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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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酒足饭饱后，何灰灰肚子彻底撑开了。
胡嘉禾笑话她非洲难民。何灰灰讥讽他白斩鸡。
才从日本回来，S市也没有他的亲人，何灰灰疑惑:“你回来到底做什么？”
“来追你。”胡嘉禾又开始他一贯的调戏。
何灰灰已经百毒不侵，轻轻扬起眼梢瞪他:“我说认真的。”
胡嘉禾耸耸肩，漫不经心地瞥向远处的一幢高楼里，似不经意地回答道:“现在还不能说，过些日子你就知道了。”
“啧！”还装神秘，何灰灰懒得理他，和胡嘉禾道别后便径自走去附近车站，刚停下来又瞄见胡嘉禾跟着她来到车站。
“干什么？”何灰灰不住愣了愣。
胡嘉禾生了一副锐利的眉眼，此刻如小猫般乞怜地看着她，轻声解释:“我没地方住……”
“……”
电视台准备二月播出的几套电视剧好不容易才拍摄完毕，今天才送进部门里让他们进行后期剪辑。
舒一心看了一晚上的录像带，眼睛都花了。回到家时，何灰灰早就睡了。
舒一心没开灯直接摸黑走到客厅沙发一屁股坐下去，“啊！”
才刚坐下舒一心被沙发上硌屁股的东西吓得弹起来，捂着胸口回头一看，黑漆漆的客厅里竟然多了个人。
她正想骂何灰灰睡在这里干什么，却恰在此时灯被打开，擦着惺忪睡眼的何灰灰从里屋出来，“舒舒你回来了？”
舒一心打愣，视线拉近往下移，此刻坐在沙发上的是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
她还没反应过来，何灰灰恍然大悟走到她跟前指着沙发上的人给她介绍:“这是胡嘉禾，我在日本的朋友。”
舒一心一把扯过何灰灰往厨房里头走，她压低声音小声说:“他就是你说的小混混朋友？”
何灰灰点点头，舒一心更担心了:“他来S市做什么，会不会在躲仇家还是杀了人的通缉犯？”舒一心越说越恐怖，连她自己说完也打了个颤。
“哪里来的仇家！你警匪片看太多了！”何灰灰无可奈何，“他就在这里住两个星期。”
舒一心犹豫，何灰灰继续诱惑她:“他会交房租也管饭。”
家里通常没人开火做饭，最常吃的就是楼下各大小吃店的外卖。
“怎么样？反正就两个星期。”舒一心迟疑，何灰灰乘胜追击，最后舒一心防线被击溃。
“何灰灰我真是前世欠你的！”
——
胡嘉禾说管饭就真的管饭，大鱼大肉还有老火汤，舒一心都舍不得只留他两个星期，恨不得收归己用。
“我说灰灰，胡嘉禾虽然是小混混，可撇开这些他也称得上好男人，你可以考虑考虑！”
厨房里夸啦水声，胡嘉禾正洗碗。
两个女人窝在长型沙发上边看电视边享用胡嘉禾准备的水果。
今晚是何灰灰参加的某一综艺节目的播出日子，她老早转到某电视台频道等着。
现下正播放广告，何灰灰连籽带皮吞了颗葡萄，须臾才接上舒一心的话题:“他不是我类型。”
舒一心还想说话，胡嘉禾已经洗好碗出来，正巧那个综艺节目又开始了。
距离《帝后》开拍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何灰灰一心窝在家里拿着陈导使人送来的剧本认真研究琢磨。
陈导果然是说话算话的人，何灰灰的角色加重了不少戏份，不仅和顾影有对手戏，还跟男主角有感情支线，俨然女二号的态势，真是罪过罪过。
倒是胡嘉禾变得有些奇怪。
