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Chapter.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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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那般的阴暗天气，可惜只有夜晚的天空才会有群星闪耀。纲吉抬头仰望着阴云遍布的灰色天空，那天他被他们背叛好像也是这般天气……超直感有不好的预警呢。
“纲吉，别发呆了，我们该出发了。”
路明非站在前方不远处，他连忙追上去，而施耐德与芬格尔在他身后挥手告别。
希望这次超直感只是出错不然以此地的危险级别……纲吉打了个寒颤。
可他却忘记了，彭格列血脉流传下来的超直感，从没有出过一次错，那不知多少次从生死边缘拯救了他。
这次不知该说是他们运气好，还是因为有何特殊的屏障阻拦，一路上他们竟再没遇见过一条死侍。
四周死寂得让人生疑。
而六道骸，那个自那次的谈话后就没出现过的邪魅身影像是人间蒸发般失踪了。可只有纲吉知道，他一直在暗处默默守护着他们，并用幻术来掩护他们的行动。
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说不感动是假的，也曾想他这样能否撑得住，可那颗心，已被他们构筑了一道围墙冰封，再难解开心中死结。只是没想到，这个一直骄傲至上，不受约束的人会为他做到这个地步。
他不是最讨厌黑手党的么？即使目前自己已与那个世界半脱离开来。为什么？这是当下纲吉最为疑惑的问题，可在执行任务时他总不能把人揪出来质问吧？他只能强压下心中的重重疑虑，待到任务完成后再说吧。
可这次骸的确是被莫名刷了好感度，这周围像是被人下了禁制，那些奇行种根本不能进入这个范围内。
“ケフフ……无论如何，伤害他的都要死。”那漫不经心地语气中透露出一股决心。
路明非只是觉得越向前走，心底莫名涌现出的熟悉感就越浓厚……像是多年未归的孩子终于回到了家一样。路明非打了个寒颤，不远处可是传说中的龙族祭坛啊，家的感觉什么的一定是错觉！
明明是走在世界最高峰的踏顶之程，可他们四周却是一片阴暗而辽阔的平原。楚子航看了看时间，凌晨六点，正是太阳升起之时。“我们恐怕不知不觉中进入了尼伯龙根。”
珠穆朗玛峰的山壁再怎么想都不可能变成一片平原，而且早晨没有阳光，这种常识众人一思索便能猜到。
“现在只能祈祷我们运气好没被他们觉察了。”以他们目前的境况，偷袭是最好的办法。而且如果营地遇到了大批死侍，想帮助他们也无能为力。昂热颇为苦恼的皱眉，只希望他们不要全军覆没才好。
果然想杀死龙族他们混血种还是太勉强了么？……但，现在的他们已经不能回头了，从为了给梅涅克他们报仇雪恨开始，这就是条危险刺激的不归路。
他们没有选择，无论多么艰难都只能向前，这样说不定还有一线希望。
他们继续向未知的前方前进，每个人的眼神都有种无畏与狂躁，被点燃的黄金瞳闪耀着微光。路明非是被这股肃杀的气氛感染，被压制而臣服在他体内的气息也变得不稳。
纲吉虽然没有黄金瞳，但大空火焰衬托下的橙金色眸子也毫不逊色，甚至艳丽。
昂热突兀地停下了步伐。
“从现在开始全员戒备！这里是龙族所祭拜的圣坛，前方有大量死侍与未知的危险等着我们，但我们已经别无选择，哪怕这是条必死的黄泉路，也只能不断向前！告诉我，你们准备好遗书了么！”大家从没见过他这样怒吼着的狂暴模样，因为不管何时何地，昂热在众人面前都是个风流招摇的绅士，但当他摘下那个假面时，会比魔鬼还要恐怖！
“准备好了！！”路明非他们的遗书早在去日本执行任务时就写好了，还省了不少心，而零她们也没指望过能活着回去，再说诺诺的未婚夫也在这里。可不仅是路明非，还有纲吉答话时也是同样的干脆利落。
昂热却皱了皱眉。
“纲吉……Reborn虽然是个混蛋，但他的弟子却是亲自交到我手上的，你跟你的朋友先回去待命。”
可纲吉却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校长，既然我已经加入了卡塞尔学院，我就是您的学生，这也是我要执行的任务。Reborn只是我的老师，断不能改变我的决定，我的命是自己的，我想那做主权我还是有的。更何况……我早就已经死过一回了，对于一个被认为是死亡的人，你们有什么担心的？”金橙色泽眸子里好像印射了什么东西，荡漾出别样的动人色泽。“不过骸……你回去吧，库洛姆还需要你的能量照顾，你也是她的精神支撑，你不能死。”面色平淡的对前方的虚空说着，好像在叙述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
