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度分裂炎非同人短篇：花葬》神将阿飞

29、smart 27.

　　“所以。”风待葬吹了口气。“当年的那个约定——”
　　“实际上就是死亡合约。”白烛葵没有一丝放松，握紧手中的暗枪。
　　“当最后终于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就可以一决死战咯？”风待葬继续吹着滚烫的茶水，微微皱起眉头。“那……既然如此，你干嘛要带她来？不怕我杀了她？”
　　“这个不用你管。”白烛葵扭过头。
　　“哦……我知道了。”风待葬不慌不忙地抿了口茶水。“你是给她注射了极限患者的药剂吧？想在杀了我之后再让她直接杀了你？这样你唯一的‘妹妹’就能活下来了？”
　　“……是又怎么样？！”白烛葵杀气腾腾。
　　“天真。”风待葬睁开眼睛，手中的茶杯瞬间化为碎片。“你凭什么认为自己能够杀死我？！你又怎么确信在杀了我之后她一定会杀了你？而且——”
　　他凑近非茉浅，捏起她的下巴。“你看这小妮子到现在还这么冷静，完全就不像是极限患者嘛。”
　　“放开她！”白烛葵一把打掉他的手，怒喝道。额上却已经开始冒汗，大脑里一片空白……
　　不会的，不会的。
　　一定不会的……
　　……
　　白烛葵和白小荷正在家中，焦急地等待着男人的归来。
　　“爸爸！！”小荷眼前忽然一亮，率先扑了上去。
　　“小荷乖。”中年男人将小荷放下，对他们说。
　　“现在极限病症爆发得实在太厉害了，所以我们新研究出一种抗体，只可惜还没等到批量产出时配方就不翼而飞了——现在事态紧急，我只有一瓶抗体……”
　　白烛葵和白小荷互相对视一眼后异口同声地回答道：“给哥哥（妹妹）！”
　　中年男人难堪地挠了挠头。“这样吧……你们先逃到地下通道去，我在那里的人会来接应你们，至于药剂给谁，就只能看你们的造化了。”
　　白小荷着急地扯着爸爸的手臂。“爸爸，那您怎么办？！”
　　中年男人只是摇摇头。
　　“爸爸是警察，所以要保护民众们的安全，懂吗？”他拍拍两人的肩膀。“一会儿会有人来接你们去地下通道，保重。”
　　“爸爸！！！”
　　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这也是他们对父亲的最后印象。
　　……
　　白烛葵和白小荷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等待那个只属于他们的“结果”。
　　……
　　但当冰凉刺骨的针扎进白烛葵体肤内的那一刻，他觉得一切都晚了。
　　一切都完了。
　　他的妹妹，注定会难逃一劫。
　　……
　　后来，他们在迁徙途中不幸遇上【？】的人，然后被抓住，被作为人体实验对象分开囚禁起来。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给他开的一个莫大的玩笑，他发现，自己竟然还是感染上了极限病症。
　　只不过，因为与之前注射的抗体发生了抵抗反应，从而引发出了基因的二次变异现象。
　　这种人，被称之为【特殊极限患者】。
　　他不必靠杀人来维系生命，从外观上来看，他也与正常人无一二致。
　　只是，他的特殊在于，他的确拥有许多极限患者的能力。
　　比如，记忆力超群。
　　比如，智力超人。
　　再比如，核爆……
　　不过，他还是尽量将自己所有能力都隐藏起来，为的就是不让自己看清最真实的自己。
　　……
　　因为记忆被抹去的关系。
　　在见到若见花之前，他还不知道自己有一个妹妹。
　　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
　　只是单纯的想活下来而已。
　　直到有一天——
　　……
　　风待葬带回来一个女孩。
　　银色的头发，白皙的皮肤，虽然不知道眼睛是什么样……但是，是一个很多处都像极了他面容的女孩子。
　　他看着她的脸，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脸颊。
