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的故事》典尽春衣

9、09

　　然后闫晗就真的没有走，因为他有好多问题想要问林子方。

　　寝室里明明有两张床，但是林子方一把把闫晗拉下来，和自己并排躺在一起，就像高中的时候他俩有时候在闫晗家玩儿的太晚，林子方就和闫晗并排躺在一起，闲聊直到睡着。那时的友情很纯粹，至少闫晗是这样认为的。而现在，和林子方躺在一起的时候，多了一份燥热。

　　刚刚告了白又被告白的闫晗很是不习惯这样的亲密接触，只能一个劲的往外蹭。林子方也就由着他这样折腾。

　　终于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闫晗消停下来。

　　从傍晚两人回到寝室，直到天黑，都没有开灯。这样黑暗的环境让人莫名的心安。闫晗侧过头看着林子方的侧脸，林子方已经闭上了眼睛，气息均匀，就像飞机上那样。闫晗就在黑暗的掩护下，静静地看着他。

　　“看够了没有？”

　　“……你诈尸啊！”

　　“我在等你说话。”林子方睁开双眼，偏过头去，看着闫晗。黑暗里看不清五官的轮廓，只有眼珠亮晶晶的，看的闫晗心慌，立刻转过头来躺平。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很早了，忘了。”

　　闫晗恶寒，合着这么久了他哥们都没把他当哥们看，自己就像小羊羔一样跟一头狼一起愉快地玩耍了很久。

　　“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林子方微微转了一下方向，把头靠在闫晗的颈窝里。“谁说得清为什么呢。”

　　闫晗不知道回答什么，他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对这么多年的哥们产生了这种感情，要他说为什么，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换个话题。

　　“那罗莉怎么办，她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抽疯啊= =？”

　　“改天我再和她说吧。说到底，都是我不好，一直想把你推给别人。”

　　“什么意思？”闫晗来了精神，翻身坐起来俯视着闫晗问道。

　　“就想把你推给别人，好让自己死心。反正我已经做好准备跟你做一辈子的哥们儿了。好在你现在知道了。”

　　“我是东西吗？推来推去的。你很希望我和别人在一起？你就没想过告诉我？如果我一直不知道你要怎么办？”闫晗有些火大。

　　林子方叹了口气，然后说了一段闫晗这辈子也忘不了的话。

　　喜欢你好些年了，就没打算变过。其实我也想过要告诉你，我喜欢你。但是说不出来。我不怕我说了以后，我会后悔，我只怕，我说了以后，你会去爱别人。

　　“你真是……”闫晗吸了吸鼻子，眼眶热热的。

　　林子方也坐了起来，像小时候安慰他的时候那样双手扶着他的肩膀，长腿一盘，把他圈在里面。盯着这人的眼睛，期待着有什么东西落下来。

　　“我真是怎样？”

　　闫晗生生把自己那点儿小感动憋了回去。“你真是太会断句了！”

　　林子方失笑，想让他说出点儿什么来还真不容易。自己都被感动到了，这货愣是没什么表示。不过那也不打紧，反正人已经到手了，日子还长着呢。

　　……

　　话也说开了，两人重新躺回床上，闫晗也不再抗拒，任由林子方轻轻地搂着自己。听着他的呼吸渐渐平稳，看来这回是真的睡着了。闫晗又开始回想他说的那段话。越想，鼻头越酸。终于不用再克制，眼泪就静静地流了下来。真是没出息，可是他越想就越能体会，林子方这些年来的那种心情，就越恨自己为什么没早发现。让他死了心也好，接受也好，总比这样憋着好。自己才憋了多久，就已经抓狂了，而他，在以前的每一天，都和自己形影不离，却什么都不能说，那是怎样的煎熬。

　　哭累了就发困，闫晗终于睡着了。感觉到怀里的人不再时不时地颤抖，林子方缓缓抬起头，小心翼翼地，在闫晗嘴角印下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