　在这一瞬间，少年手中的匕首深深地刺入孩子的心脏。
　　“很抱歉，江之岛盾子她只能由我来杀掉哟。”
　　感受着手上传来的柔软触感，少年拔出匕首，又在同一地方不断地刺着。
　　反复几次后，少年站起了身，“希望”已经陈尸在了他的脚下。
　　小心地捡起了沾满了血的匕首，少年——狛枝凪斗他，带着恍惚的神情伸出舌尖舔着刃面上的鲜血。
　　啊啊，又有“希望”死掉了呢。
　　狛枝沉醉般地品尝着舌尖上希望般甘甜的味道，踩着踉跄的步伐开始走向配给点。
　　但是，这也全部都是——
　　“全部都是你的错啊……”
　　说着这样的话的狛枝，紧紧拥住自己的身体，然后就这样站在原地大笑了起来。
　　“哈啊……果然……我最讨厌你了啊……”
　　几乎要将自己单薄的手臂抓出血来，狛枝用恋爱般的甜蜜语气这么呢喃道。

　　“哎呀——残念残念！绝望级的残念！”
　　一手把玩着一把左轮手枪，江之岛盾子露出胜利的表情大叫道。一边毫无形象地猛地坐上身后的椅子，一边又侧头轻而易举地躲开了朝着她的眼睛射来的匕首。听见金属与墙面接触的“铛”的一声后，江之岛盾子这才抬起视线笑着看向眼前的人。
　　“嗯……没能杀掉可爱的盾子酱，这毫无疑问是不幸吧，那么之后狛枝前辈就会遇到幸运了哟！比如说可以吃到超大的草莓蛋糕或者回家的时候捡到五十万元又或者能交到超可爱的女朋友之类的？这种能力还真是让人羡慕呢！啊，顺便因为这个不幸是盾子酱引起的呢，盾子酱就出血大放送自己来做前辈的女朋友也可以哟！不过，得先确定狛枝前辈的性取向才行呢！”
　　“……唉呀，怎么了？你脸上那副表情？”
　　江之岛盾子左手托着脸，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手指稍微拂过面前人有点脏的白色卷发。
　　“简直就像是被抢走了骨头的狗一样哟？”
　　狛枝凪斗的双臂被几条吊在天花板上的铁链紧紧束缚，双手的手腕被栓在了一起。感受到少女柔软的指尖，狛枝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厌恶，几乎要将胃中的胆汁也吐出来。他强迫自己抬头，抑制住对眼前少女的杀意开口。
　　“……你还想干什么。”
　　“唉呀，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吗……生气了的话，来来，深呼吸，深呼吸……嗯，好多了吧？非得把前辈绑在这里再说话我也很抱歉嘛……不过盾子酱可得为自己和前辈的安全着想哟！如果把前辈放开的话，说不定盾子酱的生命和贞操就都不保了哟！呜——兴奋起来了！想到了奇怪的事开始兴奋起来了kuma！”
　　“不过，身体都被绑起来了还能做到那种程度的机关，也不愧是我中意的男人。但是那种小伎俩想杀掉本王的话可还早了11037年呢，呼呵呵呵。真是绝望啊，就只是这种程度的话毫无疑问的3Z呢。”
　　“……你到底想干什么。”
　　“嗯嗯，前辈就这么想和我进入正题吗……也罢，我也腻了。那么~费劲了心思吧狛枝前辈绑到这种地方来的目的呢……”
　　江之岛盾子换了只手撑住脸，专注地盯着面前的人。
　　“……就是，想让你绝望而已哟。”
　　“啊我绝望了。可以把我解开了吗？”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前辈还真会说笑话啊！面对这么讨厌的盾子酱还能开玩笑前辈也真了不得呢！不过，这种程度还不够呢！要把前辈的希望……全部啪嚓啪嚓喀拉喀拉地打破才行……哈啊……想到这里开始兴奋了……”
　　狛枝垂下视线不再去看那张令人憎恶的脸。几秒后，他开口说道：
　　“我说了……我不会脸皮厚到抱有希望，但是我也不会成为绝望。现在我想要做的，就只有‘将绝望埋葬’这件事而已。”
