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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 5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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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我连连打了数十个喷嚏,看的彭一帆那是一阵于心不忍,边给我抽纸递给我边责备,“大夏天的你怎么就还感冒了?”
我感冒都是我的错?我既郁闷又无奈的又一个喷嚏朝他喷了过去,紧接着打了一阵冷筋,舒坦多了,我揉了揉鼻子,“还不是死变态导员,昨天突然抽查迟到早退,我刚好就迟到了,被罚在太阳底下站了半个时辰,给晒感冒了。”
彭一帆手中夹着筷子忍不住一抖,脸上猝然就笑了起来,“是晒感冒的?”
“嗯!千真万确。”我十分肯定的回答。“你不知道,我还诛连全宿舍了呢,是集体受罚,我们都迟到了。”
彭一帆往我碗里丟了块羊肉,“你负责叫他们起床?”
“你怎么知道?!”我如瞧神一般的眼睛惊奇地瞪着他。
“猜的。”他促狭的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连饭都吃不下了,放下筷子伸手捂住额头垂首边忍边笑,弄的我脸红耳赤的。本来就感冒了,这下可好,好像还发烧了。
“我老以为我的表快了十分钟,可其实它只快了五分钟,所以我提前了十五分钟叫他们起床去点名,结果全迟到了,!你不知道,我们导员多可恨,他居然体罚!”我满腔愤怒,试图拉带动彭一帆一起义愤填膺。
“体罚?”彭一帆收起了笑严肃了起来。
“对啊!他居然让我们四个女孩子在教学楼门口顶着书晒太阳!”我欲钢牙咬碎,恨他入股。
“扑哧!”彭一帆是再也忍不住了,似乎喷出了几星菜叶,他为遮盖迅速拿手遮住眼鼻笑的只喘气。
“小芳小四,尤莉她们特不够义气还齐齐拿眼睛射我!四人一排排站在教室门口,本来要多丢人就有多丢人。头顶还是中午的大太阳,不感冒才怪!”
我拿筷子戳了戳他手旁装肉的盘子沿边,端起自己尽是青菜的油碗示意了示意,他拿左手捂着脸,右手夹起肉放到了锅里,促狭的边笑边问“对了,你四级怎么样了?我想着,要是你考过了送你一份奖品。”
“啊!”我张大了嘴,一脸的悔不当初。
“怎么,没好好复习?”彭一帆夹着肉在锅里涮了涮丢进我碗里,“不是给你买了参考书了吗?”
“是啊!”我特真诚的答,“那可是厚厚两本,只有一个月,我还要考试,要吃饭要睡觉。哪里看的完啊!”
“那你看了多少?”彭一帆又夹了块肉,我伸碗去接,结果硬生生咽着口水眼看着肉要入他碗了,我怒,“我不就是想等等你们大伙跟我一起考嘛!”
彭一帆夹肉的筷子抖了抖,肉就转了个方向落进了我油乎乎的碗里。
他促狭笑着说,“我还想着能送某人礼物当嘉奖呢,看来某人是铁了心不想要了。”
我皱着眉头,低着头边吃边解释,“我其实也蛮想要礼物的,可是……”
可是天不佑我,我奈天何?
当日我起了个大早,考四是限名额,故而整个宿舍就只有我一人被荣幸送上考场。我估就摸着莫非是起早了十分钟我脑子就昏昏沉沉了?于是就这么晕晕乎乎拿着笔袋耳机奔赴考场,听老张说323考场是有名的四大名捕之一监考,所以我连在手心写几个生单词的心都懒得有了!
所谓的四大名捕也不知是何时有的,总之听老张说,他也是听老一辈的学长说的,传闻在四大名捕手底下任何一个假动作都会被拆穿,任何作弊方式都逃不过他们的八眼精金(因为全是近视眼),他们铁面无私,软硬不吃,是铁铮铮的监考老师!而且只要被他们嘚着那是逃进黄河也洗不清的!这样的监考老师让考生闻风丧胆,让导员咬牙切齿,让系主任头疼不已,让院长心生恐惧,因为他们学校总不得已开除或给学生记过,总之手续麻烦滴,过程是繁琐滴,影响是不好滴。
我战战兢兢地在考场门口“验身”,名捕之一举着大黑棒前前后后在我身上扫了一遍,摆出一脸我欠了他八百两的的凶样,“拿来。”
我一时激动插点把兜里刚买早餐剩下的钱掏出来递过去。
“……”我愕然中。
“准考证,学生证,身份证拿出!”他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那语气活像在要人命。
我打开笔袋,准考证,身份证,就差学生证,“老师图书证行吗?”我怀着壮士断腕的勇气,怯怯地问。
“没有就回去拿!下一位!”
我无奈啊!只得灰头土脸的出去,哎,什么叫出师未捷身先死?
现在离考试还有二十五分钟,我丈量了下距离,百米冲刺的话时间还来的及,得,拼了!
