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度分裂炎非同人短篇：花葬》神将阿飞

34、Overthrow32.破碎的梦境（二）

　　“唔……”银发少女无力地看着窗外。“总觉得像是有哪里不对劲一样，到底是哪里出差错了呢……”
　　“若见花同学。”一只手伸到她面前晃了晃，随后又立即缩回去。
　　若见花回过头，看见银发的少年正微笑着看她，淡绿色的瞳孔里泛着一股温和的光。“若见花同学，”他轻唤出声。“该交作业了。”
　　“……”银发少女张大瞳孔，她觉得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可却又找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对劲。
　　“若见花同学。”见她有些失神，银发少年再次耐心地提醒道。“该交作业了。”
　　“哦……对不起！”若见花反应过来，脸红地在书包里翻找着。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抬起头疑惑地问道：“请问……作业……不是在上午交的吗？”
　　出乎意料的是少年吃惊地张大了嘴。“是……上午交吗？”
　　“是啊。”若见花一脸奇怪地看着他。
　　“对不起。”银发少年满是歉意地抚了抚后脑勺。“记性不好，忘记了。”
　　“……咦？”若见花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不好意思，呵呵。”银发少年有些窘迫地甩了甩手。
　　“……”若见花一脸懵懂地看着他走出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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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学后。
　　“嘿！”两只手突然撑在她的桌子上，一只可爱的黑白熊正在冲她“打招呼”。
　　“唔。”若见花抬头，却见金发少年笑得正欢，两眼像极了弯弯的月亮。“在想什么呐，若见花同学？”
　　“我……”还未等若见花瞪起大大的眼睛，一只手就毫无征兆地轻拍在她的小脑袋上。
　　“你有事瞒着我，嗯？”粉红色的宝石瞳孔对上金色的眸子，且能从那清澈如水的其中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影子。“哎……”少女睁大眼，两颊不由地也变得通红通红。“没……有……”
　　“开个玩笑而已。”风待葬松开手，吐了口气，一脸“轻松”地看着她。
　　“……”若见花盯着他，迟钝的神经终于有所察觉——此时少年眼里的金色散发出的并不是她所熟悉的温柔，带着几分戏谑，几份讽刺和玩味。
　　“……阿葬。”她低下头，心中的不安感一点点叠加。“我……有话……想问你……”
　　“嗯？”风待葬将手插在裤兜里，认真地听着。
　　“……葬，是不是……跟刚才在草地上的时候不太一样……”她不安地捏紧了手指，汗水一点点沁出。
　　越来越不对劲了……
　　眼前的一切都不对劲……
　　原本模糊的记忆也在此时渐渐变得清晰……
　　“哪里不一样？”风待葬叉着腰，歪歪头。
　　此时的他穿着黑白条纹衫，胸口还有一直吹着喇叭的黑白熊，看起来十分可爱滑稽。
　　可是若见花无心去想这些———一个恐怖的猜想正萦绕在她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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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这是一场梦境的话，该怎样才能逃离？
　　不真实的画面，不真实的人，不存在的美好，一切一切都像是刻意营造出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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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的葬……是不会很自然地做出这种动作的。”若见花的头埋得更低了。“还有……我，我好像不记得……有跟葬在一起上过学啊。”
　　“有这样的事？”出乎意料，风待葬只是笑着用手摸了摸脸蛋。“对不起，我不记得了。”
　　话音未落又一转，他的目光渐而变得犀利起来。“——不过，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生活吗？比起外面的那些残局，呆在这种地方，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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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见花一脸惊愕地抬起头。
　　“咚滴嗒啦叮咚嗒啦滴咚咚…………”一阵音乐盒的美妙乐声在耳畔响起。
　　很熟悉的旋律，很悲伤的旋律……
　　“逃离这里，逃离这里，快点逃离这里……”熟悉的女声响起，不断萦绕，回音……
　　“谁？是谁在说话？”若见花“腾”地一声从座位上站起来。
　　“若见花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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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点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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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见花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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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走！这里不属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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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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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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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见花同学。”那声音不再装作温柔，而是变得格外冷酷、 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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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坚定起来，跑！！！”
　　若见花握紧了拳头，咬紧下唇，迅速跑向教室出口————
　　“你觉得你跑得了吗？”一只手先她一步轻松撑住门框，若见花抬起头——
　　风待葬正定定地站在门口，一脸讽刺地笑着。
　　他的瞳孔里似乎有什么不同的颜色渐渐溢出来了……
　　他的发色也慢慢开始改变……
　　“在我的梦境里，你永远不可能逃得出。”少年一边扶额笑着，一面用蔷薇色的眼睛余光瞥着她。
　　“……放我走，葬。”少女脸上的惧色渐渐化为平静，眼里有什么东西慢慢溢出来了。
　　“你觉得这可能吗？”风待葬静静地看着她，深邃的眼里藏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为什么？”若见花悲伤地看着他，看着他不断变换着的瞳色和发色，心痛地捂紧了心口。“……葬，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现实有什么好？”风待葬不再看她，一拳砸在门框上。“没有真实的亲人，没有真实的朋友，没有真实的信任，没有真实的……存在，连自己都是那样……稀薄的如同空气般的被人所无视。”他咬紧了牙关。“没有谁……能来救赎这一切……因为，救赎者本来也是其中的一员啊。”
　　白皙的皮肤撞裂开一道口子，鲜血从缝隙中留下，一滴、两滴……
　　血红色的液体打在地面上，开出一朵又一朵的蔷薇图案。
　　“葬！”下一秒，一只冰凉的小手抓住了他。
　　雪白的手绢很快被血液浸湿，她皱了皱眉，细细地将白色的绢物又轻轻地缠绕了一层。
　　“就算生气，也不可以虐待自己。”
　　“……”风待葬的眼里忽闪了一下，他的神情开始变得十分复杂。“为什么……”