　　“呒……明明说自己是渣滓但是却说想将绝望埋葬也挺奇怪的呢，前辈果然还是想成为希望吧？”
　　“……不，”
　　“啊，对了，前辈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完全无法适应话题转换之快的狛枝愣了一下又抬起头。江之岛盾子将两臂搭在椅子的扶手上，翘起二郎腿来大喇喇地叹了口气。
　　“啊——啊，你看吗。盾子酱和残姐的姓名都完全没有相通的地方，大概就能猜到了吧？其实在我很小的时候呢，我的父母就离婚了嘛。”
　　毫不在意面前满脸疑惑的狛枝，江之岛盾子将自己浅粉红色的卷发使劲往后一拢，继续说着。
　　“我老爸是前佣兵啦。后来娶了妈妈之后就不在战场上到处跑了。我妈妈很厉害的，做菜和使用自己身体的能力都是一绝呢。她很爱玩，我老爸又太认真，这样的两个人不离婚才奇怪呢。离婚的时候我才四岁哟。老爸带走了他喜欢的残姐，当时残姐就无聊到要残念啦，也怪不得一样无聊的老爸会选她了。嗯……不到一年妈妈就死了嘛，车祸死的哟。我当时是被妈妈推了一把才没事的，不过也难怪是那样的妈妈啊，就把我一个人留下了呢。之后呢……我就只能自己加油活下去咯。不过那可是很难呢……啊，狛枝前辈应该可以理解吧？”
　　“身边的人全都叫我是灾星，要不就是拿恐怖的眼神看我呢。没什么人愿意跟我一起玩，这对幼小可爱的盾子酱来说太残酷了嘛！简直就是绝望！嗯，尤其是老爸又死在战场上，残姐也不知去向之后！绝望绝望太绝望了！”
　　“你明白吗？狛枝前辈。一直都一个人的那种绝望……世界都变成黑色的那种绝望……又苦涩又甘美的孤独、痛苦……你明白的吧？”
　　口中说着不得了话题的江之岛盾子却还带着笑容。她将头埋下，直盯着狛枝的双眼。
　　“想要被爱的心情，寻找光明的心情……我明白的哟。狛枝。我理解你的哟。毕竟我们两个很像嘛。我们经历过一样的黑暗哟。那是别人所无法体会的，对吧。但是我不一样呢。我明白。我理解。就算口中说着希望希望之类的话，自己得不到幸福也根本没有用啊。那样的绝望你很清楚吧？我明白哟。”
　　江之岛盾子的声音愈发甜腻。
　　“我明白你。我理解你。我和你一样。”
　　“谁会跟你这种绝望——！”
　　“嗯。没错，我是绝望嘛。单纯的不掺杂质的24K的金闪闪绝望哟。但是说到底呢，绝望和希望正是一体同命啊。跨越过越大的绝望呢就会催生越大的希望，将越大的希望击碎呢就会蔓延出更大的绝望。追逐着希望的你为了希望要先制造绝望，可期盼着绝望的人家可是要先给予希望才能孕育出绝望呢！这么来说的话，前辈你比人家要残酷不少倍呢！哈哈哈！”
　　“……那是因为，”
　　“嗯——嗯，我明白的！为了希望呢绝望是必需的！只有跨越过绝望才能制造希望嘛！我明白我明白！但是之后这份希望就会被更大的绝望笼罩了哟！因为希望跟绝望根本就是同义词呢！你看这个糟透了的世界，绝望至极吧？但是这个绝望的世界——”
　　江之岛盾子摊开两手，露出沉醉的表情宣告。
　　“——正是我的希望啊！怎么样太棒了吧！从我的希望中诞生出来的，这个绝望的世界！我对绝望这件事，正是抱着满满的希望的啊！啊啊，绝望了！对这个抱着希望的我绝望了！”
　　江之岛盾子双手撑着脸大笑起来。那是如同得到自己想要东西的孩子，天真又愉快的笑声。
　　“怎么样啊狛枝前辈？希望和绝望，你和我。都是一样的呢！反正最后都会成为绝望的！所以干脆放弃吧！放弃这种得不到幸福的追求吧！放弃那种廉价的希望吧！已经怎么样都好了！不要思考了！来成为绝望……成为我名为‘绝望’的伟大‘希望’吧！”
　　“……怎么了啊？又露出那种险恶的表情了。盾子酱不喜欢这样的表情哟。因为盾子酱喜欢前辈嘛。”
　　江之岛盾子在狛枝面前俯下身去。
