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日常》瞳雪/冰眸

4、NO.01杀手与教程·之三

　　众所周知，从各个方面总结我们可以知道，杀手是一个很黄很暴力的职业……

　　“卡！停！师傅我有问题！”
　　静静地坐在位置上，爲了避免中途睡着而用特殊胶布粘贴着眼皮让双眼尽可能地睁大的杀手徒弟，在经过了三个小时的文字轰炸之后突然大喝一声拿起遥控器暂停了投影仪，他顶着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转头举手对着坐在另一边依然在看漫画的杀手发出提问。
　　慢动作优雅地抬头，仿佛手中拿着的是世界名著而不是那本坑了很多小孩子童年的《名侦探柯X》漫画第N集的杀手推了推鼻梁上不知道什麽时候多出来的眼镜，在镜片反光闪过一道异彩的一刹那语带凝重地说道。
　　“我允许你的提问。虽然我不知道你要问的问题是什麽，但我坚信答案永远只有一个！”
　　“……”
　　师傅你是不是走错片场了？
　　爲什麽我总感觉你那句话好像是把某部动画的经典名句给改篇过来的，貌似还只换了一个词。
　　看着自家师傅那一本正经的样子，杀手徒弟瞬间就后悔自己刚才的冲动了。
　　这杀手脑子有问题在三个小时前他就已经有所领悟，而他的手爲什麽还在知道对方是精神科患者的情况下还犯贱地举起呢？
　　所以说在经过三个小时的煎熬之后，就连他自己也开始犯贱了吗？
　　唉，所以什麽人格改造的事情还是可以做到的，他自己都快成为实例了。
　　既然已经骑虎难下，杀手徒弟也只好自动忽略某正在玩COS的杀手那一脸的傻样，用着极度无奈的表情把刚才就想问的问题问了出来。
　　“……其实我只是想问，这上面的话是什麽意思？”
　　手指指着投影仪上“很黄很暴力”那五个大字，杀手徒弟心中是一万个问号。
　　暴力就算了，居然还很黄？
　　不是应该很黑才对吗？
　　很黄是什麽意思？
　　字面意思还是另外一个意思？
　　师傅我需要解答！
　　杀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转头瞄了一眼投影仪上的字。那停住的地方特专业，刚好是下一段开始，上一个课程完结留白一大段的地方。杀手基本上是不需要思考自家徒弟问的到底是什麽，因为投影仪上就只有那么一行字。
　　杀手看了那行字一眼，转头一脸专业人士表情地开始给徒弟讲解。
　　“徒儿，这个问题要回答，就得从杀人的技巧说起。从古至今杀人的最基础技巧无怪乎就是那几样——抹喉，拧颈，袭胸，拥菊花……”
　　“等等！袭胸是怎么回事？还有最后那个词你确定你没有用错动名词？！”
　　中途插入打断杀手即将要说下去的长篇大论，杀手徒弟一脸震惊地问道。
　　那两个是色狼的咸猪手技能吧？
　　怎么会跑到杀手技巧这边来了的？
　　师傅你确定你没有搞错什麽东西？
　　还是说你的副职其实是采花贼？！
　　无视徒弟的一脸震惊，杀手只是淡淡地瞥了对方一眼，然后用着一副“你没事大惊小怪个什麽劲”的淡定表情给出了一个官方解释。
　　“袭击前胸直接心脏直击一招秒杀那不是袭胸技巧是什麽？你想到哪里去了？”
　　“……师傅您不用管我您请继续。”
　　对不起我思想不纯洁了……
　　觉得自己丢脸丢大了的杀手徒弟默默地双手捂脸泪流满脸。
　　这简称也实在是太简了，根本就是误导人嘛！
　　“至于拥菊花……那是史上最贱最能摧残身心又是最爽的杀人技巧。这技巧看上去只有一个动词，但所需要的技术含量却是所有杀人技巧之中最高的一个。爲了达到让人□□的最高境界，这个技巧对于快，狠，准这三点有着很高的要求，在杀手界之中这是最难学的神级技能之一！”
　　“……”
　　杀手徒弟张着口，不会说话了。
　　现在是什麽情况？
　　刚才说袭胸是简称，现在拥菊花居然是直译。
　　师傅你确定用这个所谓神级技能的人精神层面就没有问题吗？
　　那根本就是变态吧！
　　还□□，没有直接恨死已经不错了！
　　扶了扶眼镜，杀手无视自家徒弟一脸受惊过度的表情，最后淡定地补充了一句。
　　“你也知道菊花不是你想找想找就能找到的，如果你不熟悉人体构造这个技能你就别想学会……哦，对了，这个杀人技还有一个更为形象的专业名词——爆菊。”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洗脑我要洗脑我要洗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种神级技能该不会每个杀手都要学吧？
　　我不学可以吗？
　　我自残可以吗？
　　现在不要说杀人了，光是看到别人的屁股我都有心理阴影了啊啊啊啊啊！！！！
　　这一刻，杀手徒弟有了掀桌的冲动。
　　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并没有走错，但却做了不应该做的事。
　　他刚才就不应该去问那种问题，而他最不应该做的事就是选了这名杀手做他的师傅。
　　我擦！我把所有希望与金钱都投注到这个杀手身上可不是爲了学这种猥琐的杀人技的啊！
　　不行，回头得找杀手组织领精神补贴！
　　我觉得我本来就不是很干净的心灵被污染了有木有！！！