　　“不管葬做了什么，都可以被相信、原谅，因为葬是好人。”少女低下头，用袖子抹了抹眼睛。
　　“可是，葬这么好的人，又为什么要做出那么多伤害别人的事……”
　　“……葬，你是天使般的存在……可是，可是你又为什么要做那么多残忍的事情……”大地大地的水珠掉落在地面上，化为碎片。
　　“别再说了！”风待葬捂住脑袋，痛苦地抽搐着。“我求求你……别再说了！”
　　“葬……求求你，变回来，变回原来的那个善良快乐的葬……求你了！”两道冰凉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她紧紧地抓住他的手，不断央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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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正是大雨，阴云布满天空，灰蒙蒙的天看不到一点生气。
　　受了伤的少年，蹲坐在角落，瑟瑟发抖。
　　即使这样他也仍在保护着怀中的那只弱小生命，用自己仅有的体温给予它生命的温度。
　　也对，在这个冰冷残酷的世界里，根本就不会有什么爱吧。
　　街上的行人仍然面无表情地走着，麻木地走着自己的人生。
　　街角瑟缩的那个孩子，在他们眼中如同泡沫般飘渺。
　　不过，像他这样的恶魔，能够被视为泡沫而不是被人唾弃、追杀也已经很不错了呢。
　　虽然，也差不了多少。
　　他静静地看着，看着灰蒙蒙的天空。
　　一切仿佛都如同这天空般灰暗不清……
　　糟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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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把伞停了下来，留驻在他头顶的那片天空，留驻在他永远的记忆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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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恶魔，一定是一个，善良的天使吧？”少女微笑着，如同雪一样纯净，美好无暇。
　　只是，没有雪的冰冷，反而有能融化雪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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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开始笨拙地为他包扎着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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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笑了，对着他笑。
　　生平第一次有人对他露出那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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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遇到他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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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意中握紧的手，却是那样温暖。
　　暖到可以将心中所有的冰雪都融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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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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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久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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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也无人提及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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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自己试图遗忘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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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我就是你的朋友啦，哦呀！”小女孩握紧了他的手，一阵温暖从掌心传来。“有事，尽管说哦！我会帮助你的！”
　　“不许嘲笑小葬！”小女孩捏起院子里的碎石子，朝那群起哄的孩子们扔去。“小葬是朋友！”
　　“小葬没有父母，一定会很孤单吧。”她握紧了他的小手。“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我会一直照顾小葬的哦！永远永远。”小女孩和着七月耀眼的阳光大笑。“所以，请不要再悲伤了，哦呀！”
　　“爸爸说最近极限病症感染得很厉害……如果遇上了极限患者的话，这个也许会有帮助。”她顿了顿，用一种担忧的语气说道。“所以……请别再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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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为什么要回到现实……”风待葬捂住脸，不想让她看到他此时的表情。“现实……明明那么残忍……”
　　“因为，我不能一直活在梦境之中啊，小葬。”银发少女终于停止手中的动作，一脸忧伤地看着他。“正因为现实残酷，才要去面对啊。”
　　一瞬间，少女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红色已经褪去，金发少年紧紧地抱着怀中少女，唯恐她会如同泡沫般消失在眼前。
　　“……我不是他，但我们的心，是相通的。”他凑近她的耳，低声轻喃着。“现在的风待葬……已经不是过去的他了……只有我作为一丝仅有的意识还存在于他的大脑中，只是他一直没发现我……”他不舍地松开了手。“很快他就会反应过来……到那时我也会不复存在……趁现在他还没恢复意识，快走！”
　　若见花被他一把推开，还未反应过来就跌入了地面的黑洞中。
　　“葬……你也走！”泪水再次夺眶而出，若见花拼命伸出双手，企图抓住些什么。
　　少年只是微笑着摇摇头。
　　“能见到你，真的很开心……”少年闭上眼，一颗冰凉的水珠滑落脸颊，落在地上。
　　越来越远……
　　越来越远……
　　越来越远……
　　什么都看不到了……
　　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
　　眼前也渐渐模糊了……
　　找不到意识……
　　葬、葬、葬……
　　这里好长，像是永远没有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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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待葬倚在门上，看着黑洞的范围一点点缩小，缩小，乃至消失……
　　他缓缓闭上眼睛，一丝冰凉的泪滑过脸颊。
　　再见了。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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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从何处飘来的水珠打在他的泪痕上。
　　没有结果。
　　亦没有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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