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C：未完的传说》Xerxes

48、拉法蓝的告白

　　“诺薇卡？”斯莱林德惊讶的看着面前走来的女子，金色的卷发，柔和的面容，眼睛依旧神采熠熠，但是却失去了某种特殊的东西，是的，她回到了最初见到她那时候的样子，温柔高贵，气质如冰雪般凛冽。她已经不是当初他记忆里散漫不羁的女子了。

　　“是的，是我。”

　　克雷普斯望着他，忽然微笑：“我没有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赫慕兰斯，你还好吗？你是否已经知道了，我并不是你的亲姐姐？”

　　赫慕兰斯点点头。

　　诺薇卡凝视着斯莱林德，良久，她说：“我们之中，只有你不知道了。”她看着他，曾经深爱过的人，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更加值得仰慕，但是她的所有感觉却都消失不见了。

　　“伊兰格特……”

　　斯莱林德回答：“他死了。不是任何人的错，是他太任性。”

　　“也是我的责任，是我没有给他足够的爱。那些年，你……”

　　“都过去了。”

　　诺薇卡看着斯莱林德，似乎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她说：“还记得苏西卡吗？”

　　斯莱林德点点头，如今他已经对这个女人没有丝毫恨意，有的只是同情和内疚。

　　“苏西卡，她是你的母亲。”

　　这个结果并没有令斯莱林德感到太意外，从见到伊兰格特的那刻开始，他就感觉到了，自己也许和诺薇卡一样，是一个半精灵，所以伊兰格特身上精灵的特性才只有四分之一，如果他是精灵，那么这种特性应该占到四分之三。于是他点点头，说：“她为什么不肯原谅我父亲？”

　　“当年，她已经订婚，却和卡西里亚斯大人相爱，卡西里亚斯大人误杀了她的未婚夫，一个很好的年轻人，苏西卡没有办法原谅他的这种行为，她再也不愿意和他相见，直到死去。斯莱林德，不能不说，年轻时候的你很像卡西里亚斯大人。”

　　“而我，只是苏西卡收养的孤儿，我和赫慕兰斯没有血缘关系。”

　　赫慕兰斯说道：“我本来亦不知道我的身世，直到我离开雅赫维尔之后，在帕斯昂丹斯大峡谷遇到了我母亲族里的一位精灵王，才知道自己原来是阿基里安精灵亚格莱雅和光妖精奥尔迪亚斯的儿子。我父亲领导了1248年妖精叛乱，也给我母亲的亲族带来毁灭，是纪尧迪王重建了阿基里亚，而我，从他那里得到了我父亲留下的安都尔特圣剑，并成为光妖精的王，建造了遗忘之城。”他黯然说道：“我完成了我的梦想，但是我回来的时候，却再也找不到欧利维安了。”

　　他沉默了一会，说道：“如果这是他的意愿，那么我愿意原谅你，斯莱林德。”

　　“一切都结束了，我也要走了。”克雷普斯看着弟弟：“斯莱林德，你要知道，我一直都爱着你，即使被你反复的伤害，我也始终真心的爱着你，因为你是我唯一的弟弟，也因为我知道，你得到的爱太少了。我知道爸爸和苏西卡夫人的事情，但是我从来没有责怪过他们，我只是觉得深深的惋惜。”

　　“哥哥，谢谢你。”

　　克雷普斯把目光转向诺薇卡：“我要冒着被拒绝两次的风险问你，你愿意和我离开吗？”

　　诺薇卡微笑：“第一次并不算，你没有说出口，但是我还是要回答你，对不起。”她的眼睛里流动着光辉：“在你心里，其实爱着的是那个散漫不羁，自由粗俗的我，那里面有你所没有的活力和勇气，现在的我，虽然是你最初见到的样子，但是已经不是你所爱着的那个我了，所以抱歉，克雷普斯，往后我们并不会同路。”

　　“真的吗？诺薇卡，你已经决定了吗？”

　　“我想是的。”

　　“那么好吧，也许你说的对。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先离开这里，我已经很累了，为了这次聚会。”她看向爱司明尔：“谢谢你，你是个善良的人，我想继续当一只猫是个不错的主意。”看到爱司明尔的表情，她笑了：“不，我只是开玩笑，我要走了，再会，也许永远不会再会了。”

　　她走到斯莱林德面前：“有一件事情请你相信，我是真的爱过你，我曾几乎为了你放弃一切。现在我仍能对你说出那句话，但是我已经不愿意把它说出来了，我用了这么久才令自己平静，我不想再为一个人燃烧了，不过，我会永远把你放在我心里。”

　　“再会，斯莱林德，我还会来看你的。”克雷普斯抱住弟弟：“保重。”

　　他走到诺薇卡的面前：“你能帮我完成一个很久很久以前的心愿吗？”

　　诺薇卡微笑：“非常乐意。”

　　克雷普斯伸出手臂：“一直以来，我都希望，你能够挽着我的手穿过风之殿。”

　　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斯莱林德沉默良久，也许他并没有爱过诺薇卡，但是他还是被她的真诚和宽容所深深打动，一生一世的光阴，他都未能原谅自己，现在终于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