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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从来不相信爱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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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不相信爱情。
小时候年少无知,看到某琼瑶剧里令人蛋疼的语体,也曾热泪盈眶过。随着年纪的增长,才慢慢觉悟到在这个一切都可以牺牲的物质年代,爱情早已成了奢侈品。
这东西,我要不起,也懒得给。
天知道去经营一段不知未来的感情,需要花费多少心力。可偏有那么些初出茅庐的小子,在追爱的过程中不撞南墙不回头,不挂东南枝,不足以明志。
简直是幼稚而且荒唐。
我无语的看着眼前邋里邋遢的人,心里那一套一套的理论已经被我重复说了好几遍。而他依旧一副不死不活的样子。
“喂。”我实在受不了,狠狠的拍了他那似榆木疙瘩的脑袋,“你这家伙,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啊。”
他终于抬起头,干涸的瞳孔里只剩下茫然。
“今天几号。”他说。
我有些欣喜于他开口说话,连忙回答,“今天十号,十月十号。”
良久的沉默中复又响起了一声声短暂而又急促的抽泣,他的话因哭泣而显得有些断断续续。
“为什么……为什么……要……在我……生日……这天……跟我分手……”
我顿时双眼一黑。
他是我朋友,是我形婚的对象。在外人看来,我们是相亲相爱如胶似漆。事实情况却只有三个人知道。
他是我闺蜜,我是他哥们。
只是柔情如我,现在也想扔下这个闺蜜,不再管他死活。
爱情果真毒如罂粟,不碰它倒好,一旦染上毒瘾,即便是壮如虎的汉子也会被它害成鼠。
我闺蜜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我的耐心在他的哭泣声中,零落成泥。我敷衍的安慰了几句,便打算落跑走人。
情伤什么的,在我眼里根本就是自找麻烦。有空在这儿伤心,不如重振雄心勇于约炮。
什么发乎情,止乎礼,那都是些毫无意义的说教。培养一段感情也不过是为了找一个长期约炮的对象。
我是真不明白,那群唯爱至上的人为何说些非卿不娶,非君不嫁的可笑承诺。
这年头,谁没了谁,还不是一样的过。
关了灯,谁又分得清谁。
做呗,管那么多作甚。
“你又……又……要……去宾馆……”闺蜜或许是看出我话语里准备走人的意思,抽泣了几声抬头看我。
我有些尴尬,连忙收起手机,笑容中带有几分讨好的意思,“姐姐为了你,今天不约炮。”
闺蜜终于止住了那令人抓狂的抽泣,神色淡然却又夹杂轻蔑,“我劝你收收心,不要老是约一些乱七八糟的人。都不知道干不干净,你也敢往床上拐。”
我瞧他一副找事儿的样子,反唇相讥,“你倒是收了心,也没个什么好结果。”
闺蜜顿时蔫了,复又垂下他那榆木脑袋,继续闷声抽泣。
我双手抱胸看了他一会儿,转身走出他的家。
我很厌烦自己相交的人质疑我的生活方式。
可以不理解我,但绝对不可以看轻我。
各人有各人的见解,我不强迫别人按照我的生活模式度过这茫茫一生,实在是不知道别人又有什么站得住的立场来轻视我这所谓的“游戏人生”。
说到底,他们又是我的谁呢。而我需要负责的对象永远都不会是他们其中的一个。
包括我的闺蜜。
很多女人都说我冷血。我始终觉得好笑。
倘若觉得我冷血不易亲近。又何必委屈自己在我身下婉转承欢。
这是在恶心他们自己,还是在恶心我。
我冷眼看着又一个女人数落我的短信,冷笑一声点了删除。
还没等我收起手机,电梯里冲出一个女人跟我撞了满怀。我心头火起,没想到紧接着又被眼前的女人粗鲁的推了一把。
欲哭无泪,我的脚崴了。
“你没长眼睛么?”我扶着墙,恼火的看着眼前的女人,“瞧你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做事能不能稳重点。”
瞧她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我很是无语。满肚子的牢骚最后只化成了嗫嚅在嘴间的一句,卧槽。
