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秦康妙》阿颉

9、 塑体

　　某政府办公大楼，刑梅风办公室。
　　戴着金丝边眼眶的警服青年，对坐软座上刑梅风行了礼，走出办公室。
　　听着门关上的那刻，刑梅风就拿起了左手边的电话。‘人我这边实在是找不到了，我已经调回搜山的警员，至于陈家村那边，我还会替你盯着。希望你可以先顾全下大局，并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一样对你这么有耐心。’说完也不等对方回答，啪地一声，便挂了上去。
　　这些人政客搞政治都搞到头脑不清醒了吗。刑梅风长舒一口气，试图将心压那块憋的气给吐出去。从收到秦康妙的那份资料至今，她足足有好几天没有正常休息过了。可眼下形势越来越糟糕，她怎么可能放松下来休息。上头又迟迟不做决定，是否要将这个可能引起全国大乱的消息放出。
　　放出，在刚开始的阶段，极有可能引发暴乱，导致从一开始局面不受政府控制。不放出，万一形势逐渐恶化，政府恐怕难以再服民众了，政府无能，民众恐慌到时局面只会更加难以控制。刑梅风揉了揉太阳穴，脸上却毫不掩饰的厌恶表情，那些人真是贪心不足，以为可以从那个女人身上得到他们所要的价值。而在她看来秦康妙说得大抵是真话，而且查有实据。根本没有必要去质疑，尽管她也是出于私心去相信她，第一眼见那个女孩，刑梅风就不由自主得想起她那个已经过逝四年的孩子，难怪一燃那孩子会那样相信她……
　　‘麦队，青龙帮清干净了没？’刑梅风按下内线问起缉毒科的麦兰兰。陈明给他提线索给她省下了一大堆工夫，这个交易还算是不实惠。至于一燃会不会对陈明动心，她是保以一种嗤之以鼻的态度。她儿子还在读幼儿园时就懂勾搭小女孩子了！还曾一度让刑妈担心将来孙子本会不会够，又怎么可能轻易让一个男人得手。
　　‘嗯，这边已经派林飒去录完口供，现在还在核实。如果情况明朗，那些余党也可以在这两日内全部清干净。’说到这儿麦兰兰一展笑颜，‘到时，我一定请刑局请顿大餐！’
　　刑梅风也笑着回答，‘好啊，就等着你这顿大餐了。’
　　‘嗯！对了刑局最近上面是不是有重要文件要下来？要是有的话，我得加紧把手头上的案子搞定。’
　　‘你爸都告诉你了，怎么还用得着问我这个小小的局长啊。’做为她的上上一级领导，也就是麦兰兰她爸，完全没可能不把这个消息告诉，身在缉毒科的女儿的。
　　‘嘿嘿，这不是为了向你表示敬意嘛！’麦兰兰不作正经嘻笑道。刑梅风作为培养她的师父，和唯一一个当初她能继续做警察，跟她老爸叫板的长辈。所以她一如既往拼命借此证明，刑梅风没有看走眼。从而更坚定自己所在职位的使命。
　　‘行了，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我相信你爸也给你看了些关于这次病毒的资料了。你们缉毒科的人要是有看到类似不对劲的人，就先扣压住，统一隔离到十号狱楼里。等下我会再派一些人手到你们部门。在文件下来之前，一定要务必将风险控制到最底。’在不知道上头到底会做出什么决断，面对未知的危险能做太少。
　　‘是。我会安排。’
　　‘嗯。就这样吧。有困难跟我说一声。’

