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伍 愚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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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次日凌晨五点
地址：秦家地下书房
‘怎么想？’秦康妙问两人，一个晚上的时间也该想清楚了。就算她可以等下去，那些病毒可迫不及待了，昨晚进方圆之地，栾华就跟她说了不出半月病毒就会蔓延到人烟了了的陈家村。
‘妙妙大人，你！好厉害啊！这么多资料你都整理得出来。’两眼冒星状的刑一燃赞叹道。
‘……’秦康妙已经对刑一燃无力挽回了，二货的思维不是她这般俗人可以理解。‘陈伯，你怎么看。’
陈伯自然知道阿妙不是在问他的看法，事实已经给你摆台面了，怎么看又有什么意义呢。‘我会让阿明今天就赶回来的，其它的我听你安排。’如果阿妙没有准备好，又怎么可能跟他说这些事。
秦康妙点头，看向终于正常化的刑一燃。中二病还不算深入灵魂嘛！
‘我不能扔下我妈妈不管。’母亲现在在干吗？开会还是工作？为了躲那个男人自己连手机也扔在家中，这半月有余不联系母亲，也不知她是不是会发现。回去守着她吧，好歹母子一场。‘陈伯，好舍不得你呀~’
‘呵，你这孩子舍不得陈伯，就把你妈妈接来一起住。’陈伯知道刑一燃的家里情况，这个孩子性子不错，家里家境也不错，第一次见面还以为这娃是阿妙男朋友，结果人家清清白白的，倒是让他可惜了一阵。
‘劝不动啊，我妈那个性格，唉。要不，妙妙你跟我一起回去，你一定能劝动我妈的！’刑一燃眼神贼亮的看着秦康妙。
‘也好，我顺便要去准备下以后要用到的物资。’粮食啊，粮食。‘陈伯你收拾下，搬来我这里住吧。如果阿明也一起，要住哪个房间，你看着办吧。这是钥匙。’秦康妙也不清楚，事情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所以现在能做的就是以防万一。家里虽然不算不上什么铜墙铁壁，但比起陈家村其它人家的象征性篱笆墙，高高的砖头土墙实在能给人不少的安全感。
陈伯想了想还是没开得了口，想自己活了大半辈子，快入棺材的人还会遇上这样的事情。现在也只求不连累小辈。‘家里有我呢，你们路上小心。’
‘嗯。知道了。’
‘再见，陈伯！’
开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车，两人终于来到县城，但距离市中心却还有至少近两个小时的车程。
秦康妙指了指前方的私人加油站，‘我去那里加些油，你去买吃的。最好买些压缩食品跟水，越多越好。’她直觉到这趟到市中心的路，恐怕不是那么好走。
‘是妙妙大人！’闲得无聊的某刑得令，乐呵呵的跑去一家小超市。
‘……’淡定。咱不能跟二货计较！
等加好了油，买好了食物，两人坐在车吃着热呼的馄饨时，太阳已经落下半张脸。
‘妙妙大人，刚在超市我碰到了彭于艳。’吃饱饭的感觉真舒服呀。
手一顿，吞下最后一颗馄饨。‘你跟她说了什么。’那个女人，怎么还会待在这里？不是跟那个男人走了吗？呵，兴许是回来探亲的吧，她家好像就在这县城。
‘没，我才不跟那种人打交道。’刑一燃没发现秦康妙的不对劲，继续自顾自得说，‘妙妙大人你当初甩了她，果然明智！你知道吗？她偷商场里的东西哎！我没举报她，算她……’
秦康妙就打断他的话，‘行了，那个女人现在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别再跟我提她了。接下来的路程，你来开。我休息一下。’二十岁在校园的温室中跟彭于艳相识相恋，连外婆都见了。没想到出了社会第二年，她就瞒着她跟一个有钱佬结了婚。她自认为对自己的恋人不错，不管是物质还精神上，都是尽自己最大限度给她。她甚至有一度认为，这个女人会跟她守一辈子。但结果呢……
‘哦。’反应迟钝的刑一燃，终于注意到妙妙大人的不悦，不敢再做声老老实实跟她换了座位。
当天夜里八点半，刑一燃成功拖住刚要出差的刑妈妈，死活不让她出门。
‘妈，你就不要再问什么原因。赶快收拾一下，跟我走啦。’
‘到底出什么事！你最好给我说清楚。’刑是谁，虽然职位在F市算是根豆芽，但拿出拷问犯人的那套还是可以唬唬这个在她眼里，不太懂事的儿子。
刑一燃正襟危坐在刑梅风对面，咳咳，‘妈，你先看下这些。’拿出事先妙妙大人给他的资料。
随着手上的资料一点点被翻阅过去，刑梅风的脸色也越来越不好看。‘这份资料是送你回来的那个女孩子给你的吧。她现在在哪儿？’
