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最后的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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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是我不对，不过我明天就要走了，我不想留下什么遗憾，出来见一面好吗？”叶朗躺在寝室床上发完短信默默盯着屏幕，跟季杨交往以后他开始偶尔使用一些聊天工具，也开始试着在电话打不通的时候就发短信，而不是继续坚持不懈的继续打电话。可是这样盯着屏幕等待却是之前都少有的，他叶朗从来不是个习惯于等待的人。
不过他的短信还是一如既往的石沉大海了……咬咬牙，他继续发。
“你拜托我毕业证的事我去问过了，学龄不满是不能提前拿毕业证的，但是他们会给你一个提前就业证明，之后学校的课程你可以不用上，大四来交下论文就可以直接拿毕业证了。就业证明现在在我这里……你要不要来拿一下……”
没过多久，那边终于有回音了。
“我会来拿的，谢谢。”
叶朗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立刻把电话拨了过去。嘟声响了很久，在叶朗以为又要失败了的时候，那边接通了。
“喂。”快半个月了，他的声音还是一样平淡到冷漠，把本就不多的温暖快乐全都埋没在此，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叶朗的心不知道为何轻轻抽了一下。
“是我……”他一下子忘记自己准备了好久的说辞，直接脱口而出，“我想你。”
说出这句话他自己都愣住了，担忧的同时又隐隐期待他的回答。而那边显然也愣住了，半分钟后才反应过来，然后干脆的挂上了电话。
叶朗的心瞬间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虽然结局依然惨淡，不过第二天他们还是在季杨工作的酒吧见了面。
那是一个并不热闹，环境也一般的酒吧，季杨在这里做调酒师也做驻唱，叶朗到的时候他正在台上准备最后一首，台下的人聊着天，喝着酒，很是悠闲。叶朗也找了个专座坐下来，点了一杯酒，入口以后发现兑了水就放到一边再也没碰过。周围的气氛让他很不适应……不知为什么，从进门开始他就觉得别人看着他的眼神都……很饥渴。
季杨开始唱了，叶朗还没开始欣赏，一个穿着花哨的女人就端着酒挤了过来，丰满的胸脯大胆的蹭在叶朗的手臂上。
“帅哥……请杯酒？”
叶朗习惯性的勾了勾嘴角，绅士的离开了一些，叫了一杯酒。那女人又靠过来，这次更大胆的伸手在他大腿根抚摸，媚笑道，“看你虽然年纪不大，这种事却好像很有经验嘛。”
“还可以。”他暗暗握住女人那更加放肆的手，低声说，“不过我今晚已经有约了，抱歉。”然后起身离开了座位，到吧台找了张散座。眼睛专心的盯着季杨，没听到后面那女人懊恼的声音，“又是同性恋，好男人不是死光就是同性恋了吗？！”说完一口把酒喝完，愤愤离去。
季杨唱完以后就从台上下来了，叶朗走过去，两人找了个角落里的位子坐下来。
季杨刚唱完，下来就喝了一口水，然后问，“就业证明呢？”
“……在车里。”叶朗弱弱的说完，果然发现季杨周身的气压变了，赶紧解释，“我不是不想给你，只是怕你拿了东西就走，话也不肯跟我说了。”
“我确实不愿跟你说话。”季杨手指摩擦着透明的水杯，低头不看他。“叶朗，你到底想做什么呢？”
“……”叶朗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该说的都已经说开了，为什么还要死缠烂打的找他？只是不习惯这样的分手，淡漠的好像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过。
说爱我的不是你么？
季杨想象不到叶朗此时的心情，他摇晃着手上的玻璃杯等叶朗开口，但是他很久都没有说话。看看时间也已经蛮晚了，他起身说，“我们去拿就业证明吧，你明天要走，今晚早点回去休息吧。以后……祝你和那英国姑娘白头偕老举案齐眉好了。”
“季杨！”叶朗突然低吼一句，猛然起身就按着他肩膀吻上去，因为太急太快，牙齿撞到了嘴唇，两人都痛的尝到了血腥味。
