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骨相思知不知》江南一燕

38、第三十八章

　　老李带着他们进来之后，这个通道刚好出现，众人进了通道后发现有两条路，而退路已经消失了。确定行动方案时出现了分歧，有人建议等我们来了再前进，但大部分人都觉得是我们甩了他们，根本就不可能再出现。老赵他们是少数几个留下来的，其他人走了左边。没多久他们听到左边通道里一声巨响，进去查看发现是一扇石门落了下来。一个没躲得急的已经被砸死了。没到石门那边的人也就和老赵他们会和后在这边往前探了探。结果地面陷落，其他四人都被下面的怪物抓了去，他说的怪物应该是粽子。

　　“怎么样了？”听动静是他们上来了，小于已经激动的问起来了。我赶紧凑过去，胖子他们把闷油瓶背上的人拉了上来，是老赵！他浑身血迹，伤的很重，没有意识，小于刚止住的泪又下来了。我们把他抬到一边，我这才发现他情况很不乐观，右臂骨折，胸前被扎出了几个黑乎乎的血洞，腰部扭曲着，脊椎似乎受了重创。

　　“你们受伤没，其他人呢？”
　　闷油瓶背后长长的一道伤口算是回答了我。似乎这里没什么危险了，看他脱去上衣准备处理伤口，我赶紧过去帮他，又取来药箱给他消毒上药，伤口很深，我小心翼翼的处理着，凌星儿顾不上身上的伤，已经去查看老赵的伤势了。

　　“不会的！你再看看，你一定能救他！求你了!”听到小于的哭喊，我看过去，凌星儿面露难色。

　　“你是神医，你一定能救他，求求你！”小于激动的抓着凌星儿胳膊。

　　“哎，我说你别这么激动！咱们再想想办法。”胖子看小于刚好抓在凌星儿伤口上，一边嚷着把他拉开，一边用眼神询问星儿。

　　凌星儿摇摇头，我们都习惯了把她当成神一样的存在，或许队伍里的人都觉得有她在就不会有伤亡。只是残酷的现实让我意识到她也只是个人。

　　小于一直绷着的神经终于崩溃了，抱着老赵默默流泪。“我还没给他说对不起，我还没……”他越说声音越小。

　　我有些于心不忍，他还很年轻，这些对他来说确实太残忍了。但也清楚，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可能，凌星儿都会尽力去救，她说不行，恐怕是真的不行了，我们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虽然知道没什么用，但我们还是过去劝了几句，老赵虽然没有意识，但他扭曲的表情说明了他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纵使是我们也不禁动容，更何况是他徒弟。

　　“我能做的，就是让他清醒一会，然后……结束他的痛苦。”凌星儿的话不仅让小于吃了一惊，我们也都愣了。

　　“什么……意思？”

　　“哎，你还不清楚嘛，他这样子，恐怕不好了，一时半会也……，你是想让他这样一直挨着，还是给他个痛快？”胖子的话太直，但确实是这个理。

　　小于还是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颤抖着哀求星儿想别的办法。

　　“有时候，不管我们多努力，很多事情还是无能为力。”凌星儿看着小于说的认真，“十分钟，你考虑考虑吧。”

　　之后的故事可想而知，虽说都清楚无可奈何，但真要做抉择的时候谁都不忍心，更何况是小于，老赵醒后我们才知道他们原来是父子。此后的过程很哀伤，我不想细作阐述。老赵反而更看得开，只是放不下小于。为了让他安心，我答应了他让小于跟着我干。听着他们断断续续的对话，我心里有个故事渐渐成型。小于从小父母离异，后来小于因为自己的感情问题而众叛亲离。但最后时刻老赵还是原谅了他，并让他善待对方。

　　我不得不承认，目睹这一切的时候，我想的最多的是，我家人肯定也能理解我，即使我决定和闷油瓶过一辈子。

　　小于情绪稳定下来后我们就没多做停留，虽然他们说下面的东西被锁链锁着上不来，但还是赶路要紧。小于默默地把老赵装在睡袋里背着，我们没有拦他，谁都不愿把至亲留在这。这个沉默下来的孩子似乎一下子长大了，眼睛里的情绪已经不一样了。

　　气氛很沉闷，为了照顾小于的负重，行进速度很慢。我注意力都在闷油瓶身上。以前躲着他，现在才发现他不经意间总是流露出烦躁忧愁的神色，被我发现后又立即将情绪隐于无形。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出了这斗，甚至是很多年后。我当时还以为是因为斗里情况不明，如果当时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恐怕日后他就不会独自承担那么多，我们的路也不会走的如此坎坷。

　　胖子本想说几句俏皮话活跃气氛，但没人搭理他，也只得作罢。凌星儿更是对周围环境气氛全然不在乎，有时会看看小于背上的人，神情很是哀伤，我还以为她是因为没把老赵救过来而自责。后来知道她让闷油瓶帮她做了什么，才知道她不过是沉浸在了自己的故事中……

　　各怀心事。

　　渐渐地我就没心思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因为甬道里的环境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脚下的地面还是向下倾斜，垂直距离恐怕已经下降了十几米了。并且水汽明显重了，墙壁上也有水浸过的痕迹，连突出的石块都不怎么尖锐了，像是被水冲刷过似的。两边还出现了不少铁链。很有些年头，但仍然很是坚固，闷油瓶看了看，也没得出什么结论。

　　“他娘的，这且兰王老头什么意思啊，把自己的墓建的九曲十八弯的，还小气巴拉的，连个棺椁都没。我看着就是个大型老鼠洞，这主墓室还不知道在哪呢！”

　　胖子的话不好听，但也差不多。虽说这里不是中原，但这里一点也不符合常规墓制，这也不正常。倒像是在一步步引人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