只见原本空无寂静的虚空突然剧烈波动起来。
“へつつ……沢田纲吉，你是在命令我？”穿着风衣的身影看似玩味实则锐利的眼神，让人皆感到一阵阴冷。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这事实，真是让人不快。”骸说着，用幻术凝练成熟悉的三叉戟样式。“现在我想走都不行呢，他们……已经来了。”
“什么？！”昂热最先反应过来，折刀指向骸的目光所及处。
的确，原本空无一物的前方突兀的出现了一个庞大的身影。顿时，属于龙族的强势威压袭来。
可在此也都不是泛泛之辈，他们强行抗下了血统所带来的浮躁压迫，尽量维持体力，可也使得额上沁满了汗珠。但反观路明非与纲吉他们，竟然若无其事的站在那里，看得出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那个黑影，不，应该说是龙影，看着路明非不再平凡的精致面容，愣愣地站在原地，口中偶有呢喃。路明非也“深情”地回望着，眼里闪过疑惑与惊讶。
终于，他打破了这个怪异的僵持气氛。
“你……是这个祭坛的守护者？”
那条龙也从沉思中被惊醒，可语气中却多了几分不确定与难以置信。
“你是尼……非？”话刚出口，仿佛想起了什么又急急改口。
“哈？”路明非感到莫名其妙，难不成自己有那么衰就连高高在上的龙类都能一眼就认出来？
他一时间沉浸在自怨自艾的情绪中，纲吉看出他的心思，除了无奈他不知如何言语。卧槽我怎么就没发现明非哥那么……蠢萌？难道是我这几天起床的方式不对？纲吉面无表情的忍住心中在疯狂增长的吐槽欲，皱皱眉，给那边有的已经单膝跪地的人施加了一道火焰屏障。
说来也奇怪，自从那层薄薄的火焰壁垒挡在他们面前时，都感觉到了让内心颤栗的那股压力正在逐步减轻，使得众人看向纲吉的目光也怪异起来。
“这里不是你们能来的地方，你们的出现，已经破坏了此地平日的安宁，就算你们是屠龙者，还是别做得太过分比较好，毕竟，你们，从来都不是龙族的对手。你们，只是在他们最弱的时候打败了他们而已。”那条黑龙缓缓说着，明明是龙文，可他们偏偏都听懂了。
恺撒却不屑的笑了。
“我们已经杀死了青铜与火之王，大地与山之王和白王，你难道会比白王强？哼！”
听着他们的对话，昂热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劲，可他也说不上来是哪里出错了。打败他们……杀死……对了！就是这个！！
“我们明明将他们击杀，你为何说我们只是将之打败？”昂热淡淡发问，实则心里已有不好的预感。
“如你所想。我们高等龙族的每一次死亡，都是为了之后的新的归来！只要我们还受到‘它’的庇护，就不会存在真正意义的死亡。”黑龙轻描淡写的道出这个事实，看好戏般的看向众人。
除了零与纲吉他们，众人无不变色。他们没想到，出生入死的在鬼门关外徘徊了那么久，到头来只是徒劳无功。
路明非的面色也变得苍白。
自己耗去了四分之三的命，结果到头来却是被小魔鬼骗得一无所有？如果不是在这里知会真相，估计自己连死都有个是为屠龙而死的心理安慰……
他攥紧了拳，心里比起不甘更多的是无奈与凄凉。值得么？瞒了自己那么久就是为了一个小衰仔的命，还编织了那么大的一个谎言，免费叫了自己那么多声的“哥哥”。想着路鸣泽在对自己时的愉悦，他的心就开始隐隐作痛，却不知道原因，只能呆呆地站在那里。
“路鸣泽！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你这样骗我有意义么？！”路明非在冷场时，突然吼了这么一句，大家无不疑惑的看向他。
只有黑龙在听到“路鸣泽”这个名字的时候，身子不禁一颤。刚刚那个孩子喊的……只是名字里刚好有“泽”\'这个字……吧？不过，真的太像了……你是他么？
纲吉则不由想到了那个缠住自家干哥哥的那个灵体。该不会……明非哥叫嚷的是他吧？路鸣泽……他跟明非哥到底是什么关系？
“哥哥，我在最开始可是有说明过的哟，所以我才没有重复啊，你可是我的大客户呢，还是我最亲爱的哥哥，我怎么会欺骗你啊～”空灵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路明非发现，从前在耳里觉得软萌的正太音，在此刻从内透出的无辜仿佛变成了道道讽刺直刺向他。
路明非忽然觉得很冷。
或许，我才是一直自欺欺人的那个，那副逃避血之哀的姿态，就是最好的证明。
TBC°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Chapter.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