季杨不看也知道那肯定是要肿的了，顿时火气上来，却忍了下去。“叶朗，你到底要干什么？！”叶朗用袖子遮住嘴，一只手拉住他，将人拖到了外面。
酒吧后面都是有小巷子的，叶朗把人拉到那就直接扑上去强吻，手臂跟钢铁一样死死箍住他，想到巷子里地上全是酒吧长年累月积攒下的恶心垃圾，季杨实在不敢太过挣扎，担心摔倒地上沾一身秽物，于是一时间也挣脱不开。
这一点也没有美感的吻持续了整整三分钟才结束，叶朗的手依然死死的箍住他，头却靠在季杨肩膀上大口喘气。
手臂被勒得很痛，季杨想笑又笑不出来，“……我真不知道你到底要做什么，叶朗，你到底要做什么？”
叶朗在他颈边喘着气，就是不说话。
季杨终于扯了扯嘴角，问，“你是不是想要我挽留你？”
叶朗身子一震，挽留我？对，挽留我！他站直身子看着季杨，他鼻尖被冻得红红的，嘴边有点肿，眼睛里嘲弄，失望，鄙夷，还有一点点悲痛。叶朗轻轻凑过去安慰似的吻了吻他的眼睛。
“你为什么不挽留我……”他终于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话。
为什么不挽留……季杨觉得心里冷的有些痛，他说，“我挽留的话，你会留下来么？”
答案他们都是知道的，所以叶朗说不出什么来反驳，他只是把季杨抱得更紧。
“既然是没用的事为什么要去做……一边要求我对你表现出在意，一边又不给我丝毫的希望。叶朗，你怎么可以这么无耻。”
叶朗真的无言以对，他可爱乖顺的小花儿现在全身都竖着尖刺，拒绝他靠近。这一个月没有撒娇卖萌，没有风雨温存，也没有甜言蜜语。季杨对他说的最多的话是你到底想干什么，和你怎么可以这么无耻……
他知道自己无耻，以前做过许多这种事，他都可以自欺欺人的说那是风流，是潇洒，可是季杨一次次的告诉他，无论外表多么光鲜，他依然是个无耻的人。
“……就当满足狭隘的我。“叶朗说，“让我知道你在意我……”
季杨心里说不清的钝痛，他深吸一口气，淡淡说，“你放开，我跟你说。”
叶朗过了挺久才慢慢放开，季杨推开他但是没有逃走，只是无力的靠在墙上。
“我身边一直没有什么亲近的人，交往以前爱慕你的情绪非常遥远，因为我知道我们不属于一个世界我根本不用抱任何希望。你在现世中如鱼得水，而我依靠网络弥补可悲的人际关系和自我满足，怎么想都不可能搭得到边。即使你选中我作为假交往的对象，我也可以理智的告诉自己，你只是玩玩而已，不要太在意，可是我还是在意了。我告诉过你我很害怕，我害怕信任你，亲近你，依赖你，我说过如果你不是真心要交往我们就维持该有的距离可是你要我不要怕，你要我信任你，你要我亲近你，依赖你，然后在我满怀希望爱上你的时候告诉我你他/妈一直在耍我？！”
季杨眼睛发红，拳头握的死紧，他深吸两口气缓过来才继续说，“你在我习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自习，一个人打工，一个人熬夜的时候闯进我的生活，给我想象里的所有温暖和包容，你知道拥有以后再彻底夺走是什么滋味么，你知道在一个已经接受自己即将饿死的人面前放一块有毒的面包，那人在被毒折磨致死的时候会是什么心情么？你不知道！你的世界里没有‘失去’这种东西，你只会从别人那里夺取，然后看着别人长久的痛苦潇洒的绅士的转身去夺取下一个！这就是你的世界，一个侵略者的自我世界！你以为自己得到了很多东西？放/屁！那不是你的！没有一样东西是真实属于你的！因为你整个人都是虚伪的，你配不上任何真实的东西，你一无所有！你一无所有你知道么蠢货？！”
他眼睛渐渐模糊了，嗓子里像塞了一个秤砣，“你一边欺骗我一边对我好言相向的时候心里是怎么想的？你告诉我你心里是怎么想的？……”胸口痛的他站不住，扶着墙壁蹲下来，眼泪就断线一样掉落，他终于理解言情小说里为什么分手时会哭成傻逼，如果有镜子看看自己他也会成为其中伟大的一员。
叶朗什么时候把就业证明放在他面前然后离开的他都不知道，他只知道那个自以为是的大少爷终于肯在离开的时候坦然的说一句对不起。这大概代表着他们之间所有关系的结局，从此天涯两地，再不相见。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最后的结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