　　所谓的教学视频还真的是没完没了的。
　　耗了一个星期终于把那长得要死的PPT给看完之后，杀手徒弟都有点功德完满的感觉了。
　　总觉得这杀手教学其实就是一个叫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感化过程。
　　花了一个星期一百六十八个小时中间只有三十个小时是睡觉的时间才看完了一个PPT，基本上可以耐心看下来的人估计没有几个是对杀手这个职业再存幻想的。这么演化下去，估计最后能成为杀手的，脾气与品行估计都可以与佛祖有得拼了。
　　于是时间到了第八天，杀手徒弟觉得自己整个人的心性都被磨灭得平整过飞机场了。本想着媳妇终于熬成婆，这第八天总会有点不一样的吧？
　　才刚这么想，他家师傅杀手大人终于放话了。
　　“看了一个星期的PPT我想你也腻了，今天我们来换点别的。”
　　一听到这句话，杀手徒弟满心欢喜得都快有点精神失常了。
　　一个星期下来光看文字，他都有点文字恐惧症了，要是再看下去，杀手徒弟觉得，约莫再一个星期之后，他杀手技巧的皮毛还没有学到，倒把自己憋成一个文人了。
　　但高兴归高兴，表面功夫还是得做做的。
　　于是杀手徒弟掩住内心的各种欢呼撒花情绪，恭恭敬敬地对着杀手问道。
　　“请问师傅，我们接下来要做什麽？”
　　理论过后应该也到实践了吧？
　　杀手回身找了几个文件夹出来，然后非常豪迈地一拍把那些文件夹拍到桌面上。
　　“恩，接下来我们不看PPT，改看点别的。这里有一些不同类型的资料，你来抽一个。”
　　“啊？”
　　还是看？
　　一听到看，杀手徒弟几乎要夺荒而逃了。
　　但想到自己学费已经交了，再说他这是要成为杀手的男人呢！这只是看个投影就要弄得逃跑，以后出去了他还怎么见人？
　　于是内心再三纠结之后，杀手徒弟还是颤抖着手在一堆文件中抽了一份出来。
　　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教学内容还带抽的。
　　就希望自己手气不会那么黑最后抽了一个什麽爆菊技能演练就好。
　　或许是他祈祷得很用力的缘故，上帝总算没有遗弃他。
　　杀手拿起那文件夹打开一看，立刻乐了。
　　“哦，手气不错，居然抽中了这个。一系列三部，后面还有几部连续剧，够你看好几天了。”
　　什麽意思？
　　杀手徒弟眼神迷茫地看着自家师傅，有点消化不了对方话的意思。
　　杀手把文件夹中的碟片翻了出来直接递到对方面前。不用他说明了，碟片封面上大大的《尖峰时X》一二三三部几个大字文盲才看不懂。
　　但看懂了之后，杀手徒弟更想哭了。
　　看完PPT之后是看武打动作片，而且这貌似还只是开始，按照刚才师傅的意思，后面貌似还有好几部连续剧呢！这电影系列即使再长也长不到哪里去，但连续剧就难说了。十五集是连续剧一百集也是连续剧，当然一千集就更是连续剧中的连续剧，这要看完，得花多少时间啊？
　　如果说前一个星期杀手徒弟觉得自己被坑钱的话，到了现在，他的想法已经变成不单止被坑了还被人耍了这种几近于自暴自弃的想法了。
　　但这一个星期下来的折磨可不是没有收获的。
　　一确定自己还得对着投影仪熬个好几天，杀手徒弟立刻冲出去买了五支眼药水以及一堆的零食饮料回来。
　　这看影片总比看PPT有趣得多，本着反正已经交钱不看白不看的原则，杀手徒弟决定耗下去了。
　　于是如此这般地，杀手徒弟就这样被逼上了一个星期的古今中外影视剧集艺术鉴赏课。
　　期间他只问了两个问题。
　　“师傅，爲什麽我们要看动作片？”
　　“因为里面的动作都是入门基础。”
　　“那入门基础之后呢？”
　　“那就是后面的《七侠五义传》了啊，看他们轻功飞来飞去多过瘾，所以你的最终目标就是要练就一身身轻如燕的功夫。当然，为师也不会期望你能像他们那样想飞就飞，但至少跳高这方面得过关。好歹你得保证从二十五楼跳下来还能活蹦乱跳才行呢，否则杀手做到连自保都不行，这说出去多丢人啊！”
　　“……”
　　师傅你确定你不是在说天方夜谭？
　　二十五楼跳下来那就粉身碎骨了啊！还活蹦乱跳的，心脏都不跳了好不好！
　　到此，杀手徒弟再也不敢提出任何问题了。就怕答案最后弄得自己心脏病发死掉了那得多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