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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童年2 ...

  •   从此我漫长的童年生活又有了一个无比惨烈的败笔,想想让一个水灵灵胖嘟嘟的小女孩拉二胡,在那里凄凄惨惨戚戚,那感觉是十分的违和的。彭一帆不一样,他本身就有着修长的手指,在那个时候已经凸显了他的不凡,我不只一次想过没有了我这样的丑小鸭在一旁的话,他的人生是不是一点败笔都没有呢?郑老师了看他,又捏了捏他的指骨,眼睛顿时发亮,就顺手把边上的8字形的盒子打开,笑道,“来像我这样拿着琴,我看看。”彭一帆当年的时候确实就与众不同,那拿着小提琴的姿势也是十分的迷人的。老师检查完之后,又让他拉出几个音试试,之后眼睛就跟着发亮起来,说“彭一帆,你天分很好,自身条件是我见的十分出众的,不过,不要以此而自高自大,知道吧。小提琴你就拿着,以后这个就是你的琴了。”说完笑着啪啪他瘦弱的肩膀,招呼下一位,还不忘多瞅了他两眼,像发现宝贝似得。
      我那时红肿着眼睛在一旁委屈的看着这一却就越发的恨起那时才8岁的彭一帆,说起小时候的梦想,我恐怕就是能把彭一帆踩在脚下,狠狠踩。他的优秀就愈发的衬出我的差劲我的平庸甚至愚蠢。彭一帆站回队伍就朝我挤挤眉,很得意的炫耀了一帆,舞动着肢体语言说我请你吃冰棒,我哼了一声,还不忘白他一眼“老子不稀罕。”他眉开眼笑又示意了一次说“奶油冰棒,你最喜欢的。”那个时候的冰棒不贵,一毛钱一根的水冰棒,和五毛钱的奶油冰棒还是有着天壤之别的,我那极弱的自尊心是永远敌不过甜滋滋的奶油冰棒,我立马咂咂舌,犹豫了一会,算勉强成交的狂点头,顺便也肢体示意了一下,说话算数。彭一帆笑着点点头。那失落地心情过后全场想着的是奶油冰棍,这个上午变得似乎有些难熬。
      彭一帆有一个好处,从来都是说话算数的,只要他答应的事他就一定能够做到,倒是个十分有担当的男孩子。我两拿着冰棍坐在学校的草坪上看着夕阳吃冰棍的感觉现在还能记得清。那冰棍的奶油放的多,入口就化了,甜丝丝的带着奶香的味道在舌头上打了个转十分到位。夕阳西下,整个学校笼罩在金色中,隔着学校栅栏里种着的还未长大的青竹,还能依稀看得到那外面来往的人流和车辆。我无聊的看向彭一帆,那时就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这天的彭一帆看着有种奇怪的光环在头上,金色的阳光打在他剪短的头发上,看着很干净很干净,他仰着头看着天的,眼睛底下有股看着十分奇怪的暖意,我顿时一个激灵暖遍全身。那天的他着实让我惊艳了一把,忽然觉得这小子确实长得不错,似乎还有些与同龄人不符的成熟的味道。他似有若无的道“琳琳,你就这么喜欢吃奶油冰棒吗”我十分庄重的点了点头,瞪着眼睛看着他,等着下一句,结果就没有下文了。我们就这样看着天看着地,就不了了之了。
      以后的日子里,彭一帆常常给我买奶油冰棍,后来我不止一次的觉得自己被无形间就被人给廉价的收买了,就是那些奶油冰棍。
      南方的春天来的早,又是一年,此时的我又长了几厘米,可还是赶不上彭一斌的速度,他还是比我高一个头,每次走在他肩膀旁边的感觉也让我十分受挫。我已经上到三年级了,而他高我一级,四年级是要学奥数的,所以他们那长得颇为妖娆的数学老师每天雷打不动的要求班上的二十几个看上去成绩好点的留下来补奥数,为省奥数比赛做准备,所以我只好每天坐在操场的单双杠上百无聊奈的等他下课,然后一起回家。教室放学后打扫完卫生都会上锁。学校里的人都开始陆陆续续的离开,所以常常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四年级到六年级都在进行着各种不同形式的补课,那正是一个很让人不解而灰色的小学教育。到我上四年级的时候,国家开始提倡减负,我虽成了第一批受益者,可还是没逃脱奥数的魔爪。
      那天的天很蓝很蓝,太阳已经下山,五月末的天空挂着几颗遗漏的银色光芒,蓝色天幕一直延伸到很远很远,我看着天,又找了个稍微平整的草坪趴在上面写作业。教学楼除了底下三层是黑灯瞎火,以上的四层都是灯火通明的。我写完作业见没有人来,就把书包放在草坪上,头枕着书包就看天,五月末的天气此时已经是很热了,但还不至于像7月一样闷热,只是春天的感觉初夏的温度,我还小,也就迷迷糊糊睡着了。等到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到了家里,爸爸妈妈正在做晚饭,哥哥正在台灯下写初中语文,窗帘外时不时的传来阵阵蝉鸣,窗外夜来香开的正盛,馥郁的花香从窗外飘进来,在有些微热潮湿的空气中渗透。我睡眼惺忪揉着眼睛就叫妈妈,老妈那时候还是个十分有气质的美人,她从厨房过来,就道“琳琳,醒了啊,还好彭一帆把你从学校背回来的,难为人家孩子了,学业那么重还要每天照管你,呀!我的菜,”她慌慌张张又出了书房就跑回厨房了。我顿时有股说不出的委屈,什么叫照管的好,明明是我等他等得才睡着了。心里忽觉爸爸妈妈根本就不管自己,没由来就伤心了一把。