　　第一次感受到了不真实。
　　……
　　刹那间，他似乎想起了自己还有一个妹妹。
　　她妹妹跟他长得很像，很像。
　　她似乎总喜欢拍着手，大叫：“哦呀！”
　　母亲走后，似乎也是只有妹妹一个亲人一直陪着他。
　　他有轻微的抑郁，她就带他一起出去玩，一起去交很多很多的朋友。
　　虽然，总是他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她与小伙伴们说笑……
　　很多时候，他都坐在草坪上，看着她与朋友们嬉笑、打闹、玩耍。午后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
　　很多时候，他经常想：这辈子就算只有妹妹一个亲人的陪伴，也足够了。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多好啊……
　　因为爱他们的妈妈早就不在了。
　　冷血的父亲带给他更多的只有冷漠，形同虚设般的存在。
　　只有像极了母亲的妹妹，还能在天冷的时候拍拍他的肩，叫一声：“哥哥，多加衣服。”
　　相依为命的亲人只有以亲情当做自己的必需品才能互相取暖，坚强地活下去。
　　毕竟，这个寒冷的世界太冷酷。
　　冷酷到哈出的一口气都能瞬间冻成冰块儿。
　　……
　　他开始头痛。
　　他头痛了三天。
　　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整整关了三天。
　　……
　　终于，他什么都想起来了。
　　包括，那句话。
　　……
　　“你的妹妹，经受不住折磨，死掉了。”
　　那一瞬间，整个世界仿佛都崩塌了……
　　“也难怪，那样的实验谁能受得了？！你看他……那个B区的实验体白烛葵，能活到现在也还真是个莫大的奇迹了。”
　　“对啊对啊，我还听说A区的那个实验体被整得……”
　　走廊里的两个人像讨厌的老鼠一样窃窃私语着。
　　所谓的被迫性失忆，也只不过是为了自欺欺人罢了。
　　于是……
　　白烛葵眼神空洞，看着手上的血渍。
　　衣服上、以及地面上的一大摊血迹……
　　倒在地上的人全身被解剖，眼球凸出。
　　看得出他在死前是多么的痛苦和恐惧。
　　他缓缓站起身，用衣服上仅有的几块白擦了擦满是红色的手。
　　“啪……叮！”他随手丢下之前一直紧握着的手术刀，一脸木然地向过道的尽头走去……
　　……
　　现实是不能逃避的。
　　既然想起来了，也躲不掉的话，
　　那么就用欺骗吧。
　　因为这是不让自己疯掉的唯一办法了。
　　……在这个，早就崩陷的世界里。
　　……
　　自我欺骗。
　　……
　　我告诉自己，我的妹妹还活着。
　　不能疯，千万不能疯掉，不然就再也看不到她了……
　　她此时此刻正躺在手术台上。
　　手术之后，她会拥有一个新的身份，
　　新的人生。
　　在我的计划成功之后，
　　一切就能恢复回从前了，
　　从前无拘无束的样子……
　　……
　　破碎的眼里，布满了伤痕。
　　……
　　“这场手术，决不允许有任何失败！！！”
　　失败了的话，就杀了所有人吧。
　　因为再也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
　　……
　　现在的我还有什么可以有所依托？
　　……
　　她没有极限病症？！
　　不对……她不是我妹妹！
　　我妹妹没有注射抗体！！
　　或许……她真的死了？
　　不！！！
　　她没有死！！
　　此时此刻，她就站在我眼前！！！
　　……承认吧，她只是有点像你妹妹而已，你真的妹妹，早在很久以前就死了。
　　不！她就是！！！

　　不断涌起的蜂鸣，在真与假之间的间隔叫嚣着、挣扎着。

　　因为不管是谁，
　　极限患者也好，
　　正常人也好，
　　谁未曾没有过自我欺骗的囚锁？
　　只是你陷入得太深，
　　找不到，
　　也无法挣脱。

　　“你听说过极限患者吗？小茄。”
　　“听过呀。”
　　“他们就是一种只有靠自我欺骗才能存活下来的怪物，对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