何灰灰收到剧本开始留在家里以后，胡嘉禾经常没了影，除了仍旧管饭以外，其余时间一律不见人，从房间里出来就见到他背着他的背囊往外跑，以及，他竟然一反常态把他黄澄澄的头发染回黑色。那晚一回来，舒一心呆了，何灰灰不以为意，继续背台词。
——
随着风风火火的宣传以及似真似假的绯闻造势，《帝后》终于正式开机。
开拍当天裴南卓人还在国外没能回来参加开机仪式。没了大老板在，剧组一众人员更放得开，舞龙舞狮比过年还热闹。
作为女四号的何灰灰也参加了开机仪式，终于与绯闻中的另一女主角顾影见上面。
圈里一线女星又是女一号，顾影的架子也不少，在场除了受邀的记者外至少有上百号人，顾影的助理有意无意将顾影与其他演员隔开，只跟导演监制他们站在一块。
何灰灰进入这圈子不久，除了甄媛和顾影打过交道外其他都不认识。
说起甄媛，何灰灰有一阵子没见过她了。上次在白金酒店外不小心遇上后，两人一直都没再碰过面直到今天。
何灰灰隐匿在边上也能感觉到甄媛投过来的目光，敌意中带着探究。
她忽然走过来，何灰灰闪不及跟她面对面碰上了。
“我还以为你多清高，原来也是半斤八两。”
甄媛勾着嘴角冷笑。何灰灰低头略略斟酌，才明白过来她是专门来找茬的。
她讪讪笑了笑:“再半斤八两你也是我前辈。”
甄媛哼了下，“不敢当！我哪有你手段厉害，攀高枝都攀上顾影的男人。”
何灰灰摇头，“不是我手段高明，只是因为凑巧运气好。”
她这样说是暗示她运气不好？
一下子被堵得语塞，甄媛气得两耳冒烟，精致的小脸扭成一团。
刚要发火，一大群记者涌向这边。甄媛连忙收拾表情，抿嘴露出嫣然浅笑正要挥手打招呼，跑在前头的记者大喊:“何灰灰请问你跟皇朝娱乐的当家人裴南卓先生是什么关系？”
何灰灰也没料到记者是冲着她来的，回过神来，照相机“咔嚓咔嚓”地响，面前已经立时杵着十来只录音笔。
“顾影是这部戏的女主角，你会不高兴吗？”
“新欢旧爱齐聚一堂你有什么感受，发表一下感想吧何小姐……”
……
记者连珠炮似的提出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露骨，何灰灰微微挑起眼角便觑见顾影那边和她同样的境况。
不过毕竟在这行混得久，顾影应对起这种事情来比她淡定许多。
轻轻扬起嘴角，唇线漂亮的红唇旋即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顾影柔顺地看着一众记者浅声替他们解惑:“裴先生正在国外，过几天就回来了。灰灰是我老同学，他们认识还是我给裴先生介绍的，大家千万不要误会。”
两个绯闻女主角还是老同学！
底下记者倏地变得闹哄哄，其中一个女记者高声发问:“你的意思是何灰灰不顾同学情谊勾搭上裴先生吗？”
不顾同学情谊！问题一下子上升到伦理道德。
围在何灰灰身旁的记者再看向她时，眼里神色诡异，甚至还有几分蔑视。
顾影却仍旧浅笑，可此刻笑容里多了几分不明朗的意味，她说:“反正我和裴先生的关系一切如常，多谢大家关心了！”
简单结束对话，张渭跑上前挽着顾影手臂护着她离开记者的包围圈里。
一个问题，顾影的回答模棱两可。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何灰灰到底是不是插足他们两人感情的第三者，却侧面回应她和裴南卓的关系很好。
这不摆明暗示何灰灰第三者的身份。
何灰灰在一旁听着也觉得顾影的回答真是高明。
只是现在这情况轮不到她关心别人，还不如顾顾自己。
顾影那头的小风波算是掀过去，何灰灰却还不能脱身。
