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Thankfu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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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ankful
文|糖七
一
在情人节赠送的巧克力大致可以分为以下两种，一种是向重要的人表达谢意的「义理巧克力」，另一种就是想喜欢的人表达爱意的「情理巧克力」。
还有2天就是14号了，并盛街上大大小小的店早早的就摆出了的情人节促销商品，其中最热门的当属几乎已同情人节划等号的巧克力了。各式各样花花绿绿的巧克力为这个独具浪漫的西方节日增添了几分甜蜜的气息。
放学后，被这空气中的甜蜜因子撩拨得蠢蠢欲动的女高中生们挤在街边的小店铺里，吱吱渣渣地讨论着哪一款巧克力更能博得那人的欢心。
情人节当天上午。
并盛中学。
狱寺和山本自然不必说，平时冷漠高傲的云雀前辈也收到了不少顶着被咬杀风险的女生们送来的巧克力。比起某些个危险白毛分子一甩下巴不屑一顾的切，山本则是大大方方的照单全收，并不时回赠免费的百分百阳光笑容一枚。
好吧，我们的白毛的眉头拧得更紧了，耐看指数上升5.9%，危险系数再上升两个+。
泽田纲吉缩在教室人群的角落，手里捏着给蓝波买糖果时顺手带回的盒装巧克力，对造型不太自信，但应该是女孩子都不讨厌的配色吧。犹豫半天，朝被围得水泄不通的京子的方向又望了一眼，校花的存在感在这种敏感的日子里真是前所未有的强，人都被围得看不见影子。纲的心底不由打了个颤，低低地叹出一口气，把巧克力又揣回口袋，唉，还是算了吧。
于是，今年的情人节就这样落幕了吗？
纲问自己。
盒装巧克力挤在狭小的口袋里，尖锐的棱角扎得他微微地疼。
为什么，心里好像还有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对象要……
要干什么？
他回答不出来，就像在滴下一滴墨的清水中寻找踪迹那样无能为力。他越是焦躁的想要探寻，就越是被推离真相。
胸口像是有什么轰然倒塌，平白无故的抽出一个挠人的空洞。
休息时间结束，上课的铃声响起，同学们在意犹未尽的叨念中陆续回到自己的座位。泽田纲吉回过神，朝自己的座位走去。
二
一直挨到放学，泽田纲吉手里那盒巧克力都没能送出去。
算了，索性装作没事的样子带回家给蓝波他们吧。和狱寺他们挥手作别后，回家的路上就只剩下纲吉一个人。
走上一座小桥的时候看到风太从自己跑来，“纲吉哥，我们来接你了~”
“唉，风太，你怎么来了，等等你刚才说‘我们’……”纲吉立刻有种不详的预感。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蓝波大人看到蠢纲了~蓝波大人要糖果~”穿着奶牛装的蓝波走在桥围栏上，看到纲吉后兴奋的加快了步子。
“蓝波等一下，这样很危险。”紧随其后的一平忙不迭的在后面追改。
果然又变成了现在这样……
（不得已当惯了）保父的某人内心一百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蓝波跳下围栏时左晃右晃，最后还是没掌握好平衡，身子一倒向桥外跌去。
“蓝波，危险！”
纲吉立即戴上手套，咽下死气丸，准备好展开手上的火焰飞到桥底接住蓝波，可冲上前几步的时间里身体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奇怪，怎么会……
一平一个后空翻，在蓝波之前落在桥底，稳稳地接住了他。幸好最后只是虚惊一场。
另一头，纲吉却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被蓝波也是被自己。小小的虚惊结束后，他还是木然地站在原地望着自己的毛线手套出神，为什么能转换成小言状态，以前明明都很顺利的，今天有哪里不对吗，我……
砰的一声枪响，将失神的纲吉又拉回了现实。婴儿身的斯巴达家庭教师穿着一身鲜艳的绿色巧克力COS套装站在桥头，还在冒烟的枪□□出的是一束玫瑰，严肃的神情和滑稽的造型俨然不能成正比，“蠢纲，现在才发现言的问题吗。”
被里包恩这么一提醒，纲吉才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身体里另一个自己的声音了……
三
自从那次在黑耀战斗中失去意识再醒来后，泽田纲吉就发现自己常常能听到身体里的一个声音。很像自己的声音，但是要更低敛一些，每次听到都会意外的安心。渐渐地，自己还能和那个声音交流。
他后来知道那个声音的主人是自己觉醒后的另一个人格，还知道他也是有名字的。
