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浮城》何夕年_vollity

4、§.第四章：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讲故事

　　§.第四章：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讲故事
　　周一上班，倪洛照例在应昊曦做事前把现磨的曼特宁放在桌上。“你让孙主任把下季度的营销计划在十一点前放到我桌上。”应昊曦边喝咖啡，边查看自己的邮箱。介于周五的事和倪晓薇的解释，倪洛还琢磨半天该怎么处理自己的处境，但以现在应昊曦这样无所谓的态度看来，他觉得没什么，那自己何必再去担心，做好自己的职责才最重要，其他的爱咋地咋地。
　　“对了，中午帮我订三个位子”。
　　“中餐还是西餐？”
　　“你自己决定”。
　　倪洛诧异地看了看正专心盯着电脑的人，让她自己决定，这不是为难自己吗？“知道了”。
　　倪洛觉得这是应昊曦是在考验她作为一个助理是否称职，谁叫给工资的才是老板了。考虑到应昊曦是从国外回来的，西餐肯定是吃腻了，所以还是中餐好；下午还有个会，所以最好离公司近；不能去别人的餐厅，否则是不爱公司，最后倪洛选择的是旗下的颐作轩。可倪洛没想到的事，吃饭的人竟然是之前事件的主角。
　　入座的三人中，倪洛是最别扭的。她不善于应酬，更不知道这顿饭的目的为何，如果是为了正式介绍这个未来堂姐夫的话，她都还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倪晓薇看出了倪洛的别扭，谁叫她不听自己的解释，只有三个人当面才能把事情说清楚，所以才让应昊曦安排了这个饭局。
　　“说吧”
　　倪洛还以为倪晓薇在对自己说话，抬头才意识到对象是坐在倪晓薇旁边的应昊曦。
　　“说什么啊？”
　　应昊曦用疑惑的眼神在对面的倪洛和旁边的倪晓薇身上来回巡视。
　　“装什么呢？你不把那天的事情说清楚，你让我以后怎么见人啊？”倪晓薇生气的瞪着应昊曦，“那天要不是你在酒吧招惹那个泼妇，我会被泼一身酒，会在你房间以半裸的姿势遇见倪洛，会被这个丫头误认为我和你有一腿？”
　　“我为什要解释，她和我又没什么关系，你没听过‘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确有其事’吗？再说，只有瞎子才会觉得我们有一腿。”应昊曦一副厌恶的表情盯着倪晓薇，似乎眼前是一块黏在鞋底的口香糖，让人躲还来不及。
　　“我只听过‘掩饰就是讲故事’！”倪晓薇白了一旁的应昊曦一眼，“你也不看看你那样子，只有那些无知少女才会看上你这二百五”。
　　倪洛在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争论声中算是搞清楚事情的始末，大概的情况是周五晚上倪晓薇和应昊曦在沃特的酒吧喝酒，结果应昊曦被一女的看上，本来是打算喝几杯，没想到应昊曦不领情不说还数落人家不如旁边的倪晓薇，结果那女的一来气顺手就将手里的酒泼向倪晓薇，倪晓薇觉得自己平白挨一枪有点窝火，当场就和那女的打起来，结果是妆容全花，衣服也被撕破，只好去应昊曦的房间处理，之后便有了倪洛看到的一幕。可倪洛是怎么想都觉得应昊曦的那话是故意说给她的。他们之间除了老板和雇员的关系以外，确实没什么牵连，可倪洛也没让他解释呀，至于拽的跟个二五八万是的。
　　倪洛可没闲心听他们两个吵些什么，自顾自的吃饭。
　　“你是没吃过饭啊？”
　　应昊曦把矛头转向吃的正香的倪洛，如果说这个世界什么最倒霉，那就是躺着也能中枪。
　　“应昊曦，你凶什么凶啊”倪晓薇也觉着倪洛的吃相确实有待改正，“倪洛，你就不能不丢我们倪家的脸吗？”。
　　刚刚还争得面红脖子粗的两个人转眼间就换为统一战线齐齐向倪洛开炮，倪洛觉得自己是招惹谁呢，吃个饭都不让人安心。
　　“趁现在你们两个都在这儿，就把之前没办完的事办完”。
　　“什么事儿啊”倪洛纳闷的看着倪晓薇，一般倪晓薇那不怀好意的笑，准没什么好事。
　　“相亲！”
　　“开什么玩笑！”应昊曦先开口，虽然倪洛对应昊曦之前说的那话有点点不满，但这次也算是说出了她的心声，“追我的女的一把一把的，我为什么要相亲？”
　　“那麻烦你把你那一把一把的女生都给我灭掉，把位子空出来。”倪晓薇瞪着眼前的人说。
　　“凭什么？”应昊曦也不示弱，狠狠的瞪回去。
　　倪洛觉得和倪晓薇吵架的应昊曦和总经理室的应昊曦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如果说办公桌前的应昊曦是稳重，踏实，严格的大人的话，那现在坐在倪晓薇旁边的应昊曦就是固执，幼稚，爱撒娇的小孩子。而这两个中的哪一个应昊曦才是他真正的样子呢？
　　似乎感觉到倪洛一直盯着他，应昊曦冒出了一句让倪洛哭笑不得的一句话“你喜欢我”。
　　是的，应昊曦用的是陈述语气而不是疑问语气。在倪洛的世界里，只要是在她接受范围内的东西，她都把它归为“喜欢”的一类。如果按照这样的划分，那么倪洛是喜欢应昊曦的，但是，这样的‘喜欢’与她对马一建的‘喜欢’是不能等同的。
　　“既然你们都觉得不错，那就表示能够继续发展。应昊曦，对倪洛好点，否则别怪我心狠。”见倪洛不答话，倪晓薇直接给两个人下了结论，还不忘提醒自己的好友别亏待了倪洛。
　　整顿饭就以倪晓薇的总结性陈词中结束，倪洛觉得这一切都太荒唐了。如果说“掩饰就是讲故事”的话，那么中午发生的一切才是再讲故事，还是场无厘头的闹剧。下午的工作，倪洛都觉得不自在。应昊曦中午的那句话是把倪洛当场给吓的说不出话，虽然她是见识了应昊曦和倪晓薇互相打闹是的幼稚，无赖，可是就算真自恋到家也不会那么直白的给人家安上喜欢他的帽子吧，更何况倪洛从头到尾都没说自己喜欢他，倪晓薇给他定义的‘二百五’果真没错，缺根筋。
　　这样一来，应昊曦是觉得在倪洛面前是没必要装出大老板的威严稳重了，自然是像对倪晓薇一样对倪洛吹鼻子瞪眼的吆喝不停。一会儿是让倪洛送衣服去干洗，一会儿是让倪洛跑半个城给他买墨西哥蓝莓松子蛋糕，一会儿又让好不容易休假的倪洛给他买什么须后水，俨然是把倪洛当成了他的私人保姆。倪洛觉得现在做的这些完全是超出了自己的职责范围，年终奖金肯定要翻几番，到时候肯定要好好犒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