      第二天,我还没起床就听见门口在说话,“一帆,你等会我去叫琳琳,那丫头,就爱睡懒觉。”说着蹭蹭蹭的就跑上楼帮我收拾书包,边督促我穿衣收拾。彭一帆还是一身白色衬衣穿在身上什么得体,他笑着拿着牛奶站在我家门口,见我出来就递了给我,我一脸惺忪的跟着他,他边掏书包边往前走“给,你的作业本。我模仿你的字迹把剩下的写完了,还有”他飞快的把书包纽扣按上,”以后,就在我班上等我把,我昨天给唐老师说过了。”我有些委屈,我现在其实可以自己回去了。“他顿住脚,回头看了我一眼,又转回去,继续走“我知道。”又没了下文。
      我到底是个自尊心若的孩子,下课后就去了他的班级,原来那个十分妖娆的老师就是唐老师,她似乎十分喜爱彭一帆,见了我也就爱屋及屋,安排我做到角落后就开始讲课。这次的讲课对我人生有着一定的影响,我开始不再讨厌数学,而且似乎心智也微微开通了些。到我上四年级的时候就已经成了和彭一帆一样的好学生了,我依旧听着他的光荣事迹,可是不再是排斥而是以他为目标向前进步。可以说他对我的人生起着启蒙和导航的作用。
      六年级的时候,那时的他足足比同龄高了半个头,轮廓也有了些许变化,每次在班上听见女生讨论的话题都是彭一帆,他奥数连连拿省冠军,小提琴也获过奖,长得又帅,听说家境特别好,像小少爷般,他爸爸升官了已经调到省上了,听说初中他应该会去他爸爸那儿上学。我猛然间,心中有种说不出苍凉,就像有什么东西本来不属于你,你想强求却还是留不住的苍凉,那时我已经懂得了什么叫做离别。在语文课上,刚刚好学到王昌龄这首诗“寒雨连江夜入吴,平明送客楚山孤。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老师讲解到“这是一首离别诗,是作者写给他的好友辛渐的。‘迷蒙的烟雨,连夜洒遍吴地江天;清晨送走你,孤对楚山离愁无限!朋友呵,洛阳亲友若是问起我来;就说我依然冰心玉壶,坚守信念。’……”
      我顿时一股感伤之情只往心里灌,拦都拦不住。从未有过的感情没由来就撞进了心中,我突然害怕彭一帆的离开。那天,夕阳正好,他站在我的教室门口,斜跨着书包就那么站着,阳光晕染着他整个轮廓,干净的头发上有光在跳动,白色短袖干净的跑鞋,他就那么站着,眼中有着不明朗的情愫,我正在收拾书,他叫“程琳琳,出来下。”班里女生顿时开始骚动起来,交头接耳不知说些什么,这正是最后的自习课,老师不在。我纳罕,这会他怎么会来?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果然,才到门口,他沉声说“我要走了。”
      “你不上自习了?”
      “不是。”
      “那是什么,怎么就要走了呢。”
      “你怎么还是这么笨,”他突然笑了起来,眼睛亮晶晶的。“我还以为你聪明多了呀,你怎么还是猜不到呢”说完停住了笑,黯然道。
      “我要离开这里了,我爸爸的司机就在下面,”说完他指了指楼下那辆黑色的车,车旁正站着个人西装革履的。
      “你骗人!”我突然眼睛一热,尖着嗓子就叫道“你走了,谁跟我一块上学,一起回家,谁给我买冰棍,谁陪我练琴,呜呜”我一下子哭开了,从还未懂事起,我就天天粘着他,这么久,久到我自己都忘了自己和他是可以分开的。他不语,眼眶也开始红起来,“别哭,你记着,我不会忘记你的,会回来找你的,你可要等我。”
      “嗯.”我重重的点头。
      “你要记得,”他塞给我一封信说“拿着,以后咱们还能联系,上面有我的家的地址。记得给我写信。”
      “嗯。”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满心满眼都是哀伤,没了彭一帆日子确实是我始料未及的,我原来以为我们可以就这样一直一直的陪在一起,这种变故我一时还难以接受。楼下的人像上面招了招手,示意彭一帆快点下来,他深深的忘了我一眼,转身就跑了。望着他的背影我只是莫名其妙的哭,满脸泪水的为自己失去的送行。
