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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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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心事”过后,班主任便将我和三好调开了,而我很幸运的坐在了王筱伊的后面。
班主任说我带坏了三好,没办法,成绩就是护身符。
不过能够坐在王筱伊后面也蛮不错的。
每次上课的时候,王筱伊的发梢总会散落在我的课桌上,让我觉得我和她的距离很近,很近。
我和在乎我和王筱伊之间的那么一点点距离。
我时常想象着她回头,微笑,然后对我讲:“王子陈,你有没有认真听讲呢?”
“王子陈,你人蛮不错的。”
......
但是,自从我和王筱伊因为语文作业闹翻以后,我和她之间就只剩下了“卧底”这个绰号。
或许她的背影便是所有距离的最好证明。
每当我看到王筱伊穿着那身白色衣服,坐在座位上认真埋头写作业的时候,我内心不断呼唤着她。
“王筱伊,回头啊......王筱伊,回头啊......”
但是我看到的还是那一份落寞的白色背影。
更令我感到焦虑不安的是,自从三好趴在桌子上后,王筱伊和三好之间的距离好像越来越近。
每当下课,王筱伊总会主动走到三好的旁边,一副两人正在谈心事的样子。
难道,三好日记里的那个“她”会是王筱伊?我不敢妄自猜想下去。
难道?
难道?
难道?
我再次陷入了自己的迷局当中。
时间到了王筱伊渐渐不再把我和她之间矛盾放在心上的时候,王筱伊偶尔会回头让我帮他捡掉在地上的东西。
“王子陈,麻烦你帮我捡一下铅笔。”
“谢谢。”
“王子陈,麻烦你帮我捡一下钢笔。”
“谢谢。”
“王子陈,麻烦你帮我捡一下橡皮擦。”
还是谢谢,或者是——哦,谢谢。
我知道我和王筱伊之间的距离还很远很远,尤其是当我看到她和三好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的时候。
我心中有一股力量,找不到合适的沙袋。
整个初三只有两个班,学校为了让更好的学生更好的学习,所以把成绩不好的学生挑选了出来,组建了一个班级,也就是一楼行政办公室旁边的三年级二班。
意外的是,我并没有成为三年级二班中的一员,由于我理科较好,而且后面还有很多混日子的人,所以我还是留在了三年级一班。
三年级二班的同学啊,他们早早就放弃了升学的想法,于是他们便开发了很多业余爱好出来,其中最受欢迎的便是打架。
他们的班级自从挂上了“2”这个名号后,就开始打架。
从一年级二班打到二年级二班,再从二年级二班打到三年级二班,最后到了三年级二班便无架可打了。
因为学校里面还敢出来很嚣张打架的人要么被开除了,要么就聚集在三年级二班。
没有架可打是非常寂寞的,这一点我非常清楚,有些时候因打架滋生的瘾不亚于没烟抽引发的烟瘾。三年级二班这帮人经常做的就是坐在教室的后门,用各种眼神小动作以及恶心的脏话挑衅路过的人,然后美美的打一架。
有时他们还喜欢利用课余时间将板凳一层一层叠罗汉式的堆叠起来,叠得足够高的时候便将班上最容易被欺负的同学胁迫上去,看到这人在教室上空吓尿的样子,他们都在下面很可耻的大笑。
除了这种消遣的方式,他们还发明了很多花样。
比如利用杠杆定理将教室里的窗条拧成麻花状。
有一次他们还将学校的铁门偷到了学校对面两百米处得垃圾回收站。
渐渐地,很多过于突出的捣蛋而且没什么成绩做护身的倒霉蛋终于成功的被学校开除了,就这样,三年二班就只剩下一些只会谈恋爱的女生和只会小捣蛋不敢轻易打架的男生了。
那天,我心情不好,准备下楼撒尿,正当我路过三年二班的时候,却看到三年二班教室后面坐着几个男生,全都穿着拖鞋。
其中一人手里还拉着一根长长的磁带。
我一眼就识破了他们。
在教室后门对面是一棵巨大的树,这帮人便用磁带的一头拴在大树的树腰上,另一头则自己拉着,凡是要过去的学生,都必须从录音带下钻过去。
这群人不断摇着头,一副很时髦新潮的样子跟着教室里播放的【三年二班】摇动起来。
一想到王筱伊正在和三好谈心事,我的心里像是长了鸡毛。我一下便径直走了过去,挣断了磁带。
当那几人看到有人居然不弯腰从他们的防线闯过去的时候,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恼怒和惊喜。
终于有架可打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
尽管我很想尿完再回来打,但是当时的气氛实在太诱人了,让我忍不住就和那几人打了起来。
打完架后,老师和校长问我们家里索赔了钱,不是打伤了人,而是整个过程我们总共损坏了三年二班的三条凳子和一张课桌,以及一个本来就很漏水的塑料桶。
毫无疑问,那次我被打得很惨。
每次打完架以后,老师、同学都会问我:“王子陈,你为什么又打架呢?”
我觉得这样的问题太无聊了,打架就是一个相互发泄和相互满足的过程,为什么偏偏还需要解释呢?
问这样问题的人还有王筱伊。
“王子陈,你为什么又打架?”那时我真的好想大声告诉王筱伊——因为你和三好走那么近,让我很不爽。
可是我的男子气概和小心眼同时发作,所以我只是很不开心的答道:“不过平时帮你捡了捡橡皮擦和钢笔,你用不着假惺惺的这样关心我。没你的事,我喜欢。”
说完,我受伤的嘴角疼痛得更厉害。
就这样我和王筱伊之间的心墙越来越厚,难以穿过,更别说再次走进对方。
可能是我被打得足够的惨,我的左脸紧挨着眼睛处被打肿了,导致我的视线有点模糊。一向都挺我的三好也婆婆妈妈地问我:“王子陈,你为什么被人打成这样?”
我不服的吹嘘自己是如何以一挑三的将三年二班那些人打得落花流水,狼狈不堪的。
当我讲完后,三好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怀着崇拜的眼神盯着我,而是“哦”的一声便继续趴在了桌子上。
难道,爱情真的可以让一个人不一样?
我搞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