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凡间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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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是否变法，秦王虽然内心早有决断，但不愿当众矢之的，因而广召臣子商讨。
赵又凭借着在稷下学宫磨练出的强大口才，不仅驳倒了一众旧贵族，就连秦王，都更加坚定了变法决心。
然后，由赵又主持，由《垦草令》拉开了全面变法序幕。
过了四年，《垦草令》的成功让秦王尝到了甜头。
他任命赵又为左枢长。进行第一次变法。涉及的内容十分庞大，改革户籍制度，废世卿世禄制……
旧贵族看到这些变法内容几乎都跳脚了。不过还好，他的变法带来了新的受益集团。
有了奴隶，士兵，农民这些底层的庞大人口的主持，改革虽然处在风尖浪口，但是却始终贯彻。
陈静虽然为赵又出谋划策，但是却不愿意声名显露。
眼看着赵又一天天瘦下去，为了变革之事奔波不已。
陈静想到，既然只是“参与”，那在幕后也是参与的一种吧。
毕竟变法者从来不会得到好下场的。
如果陈静充当了改革的排头兵，大概率也就是个菜市场斩首的下场。
但赵又好歹也是赵国国君之子，由他来主导，应该也能够保全其身。
事实证明，陈静还是有些乐观了。
旧贵族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再沉默中死亡。
以司马为首的势力集团连犯诸多法律，试图以王权为凭借，挑战新法威严。
而司马正好是秦王唯一王子的亲舅舅。
年仅十五的王子选择站在了他父王的对立面。
他日日听他舅舅的诉苦，母亲的抱怨，早就把赵又和他的变法烦透了，也恨透了。
秦王将这件事全权委托给赵又处置了。
当时陈静不在场，但听侍从说，赵又见了秦王回来后，独坐了一整天。
第二天陈静看着他的背影，虽然仍旧笔挺而洒脱，但仿佛是一下老了几岁。
君王在上，臣于君而言，不过就是件工具。即使臣为国为民为君鞠躬尽瘁，也只是件有用的工具而已。
秦王不想自己对王后的弟弟，未来秦王的舅舅动手。
便把这个事情交给了工具去处理。
王子的亲舅舅，秦国的司马被处以绞刑。
而太子被勒令思过。
秦国上下的氛围肃清，旧贵族仍旧反对变法，但却不再那么明目张胆。
变法仿佛刀切豆腐，丝毫无阻。
王子过了一个月又行走自如。
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但是谁都知道它还没有结束。
赵又仍然兢兢业业。
陈静仍然扮演着出力不出工的角色。
不过十年，秦国的面目已然焕然一新。不论是粮食的产粮，又或者铁器的数量，其他六国远不能比之。
赵又的脸色越来越差了。同时他眉头之间的皱纹，也越来越深了。
陈静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他在担心秦王的野心。
果不其然，在春末，秦王对着韩国宣战后的一天就发动了战争。领兵的是赵又，陈静随军。
连冬天都没有过，半个韩国就被秦国打下了。
国都平阳染成了红色，与白色的雪和黑色的泥土混在一起，成了冷兵器时代的绝景。
韩国士兵的头颅一个个被系在秦军的腰间，这可是他们升官加爵的凭证。
韩国的贵族仿佛是狗一样爬在地上，任由秦军践踏。
陈静随着赵又一同驾车视察。
眼前的秦军，戾气重到可怕，他们更像是修罗多过人类。
而后，无心的一瞥。
陈静仿佛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不是趴在地上，而是被一个士兵系在腰间。
那是——王狗蛋的脸。他与小时候没有改变许多，包括他那唯唯诺诺的性子，都明白清晰地刻印在他的脸上。
那个士兵恭敬地低下头，送战车行过。
陈静没有再看第二眼。只是突然想起那年冬天热乎的肉汤，不当心被汤的氤氲雾气熏红了眼。
秦王大方地将韩国几十里封给赵又，因而有许多拍马之人便称赵又为韩又。
韩王投降，秦韩两国便休了战。
当然以秦王的性格，这只是暂时的中场休息而已。他只是不愿让战争打乱秦国发展的步伐。
赵又便以韩君的身份，在他的领地呆了下来。
这一呆就是两年。
如果不是秦王突然病危，想必赵又不会被急召回秦。
一把有能力的工具，对于有能力的人来说，驾驭不成问题。但是对于他的子嗣，可就未必。
这也是绝大多数皇帝杀死自己的开国功臣的原因。
秦王死死握着赵又的手去了。
赵又正坐在秦王的床榻旁，动也不动地发呆。任由一个死去的君王握住自己的手，从仍有余温，变成凉透。
秦王召回他之时，可没有透露出任何重病的征兆，只是仿佛有事相商一般，令他回国。
还没有等秦王的尸体凉透，太子便立刻逮捕了赵又，团团刀斧手将其围住，甚至没有给予一个合理的罪名。
赵又被投入狱中。
这时，陈静的第三个任务激活了。
【杀赵又，辅助太子继续变法。】
陈静“呵”地笑了一声，然后她果断地派人劫走了赵又，将他送到他的封地。
谁知道赵又此人发起倔来丝毫不相让于蛮牛。
他自问问心无愧，甚至还派使者与太子对质。
新秦王一怒之下就将使者斩首示众，送使者的头回去给赵又。
如果赵又咽下这口气，那么当时他就不会离开赵国。
他向这个奉献了近十年的秦国，宣战。他终于坐实了秦王对他的污蔑。
战争的结果是不言而喻的。
他的变法缔造了一支可怕的铁骑，塑造了一个强大的王国。当这个王国把剑对准了他，他不知道该为它的强大欣喜还是悲哀。
赵又跪在午门。
五条绳索分别牢牢地绑住了他的脖颈，双手与双足。连在五匹马上。
秦王高高举起他的令牌。
“请等一等！殿下！”陈静跨出一步，喊道。
年轻的秦王看了她一眼，目光锐利而毫无感情，正如他的父亲。
“请把罪人赵又交给在下处置。”陈静平静地说出这句话。
赵又看着她。他脸上的颧骨突兀地有些吓人，但目光却平静地很。
“哦，你要怎么处置？”秦王勾起他薄薄的唇。
陈静一步一步走到赵又面前。
赵又也在看着她。
她高高举起了剑。
一剑没入赵又的心口。
赵又缓缓倒下。
“你竟然敢让这个贱人走得如此轻松！”秦王狠狠掷下了令牌。
刑官得令，五匹马朝着不同的方向疾驰。
没有清脆如裂帛的声音，只有沉闷响声。
血溅在了她的眼睛里，溅在她的身上，整个世界都变成了血红一片。
后世人云：“赵又者，长于谋国，拙于某身，奈何，奈何。”
太史公曰：“夫陈静之徒，弑恩师，背伦理，弃道德。贵尚谲诈，务行苛刻。废礼义之教，任刑名之数，中华之罪人也。”
[试验品004号实验失败，抹杀记忆。]
[是！]
睁开眼时，房间里是一片黑暗。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凡间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