      就像彭一帆曾经说过的我一样,你脑子里从来都想的是最简单的事,什么都是零零碎碎的简单,想记得不多,能忘的到不不少,你真的是什么都不懂。确实我什么都不懂,就连伤心也只有那一时,事后的两个月我都在尝试着为彭一帆写信,咬着笔头想了半天发现要写的太多,到最后还是一个字也没写下。其间倒是收到了他的十几封信,无非是写在新家的情况,新的学校,还有新的朋友。我对前两者不敢兴趣,就想知道他的朋友是什么样的朋友,就回信到“听说你交了盆友,你会给他买奶油冰棍吗?会和他一起回家上学吗。窗外的夜来香开了,一簇簇的可好看了,你不是很喜欢的他的吗,我给你寄几片花吧,还有,你走了,我都好几天都吃不上奶油冰棍,郑老师越来越不喜欢我了,他老嫌我二胡拉的怪吵的,批评了我好几次,我都好几天不敢拉出声了。还有你家花圃里的草长得比花还高,你能不能什么时候回来把草拔拔,怪难看的。”我咬着笔头想来想,实在没话说了,就折了信纸,装进幸福,屁颠屁颠的跑到他家花圃摘了几朵开的还盛的花就塞进信封,投进了家门口的邮箱。
      过了两天就收到回信“新朋友自己会买冰棍,不用我买。你说郑老师批评你,那应该是你的错,记得多练习才行,不过郑老师也是为你好,记得在家多练练,虽然二胡有些凄惨,不过我常常在家偷听你练二胡,觉得蛮好听的。至于我家花圃,已经有人帮忙打理的,花圃的事,我妈妈一直放在心上,应该不可能像你说的那样。夜来香的花朵我也看见了,闻着有点熟悉,好像不是那家窗下的那丛,应该是我家的。回信得时候可多写些你身边的事,我更想感兴趣的是你身边发生了什么。彭一帆。”我咋舌这都闻的出来他是狗鼻子啊。
      时间可以抹平一切,到第三个月,就没再收到来信了,我又寄了好几封信就都石沉大海了。半年后老爸生意做得风声水起,在市里买了房子我们一家都搬到市里去了,老房子交给了一个亲戚住着,拖他打理。我也转学进入了市中的私立学校,这个学校在是市里最好的学校,每年考全国最有名的中学的学生就有好些,这所学校设有小学初中高中部,师资力量也很强大,我在彭一帆的影响下也成了很优秀的学生。时间渐渐就紧张起来,起初还继续给彭一帆写信,后来写着写着就越写越少,一年后我不再写信。彭一帆开始淡出我的生活,我交到了好朋友,是女孩,小单,阿入和吴琼,我的生活开始了枯燥无味的三点一线,这是每个人必须面临的人生,初中开始繁重的课业和学习就迎面而来,我没时间再去怀念彭一帆,没时间再去碰二胡,也没时间回老家去看看邮箱里是否有来信。我那段人生的时间被挤得满满的,学习考试再学习,几乎是在高压的环境下完成了一门又一门考试,周而复始的考试,未敢有丝毫松懈,只是周末的时候偶尔闲下来就会想想彭一帆在干什么,他应该更加优秀了吧,他应该也像我一样每天有着繁重的课业考试,他应该学的比我轻松,毕竟他是那么的的聪明。我开始觉得我要不好好学习或许很难再走近他的圈子,在后来的日子里,我才知道原来我和彭一帆之间的差距原来不是一点点,或许我拼了全力也达不到他所在的高度,所以我一直一直在努力想跟他靠的近点。我不止一次在梦中重遇他,他依旧是少年的摸样,白色短袖在阳光下笑着说话,而我已经开始由懵懂变得懂事,我一直在长个,都长到少年时彭一帆的高度了,也开始发育起来。
      小丹原名陈丹,是我转学后碰到的第一个同桌,她十分沉着成绩也好,是个看着话少而听话的孩子,她和我关系十分亲密,阿入姓金是个十分韩流的姓,她成绩微差,长得倒是十分漂亮可人,尤其是哪双大大的眼睛,特别迷人。至于吴琼吧,我觉得自己的水平很难分析她,她聪明但性格有些急躁或者说专横,用女汉子还蛮适合的,我们家离得近,又在同一学校,就这么一来二往就熟络了。每天黏在一起,一起学习一起玩耍,她们的出现填补了没有彭一帆的孤单生活,我逐渐忘记了彭一帆。从他离开到一年之后的6年,我们四个的友谊日益深厚,即使是繁重的考试,我们也偶尔到各自家里聚聚,讨论着学习人生兴趣爱好,我老妈特别喜欢她们,常常做些甜点后就参与我们的讨论。我们躺在床上翻着书讨论着题目的细节,根据自己的喜好对老师评头点足,用遂材画,画着自己的梦想。那天周末,我们学习完后,阿入就提起意见我们各自画一幅画,来表示自己的梦想,若干年后咱们拿出来看看。我们立刻点头,分头行动,我拿着自己的水彩盒,忽然就想到了彭一帆,就着模糊的记忆只画了大致的摸样。我们将各自的画交由另一个人负责,但是都不准看。我的小丹保管,小丹的吴琼保管,吴琼的阿入保管,阿入的我保管。
      我有时候觉得十分庆幸,在这样漫长的岁月中有着这样一群朋友,我们天真的憧憬着,美好的年华一起欢笑一起哭泣一起努力。我还记得高中的一个春末夏初,小考刚刚结束,我们相约去春游,在公园,我们笑着闹着,脱了鞋袜赤脚走在公园的鹅卵石上,在垂柳下吟唱着再别康桥
      “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
      作别西天的云彩。

