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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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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再醒来时,觉得很安心很温暖。
“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瞬间,让青衣怔住了。
“怎么了?哪里难受?”一只温暖的大手抚在青衣胸口,暖暖的内力缓缓的注入青衣胸前。
“主上……”青衣喃喃的看着他,恍如梦境。
教主轻轻吻上他的唇,“叫爹……”
“呜……”青衣的声音被堵在了喉咙里。
悠长而缠绵的吻,仿佛汲取了极乐的甘美。直到青衣胸口的内伤隐隐作痛,有些喘不过气的时候,教主才放开他。
青衣抱住他的腰,把头埋在教主怀里,心里像揣了一只小兔子,咚咚跳个不停。
“晨儿。”教主一下下顺着他的长发,那动作,温柔的几乎化了一池春水。
“我以为你不爱我了。”青衣闷闷道。
“傻瓜。”
“您到底把我当作什么人?”青衣鼓起勇气,问出一直埋在心底的话。
“我的孩儿。”教主的眼神里带了三分促狭。
低着头的青衣却没有看到,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一下,雾气氤氲了青衣的大眼。
“你是我的孩儿,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何苦逃避?”教主一下下抚着青衣。
“我……我知道……”青衣带了哽咽。
“晨儿也是爹爹至爱的情人。”
青衣诧异的抬起头,不出意料,看到的是教主浓浓的笑意。
青衣这才恍然大悟,恼羞成怒,一下下捶在教主胸口,赌气的咬他肩膀。
教主笑得奸诈,“莫非晨儿想吃了我?”
青衣咬了一会,才松开了,犹自嘟嘟囔囔,“谁要吃你?”
“你不吃?”教主促狭的看着他,“你不吃我可要吃了。”说罢,便把青衣揽在怀里,剥去他单薄的衣衫。
“别,不要……”青衣慌忙挣扎,“万一有人……”
“晨儿别怕,这里断不会有人来。”
青衣一怔,这才来得及打量自己的处境。
大约是在一个山洞里,却不算阴暗,四壁的镂空里透出一柱柱金色的阳光,角落里是一个山泉,叮叮当当的打着光滑的青石地面,轻脆动听。
“这是哪里?”青衣推推教主。
“慕岩峰崖壁上。”
青衣这才想起来,是教主跟着自己跳下慕岩峰,不由得,惊出一头冷汗。慌忙扳过教主,细细查探,直到没在教主身上找到一个伤口,才缓了口气。
“没关系,”教主笑着把青衣揽在怀里,“这里是广成子葬身之地,算起来,也是有缘人。”
“广成子?”青衣抬头,不解的看着他。
“是天罡神功的鼻祖,也算我的祖师。”教主抱起青衣,走到石壁前,那上头,用篆字小楷写的分明,是广成子的手记。
“他练就了天罡神功第七重,不老不死。活的太久,看得太透,连活下去的激情和牵挂都没有了,所以,他在这里结束自己的生命。”
青衣叹口气,“他也是可悲之人。”
教主却笑,“因果循环,谁也说不准,若不是他这手记里天罡神功的第七重,我哪能死里逃生?”
青衣想起那次,教主从慕岩峰上跳下去,吓的心都揪起来了,慌忙抓住他的手臂,“那日到底出了什么事,告诉我。”
“也没有什么,我从峰顶摔下来,被一棵树吊住了,救我一命,后来,我辗转在崖壁上找到这个石洞,暂且容身。”
教主轻描淡写,却听得青衣一身冷汗,青衣知道,事情决无那般轻巧,教主重伤之下,摔下万丈深渊,被困在崖壁上,无粮无药,餐风饮露,不知吃了多少苦头?!青衣抱紧他,泪水又溢出来。
教主抹开他的泪,“怎么又哭了?跟小丫头一样。”
青衣慌忙抹干净泪痕,“谁哭了?”
