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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一生只不过十年
      明和佳瑜的爱情,让我明白了什么才是真爱,我把他们的故事写下来,以纪念佳瑜去世一周年。
      那天,明没有事,一个人去爬山,盘山阶梯上都是黑压压的人,他邹起了眉头,索性走小路。
      走在小路上,山上的石子“呼呼啦”地往山下滚,看看后面的陡坡,他还真有些害怕,突然脚下一滑,他的身子向山下滚去,他脑中一片空白!续而感到周身的疼痛,他拼命地想抓着些什么,还好,总算抓住了一颗植物,停了下来!看看手,扎满了刺,原来他抓住了一颗酸枣树。他坐了下来,拔掉一个刺扔在地上,正在这时,就是这时,他看到了一个令他血脉喷张的东西,小小的和田玉,玉上写着“佳瑜,平安一生”,那是他写的!他永远记得:那时他和佳瑜在山上庙前买的玉,她说要请庙里的师傅给刻个字,他说我给你刻,说着执意夺过玉,拿起刀子刻下了这几个字。事后佳瑜问他为何非要自己刻,他说:“我们那个地方有个风俗,男子饱含爱意与虔诚为女子刻的平安符往往最灵验,”他顿了一下又说:“如果男子为女子求平安,女子就要为男子生个孩子。”“去你的!”她说。“快来,看看你会不会生!”“讨厌。”欢声笑语传遍了整个山间……
      “佳瑜!佳瑜!佳瑜!……”他顾不上手上的刺和身上的伤,四处喊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到处找她的踪迹,树林里,草丛中,石堆里,可是没有回应,也没有她的影子。
      也许她不知道,他是多么思念她,她已经失踪两年六个月零三天了,两年多中他找遍了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登了无数个寻人启事,都没有找到她,她的家人都认为她死了,可是他不信,他总感到她还活着,就在城市的某一个角落里。
      他请了专业的捞尸队,顺着他发现玉的方向往山下找,6个小时后,队员们背着一个白色的包裹爬上来了,她的母亲大叫一声昏了过去,他发现山和人都在转转转……
      他刚转到这所初中,发现同桌是个非常漂亮的女生,他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心跳加速,她看他时,他激动得无法自持,只好低下头。
      “今天星期天,你怎么没有回去?” 佳瑜问他。
      “你为什么也没有回去?”他仍低着头。
      “你为什么总低头呢?” 佳瑜把脸对着他笑着问?两张脸是如此的贴近,他能感受到她馨香的呼吸,她红润的小嘴涂着糖果一样的唇彩,他不由自主地把自己的嘴唇贴了上去,那张小嘴竟然热烈地回应他!他感到一切都不重要了,世界之剩下他们两个。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他问。
      “从第一眼看到你。”
      “你为什么打架?”佳瑜望着他脸上的伤口问。
      “问你自己?”他气呼呼地走了。
      佳瑜追上他:“我怎么了?”
      “还给你,看来我不该和你考进同一所高中!耽误你们谈情说爱了!”他仍给他一封信,原来是那小子给她的情书,可是她并不知情也不喜欢他呀。
      三天后,他截住了她,“打扮这么漂亮干什么去?”
      “谈情说爱。”她说完就走。
      他一把抱住她,“佳瑜……”
      她哭了。
      “你为我去求校长了?“
      “你把校长的外孙打成重伤了。”
      “那你也不用给他下跪!”
      “他一定要开除你。”
      “佳瑜…..”
      “大学允许结婚,我们要个孩子吧?”他说。
      “开什么玩笑,你要我带着孩子上大学?”她笑了,笑的很甜。
      “我总怕你离开我。”
      “哦,明白了,你想用孩子拴住我呀?”
      他们都笑了。
      一年以后,他要结婚了,新娘是父母为他选的,农村女子,他同意了,尽管他不喜欢她。他已经没有力气去爱了,爱,是件需要花费时间和精力的事,最后还不一定有结果。
      孩子出生了,是个女孩。
      以下是佳瑜的日记:
      睁开眼,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农村的低矮的瓦屋里,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啊,头痛得厉害,用手一摸,缠着绷带,怎么回事?我的明在哪里?