娱记的触觉比动物还敏锐，听见顾影意有所指的回答立刻嗅到赤裸裸的内幕气息，堵住去路明晃晃地问何灰灰:“顾影表示她和裴先生感情很好，何小姐你有什么话想说的？”
何灰灰说不出话来，此刻她的面容有些抽搐，记者的录音笔好像恨不得插/进她鼻孔，耳边满天飞的快门声。
“你不说话是不是默认你插足顾影和裴南卓之间的关系，所以你是要承认小三的身份吗？”
记者步步逼近又抛出一个问题，何灰灰眨着眼几乎都冒出泪珠来，她有苦说不出。
记者同志，能不能把脚缩开……都踩到她了！
何灰灰真是欲哭无泪。
开机仪式的现场陷入一场混乱之中，没有经纪人又没有助理的何灰灰一下子被记者困在角落里。
剧组人员见情况不妙，赶紧上前替何灰灰挡驾。
何灰灰只觉得眼前乱糟糟一片，突然忽地手臂一紧，何灰灰措手不及地撞进一个结实的怀抱里，鼻尖生疼，晕乎乎抬起头时，她的一双眼睛睁得格外大，里面布满惊愕和诧异。
胡嘉禾！
“你怎么进来的？”何灰灰顾不上记者在场，愣愣地发问。
胡嘉禾只是低头瞥了眼旋即很快抬头看向与何灰灰一样诧异的娱记们。
这男人是谁呀？记者一头雾水，端着照相机一时愣在原地。
“请问先生你跟何小姐是什么关系？”终于有记者回过神来。
勾住何灰灰肩头的手不住收紧，胡嘉禾唇边笑意更深。
在场的女记者都是圈里资深老人，称得上阅人无数，当然没少见帅气的男明星，可偏偏眼前的这个男人有一种不可言说的惑人魅力，勾着人目光。
——
原先还在人群外的陈导不知什么时候钻了进来站在胡嘉禾身侧，笑盈盈地冲所有人高声说道:“既然人齐，趁这个机会我就向大家介绍我们这部年度大制作的男主角……”
陈导顿了顿，稍稍卖了个关子，就在所有人定睛看着他的时候，陈导举起手搭在胡嘉禾肩膀上宣布……
“将由我们耗时两个月甄选出来的新人——胡嘉禾出演《帝后》中的男主角！”
话音落下，底下人群瞬即炸开了锅，交头接耳声络绎不绝，大多疑惑怎么这次皇朝集团一改常态冒险选用新人担当重要角色。
甚至还有记者直接问出来:“《帝后》是皇朝今年的重头戏，采用新人会不会过于冒险？”
陈导笑:“裴总一直希望能为娱乐圈发掘培养更多有潜力的新人，胡嘉禾是我和裴总一致认为最具备潜力的明日之星，以我导戏多年的经验来看，嘉禾绝对不比圈里其他演员要差。”
娱记们高举照相机和摄影机对准胡嘉禾又是一轮拍摄和提问。
对于胡嘉禾身份的突然转换，何灰灰有些不能接受，傻着眼立在原地，胡嘉禾温柔的声线传入耳里竟像云里雾里一样让人觉得不真切。
胡嘉禾竟然是《帝后》的男主角？
难怪他说过些日子她就知道，原来他早有预谋！
何灰灰脑海里蓦地一闪，略略抬头便对上胡嘉禾锋利的下巴，以及微微勾起的唇角。
“胡先生！请问你和何灰灰是什么关系？”
刚才踩她一脚的四眼记者不死心，一轮问题以后又将火头重新扔向何灰灰身上。
一下子全场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定睛看着胡嘉禾以及何灰灰。
何灰灰真想脱了高跟鞋往他戽斗的下巴狠狠抽上几口。正愤愤然的时候，忽地耳边传来一声浅浅的笑声，随即便是一把沉沉的嗓音:“我是因为她才答应拍摄这部电视剧的……”
顿时所有人倒抽一口凉气，连带陈导也怔了会，呆呆地盯住胡嘉禾吱不出话来。
何灰灰抬眸，胡嘉禾正低下头浅笑着凝住她，将喧嚣的世界置于两人之外。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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