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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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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声脆响,我的脸颊温度迅速升上来,没想到她打的还不是一般的重。
“死贱货!勾引我老公!”在强光的打照下,我才看清今天她化的妆容,墨绿的眼影配上一张大红唇,不得不佩服,即使这样的打扮她还是有她的味道,角色的精髓在。
“看你一脸泼妇样,荣生是该和你过不下去了!”
“哼,你不就是看上我们家的钱吗!像你这种低水平的舞女我见得多了!”
按照情节设定老爷荣生也该在舞厅里和他太太遇见了。老爷一走出来阔太便推搡他:“好啊!涂荣生!被我抓到了吧!这次看你再怎么狡辩!”
老爷也没想象中意外,除了一副嫌弃还是一副嫌弃,“你是不是一路跟踪我的!”
“跟踪你又怎么样?要不是跟着你来到这儿我还不知道你在外面竟养了这样一个贱货呢!”说完便来拉扯小三。
老爷一把将她推倒在地,“你干什么!”
地上的阔太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好啊!涂荣生!你竟然为了一个舞女将我推倒在地,没良心的畜生!我让你好好瞧瞧,我今天非把这贱货拆个皮骨不分!”在仆人面前一摊手,仆人便将上台前临时换成的真砖递给了她。
小三一脸惊恐,忙呼老爷,“你想要干什么,荣生!”
眼瞅着那块砖从萧娆头上方一点点落下来即将砸中我脑门,我心里几千种后果飘过。她不会真砸下来吧,真砸下来整出剧目的结尾便是我躺在一片血泊中,又或者她不会砸下来,凭她那么聪明来个借位或结尾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到底她来真的还假的?
真的没有时间想其他了,砖和我脑袋的距离简直近在咫尺。照她咬牙切齿的程度看我必然要进医院脑门必然要缝补好几针,就在砖快要落下的前一秒,我抬起左手死死地护住了脑壳。
“啪”一声!砖块一分为二掉落在了地上,手臂“咔嚓”一声的声音那么响,再往其一看,粗糙的墙砖摩擦过皮肤,正有血在一点点慢慢地渗透出来,此般疼痛感真的真的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我已经不知道该用何种痛来形容,好想哭出来,好疼好疼!为了最后还有一分多钟的剧尾只能强忍眼泪,装作若无其事地硬挺着。
最后一幕老爷涂荣生惆怅地点起一根烟,幕布又慢慢地拉上。一下舞台萧娆便喊:“快快快!送宫以沫去医务室!”
我疼的早已不知几行泪落下,一双大手轻轻地握着我的手臂,柔声地说:“坚持一下,马上去医务室了。”
我抬头一看,是林一祁的脸。我以为是思吟或者是余川男,结果却是林一祁。已经第二次了,在我受伤时及时扶住我身体,送上关心的你,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地给我温暖又给我错觉,你一字一句地告诉我“我有女朋友了,对不起。”却又一针一线地将我碎裂的心重新拼贴起来。
你的一句坚持一下让我更泪如雨下,如果每次我受伤时,无助时,你都能像现在这样第一时间出现在我身旁该多好。
看到我哭的那么凶,他以为我疼得更厉害了,轻声安慰我说:“是不是很疼?医务室的人马上就来了。”
余川男和思吟一个跨步冲上舞台,思吟看到我的手一句“以沫?”简直不敢相信。
余川男指着萧娆,浑身的怒气开始燃烧起来,“你真有病吧你!真砸?!要换做被砸的是你你乐不乐意!”
他,总是这样。前一秒还在无限给我希望,后一秒却拿一盆冷水浇灭我死灰复燃的勇气和信心,林一祁站起来护在萧娆身前:“她也是为了演出效果。”
“屁!看看宫以沫现在什么样!我真他妈怀疑你是不是故意的!”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后,对着周围的同学吼:“医务室的人怎么还没来!”
而我则坐在原地一直哭不停,余川男爆了一句粗口后从右侧环抱起了我便往医务室的方向冲。
坐在医务室的藤椅上,医生用手按按我手臂,我痛地大喊出来,看到我的痛苦样,余川男直呼医生“你轻点!”
“这里很痛吗?”
“嗯,痛!”
“是怎么被伤到的?”
“被砖块砸下来的。”余川男抢着替我回答。
医生又东摸摸西问问,最后告诉我说:“我建议还是去医院看看,我怀疑是骨折。”
“骨折??”我和余川男异口同声地问了出来,不会吧!是骨折那么严重?!
他又抱着我从医务室跑向校门口,六月的天,被我这么一折腾,他早已是汗流浃背。嘴里却一直嘀咕着:“要真是骨折那可就糟了!”到现在我再回想起那一次他抱着我焦急的心情,满满的还是愧疚和于心不忍。
到了急症室,x光片一照,经医生一鉴定——中度骨折。我的心情也像柳絮被风一吹飘向四处般无奈和不是滋味。就因为一块砖,我便要与石膏和绷带结上三个月的不解之缘了。
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的院。期间萧娆和林一祁拿了束献花和一篮水果来病房看望了我。尽管萧娆一直在我面前抱歉,还是在走后被喻思吟说成“笑面虎”。
“我觉得她就是故意的!知道你喜欢林一祁,故意刁难你!”
“可也不至于不顾人命吧。”
“也许她真正心狠手辣的一面你还没见识过呢!”在识人这方面我确实要向喻思吟同学好好学习,过往经她识别过的人,不管是男性还是女性,都必定在之后的几个月中展现她看破的马脚。
余川男连着一个星期下了课便会跑来,他给了我最大的安慰就是告诉我:“宫以沫,算你还有点脑子,在那种情况下知道用手臂去挡,护住你的脑袋。否则现在你肯定在流口水,智商要回幼儿园去再攻读几年书了。
而奶奶知道后则是心疼地煲了一个星期的鸡汤连着送来医院,告诫我“伤筋动骨一百天”,可一定要注意不要再二次受伤了。
宮升带着我后妈和“后妹”一起来了医院,除了缴下所有的医药费和住院费,还一个劲地告诉我说:“我给你找个保姆,你手断了,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做的。”我拼了命地告诉他一共也就住院了一个星期,出院后奶奶会照理我,却最后实在抵不过他一切以钱解决,有钱便是王道的原则,所以便有了此刻站在我床头替我削苹果的阿姨。
对于此件事情不幸中的大幸就是念在当时我幸好用手挡的是左手,才能让我用右手硬撑着将几门期末考完成,其实在萧娆将砖砸下来的那一刹那,我本能反应是用右手去护住,却没想到抬起了左手。兴庆此生我不是左撇子,用右手还是能勉强完成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