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默心眠》一枚天下

18、第 18 章

　　“妻主！这里很热闹的样子！”杜馨棉兴奋地拽着寒墨大步向前走。每到一个小摊边，就两眼放光。“这比祭神大典的时候的小玩意儿好多了。”说着，杜馨棉手捧起一个只有巴掌的小球，上面镀了一层银。镂空的，像是用树枝弯成的。中间还坠了个小铃铛。摇一摇还会响。整个树枝的纹理都没有被掩盖住，枝干的弯曲凸起都表现的很好。
　　“喜欢就买吧。”寒墨想到了什么，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随即问了价钱从衣袖里掏了银子出来。
　　杜馨棉眼睛亮亮的看着寒墨，笑的很开心。
　　寒墨看着杜馨棉的样子有些失神。
　　而后，寒墨便和杜馨棉从头逛到尾。也就忘记了原本的目的。
　　寒墨看着杜馨棉喜欢的全是些树枝，树叶，花做的东西。于是开口闻到：“棉儿很喜欢这些吗？”
　　杜馨棉数着怀里的东西，点头：“嗯嗯。我最喜欢的就是树枝了。”一件一件的扒拉开，“妻主，怎么少了个树叶的坠子？”
　　寒墨有些哭笑不得的把坠子从杜馨棉衣带上解下来“棉儿说要把它挂着，忘了吗？”
　　杜馨棉看着寒墨手里的坠子这才想起来，也就含糊的开口“啊，嗯嗯。”
　　寒墨突然想起以前那个世界的什么镯子坠子戒指的，什么样子的都有。暗暗下定决心，要亲手做出个什么给棉儿带着。再找出个和给棉儿的玉坠一样功效的什么嵌上去，再……寒墨一直想着。
　　过了一会儿，寒墨发现杜馨棉还在摆弄着，全然没有注意到她，便一股脑把杜馨棉怀里放着的东西用帕子包住丢在杜馨棉怀里，拉着他向远处热闹的庙宇走去。
　　杜馨棉也是乖乖地任由寒墨拉着他。
　　寒墨向庙内的僧人求了斋饭，随便找了个地方，拉着杜馨棉坐下。
　　“妻主？”杜馨棉看着寒墨一系列的动作不解的开口。
　　“快吃。吃完了，妻主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寒墨夹起一筷子顺势就喂进杜馨棉嘴里。
　　杜馨棉把怀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拿起筷子说道：“妻主，要去哪？太远的我不想去……”说罢好像心虚的看了眼寒墨。
　　寒墨的手一顿，便又接着说：“棉儿会喜欢的。”说罢便不再开口。
　　杜馨棉也没有再问，低下头吃着。时不时吃下寒墨喂给他的。“唔，妻主……”杜馨棉咽下寒墨刚喂给他的菜“这个青菜好吃。”
　　寒墨点点头说：“这的斋饭也算是有名的。棉儿喜欢，回府让厨娘们试着做一下。”
　　膳后，寒墨领着杜馨棉走到庙后一处山坡。
　　“妻主！”杜馨棉又有了点精神“这好漂亮啊！”
　　“当然。”寒墨点点头，看着山坡上一棵特别大的枫树。于是拉着杜馨棉走近。
　　远处看去，一个硕大的火红的火球安置在坡顶，看起来岌岌可危。一阵风吹过，火苗摆弄两下，又掉下叶子来。红色的火焰霎时席卷了整个视野。像是把天空也燃红了。一片片叶子在风中起舞，恋恋不舍地落在地上。于是满山。坡都是火红色的，红的纯粹。风使树叶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它们招风应风，顺风而落。
　　杜馨棉看着眼前的美景无比的震撼。近处仰头看来，却又像是一朵火红的蘑菇云，把整个天地包裹在其中，让人错以为世界很小。仔细一看，地上的叶子几乎每一片上都写了名字。旁边还有个女子也捡了叶子，身后还有些一起调笑的女子。许多男子也来了。无疑的是他们都红着脸拿着小树枝也上了名字。
　　杜馨棉拿起一片枫叶问道：“妻主，这是什么意思？”
　　寒墨低头捡起一片，又捡了根树杈。“棉儿不知道。每到每年的秋天这儿的枫叶一红，便有许多未婚的男女来这里写上自己或心上人的名字，以求得姻缘。”寒墨说话的同时已经在叶子上写好了。拿给杜馨棉看。
　　杜馨棉有些脸红，低头接过来。便又抬头笑着顺风把叶子扔出去。
　　那片也着他们名字的叶子也成了地下众多叶子中的一片。杜馨棉还是看着那个方向笑着，脸上微微的红着。
　　寒墨怔怔地看着杜馨棉的动作。杜馨棉微红的脸庞，就着火红的叶子，火红的一片天。寒墨竟然有了眼前火红的世界全是眼前的小人儿染成的错觉。
　　杜馨棉回头冲着寒墨甜甜的一笑，风吹微微吹起杜馨棉的衣角与发丝。就着红色的枫叶。
　　霎时寒墨被迷惑了一样，伸手搂过杜馨棉将自己的唇摁在杜馨棉浅粉色的唇上细细的品着。
　　两人全然忽略了，一旁起哄的女子和红着脸害羞的男子们。
　　杜馨棉惊愕的看着寒墨，而后闭上眼睛。寒墨满眼的笑意，像是要溢出来一样。
　　又一阵风吹过，枫叶被吹风得沙沙做响，像是也祝福着什么。