“你够了,现在是我的脚崴了,你哭给谁看!”我狠狠瞪了她一眼,一瘸一拐的走进电梯。而那个女人依旧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我嘴一抽,说出了违背我本意的话,“喂,你怎么了。”
那女人终于转过身看着我,瞳孔里的神色与我的闺蜜如出一辙。
又是个被情所伤的人。
我很是感慨,颇有些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超然之态。
如此一想,再看那女人时,我便有些同情她。
“喂,过来扶着我点。我带你去下面咖啡馆坐坐。”脚踝处锥心的痛感,让我丝丝的倒吸好几口凉气。
“愣着干什么。男人甩了你,你就不打算活下去了吗?要死要活的样子是糟践谁的眼睛。”我有些愤懑,在闺蜜那攒的一肚子气乘机全部撒了出去,“还不快点过来扶着我。瞧你那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这狭小的走廊,被迫失了贞操。”
我想女人明显被我的气势吓到了。只见她快步走至我的身边,单手象征新的扶着我的手臂。
我非常无语。这女人用点力扶我一下会死吗。
“你叫什么名字。”女人在沉默中开口。
我睨了她一眼,反问,“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侧头不咸不淡的看了我一眼后,便不再说话。
“被男人甩了?”我决定用我的理论去拯救另一个受伤的灵魂,不待女人开口,我继续说:“看开点。别在一棵树上吊死。人生在世,活到最后吃苦头的都是你们这群死心眼的人。”
女人不置可否的沉默并未打击我的积极性,我选了个更舒适的站姿,继续苦口婆心的劝说,“你们啊。何苦如此呢。佛家有云,缘生缘灭自有定数。在这么个物质年代,痴情那套理论说不通了。你十年前爱过一个人,十年后你说不定连那人的样子都忘了。人为什么要去谈恋爱?是为了满足性需求。性生活不和谐,再深厚的感情那也得玩完。”
我说得有些口干,抬头看了眼,电梯才到第五层。我拍了拍女人的肩,循循善诱,“瞧你年纪也不小了,怎的还相信爱情这玩意儿。简直是朵异世奇葩。”
女人终于开了口,“我二十四岁。”
我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等电梯到了一楼,便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你喜欢逢场作戏?”女人忽的拉住我的袖口,她白皙的手指很是修长,指甲修剪的更是恰到好处。
她,是一个精致的女人。
我微眯起双眼,仔仔细细的打量起女人的脸来。这才发现,她不仅是个精致的女人,而且是个漂亮的女人。
见我许久没有反应,她捏着我袖口的手使劲的拽了拽。
“你很漂亮。”我实话实说,“但也很傻。”
女人秀气的双眉微微蹙起,似是很不服气,“那你呢,你就很聪明吗?”
我将皮包递给她,弓着身脱下我那累人的高跟鞋,顿时觉得一身轻松。
“你不适合穿太高的高跟鞋。”女人不情愿的接过我的高跟鞋继续说,“你不住在这里?”
我很是艰难的挪到公寓大门口,看着公寓对面的咖啡馆,心里犯怵。
“你如果想喝咖啡就一个人去吧,我的脚实在太疼了。”我从她手里拿过我的包,准备独自走人。
“你这人倒是不坏。”女人抿了抿唇,“我送你回去吧。”
我失笑无声,这还是头一次听一个女人夸我。
“怎么?”女人很是不解我溢在嘴角的笑意,“我夸你人好,你笑的怎么这么奇怪?”
“很久没有听到夸奖的话,乍一听,我还以为你是在讽刺我。”我不想再跟她“闲话家常”。脚踝的痛感已经让我无法继续坦然站立,我匆匆的招了辆的车,往医院赶去。
那天的事,成了我生命中的一个小插曲。岁月匆匆而过,却毫不留情的卷走了残存在我脑海里有关于过去的记忆。
包括那个精致且有几分姿色的女人。
我整日里为了钱而到处奔走,或许应该说好听点,这叫奋斗。
老板每天都会吩咐一箩筐的事儿给下面的人做,而他就坐在宽阔舒适的办公室里坐等银行帐号进账信息。累死累活的帮他跑业务,还得看他的脸色夹起尾巴做人。
有时候想想,真想怒骂一声,撂挑子不干。却终究为了五斗米,折了千金腰。
老娘安慰我,这就是生活。
是,这就是令人蛋疼的生活。生活本就让人心烦意乱,我更加不懂那些迷失在爱情中的男男女女是打算如何熬过这漫长一生。
都是痴儿,我冷笑一声对着手机破口大骂,“你TMD再跟老娘哭哭啼啼,我阉了你!”
