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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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某位大哲的观点，世上的天才有两种。
一种如流星般一闪而过，在世人眼中留下一刹那的闪耀与光亮，便被历史长河汹涌吞没。另一种则如恒星般持久亘古，其所散发的光芒并夺目，甚至在生存的时期内一度得不到认可，最终却将永远地照耀整个人类历史。
从表层含义上理解，即天才分为两种，一时的，永远的。
不幸成为青森藤同桌的宇智波止水正是后者。
论天赋，止水在木叶第一家族宇智波一族中仍是令人惊叹的天才；论努力，从他出生那一日开始，他似乎就不知道‘懈怠’两个字的意义。
这样一个天才，却有着隐藏属性——‘父控’。
被控的父亲名为宇智波镜，曾在忍界大战期间与团藏（心理变态）、三代目（好色老头）、两个长老（居委会大爷大妈）共处一个小队，在这样奇怪的环境影响下，他还能成长成一个性格温和、和平至上、大公无私的好人真是火影世界十大未解之谜之一，并常常让心存反意的某些宇智波们心生不满。
一个了不起的父亲对于孩子的影响力是惊人的，在宇智波镜的指引下，止水提前拥有了许多成年人一辈子都望尘莫及的务实、认真、冷静的性格特征。
俗话说人以类聚，这样的止水，自然对新同桌青森藤抱有极其负面的评价。
懒、阴沉、毒舌、叛逆——这些放在某些人身上还会被人捧着下巴高呼‘好萌超酷太帅’的属性，放在藤身上就能被自动转化为‘惰性大、脾气古怪、嘴贱、缺乏自知之明’等内容，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十足的贬义评价。
与此恰恰相反的——
宇智波止水——一个天才，一个踏实、努力的未来伟人。不出意外的，他会基本顺利地长大，并干出一番卓绝的事业，在历史上狠狠留下一笔。对于他而言，三观相悖的同桌青森藤会如何与他无关，他也从没想过两人之间会有什么交集。
然而世界最奇妙的地方正在于‘意外’。
木叶三十八年的春天，霞光潋滟。止水随父亲外出购买护具。
这天，一个披着偶然皮的意外，必然地降临到了青森藤的身上。
………………
一切开始于宇智波镜的突发奇想。
“我们去买点护具吧。”他说。
正在老老实实一丝不苟投掷手里剑的止水欣然答应，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家门，踩着夕阳下飞舞飘落的樱花在村子里前进。
路途中，宇智波镜听见有打斗声从某忍者学校附近的小巷内传出，他快走了两步，往阴暗的巷子内看去。
橙红色的薄暮下，一场单方面殴打，不，或者说是残杀在进行。被两个少年扭住胳膊压在地上的藤，死死盯着第三个行凶者——棕发少年正在暴怒中抓着一个手里剑，朝着藤的脖子割去——
“住手！”刚刚瞥见这一幕的止水喊。
宇智波镜是个实干派，他身影一晃，单手钳住棕发少年的手腕，大力下少年‘啊’的一声发出惨叫，手里剑也应声而落。另两个人被这突然冒出来的行侠仗义父子党吓了一跳，呆呆地看着眼前一击干掉他们头领的青年男人。
没等他们意识到自己此时应该松手，立刻跟上父亲步伐的止水就打掉了他们两人的手，将不见得是好人的同桌从恶霸手中拯救出来。
失去了蛮力的拖拽，藤向后一仰，瘫在地上。
她右胳膊有点不自然的弯曲，满脸是血的脸上拼出一个古怪的表情，看向止水父子的右眼里却带着直白的不满，绝对跟‘感激涕零’扯不上边。
宇智波镜看着她奇怪的神色，明显一愣。
“你们在干什么？”他问。
止水有点茫然，这不是很明显的不良少年欺负无辜（？）少女吗……
“我、我……”小首领中村还在捂着手腕凄惨垂泪，跟班一号上野只能硬着头皮顶上来：“我们……在跟青森君……”
“……逗着玩呢。”
跟班二号久川机智地接上。
宇智波镜询问的目光看向藤。
藤哼了一声，抬抬自己断了的胳膊：“多明显，他们在聚众围殴我。”她的声音略低略哑，大概是刚刚被剧烈运动的后遗症。
上野跟久川不约而同地看向藤，目光里全是满满的震惊与威胁。