      “妈妈,妈妈”一个小男孩跑过来,叫我?叫我妈妈?我愣了他一眼,小孩怯怯地后退了两步。“谢天谢地,强他妈你总算醒了!”一个中年妇女说着和一个丑陋的男子走了进来,“看你还打她不,要是出了人命我可没有钱再给你买个老婆!”男子陪着笑:“妈,当时,我也是急。她抓着强子往井里扔,我要是不用碗砸她,小孩就没命了。”“好了,好好养着她吧,别忘了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呢。”“好。我这就去炒个鸡蛋。”
      摸摸肚子,隆起好高!这是那个男人的?!天啊!这是我吗?我不要!我不要!我只要我的明!我大哭了起来,孩子也跟着哭。
      “怎么了,媳妇,别哭了,头疼吧?睡会,医生说你很快就会好,我找的这个大夫是全乡数得着的,足足花了我3000块,大夫还说你别的病也会好,你放心睡吧。”说着不由分说给我擦了眼泪,盖上了被子,又说:“给你看病,花多少我都乐意。快点再给我生个小子吧。”我的泪,又流了下来。
      医生说:“你得的是乙肝,大三阳,传染性很强,不适合结婚……”
      我跑到山上,正准备跳下去,突然一个陌生人拦住了我,我们厮打在一起,最来我没有死成,但是喝了那人的矿泉水,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原来我是被卖掉了,还吃了迷药傻了。
      那我的明呢?他怎么样了?
      唉,我都成这样了,想他还有用吗?他还会要我吗?
      “妈妈。”孩子叫。我看着这个孩子,他竟和明长得很像!我突然想起和明在山上……对,他是明的孩子。
      “乖,过来。”孩子呼拉一下子跑过来,用胖乎乎的小手抚摸我的绷带,“妈妈,你快点站起来,我害怕你躺着不理我也不说话。”我的眼角湿润了,这孩子真可怜。我坐了起来。“妈妈坐起来好不好?”“好。”孩子笑了,那帅帅的小脸真让人怜爱。我搂过孩子,感到他就是我的全部。
      这不是我的家,我要回去。带孩子回去。
      晚上,那男人脱光了凑过来,我给了他一巴掌,他抓住我的两只手臂,要强来,他很有力气,我大哭并用力挣扎,他放了手,说:“媳妇,啥都依你。好好养伤。”
      我没有睡,在想怎么逃走。
      几天后的一个夜里,他睡熟了,我悄悄起身,出了门,朝着一个方向飞跑。
      孩子,妈妈一定会来接你的。
      路两边黑森森的庄稼地真让人害怕,我只有拼命地跑。
      天快放亮了,我遇到一位开着拖拉机的大叔,他捎了我一程。
      到了城里,才发现我在山东的一个小城,“大嫂,哪里有派出所?”“往前走,再往左拐……”
      我没有看见派出所,看见了那个丑陋男人!
      我掉头发疯般地跑,他在后面追。
      “扑通”,我趴倒在路边的石阶上,感到有一股热热的东西流了下来,“天,血!我的孩子……”是那个丑陋的男人。
      随着撕心裂肺的疼痛我的第二个孩子没有了,本来就不应该有这个孩子,丑男人却哭得死了老娘一样伤心。“媳妇,我知道你病好了,求你看在孩子的面上回去吧。我会好好待你,什么都依你。”我起身,艰难地走出了诊所,男人跟着,我拿出刚才偷来的剪刀对着自己,“别过来,不然我就自杀。”男人哭了:“好,你别糟蹋自己了,我走,我走。”
      我找到了派出所,警察开车去了男人家,抱回我的孩子。
      警察把我送到了家,父母说,明结婚了,女儿都会叫爸爸了。
      我的身体越来越糟了。
      父母带我去医院检查,我拿到了化验单。
      明来看我,他诉说了找我找的有多苦,我说了我的遭遇,我们都哭了。
      他抱住了我,“佳瑜……”
      我推开了他。
      “我离婚好吗?当初我以为你不在了。”
      我没有出声。
      “佳瑜,十年前,我就有一个梦想,娶到你,和你共度一生。不管你有什么遭遇,得什么病我都不在乎,没有你,我对生活失去了兴趣。”
      “可是,我已经不爱你了。”
      他吃惊地望着我。
      “时间可以改变一切。”我说。
      他走了。
      我的泪流了下来。明,一路走好,我会一直保佑你,平安幸福。
      我的化验单上写着:肝癌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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