　　[方圆之地]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待秦康妙从某两位的擅自为她换了个身体的手术中醒来时，看到在她眼前的出现便是般景象。
　　原来方圆之地还可以这样子？还以为这里就栾树那么一棵么。这样倒还不错，至少不是每次所见的云雾缭绕到连个地都见不着，就悬乎着会不会摔倒。看着也舒服~
　　‘阿妙，感觉怎么样？’栾树伸过来一枝树枝，用叶子卷成的杯中充着凉凉雾气的水。看起来是还没发现自个身体换了个~呼呼，还好，还好。
　　不客气摘下杯子，将水一饮而井很好啊~，你……’声音戛然而止，秦康妙盯着双手发愣。这是我的手？没有了那条因着小时贪玩而留下陋痕的手，会这样细白柔滑？？难以置信！栾树！
　　栾树心里有点讪讪，瞬间幻化出一面镜子递给她。
　　嗯，眉毛、鼻子、嘴巴都还是原装货，可是！其它完全五官都是偷别人家的对吧！我什么时候有深眼窝了！瓜子脸了！还有这破头发是什么时候染成白色的！你让我出方圆之地怎么见人啊！秦康妙赤着眼就差对栾树咆哮道。
　　‘是我擅自替你做主，为你重塑身休。你进入方圆之地时，身体绝大部分器官已经已经承受不了妖丹的侵蚀损坏严重。这次你能侥幸在妖灵的争夺中获得掌控，完全是因为那妖灵的灵智尚处于混沌。’栾华从远处走来替栾树解了围。‘栾树之前已经劝过你尽早回来，此事你自己想个明白罢。若是你下次还如此莽撞行事，我等折了修行也是救不回你。’说罢栾华直接绕开她向梨花深处走去。
　　‘栾华她……’栾树在一旁还想说什么。
　　秦康妙回过头对他却拂手，不让人再说什么安抚性质的话‘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这回的事情也确实是我的不对，不该不听你的劝，弄得严重了才回来。’
　　‘……’栾树听罢，也不理她继续刚刚想说出话，‘你现在的这副容貌是由你本体练化妖丹，具化而成，栾华只是助你塑体成功，并未对你的容貌身体强加改造。’言下之意就是，塑体成什么样子主要还是因为妖丹对你的影响有多大，只是因为那时身处于与妖灵争斗中，难免会无法不受影响。
　　‘……那还有可能变回去吗？’秦康妙有点尴尬问道。谁不知道你想说不听老人吃亏在眼前意思。
　　‘变回去是没有可能的，你现在这样子已经成了你的真容。要是想以前的面貌行事，跟栾华学幻术就好咯。
　　’栾树对她不以为意的抖了抖树叶，在其树上做巢的鸟儿受惊飞起。
　　什么时候方圆之地还有鸟的存在了？秦康妙诧异地仰头望向飞向远处的长尾鹃，‘方圆之地还可以存在这些……’生物？惊讶之余，她不由问道。
　　栾树如果会化成人形的话，他现在一定会翻白眼。‘栾华给你的药册中有本叫《境土》的书，当中便有记载这方圆之地的由来，’你若熟读就不会当有此问。
　　我倒想看来着，可是每天忙到连睡觉的时间都用来修炼，怎么可能还有余暇去兼顾药籍。秦康妙这话自是不敢出口，只得改回原来的话题，‘幻术修成需要多久？还有我这次是昏迷了多久？’
　　‘以外界算来，你大致昏迷了三月有余的时日罢。幻术于你现在拥有的六百年修为，倒是不必精于修炼，教栾华教授你几个法决就好。’栾树没注意到或者说故意没去看，秦康妙在听到他说二十有余天后，一下子刷白的脸颊。
　　三个月！秦康妙心下慌乱一片，面上更是毫无血色。‘栾树……，我拜托你一件事吗？’几近嘶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迫切。
　　‘我和栾树都不可能现在放你出去的。’栾树沉默了几分钟，说道。以秦康妙现在的不稳定状态，拥有六百年的修行等同于随身携带不定时炸弹，自身难保的她又谈何出去与被魔物夺了神智的人相抗衡？
　　‘我知道，我只是想求你让我可以随时暗中助他们。’秦康妙迫切想知道关于陈明他们的消息。三个月！她甚至不知外界的他们是否还活着，不，那应该是最不可能的，以陈明的能力保陈伯刑一燃的性命是足以的。只是不知道现在他们究竟是怎样。冷静下来的她脸上总算恢复了一些血色。
　　存在了如此长久时光的栾树，在第一次从栾华的引荐认识就知道，秦康妙其实就是一个内心若认定什便义无反顾的人。也正是如此，他才没有阻止当时一心为人界之人的她，也许是真得活了太久了，又也许是栾树一直被老友嘲讽的那个喜善乐美的性子，所以当秦康妙塑体沉眠于引渊湖时，他一直是在暗中帮助她所护着的那些人。‘也好，若真是不让你去见他们一面，也不知到时你私底下要怎样说我胆小。’心存善念是成仙与成魔的根本之别，只是当这善念成了修炼之时的杂念，倒是成了阻碍。所以在听她请求时，栾树倒是有些惊讶她冷静，毕竟人界现在的情况不是说乱一个字可以概括，倒不如说是人类单方面的消灭，相对魔物极具传染性与强悍无比的再生力，人类在它们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秦康妙无语相对，但知道栾树这是在为她让步。

作者有话说

　　遥想当年说每周更二的壮言，不禁泪牛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