      那河畔的金柳,
      是夕阳中的新娘;
      波光里的艳影,
      在我的心头荡漾。

      软泥上的青荇,
      油油的在水底招摇;
      在康河的柔波里,
      我甘心做一条水草。

      那树荫下的一潭,
      不是清泉,是天上虹;
      揉碎在浮藻间,
      沉淀着彩虹似的梦。

      寻梦?撑一支长篙,
      向青草更青处漫溯;
      满载一船星辉,
      在星辉斑斓里放歌。

      但我不能放歌,

      悄悄是别离的笙箫;
      夏虫也为我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
      我们赤脚走在被太阳考的温热的鹅卵石上,兴奋朗诵着诗篇,开心的笑闹,旁人都十分好奇的看着我们,我们也毫不在意,一齐大声的朗诵一边笑。柳树上的知了也兴致勃勃的应和着我们,不知有谁在一旁说到,“年轻就是啊!”我们相视而笑,对着湖面大声喊着自己的愿望,“我要考上华中科技大学!”“我要考上医学院!”“我要考上工程大!”“我要”我顿了下“我要考上建筑大学!”身后此刻好几个人都用赞赏的眼光看着我们。十六岁的年纪花样的青春在那一刻永远的刻在了我们的脑海。
      高三那年,我们一起对着硬币许了愿,全都投入了湖中。高中的记忆我想每个人都应该印象深刻,这是一次人生选拔赛,我们都必须紧随着它的节奏,要不就被甩出很远。那时我们压力都很大,有种奇怪的情绪左右着我们。在人生路口的第一个正式的关口开启,我们蓄势已久,只待那一刻的爆发,然后各自又走向拧一个人生。有梦想的时候就是再累也不觉得,只是满腔的热情和半腹的恐惧,我在钢丝桥下悬挂了一年,终于在那个夏天结束了这漫长的拉锯战。
      七年时间,实在太长太长了,我几乎快要被高考折磨接近崩溃时,更没心思去回忆任何童年,我只是学习考试,考试学习,对着各种公式各种图形各种分析,我想我已经不再是那个笨笨的我了。用我妈的话“这丫头果然是随了他爸了,只是懂事晚些。”
      通知单下来的时候我们四个几乎是哭了,我们的梦想似乎得到了河神伯伯的庇佑。高三的暑假十分慵懒,然后在离别声中,我们各自告别,各奔东西。我到了北方的一所学校,这是全国有名的建筑的学校,我只是觉得喜欢就选择了与建筑相关专业。彭一帆已经彻底淡出我的生活了。淡的我就只记得名字。
      报名的第一天,我从舅舅家出发就一个人去报名去了。在报名前我已经来到了北方这个城市,舅舅给我讲了讲当地方土人情,饮食习惯就放我一个人溜达溜达。我一个人逛了一大圈,就找了个KFC坐下要了两份草莓圣代,一个汉堡,一个人在角落里看着来往的人群安静地吃。我在人群中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只是觉得熟悉也没多想,我向来不是个爱深究的人,刨根问底的事我从不会做,那稍纵即逝的感觉很快被美味的奶油代替了。报名这天,我拖着沉重的箱子站在校门口的校报栏前的新生名单上找着自己的名字,“程琳琳,程琳琳。程琳琳,呀,看到了,”我自言自语。学号是200904030229,我记下学校就找到报名处。在人群中我忽然间又扫到了个熟悉的身影,这人白色的衬衣,干净的短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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