宿舍里另三人还在睡梦中,我乒乒乓乓的翻箱倒柜找到学生证又风风火火从六楼跑下来,奔跑速度是杠杠的,想当年不堪回首的体育考试,我真心觉得人的潜能果然是无限的。
二度扫完全身后,老师只抬了抬眼皮,然后伸手。
我从兜里掏出学生证恭恭敬敬递了过去,
那只手又抖了抖,我心领神会,打开笔袋一瞧,眼前顿时一黑,几欲昏厥,奶奶的熊,准考证哩???
老师伸手久了显然累了,它再次抖了抖示意,“还差一样。”
不用老师再开口我识趣地直接转头就跑。
我挺失落的往宿舍走,中途打了好些个哈欠心想早知如此还不如睡个懒觉。彼时我正踢着脚下好些张废纸片,内心里负责地为我们大学生的素质叹了口极长的气,琢磨着捡呢还是不捡?在我的道德生生揍死了惰性瞬间,低头一瞧,我的准考证正好端端躺在一堆废里!
老天,莫非你想玩死我?!
于是我捡起准考证,就仿佛站在分岔路口女版哈姆雷特,回去睡觉还是考试?哦!上帝,这是个问题。
彭一帆听我讲到这,也好奇地问,“那你是去了还是没去?”
我眯着眼学着狐狸的样子,狡黠的反问,“你猜?”
彭一帆像看某只小狗小猫似得,高深莫测地笑,“还用用得着猜,准是去了。”
“你怎么又知道?”我不满的小声嘟囔,“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他笑的温和,“我可比那蛔虫强的多,你想什么我一看你表情就知道了,琳琳,你从小就是个藏不住的人呢。”
我将头埋进碗里,不知是羞得还是臊的。莫不是,他知道我正惦记着他碗里的肉?!
四级考完接着是课程设计,一般八个人在一个设计室。一日我来的早见地上有些脏,便心血来潮觉得可以打扫卫生,见什么都往门口扫,然后我瞅了瞅门口没有垃圾桶,反倒是有个盆,盆里落了些灰,有几张碎纸在里边,于是自作主张将垃圾全倒入盆里了。
不多一会,同班同学王明来了,开口就问,“琳琳,谁把我盆里装垃圾了!我抽他!”
我这一阵哆嗦心里发糗,心理斗争了半天,还是没能老实交代,“那,那盆是你的?”
“不是我的还是你的?!”王朋愤愤的反问。
我心虚的小声,“我哪里有这盆啊。”
“这是我洗我亲爱座驾的盆,也不知是那个缺心眼的居然把垃圾装进来了,小样儿的,下回被我抓着,看我怎么收拾!”王朋骂骂咧咧的将单车摆在门口。
我结巴的更厉害,拍着胸脯保证,“一,一定没有下回了,绝对,绝对没有!”
王鹏摆好车抬头莫名其妙的看我,“我又没说你,怎么反应这么激烈?就你一个人在。”
娘的,我不激烈行吗?
我羞愧的低下头,以为他已经发现了,忙打哈哈,“可能有人来了又走了,现在就我一人。”
“蒙我吧,傻子会大清早来了又走。”王朋放好他的坐骑单车,蹲在盆边仔细查看起来,我生怕他看出什么幺蛾子,抱着书就要往外跑,“我这就回去了,你……你……有空把盆再涮涮,怪……怪脏的。”
王鹏狐疑的看我,一副心有成竹的样子,看的我又是一阵哆嗦。
然后他笑了,蹲在地上边拍大腿边放声狂笑,唬的我小心肝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已。
笑够了,他站起身来,“琳琳,你记得帮我刷盆,别忘了。”
我顿时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了。
下午碰到宋子申,我把故事讲给他听,他听完嘴角抽搐了一阵终是没忍住笑了,“你直接承认不就得了,哈哈……,都被骂成那样了,亏你还忍得住?还有,你怎么就会把人家的盆当垃圾桶呢?”
我拿眼睛当刀子戳他,“你不是我,怎么就不会?”
他继续笑的没有风度,“我即使是你也做不出这种事的,琳琳你本来就是独一无二的,模仿不来……。”他突然停住了,似觉得自己说错了话,笑也停住。
我那时并不大明白人表达感情的时候其实往往都不是那么的直白,总会在细小到微不查到的地方渗透进来。喜欢一个人并不是像我这样最边上说说而已,情到深处时却都藏在简单到忽视的事物中。我从不承认自己不够崇明,可我不得不承认我在很多时候却是很迟钝。同样的一个眼神在我面前和普通一样,可在他人眼中就能解读出不同的意思。后来阿入对我说,“琳琳,有时候我很想对你说对不起,因为,我明明看见易博看你的眼神与他人不同,从高一开始我就知道,我也知道他或多或少留了些什么在你心里。只是,那时的我,我很喜欢他,所以我不愿意点破。你也是,怎么那样神经大条,他看你的眼神是那样不同,他在维护你的时候是那样心甘情愿,他藏在暗处观察你的那些事你竟然全都不知道,好多次我看着他望着你发呆,然后,我看着他发呆。他在你身边那么久,那么久,你完全看不见他,你眼里到底都有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