　　“绝望的喜欢着前辈哟。喜欢着前辈的这种执着……喜欢着前辈身上的绝望……喜欢前辈哟。但是呢，我同时也讨厌着前辈这种对希望的渴望呢。最讨厌了。狛枝前辈，变成我喜欢的样子吧？成为绝望吧？让我把绝望奉献给你……把你的希望给我……成为我的食粮。”
　　江之岛盾子曲下两腿以跪姿平视着狛枝。
　　“不要再说什么希望绝望之类的东西了吧。希望也好绝望也好都无所谓了呀，前辈。别再抱着希望勉强的活下去了……成为绝望，我们两个人一起活下去吧？呐。”
　　江之岛盾子双手捧住了狛枝的脸，停顿一秒后用自己的嘴唇覆盖上对方的。用舌头撬开了狛枝紧闭的双唇，交换着的唾液在两人的口腔中啧啧作响。江之岛盾子的舌头慢慢磨着狛枝的牙根，偶尔漏出的水声做着更深一步的邀请。
　　绝望性的接吻，对双方来说都是。受制于人的狛枝并没有做过多的反抗，只是承受着像要把氧气全部夺走一般的，毫不讲理的接吻。绝望的嘴唇很温暖，而自己正在渴求着这份温暖。察觉到这一点的狛枝，心中泛起了更深的绝望。
　　将两人肺中的空气全部夺走才抬起了脸。江之岛盾子伸出舌尖舔着嘴边残留的唾液。一时间小小的空间里只能听见重叠着的两道喘息声。
　　“……杀了你。”
　　狛枝喘着气呢喃着，生理性的眼泪划过他的脸颊。
　　“一定要杀了你。”
　　“嗯——就是要这样的气势呢……狛枝前辈，那就用你那期待着希望的绝望，来将我制造绝望的希望打破看看呢？嗯，人家跟你做个约定哟，一定要杀掉人家……然后用你的‘希望’带给我最美妙的‘绝望’吧……呜呼呼……人家只能认可被你杀掉这样绝望的结局哟，别让我失望了啊，前辈。”
　　留下这样一句话后，江之岛盾子啪嚓一声打开了铁链的链接锁。

　　“来吧，狛枝前辈，跟人家一决胜负吧！”

　　“左右田君，中午好。”
　　不用回头左右田就已经确定了声音的来源。他继续摆弄着手中的螺丝刀，头也不抬地回道：
　　“中午好，神经病。”
　　“唉呀，真过分，会留下心灵创伤的哟。”狛枝笑着走到左右田的身边自顾自坐下，“今天没去解决处刑机器的问题吗？”
　　“那种事情昨天中午就搞定了。”左右田依然低头干着自己的事，“倒是你跑来这里干什么啊？”
　　“啊，听说左右田君家里的电视是改造后清晰度提高的呢，特意想拜托左右田君一起看今天的直播，毕竟公共放映场那种粗糙的画面上我完全看不清苗木君呢，好不容易看到最后当然想要看清楚一点的希望啊。”
　　“……你真够恶心的。算了，我打开给你看就是了。”左右田叹了口气拿起了遥控器。
　　“哦哦……正好开始呢，最后的学级裁判！”听到了苗木诚声音的狛枝，马上聚精会神地盯上了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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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江之岛死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屏幕上正映着鲜血淋漓的地面和掉落的逃生开关。左右田和一似乎不敢相信一样的从口中逸出一叠声的惨叫。
　　“不可能的吧这么厉害的人怎么会就死了啊啊啊啊啊？！绝望了！不对啊绝望死了之后就是希望了吧？！之后要怎么办啊啊啊啊啊啊啊？！世界怎么办啊啊啊啊啊啊？！狛枝你倒是给点反应啊？！狛……”
　　左右田的身边早已空无一物了。左右田怅怅然地看着狛枝坐过的地方，还有电视荧屏上“超高校级的希望”那张充满了希望的脸。

　　这就是最后了吧。
　　希望打败了绝望，世界将要回归正轨……失去了领导的绝望军团开始崩溃，未来机关建立起新的秩序，真是再好不过的希望的结局啊。
　　但是呢只有一点。