言。
每一代彭格列都像我这样能听到心里另一个自己的声音吗。
不知道，言回答，我只能听到你的声音。
只能听到你的声音。
晚上。
纲吉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头发被挠了又挠还是找不出问题出在哪里，明明前不久还一切都很正常啊，还和言说笑来着，到底是哪里不对……
想了半天，头好像更大了，纲两手抓着被子把毛毛糙糙的脑袋从被窝里探出来，脸颊因短暂缺氧而透出似有若无的粉红。
这么想着，言那家伙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悄悄和他的生活捆绑在一起了，平日里有心无意的闲谈，危险来临的奋不顾身，每一个日升月落的日子里都习惯身边了有他的陪伴，就像呼吸一样自然简单，融入血液，深入骨髓。
“纲，妈妈要进来啰。”卧室的门被一手端着热牛奶的妈妈推开，在床上胡思乱想的纲吉完全没有注意到妈妈的敲门声。“纲在回味今天收到的巧克力吗，妈妈敲了好久的门纲都没有来开门哦。”妈妈进到房间里，把牛奶放在桌子上。
“才没有！我我我我，我只是在……”
“可是纲今天回来的时候脸上都写着‘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哦。”
“……”被说中了心思，纲不再言语。
“是什么事，说出来给妈妈听听吧，也许有办法呢。”
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好不容易才鼓起极大的勇气，纲埋着脸细声问道：“妈妈，如果，如果……就是有一个原来很……很要好的人突然消失了，你觉得是因为什么？”问完后才发现后悔太迟了，“没什么，我就是没事随便问问。”
再怎么样毕竟也还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看到纲欲盖弥彰的样子妈妈笑了笑，“是因为做了什么或是说了什么吗，让那个人不高兴地事？”
“绝对没有！我们上一次聊天他还笑了呢。”
喊完后纲才发现自己这回事完完全全暴露了，脸上一阵热。
妈妈也不再调侃他，继续问道“那么在他消失的前段时间有没有没对哪个人特别好过，甚至超过了他？“
想到人群里的京子，纲点了点头。
“那么，他可能是觉得被你冷落而不高兴了。”
唉
“不过如果真的是这个原因的话，那都是因为对方太过重视纲了。”
太重视……纲在心里默默重复一遍，妈妈接下来说的话他一句都没听清，心里想到的全都是那个人总在第一时间转换人格替他挡下所有危险；再残酷的战斗总是他咬牙担下一切伤痛，却从不让他受哪怕一丁点的伤；无数次的黑暗中，总是那簇耀眼的橘色火焰为他指引前进的方向。
“我只听得到你一个人的声音。”
当然了，因为我是只为你而生的。
我是为你开辟道路的利刃，是你的光明在黑暗中投下的倒影，是你永不言弃的另一半灵魂。
纲吉知道那个他最想要送巧克力的人是谁了，就送自己亲手做的吧。第一次自己动手做手工巧克力，无论如何也要在12点之前完成！
四
空旷的厨房，吞下死气丸，明亮得橘色火焰在额前静静燃起，照亮了四周。
12点的钟声敲响。
缓缓睁开眼脸，赤金色的眸子亮起宗教壁画里一般内敛而悠远的光。
看到纲吉放在料理台上信纸，言把它拿到眼读看起来。
言：
多亏有你我才能保护好大家，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歪歪扭扭的的笔迹在落款处写着，另一个你，纲吉。
面上依旧毫无表情，心里早已冰雪初熔，坚硬的棱角也被纲吉的真诚打磨得异常柔软，抬起头，用这幅只有在战斗时才把使用权交换给他身体仰望着窗外高远的夜空。
24小时便利店前，山本武手里拿着两听热乎乎的饮料，站在自动贩卖机前的狱寺长长地吐出一口烟后把烟头扔在脚下踩灭，抬头看了一眼天；妈妈看到，细心的提在床上睡得横七竖八的蓝波，一平掖好被角；吊床上的带着卡通眼罩里包恩对着窗外勾起嘴角；帮了平补好拳套的京子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身上盖着不知是谁的外套，小春手里握着纲外形的公仔钥匙扣睡得香甜；黑耀废墟大楼里，六道骸翘着腿坐在椅子上，鲜红的右眼闪耀着令人胆寒的冷光，嘴角绽开一个不明所以的笑容；云雀坐在高高的并中楼顶，俯瞰着黑暗中的点点灯火，如一位缄默的帝王在审视他的领土……
同一片天空下的大家，谢谢你们。
言拿起碟子里称不上美味的手工巧克力，咔嚓咬下一个角，“笨蛋兔子，Happy Valentineˊs Day!”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Thankfu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