距离闺蜜失恋那天已经两月有余,这不争气的家伙每天晚上都会打一通骚扰电话,我每次都想挂掉不接,偏又被我老妈时时刻刻都在督促。
“你这孩子,对他好点。你们都快结婚了。”
这是我老妈的原话。
事实证明,形婚什么的,也不是很靠谱。
电话那头被我这么一吼,顿时鸦雀无声。我觉得很是疲惫,叹了口气认认真真的对他说,“你忘了他吧。人生再长,有我陪你。”
他沉默了许久,等我再看手机时,电话已经挂断。
我很久以前就知道闺蜜是个死脑筋的人。不得不提,我是一个很有先见之明的人,早在闺蜜认识那个臭男人时,我就知道闺蜜找死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说到那臭男人,我是半分也瞧不出他的好来。
只要是个有脑子的人,都应该看得出他藏了一肚子坏水。
事实总是出人意料。偏有那么一群无脑苍蝇喜欢叮这个有缝的臭鸡蛋。
或许说他是臭鸡蛋,都是抬举了他。
我并不知道那男人为何要和闺蜜分手,闺蜜也是只字未提。我想那男人估计是看上了另外一个人,拣着高枝飞了。
鬼才想要知道那男人的肮脏事。
俗语有云,眼不见为净。
上天的旨意总是时不时的冒出来恶心人。或许这也是生活如此让人蛋疼的原因之一。
在我打定主意与那男人老死不相往来时,他却自动找上门。
“找你有事。”他说得毫不客气。
我瞥了眼周围犯花痴病的同事,用沉默代表我的拒绝。
“我找你有事。”他抓住我的肩,又重复了一遍。
我蹙眉转身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问,“什么事。”
“如果你想在这儿说,我一点都不介意。”他收回抓着我的手,沉静的表情没有丝毫破绽。
我不由得又想起闺蜜那张梨花带泪的脸。
闺蜜那没有脑子的人,又怎么会玩得过他。我暗自叹了口气,匆匆收拾了桌上的文件,随他出了门。
他倚在狭小的安全通道入口处,脊梁挺得笔直衬的他的身材很是修长。
若论相貌,他的确出众。
“找我什么事。我不认为我有帮到你的能力。”看着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我只觉得反感,“还是快点说吧,我现在看到你就反胃。”
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径自点燃抽了一口,在氤氲缭绕的香烟味中,他慢慢悠悠的开口,“他还好吧。”
我敛眉冷笑,“拜你所赐,半死不活。”
“是吗。”他又深吸了一口,烟圈模糊了他那略显英俊的脸,“好好照顾他。”
他忽的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发直。
他说,“对不起。”
我只觉得好笑,无论如何他这对不起的对象都不应该轮到我。
即便是再如何舍不下这段感情,他此刻也只是一个懦夫。
我看着他,很是不屑,很是轻蔑,“很抱歉的告诉你,你连对他说对不起的资格都没有。我想我闺蜜跟我的想法是一样的。”
我走近他,仔仔细细的打量他的表情,仍旧是无懈可击。
我冷笑,“我闺蜜的想法跟我是一样的,此生只求再也不用看你一眼。”
他依旧藏在烟圈里,面无表情。
我为闺蜜不值,但也没有法子。
这毕竟是他们之间的事,无论我与闺蜜有多亲近,我也只能算是一个外人。我看了眼前男人最后一眼,便转身准备离开。
“喂”他在我身后叫住我,寂静无声的空间里,良久之后才响起沉稳有力的声音。
他说,“保重。”
一句话,终结了相识多年的孽缘。
就算爱的再深、再烈、再浓,最后还不是草草结尾。
爱情就像夜里绽放的昙花,只是一瞬间的惊艳,便已辗转枯萎。
或许,早早结束也好,我该替闺蜜高兴。
回去的路上,我遇见了那个莽撞而又粗鲁的女人。那段本该忘却的往事在我看见她的脸时,却忽然变得鲜明起来。
我清楚的记得那个女人夸过我,你是一个好人。
她穿着厚重的深灰色呢子大衣,乌黑的长发尽皆盘在脑后,而那白皙精致的脸上全是懊恼的神色。
“你到底喜欢男的还是喜欢女的。”她裹紧身上的大衣,神色不悦,“我怎么觉得你一会儿喜欢女的,一会儿又喜欢男的?”