‘嗯。是妙妙整理的。她说去超市买东西了。我跟她说好了，明天下午我们一起开车到她家去。’妙妙大人说话不算数，明明说好帮我劝我妈的！结果到他家门口了丢下他，一脚踩油门溜了！打电话过去，只说了句‘明天下午过来接你，你赶紧搞定你妈妈，我开车不说了。’骗子！骗子！
‘她家？’刑梅风在问这话的时候，注意到自己儿子在谈论这个叫做妙妙的女孩子时，眼里有着她从未见过的温柔和尊敬。‘一燃，妈妈虽然不知道你那位朋友有怎样的本事，但凭她可以让你拿这份资料来说服我一起走，那也说明了她是可信，你要跟她一起，兴许还可以在未来的乱世中保住一条命。’
刑一燃听这话点不对劲，‘妈，你不是肯跟我走吗！为什么！’都这个时候了。
‘一燃，你知道妈妈在警司里是做头的，这件事情一开始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没想到这件事情会发生到这种程度’，上头究竟是为什么会对我们隐瞒这些事情，难不成现在的情况真的连政府也没有办法扼止吗？！刑梅风叹了声气又道‘以目前的情况我不可以扔下一切不管，你要明白。妈妈身上有责任。’就算是情况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她也不可以放下啊。
身为母亲她可以是失败的，可身为一名警察她决不能失败。‘今天晚上我就不待家里了，你朋友的这份资料我留下。你早点去休息，明天下午我会让老张送辆车过来，还有什么需要跟他说就行了。’
‘妈！你要是不跟我走的话，我也不会走的！’他是认真的，如果母亲真的不肯走，他一定会留下来陪她。
‘一燃！’不妥协的目光坚定有力，以至于她刚要起身意图被瞬间熄灭。‘依照这份资料里病毒传播的速度，最晚后天这里势必会封城消。到时想走就没有那个机会了，你明白没有！不要再任性了，妈妈希望你能安全的活下去，再说你留下能给妈妈帮什么忙？帮倒忙吗！你要是出去的话，至少还有一个朋友可以照顾你。等情况明朗化后，你还怕见不到妈妈吗！’儿子能够有这个想法对刑梅风来讲已经很欣慰了，总算没白养他长大。可这个想法要实施，那对她来讲就是愚孝。
‘不要，你不走！我也不走！’就当是自己任性也好，帮倒忙也好。他一定要保护好母亲！
‘一燃！’
‘妈，你就让我一回吧。以后我都听您的！’
‘你哪回不是听我的！怎么这回你就这么倔呢！’
‘不一样！妈，事实上这回的病毒会导致末日！’
‘末日！？笑话！一燃，你乖乖听我话，别耍小孩子脾气。’
‘妈！妙妙说的！这个病毒真的会导致末日的提前到来！’
‘危言耸听！不要再说了，这件事等明天下午你那个妙妙朋友来了再讲。我回局里了。’
‘妈！’在刑梅风的独裁下，刑一燃只好咽下一腔正要争辩的词汇。
不知道是不是人的天生警觉性，才过九点半的这片以各式小吃著称的繁华夜街上，已经没有多少人四处乱晃了。
当然，除了一天忙碌下来才得空的秦某人，‘老板！来碗鱼丸子加香菜~’
‘好咧！’皮肤黝黑的程斌从厨窗口应道，又冲躲在墙角看不清模样的男孩说道，‘阿宁，别玩手机了，给客人倒杯茶！’
阿宁不情愿的把手机揣牛仔裤里，给秦康妙倒了杯从颜色上看就是浓浓苦味的铁观音。‘请喝茶。’
出于礼貌秦康妙还是说了声‘谢谢。’怨有头债有主，是你大哥要你倒的，我可没说要喝的！不过还真的有点渴了。唔~，果然是怀着浓浓怨意的茶。
看着客人两道好看的眉毛纠在一起，阿宁心里偷笑。
‘阿宁~’程斌看着堆的有他一般高的大公碗没洗，声音突然变得有点让外人听来有些阴森。
‘啥事哥~’阿宁快步走向厨房。
指着没洗的碗，程斌笑得牙都磨出声音，‘这是~’
‘……哥！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还下次!现在就给我洗干净！’本来就因为最近生意不太好而闷闷的不乐的程斌爆发了。
程宁压根没把他的生气当回事。‘好啦。我知道啦。现在洗，行了吧。’
‘哼！’
秦康妙站在厨窗前看到两人的情景，笑得灿烂‘老板！你们兄弟俩不是本地人吧？’
‘啊。不是。来这儿打工挣点钱好回去盖房子。啊，客人你的鱼丸子好了。阿宁！你的碗洗好了没！’程斌前后两的声调不在一个水平。前面一句还和颜悦色的，后面一句完全是用吼的。
谁说女人善变，男人也彼此彼此。秦康妙笑笑回到位上，等丸子上来。
‘喏。先洗好几个给你用着。’程宁白了眼幸灾乐祸的客人。
程斌摇头晃脑叹气，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伍 愚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