藤却不为所动。
她平视着前方的脸上，写着浓浓的绝望。
那是一个分外令人不解的表情。一个被从死亡边缘拉回来的人，却没表现出丝毫死里逃生的庆幸与愉悦，反而是步入深渊般的死寂。
诡异，矛盾，不可解读。
因此，宇智波镜一直在回忆那个表情。
把藤安全送回家之后，他在回家的路上问止水：“那是你们的同学？”
“嗯，新来的。”止水回答。
“跳级生？”他又问。
止水点头。
“什么时候转来的？”
“大概……一个月前吧。”
“她人怎么样？”
“……让我想想……”止水有些无奈，他想起自己跟藤第一次见面，他友好地伸手并问好，藤却只是掀了下眼皮给他一点点注意力，便趴下当堂睡起觉来。任何一个正常人面对一个初次见面就不给面子的家伙都不会报以日后的关注，特别在这个家伙还特别废特别渣，不管是属性还是三观都跟自己严重不合的情况下。
因此，止水对该同桌的了解，实在是少得可怜。
“人……比较糟。”嘴巴一向不够毒的止水最终给出一个美化了很多的评价：“成绩不出意外应该是吊车尾，人比较阴暗。”
宇智波镜‘哦’了一声，眼前出现藤躺在血泊里的样子，她的身体因为疼痛在痉挛，脸上却丝毫痛苦的表情都没有，这无疑是心理痛觉退化的表现。战争时期，被当俘虏虐待过的人，被特殊训练过的人都持有这个特点。
她的身体本能会对疼痛做出生理反应，心理上却已经可以无视这种痛苦，或者是因为完全痛习惯了所以不会再给出过度的应激表现。正比如如果一个人天天被殴打，一开始他还会惨叫，到最后却连眉毛都不抬一下一样。
这让他觉得奇怪。
更奇怪的事情则是，几个还在上学的小鬼，居然在普通的欺凌事件中表现出‘妄下杀手’这样已经步入另一个层次的觉悟，多少有点反常。
忍者学校的学生，再怎么凶残，再怎么不讲道理，说白了还只是没杀过人的孩子，游戏性质的打架与真正杀人间横着一条深沟，只有战争的催化与强迫式的成长才能让这些温室里的小鬼迈出这一步，即便在理智不清，热血冲昏头脑的情况下，也很少有人真的下杀手——除非他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
很明显的，他们没有。
这让他有了一个不妙的猜测。
“她怎么会被围殴的？”
止水很是挣扎。实话实说自己知道却不伸出援手，无疑会被老爹教育；但说自己不知道，这种谎话如果也能过关绝对是对宇智波镜智商最大的怀疑。
他选择了老实交代：“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她虽然跳级却实力不太够，引发了中村他们的不满，然后就经常冲突。”
“哦……”
宇智波镜想了想：“你们老师就没说过她为什么能跳级吗？”
“没。”止水坚定地摇头：“黑谷老师对此有点避而不谈的意思。我觉得他其实知道青森藤的真实水平有多差，他还让我多多帮助她。”
“让你帮她啊……”
宇智波镜两手叠放在一起，这是他思考时候常用的姿势。
刚出现的人，跟班里的恶霸少年理论上不会有什么深仇大恨，却能让对方越过杀人这条线，说明她一直在引导中村等人下杀手。但‘痛觉退化者’往往更害怕死亡与受伤，因为即使已经完全适应，潜意识里的恐惧却比正常人要深。
两个矛盾的特质，出现在了同一个人身上。
老师让我多多帮助她……
散开的图块被拼凑在一起，兑出一个完整的图案。不美好，不惊艳。从漆黑的地底爬出，缠着暗河中不断的水草，不管怎么努力都踏不上岸。
不妙的猜测成为肯定的推测，让他不由握紧了拳头。
“止水。”
“在。”
“你记得多多关心一下这个同学。”
“哈？”止水大骇，不可思议地抬头看向父亲，只看见对方凝眉看向村子的西侧，脸上的表情万分沉重。
“……怎么，帮助？”
他咽了一口吐沫，问。
“比如逛个村子跑个步学个习什么的。”
“……”
爹，你真的没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体吗？
一道天雷从天而降，将止水劈得风中凌乱。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2.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