她此刻刁钻责怪的语气,让我很是错愕,我蹙眉反问,“关你什么事。”
“我查过你。”女人的双眼波澜不惊,似乎找人查我应该是天经地义,“你有过三十五个女朋友,一个男朋友。你这情史,简直可以说是劣迹斑斑。”
我瞥了女人一眼,打算绕过她进办公室,女人往前一步直接挡在了我面前。
这明显是要闹事的态度。
“我喜欢男人还是女人,这是我的事。你这么巴巴的赶过来,就是为了申讨我不需要对任何人负责的过往?”我凑到女人身前,细细的打量着她的眉,她的鼻,她的嘴,笑问,“还是说,那天你对我一见钟情?”
女人欲要伸手推我,被我拽住手臂。我收起笑意,冷哼一声,“若是对我有兴趣,我一定会满足你,不需要耍些下作的手段来调查我。”
我倏的站直身子,看着女人阴沉的神色,心情转好,“瞧你也有几分姿色,若你真对我有兴趣。不如乘兴约个时间,滚个床单什么的。”
女人目不转睛的看着我,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她脸上不悦的神色倏忽不见,“你有爱过一个人吗?”
这问题驴头不对马嘴,我不解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却发现她竟换了一副模样,那胸有成竹的气势让她变得十分耀眼。
“没有。”我说得坦然,“我从来没有爱过一个人。”
“跟你打个赌。”女人忽的伸出双手勾住我的脖子,唇间的气息着染着暧昧的味道,让我心神一荡。
女人的眼睛似是耀眼的宝石,散发惊人的魅力。
我暗道不好,想要挣脱。女人却将我勾的越发的紧,她那艳丽的唇挥发着丝丝缕缕想让人一亲芳泽的魔力。
在我愣神间,她笑着问我,“不知道你,敢不敢跟我打这个赌呢?”
“什么赌?”我略过她的眼睛,只是盯着她那高挺的鼻梁,却仍旧无法抑制住沉寂已久的心此刻如风暴般狂躁的跳动。
女人似乎发觉我有意回避她的视线,她不满的勾着手指挑起我的下巴,双唇轻点间,香气四溢,“我赌你会爱上我。”
可笑。我欲要反驳,女人迅速抽身而去。方才令人心悸的暧昧转瞬不见。不得否认,失落在我心中一闪而过,狂躁的心终于回归平静。
我长舒一口气,暗自觉得好笑,向来自诩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我方才竟会像一个毛头小子。再抬头看她时,我收起了心中对她的轻视。
这个女人,竟然一点都不简单。
“我为什么要跟你打这个赌?”我保持着嘴角的笑意,从容的继续问她,“你今天来这儿找我,就是为了跟我打这个毫无价值的赌?”
女人笑意不减,修长的手指理了理额间的碎发,那魅惑人心的眸子却一直黏在我的身上。
她说:“你是怕了。”
“不,我是觉得没有意义。”我不想再理会她的胡搅蛮缠,打算直接进办公室。
她这次没有拦我,只是那看着我的眼神似乎别有深意。
我故意选择了忽视。
我并不认为那女人在走廊中对我的刻意勾引,是因为喜欢我这个“劣迹斑斑”的女人。相反,我总觉得她摄人心魄的眸子里不怀好意,而那小巧艳丽的红唇间躲藏着的是毒蛇的信子。
对于危险的人和事,我总是采取退避三舍的外交政策。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可是,总有那么一些人会跟牛皮糖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
成天看着这么一张精致的脸对我嘘寒问暖,无论我再如何冷漠,也无法抑制住蠢蠢欲动的心。
毕竟,我喜欢女人。
毕竟,我只喜欢聪明的女人。
看着凛冽冬风吹起她的长发,看着她谈笑晏晏间紧握我的手,听着心间温暖的跳动,头一次,我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就这么,和她过一辈子。
我笑的有些僵硬,轻声问她,“为什么突然要和我打赌?”我始终纠结于不久前,她许下的赌约。
我怕。我怕这一切,只是一场豪赌。
她挽起我的手臂,在如刮骨刻刀的冬风中笑的欣然,“啊,堂堂情圣,现在开始害怕了吗?”
我瞧着她笑的漫不经心的样子,心直接沉到了谷底。
我搓搓手,笑着说,“啊,身为情圣,我可从来不知道怕是什么感觉呢。”
她忽的站到我的身前,抬手抚住我僵在嘴角的笑意,笑问,“是吗?”