“好好,晨儿没哭。”教主笑道,把他抱在怀里。
青衣倚在教主怀里,呆呆看着广成子石壁上的手记,幽幽叹口气,“广成子前辈也算是被这神功害死的,爹,你练就了第七重,不知是福是祸?”
教主抚着青衣,“那种高处不胜寒的寂寞惨淡的确会逼疯一个高手,但我不会。”
“为什么?”青衣不解。
教主莞而,“傻孩子,我有你啊。”
“人生不过百年,我死了呢?”
“那我也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
“不许胡说!”青衣慌忙捂住他的嘴巴。
教主笑着,把青衣的小手合在掌心里,“我还有一个不得不练这神功的理由。”
“什么?”青衣嘟起嘴,一股子酸气,“是啊,练就神功,就算有男女之欢,也不怕破功了。”
教主忍俊不禁,“小醋坛子,练就神功,便能长生不老,肌肤血液都是良药,能起死人肉白骨的。”
青衣突然想起教主给他治喉咙的药,那丸殷红的药,带着血腥的气息,却是把青衣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
青衣怔了良久,哽咽了,扑在教主怀里,泣不成声。
出了慕岩峰,一路慢行。
正是早春好时节。
青衣倚在教主身前,一路慢行。
这条路,是走向诛天教的。愈近,青衣的心愈不安稳。
青衣坐在教主马鞍前头,眼神却有些游离和不安。
“怎么了?”教主凑近他,嗅着他发间清香。
青衣突然挣扎起来,“我要下马!”
“做什么!”教主慌忙勒住马,紧紧揽住青衣,“别乱动,摔着怎么办!”
“很累了,歇歇好不好?”青衣哀求的看着他。
“累?”教主眯起眼睛,“不知哪个小懒猫巳时才起,午时刚用过饭,光未时就歇了两回,现在连申时都不到,累什么?”
“不要!”青衣耍赖的推开教主的手臂,跳下马,站在路上不肯再走一步。
教主板了脸色,“晨儿,不许任性!”
青衣嘟起嘴,低头看着自己脚尖,“不走就不走!要回你自己回。”
“晨儿,我还有要事,没空在这里耗。”教主颦住眉头。今天早晨,看见了清渠的血雾霰,那种信号,只有教里出了关乎存亡的大事的时候,才会放出。
青衣突然觉得委屈,大声吼起来,“事事都是要事,就是我不重要!”
“青衣!”教主厉喝,伸出手,“现在,上马,或者,你想让我把你扔在这儿!”
青衣紧紧咬着嘴唇,默不作声。
教主冷哼一声,一提马缰,马绝尘而去。
青衣看着那一路烟尘,泪水瞬间溢满了眸子,他慌忙去追,哪里追的过教主的千里名驹?眼看着那马不见了踪影,恐惧的感觉瞬间充斥了青衣的心,青衣蹲在墙角,把头埋进臂肘,泣不成声。
为什么?为什么他一定要回诛天教?他还是放不下教里的如花美眷?虽青衣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要任性,不要那么霸道,能在教主心里留下一席之地,便满足了,教主不是自己一个人独享的起的,可是,一步步靠近诛天教,想起平南郡主,想起那个年轻厉害的美丽女人,青衣觉得好自卑,只有那种不凡的女人才配站在他身边,自己又算是什么?即使有教主的承诺,即使知道教主爱自己,可是青衣还是不确定,他怕,他一直在逃避,他甚至希望这条路永远走不到尽头,只有自己和教主,两个人。离诛天教越近,青衣越怕,自己在教里算是什么?教主公子?抑或属下青衣,还是仅仅算个娈童?
或许,自己真的要求太多,让教主厌烦了。青衣的泪水从指缝里滑落,他一遍遍骂自己,能留在他身边,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或许,这便是自己贪心的惩罚,青衣泣不成声的一遍遍喃喃,“你回来,你回来,爹,我不任性,不霸道了,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