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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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瑞恩醒过来的时候，是被绑着的。
他的第一个想法是：蛛后在上！我还活着？
他的第二个想法是：这是哪里？我怎么了？
他的第三个想法是：哎哟我擦！那里好痛！
然后他就看到了卡尼雅。
女牧师正摆着碇司令的招牌姿势，桌面下翘着二郎腿，目光瘆人地静静盯着他的……法术书看。
……
……
……
他的法术书啊啊啊？！
费瑞恩原本姣好略带迷茫的面容，瞬间就狰狞扭曲了！
法术书虽然不能被称为是法师力量的源泉，但它却是名符其实的法师施法能力的根本。
即使大部分威力强劲的常用知名法术，都需要这样那样的施法材料辅助才能够顺利施展；但毕竟还是有些法术，并不需要任何材料就能成功施放。
如果法术书在战斗的时候被夺走，处于危机当中的法师立刻就会像条被拔了牙的毒蛇一样，变得毫无威胁并且无比脆弱。
这对一个卓尔男性来说，可绝对是比命根子被敌人握在手里的情况更可怕，也更危险致命！
只消一眼，费瑞恩就近乎绝望地发现：他唯一的一本卓越著作和三本研究笔记已经全军覆没，为“被收缴”状态！其中，三本笔记被女祭司放置在一旁呈“待阅”状态；最重要的卓越著作则是正摊开在桌面上的“阅读”状态！
不、不、不！
这可比剥光了费瑞恩所有的衣物、勒令他自觉自愿躺到对方的床上去，更让年轻的卓尔男性感到难以忍受！
“请别碰它们……会、会有危险的！”他试图通过诈唬来骗过卡尼雅，希望她能停止窥探一个法师终极秘密的恶毒举动。
参加完毕业典礼的卓尔们就要离校了，因此所有人早就收拾完了各自的行囊。
费瑞恩可不放心将他的法术书，单独放在已被撤销了全部私人防护的房间里——这种行为对他而言，就好比把口袋里的金币直接丢在大街上一样愚蠢而可笑。
况且费瑞恩在术士学院中学习的这十年里，可是替自己不遗余力地积攒下了好几个做梦都想弄死他的仇人。
于是，米兹瑞姆法师把他的法术书统统藏在了礼服和魔斗篷的夹层里，以便随身携带。
就是这自以为是的“随身携带才会更安全”，间接导致了费瑞恩目前进退维谷受制于人的窘境。
其实卡尼雅只是随手翻了翻而已。
她压根儿一点也看不懂。
也不知是她还没翻到设置了法术陷阱的特定页，还是她的法术天赋够强大，总之，她还没中招。
牧师虽然有时候能施展一些、在完全不了解物理力量世界以外的人看来，和法术差不多效果的神术，但这两种力量的获取源头却是彻头彻尾得大相径庭。
简单区分起来，就是法师的力量来源于他们自己的知识，而牧师的力量则来源于神的恩赐。
所以相比较法师对法术的钻研精神而言，祭司们更专注于如何散播和实行他们所侍奉的神明的教义，或是广纳信徒以取悦神灵。神术奥义的掌握对祭司们来说很重要，但却不是最重要的。
而卡尼雅在书面学习这一方面，更是一塌糊涂到令人吃惊的地步。
到现在，她看高等卓尔语写就的一些古老文献的连续时间过久的话，都会感到头晕脑胀——更别提看其他法师们加密过的法术书了！
“教我法术吧。”女祭司走到被俘获的法师身边，蹲下来与横卧着的受缚者四目交接道。
纳邦德尔时柱的光芒已经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卡尼雅屋内施展过暗淡恒定虹光的魔法物品所散发出的柔和色泽。
相比较奇奇怪怪的红外夜视效果，卡尼雅始终还是更喜欢在有光线的环境下看东西，哪怕再暗淡也比一片漆黑来得让她安心。
“我的荣幸，女士。”形势比人强，费瑞恩自然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至于究竟要不要履行承诺，那得看接下去的事态发展而定。
“法术书我就先帮你收着了。”不过，就算卡尼雅的魔法相关知识学得不怎么样，她也知道一件最基本的事：拔了牙的毒蛇才不会咬死人。
费瑞恩皱眉道：“我恐怕难以认同，您至少要先还给我一本。否则我没法保证回到家后，还能活得足够久。”在重新制作一本合适的法术书期间，大概就够他来来回回死上个七八趟了。