我眼看着她的脸越来越近,躁动的心竟生出满满的令人窒息的期待之意,时间恍惚间过了许久,唇间终于迎来了有些凉意的触感。
微凉,却暖入人心。
我猛地揽住她的腰,加重了这个令人血液沸腾的吻。
时间好似静止,天地间,我们只剩下了彼此。
我脑中紧崩的弦,终于断了。
我们好像吻了十年,直至冬风中开始飘起淅淅沥沥醉人的雪花,她才稍微推开我,如火烧般的脸颊尽显娇羞的神色。我瞧着心动,想要继续尝一尝这诱人的餐点,却被她轻易躲过。
她喘了几口气,水汪汪的眼睛里溢满让人心动的媚意,“没想到,我们的情圣,会如此的饥渴。”
我将她揽至我的怀中,唇间的湿热轻轻擦过她的耳际。
我轻声细语的对她说,“我愿意,只当你一个人的情圣。”我紧紧的搂住她,生怕她冷笑一声对我说,这只是一个赌局而已。
她的沉默既让我开心,却也让我忐忑。
许久之后,我听见她在我的耳边说,“我们上床吧。”
不过只是一句话,便驱赶了我内心里所有关于对未来不可知的恐惧。
我笑着点头。
一切都符合上床前的例行程序,只是这次我在等待中却觉得有些忐忑不安。
就好像是今天我才第一次和女人上床。
我裹着睡袍坐在床边看着眼前不着寸缕的女人,那白皙的身子闪烁着夺目的光彩。
她好似天使,踏着祥云走至我这个凡人身前。
我伸手抚上她眉目似画的脸,微不可闻的呼吸间,欲望如喷薄而出的岩浆,熨烫着焦灼不安的心。我站起身脱下厚重的睡袍,与眼前温暖的女人相拥。
我颤抖着唇吻着她的脸,她那纤长的睫毛一下又一下撩拨着我抑制不住颤栗的心。我搂着她让她躺在床上,瞧着她闭着眼睛一副任人鱼肉的样子,不由得轻笑出声,“怕吗?”
她茫然的睁开双眼,难得的竟露出女孩儿的羞态,“我没试过跟女人做过。”
我低头吻着她诱人的下巴,辗转来到她的耳廓,轻声说,“交给我。”
她点头,我轻笑。
这已然不是欲望的发泄,而是灵魂的交合。
直到此刻,我不得不承认,或许早在很久以前,我就被她的魅力所折服。
我极尽温柔以待,倘若明天是世界末日,我只愿与她携手赴死。
爱情,原来竟是如此妙不可言。
瞧着她在我怀中熟睡的样子,我第一次尝到了幸福的滋味。
今夜的梦竟也散发出幸福的香气,包裹着我沉睡的心。当我再次醒来时,枕边依旧环绕着属于她的味道,只是她却早已不在我的身边。
我裹着被子,巡视着整间屋子,没有看到她。
不安在寂静中如病毒一样滋生,我左右四顾终于看到客厅茶几上的一封信。
我很怕,却不得不去面对。我拆开信封,竟从里面掉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不是别人,正是我和闺蜜前年去苏州旅游时的合照。
而拍这张照片的人,便是前不久同我道声保重的男人。
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脑子里呼之欲出,但我却毫无头绪。我连忙打开信纸,只见上面用清秀的字写着最伤人的句子。
她说,“肖跟我说他爱你。唯一能报复你们的方法,就是让你爱上我。我赢了。”
是的,她赢了。
只是肖骗了她,他爱的不是我,而是同为男人的闺蜜。
我呆愣的坐在沙发上,寒气钻进我的毛孔,让我打了好几个冷颤。
天,越发的冷了。
我并不知道她在与我相处的时间里,可曾对我有过一丝一毫的动心。那都已经不再重要。我仍旧活在这座城市里,却比以前更加孤独。
闺蜜有天在下大雪的晚上来到我的屋子,抱着我哭了很久很久。
他说,“他们结婚了。他们今天结婚了。”
只此一句,剩下的只有哽咽。
至此以后,闺蜜便经常混迹各家夜店,夜生活成了他感情的麻醉剂。
似乎只有在醉生梦死中,他才不会觉得痛楚。
看着他把酒言欢,谈笑风生的风流模样,我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结束语:
人心,是一座荒无人烟的孤岛。
爱情,是一艘船。
我曾想停泊上岸,却在现实中翻了船。
只能狼狈的躲回孤岛,余生不再坐船。
这一场爱情,我们都是los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