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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 39 章 ...

  •   一晚上睡觉不老实,头发炸的跟金毛狮王一般,我疯狂洗漱完毕之后对着镜子那个愁哟!眼看时间也不够了,阿入的电话又来了,我把手机搁在洗漱台上,放成外响,冲手机大声喊,“入入啊,你再等等,我还在收拾,再等等啊~~~~”我没办法,拿热水抹湿头发,边梳边吼。
      “琳琳,你快点,全班就差你了!他们都先走了,就我们四个在等你!你快点快点!”
      我梳了半天头发依旧坚强的挺着,我妥协了,死就死吧!丢下梳子,我找了顶帽子冲到门口换鞋。
      哥哥冲妈妈挤眉弄眼,朝我喊,“小妹?不吃早饭啦!”
      找死,程景瑞!我从鞋底掏出一块小石子叮了过去。
      我下来的时候才发现,阿入没骗我,他们四个在等我!
      易博微笑的和阿入说着话,转头见我兴冲冲地赶来,本来秀挺的眉头就顺势微微皱了皱。
      我下意识地将手上的帽子盖到头上,脸色镇定,若无其事的将还翘在外面的刘海拨进帽子里,笑,“嘿!班长,你啥时候加入我们女人帮了。”
      他嘴角动了动没吭声,陈丹已经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开了,“琳琳,你又贪睡啦?”
      我横了她一眼,暗示,“闭嘴!没看见有外人在吗?”她直接忽略,过来挽我的手,“大家都已经去了陈老师家了,就差我们了。陈老师要不见你啊,估计会遗憾啊,想当年,带你跟亲孙女似得。”
      “快点,咱们得打车去了。”吴琼手上捧着束康乃馨点缀着满天星,这逆时节的花开的正旺还真把冬天当春天了。
      陈老师是高中带了我们三年的班主任加语文老师,是个精瘦白净的老人。本来还在跟同学们说话的他老人家,一见我们双眼放精光毕现,“呀!你们来了!”
      我们十几号人围在桌子上吃茶聊天,各自讲了讲自己的生活学习,到晌午的时候师娘要留我们吃饭,大伙也觉的不妥,推诿着就要走了,一群人热热闹闹的来又热热闹闹的走,只留下我和易博,过去陈老师就颇为偏爱我俩,所以硬是使了无数遍眼色让我们磨叽到最后。他老人家也退休了,我们是他带的最后一届,而我们两算的上是他的爱徒了。
      东扯西拉了一通,陈老师热情的留我们撮了顿饭,最后和师母挤眉弄眼的送我们出了门,师母慈祥的拉着我的手,“琳琳呀,要好好把握机会,你陈老师已经做到这份上喽。”
      我听得是一头雾水,转身看了眼冰块脸的某人,某人冰块的更严重了。
      我们拜别老师,一路出了学校家属区,绕着操场往校门口走。我总是喜欢怀念过去,然后搞得自己多沧桑似得,于是不胜唏嘘的感概了句,“想当年,运动会的时候你当过长跑冠军呢,把阿入她们给迷得跟个疯子似得。”
      一阵风过,将操场外围的梧桐落叶卷的老高,枯叶在空中打了几个圈落在了我脚下,踏上去就听见细细的碎裂声。
      “你呢?”碎裂声被压下来,易博踢着地下的落叶问。
      “啊?”
      “没什么,想问你过的怎么样?以后还会回来的吧?”