　　还有一点……那就是，
　　“你就这么……死掉了啊。”
　　狛枝凪斗锁上屋子的门，将自己扔到角落的坐垫上，呆看着手中抱着的包裹。
　　就这么想赢过我吗，结果自己去自杀了呢。被超高校级希望的光芒逼到自杀，真是适合超高校级绝望的绝望结局。
　　但是这就正合了她的意。成功了会因为太顺利而绝望，失败了也会一样的绝望。说到底那个人就是由绝望组成的，到头来一切都顺着她的计划发展。
　　狛枝闭上眼回想着超高校级希望的脸，此时不知为何变得令人生厌了。一定是因为自己是垃圾渣滓的原因，连希望也无法认同了。
　　“超高校级的……希……望，希望。”
　　这个发音真是令人憧憬。
　　但是我果然还是不太喜欢这样的结局啊。因为将绝望打倒的应该是……
　　“是我不是吗。”
　　“没能赢过她真是非常遗憾呢。不过马上就要改变了……到最后超高校级的绝望一定会被我征服。好的。”
　　下定了决心的狛枝解开了怀中用布包着的东西，从中露出一只女人的左手。这是他刚刚赶到希望之峰学院从绝望的尸体上拿来的，她的尸体也差不多只有这一点地方保持着光鲜完好，白皙的肌肤简直令人生厌。打定决心后的狛枝本来考虑要去拜托罪木承担这个工作，但一想到罪木对她的追随程度就放弃了这个想法。现在外面的人都不知道，超高校级绝望的左手正握在他的手中。
　　“啊哈，我果然很走运呢。”
　　与这句话同时落下的是狛枝右手拿着的钢锯，互相杀戮学院生活结束后顺手从左右田家里拿来的东西。锋利的锯齿划开皮肤和神经一步步深入，将骨头也切断。感受不到疼痛呢，狛枝混沌的脑中这么想着同时右手更加施力。不一会，自己的一部分就这么落到了地上，连声音都没有发出。
　　按照罪木曾经说过的止血方法稍微处理了伤口，狛枝拿起那只手粗暴地接上自己的小臂。
　　好痛。好讨厌。
　　那是从心底传来的排斥，伴随着强烈的呕吐感一起涌上喉咙。
　　然而，好想要。
　　想要这只手，想要绝望的力量。
　　好想要她。
　　回应着狛枝心情的手臂似乎在向上延伸，骨头，神经，肌肉，皮肤，似乎都在贪婪地咬合，接纳，蔓延，一层一层结合，吸收，包络，将超高校级绝望的左手吸入自己的身体，绝望的两人合二为一。
　　狛枝扯过一圈绷带胡乱地将那只手再一次固定。
　　“哈啊……”
　　他抬起了自己的“左手”。
　　似乎那就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般稀松平常。
　　“竟然……就这么接纳了。”
　　这就说明超高校级的绝望到头来也不是我的敌人呢。
　　“果然……我最讨厌你了……最讨y……啊咧？”
　　有一种晶莹的液体顺着脸庞留下，滴答滴答地和地上的血迹混成一片，晕开然后消失无踪。
　　“啊咧啊咧啊咧啊咧啊咧啊咧啊咧啊咧？为什么会哭啊？明明就最讨厌你……最讨厌绝望……欸？最讨厌？最讨……厌？”
　　狛枝将“左手”覆上自己的脸轻轻摩擦。
　　“最讨厌是……什么意思来着……讨厌……xi……讨……”
　　一瞬间房屋中只剩下呼吸和眼泪的声音。
　　“原来是……这个意思呢。”
　　“啊哈，真是绝望！最讨厌了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任凭眼泪不断地溢出，狛枝握着自己的左手尽情地笑着。

　　妈妈，
　　为什么要保护我啊？
　　因为妈妈爱小凪斗啊。
　　小凪斗，之后如果遇见喜欢的人，一定要记住不能让别人伤害她哟。
　　我记住了，妈妈。
　　看着在自己身上晕染开的血迹，小小的狛枝凪斗对护在自己身上的妈妈乖乖地点头。
　　我会保护她的。不让别人伤害她。
　　这是笨拙的狛枝凪斗，从母亲那里学到的唯一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