　　杜贤默默的现在哪里，猜测着临云话的含义，实在想不出什么。她越来越觉得她以前和临云的关系不止是认识这么简单。又想到了那天杜馨香身上若有若无的味道，便也觉得临云口中说的人是杜馨香。于是便向杜馨香的院子走去。
　　杜贤问了候在杜馨香房门外半边脸有些微肿，眼眶有些红的绿竹。听了说杜馨香已经歇息了，便转身离开，刚走了几步又说：“绿竹，你…要多忍耐着些馨香。他啊，都被我们惯坏了。不像馨雅……”
　　“是，大小姐。”绿竹应下，没有在说什么。
　　杜贤叹了口气离开，去了夏阁。
　　“我要查的事情查好了么。”杜贤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还没有。您要查的事情离现在太远了，将近十年前的事情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查出来。”韩六手下的人会说。听韩六主上说，是韩夏阁下亲自整理的，难道又有什么事不成？低头也装作喝茶。
　　“我怎么不知道夏阁的办事效率真么低。”杜贤一脸嘲讽的看着对面的人。
　　“您不知道的事来多着呢！”对面的人也没有恼，慢悠悠的抬起头，撇了眼杜贤。
　　“你...呵呵，我等着。”杜贤说罢起身离开。
　　那人撇撇嘴，见杜贤走了，自己打了个哈气，顺势就卧在塌子上。
　　寒墨拉着杜馨棉的手在杜馨棉不解与一旁人羡慕的眼光中掏出一条带子，和杜馨棉一起把带子绑在了树枝上。等寒墨他们走远，其他人才围上去。只见那墨色带子上用着金粉写着：此生唯二人。
　　不管其他人的反应，寒墨拉着杜馨棉就往下走。杜馨棉挣开寒墨的手，蹲下捡起了一片上面没有名字的枫叶。
　　“棉儿？”寒墨有些不悦。她的棉儿怎么可以不让她拉着呢。
　　“妻主，捡一片叶子做纪念吧！”杜馨棉把叶子小心的装进寒墨用绳子绑起挂在他腰带上的装着刚才买的东子的袋子里。又觉得不妥，里面的东西会把树叶弄坏的。然后又拿着树叶看着寒墨。
　　寒墨看着杜馨棉像是献宝的表情笑了，揉了揉他的头发。顺手把叶子别在杜馨棉的腰带上“果然我的小白兔最可爱了。”在寒墨眼里，此刻的杜馨棉就像是一只小白兔子向主人奉上自己心爱的胡萝卜那种献宝的样子。然后又拉着杜馨棉的手，走。
　　“妻主！叶子被弄会坏的。”杜馨棉没有料到寒墨的动作，惊呼道。
　　“不会。”寒墨肯定的说。
　　“要是坏了呢！”
　　“棉儿不相信妻主吗？”
　　“不是...”杜馨棉停顿了一会儿，“啊，妻主就知道欺负我！”
　　“不欺负棉儿，欺负谁呢？”寒墨笑着说。
　　“果然妻主就知道欺负我！”
　　“哈哈......”
　　晚上杜馨香有些失眠，便带了绿竹出去走走。他现在可不敢一个人了，那样说不准就又会见到那个东临国的皇女。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把临云的事告诉大姐...
　　杜馨香站在门外的栏杆旁，看着天空中的月亮出神。绿竹站在身后默默地掌着灯。
　　杜贤也是睡不着觉，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杜馨香的院子，看着杜馨香也未睡下，便竟是大了些胆子快步走上前去。绿竹见杜贤来了，便自觉的退下，在远远的一旁候着。
　　“馨香...”杜贤看着杜馨香开口。
　　杜馨香看见杜贤也愣了“姐。”
　　此后二人又是无语。
　　像是借着月色，让人的胆子都大了些。
　　“香儿...”
　　杜馨香，有些生涩的开口“杜，贤。”
　　说罢，两人便是相视一笑。而后谈论了很多东西。
　　“香儿，时候不早了。快去歇了吧。”
　　“姐，”杜馨棉突然想到了纠缠了自己好几天的噩梦。“如果，我要嫁给别人...你会不会同意。”
　　杜贤听着杜馨香的话，心便是狠狠一揪，像是安慰自己一般的开口：“你还小...”
　　杜馨香没有理杜贤继续说道“如果，我是自愿的，自愿嫁给别人的...你，会不会同意......”
　　杜贤觉得自己周围的气温降低了好多，没有开口。
　　“你说不会，我就不嫁。”
　　杜贤用颤抖的声音说：“......她若是对你好......就嫁了吧......”
　　“我知道了。姐，我听你的......”杜馨香转身挥手叫了绿竹过来，便回房了。
　　杜贤看着杜馨香的背影，伸手在虚空中抓了几下却什么也没有。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香儿......”
　　她，不愿啊。
　　遥远的山林洞中，一人挑了挑烛心。火焰又明亮了几分。苍老的声音回荡在洞中。
　　“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