纵然身处术士学院，年轻的米兹瑞姆法师都通过他自己的消息渠道，多多少少了解到了一些家族内部的现况。
他的两个姐姐格瑞娜和萨博，目前正斗得如漆似胶如火如荼。
她们虽然是孪生姐妹，但似乎从孩提时代起就彼此憎恨。
的确，在魔索布莱城的贵族家庭中，姐妹之间的敌对和竞争是被允许和鼓励的。
米兹瑞·米兹瑞姆主母自然也鼓励这么做，或许仅仅是为了取悦她自己。
但是因为某些原因（从表面上看可能是格瑞娜和萨博的孪生姐妹关系），两姐妹憎恨对方之强烈已经超过了主母的期望。她们互相伤害的更加深刻也更加主动，为了个人利益的同时，也为了提高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而互相竞争着。
她们彼此的憎恨几乎令人窒息，几十年来她们围绕着生活中的每一个层面争斗不止。
逐渐地，格瑞娜开始在每个方面都胜过了萨博。
格瑞娜阴谋破坏了很多萨博为了增强米兹瑞姆家族实力而提出的计划，并因此获到好评。更有一次，她甚至破坏了自己孪生姐妹的公开仪式，以此来使别人认为蜘蛛神后已不再宠幸于她。
一时之间，关于质疑萨博的能力与忠诚的谣言，被她在整个贵族圈子里传得沸沸扬扬。
随着时间的流逝，现在，格瑞娜已经被提升为主母最得力的副手，而萨博则被看作是一个只配执行简单任务的蠢货。
既然是蠢货，那么她理所当然地被禁止使用家族的各种宝物——家族的掌权者们唯恐她会弄坏它们或是白白浪费宝物的魔力。
从贵族到奴隶战士，原先曾经支持过她的家庭成员都像躲避瘟疫一样地绕开她。
在这种情势下，格瑞娜原本可以轻易解决掉她并以此树立自己的威望，但是萨博的凄惨处境是那么地令人满意，以至于她推迟了这一计划。
费瑞恩的一个姐姐正在欣赏他另一个姐姐的悲剧，并以此为乐。
而年轻的米兹瑞姆法师，则正准备在他回到家之后，支持处于劣势一方的萨博。费瑞恩有足够的信心凭借自己的思维敏捷和能言善辩，去帮助萨博夺回她应得的地位——甚至爬得更高。
如此一来，一个男性才能获得一名女祭司充分的信赖，并借此替自己获取更多的权势和更高的地位。
是的，他早就为这项计划筹谋已久！
可现在……
事实证明，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的。
“那你就别回家了。”卡尼雅冷冷地说。
听闻此言，费瑞恩·米兹瑞姆顿时颤抖了一下。这、这是一言不合就要杀人灭口的节奏吗？！
“跟我回范德利家，我来保障你的安全。”卡尼雅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其实还挺不错的。
啊哈，一个免费的、不要钱的家教，简直棒极了！
在费瑞恩昏迷不醒的期间，她拖着他离开了礼堂，回到自己的房间。
把他全身都搜查了几轮，连某层皮都不忘翻起来仔细检查一遍（眼皮啦！想歪的家伙统统自觉去面壁思过思过！指墙角！），再用浸水的皮绳牢牢捆起来（直接踩着他的肩膀和背部之类等地方用力拉紧的！），前期工作就统统顺利完成啦！
随后，卡尼雅就开始仔细回忆她在教院中听到过的、所有有关于米兹瑞姆家族近期的传闻。
很快，她就想起了米兹瑞姆家双胞胎姐妹内斗的传闻——虽然是几年以前的过气消息，但是似乎直到如今，都没有以任何一方的彻底失败（即死亡）而告终。
米兹瑞姆可不像范德利那样根基薄弱人丁稀少，米兹瑞主母拥有数量众多的女性资源：她的女儿们、同父或不同父的亲姐妹们、姐妹们的女儿，以及她女儿的女儿们……
于是，在这样的家族结构中，男性、哪怕是主母的亲生儿子，也只有成为一个小透明的份儿。
“如果我不能按时回到家……”
费瑞恩继续挣扎，如果萨博在他意外失踪的期间被格瑞娜除掉了的话，那他的计划……
“那么米兹瑞主母一定会以为你死在了回家的路上——也许是掉进了一条臭水沟里？”
费瑞恩绝望又欣喜地发现了一个和他如此相似的卓尔、一个他的同类、一个会贫嘴的家伙。
对方不是个男性，而是一名女性、一名美丽的女性。
这很好。
只可惜对方在身为一名美丽女性的同时，还是一个危险的女祭司……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