      “我想应该吧,这也说不准,或许见着外面的花花世界了,会觉得这里太平静太安逸了也说不准呢!”我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我是想着毕业就回来工作。”
      我惊异的看着他,“你这么优秀,不应该屈才在这个地方的。”
      他莞尔一笑,风小了一阵拂过他额前细碎的发丝,“我以前是这么想着的,人喜欢一座城往往会是因为某些人。以后,或许……。”他的话小下去,然后没了声音,望着前面滞了一会。
      眼前是光荣榜,上面的照片已经新换了一批,四个更青涩的面孔映入眼前。每个都笑的优点羞涩,有点呆滞。
      “以前是我就在这里,你在这。”我指了指旁边的照片兴奋的说。
      他温和的看着照片上,似沉在很深的回忆里,并未答话。
      易博从我认识他起就这样,话不多。可是他对着阿入她们话就很多,所以论朋友我们还差得很远,三年来说的话加起来也没有多少,且多是学习上的。
      我小声一个人算是自言自语,“干嘛老不跟我说话。”
      他却面上红了一红,秀气的眉头就又皱了一下,还是没说话。
      城区里还有许多江南风味的老房子,青瓦白墙连成一片,房檐斜直向下,用来减少雨水的冲力和迅速排水,四处檐角翘起雕着小小的神兽。门前是十多级台阶,台阶上是花圃,种着几株桃树几株梨树,梨花开的很盛,一串串的洁白的花骨朵将放未放。每个时节都会有那些不惧四季,生生要点染世界的花朵。
      天气很冷,房檐上整整齐齐的结满了一排排冰凌,像个水晶簪子一样倒挂在青色瓦檐上。我们叫它冰钩子,小的时候在镇上,只要冬天一到到处都是这些晶莹剔透冰钩子,满房檐满房檐的挂着。我喜欢将冰钩子放在口中吃,嘎嘣嘎嘣嚼的脆脆直响,跟吃棒棒冰一个模样。
      □□不让他吃,说不干净。可到底是小孩子,对这些奇怪的自然产物有着发自天性的喜爱,于是我们就常常偷偷地躲在巷子口,你一口我一口的偷着吃。
      他上二年级之后就死活不愿再帮我敲冰钩子了,我为此和他几欲绝交,蹲在墙角,眼巴巴地望着那一排排闪着诱惑的冰钩子,边咽口水边抹泪水。彭一帆不怕,他从小就有办法,对着我这样的小丫头就更有办法了,他从兜里掏出巧克力糖塞到我手里,很认真很认真地闪着忽闪忽闪的眼睛,“琳琳,那个是不能吃的,又不好吃,给你吃这个。”

      现在想来都觉得那可真是好笑的日子。
      去年过中秋时,老张就说,“小时候过中秋,嫦娥的故事根本听不进去,心里老想着月饼。现在过中秋,月饼根本吃不下去,心里老想着嫦娥。”我想贪吃估计是每个小孩的天性。
      “琳琳姐姐,琳琳姐姐!帮帮我。小宝一头撞过来,拉着我的手使劲拖,”快来,帮我敲冰钩子。”
      小宝是苑子里一楼李阿姨的小孩,八岁了,皮的很。五六个小孩一下子围住我,都叫,“琳琳姐姐,也给我敲,我也要。”
      我被小孩子略尖的童音吵得耳膜只颤,脑子里嗡嗡的,忙点头,“都听话,你们都排好队等着,姐姐给你们每人敲一个下来,好不好?谁最听话,姐姐就给他最大的哟!”
      易博在一旁笑着看了我一眼,“要帮忙吗?”
      我头摇的拨浪鼓似得,难得小孩们崇拜我,不好假手于人不是?
      易博手抄在裤兜里,斜倚着白墙看着我举着个细竹竿朝着房檐扫去,冰钩纹丝不动的杵在哪里,我脸老红老红了,多丢人啊!果然,小屁孩们见我没什么真本事,本来围着我的小屁孩一窝蜂涌向易峰,嗲声嗲气,“大哥哥,你帮帮我们,要冰钩子。”
      易峰眼睛里看我的时候有一抹挑衅闪过,我使劲横了他一眼。他走过来,伸手握在我手上上边,微微触碰到我的手背,有些绵很热。他靠的近我见着他面上微微又红了一下,他拿过细竹竿,微微一使力冰钩子就哗啦啦掉了下来。孩子们一阵欢呼,去抢冰钩。我忙拦住他们,让他们再等等。
      又是一下,又一串冰钩掉了下来,我睥睨他,“看不出来啊,你以前是不是也老偷吃冰钩子?”
      他面上不知是不是热的,红的很,冷着脸看我,“只是看着别人吃过。”
      我高深莫测的上下打量他,心想这小子莫不是从小都是那个给人敲冰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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