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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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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旻风到现在依然不知道那位银发的女子是谁。
“你说怎么就没人知道呢?”九旻风将脸贴在白云山庄院子里的桌子上,有些恹恹地说着。莫奕一边悠哉地喝着茶,一边有些无奈和好笑地看着他。
“你怎么就那么肯定了她就是你所谓的艳遇了?你们压根连一句话都没说过吧?再说,这艳遇一说还是那人瞎掰的,你怎么就跟认死理儿似的信了呢?”莫奕实在想不明白这个人脑袋里都装的些什么奇葩想法。
“哪里没说话了?好歹我跟她说了我的名字,只是她的名字我还没来得及知道就是了。”九旻风出口辩驳,然而越到后面就越没底气了。
“啊~~~~烦死了!我再到外面去走走,指不定就能再遇见了。”九旻风抓抓自己的头发,有些懊恼地走了出去。
街上依然是人来人往。九旻风漫无目的地走着,东瞧瞧西看看,眼尖儿就瞥到了那个天下第一算的招牌。
“张大哥这东西你先拿着,等到她生辰那日按我刚才所讲的做,便保管啥事儿都没了。”
“此言当真?”
“万无一失,绝对不会错!”
“哎呦,那可真是谢谢你了!这些钱你先拿着,若果真见效,到时我再答谢你。”那被叫做张大哥的汉子说着对莲儿抱了抱拳,神色飞扬地走开了。
莲儿掂了掂新进账的银子笑得正乐,猛然瞧见九旻风往这边快步走来,忙转身欲走,却终究慢了一步,被九旻风一把拉住。
肩膀僵了僵,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过头来笑得讪讪的:“我说这位公子,我是真不知道你说的那位女子啊。”
九旻风愣了愣,抓着他肩膀的手却没有松。他不知道那女子的消息自己是知道的,况且自己拉住他也并不是要问这件事。那自己又为什么要拉住他呢?九旻风心里疑惑,眼里便也透出困惑的神情来。
莲儿不理会他眼中的困惑,只看了看自己被抓住的肩膀开口道:“还请公子高抬贵手,我还要去做生意呢。”
九旻风怔怔地松开手,却又立马拉住了他的手:“等等!我现在无聊得很,你...陪我逛逛。”
这次轮到莲儿目瞪口呆了,长长地再一次叹出一口气道:“你到底明不明白?我不像你那么悠闲还能有银子花,我是一算命的现在要去工作了。”
“那简单,我给你银子,你陪我逛街。”
莲儿是真心不明白面前这个人今天是哪根筋搭错了。这个人好骗自己知道,但没想到痴傻到这个程度。这么好的事儿要是拒绝了那可不是自己的风格,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遂笑弯成了月牙:“成交!”
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可逛的?更何况那正主儿原本就没什么目的地,只不过瞎转悠罢了。莲儿忍不住偷偷打了个哈欠,这城中的每条街道自己从小到大都不知走过多少遍了。只是身旁有这么一个移动式大钱袋在,自己怎么着也得捞它一笔不是?
九旻风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只是话已经说出口了也不好再收回来。正当两人各怀心思地闲逛的时候,九旻风感到风中有什么东西破空而来。是什么?暗器?这个声音瞄准的方向是......不及思考,九旻风一把将莲儿拉了过来。
莲儿不明所以,挣扎间有什么东西擦着自己的耳边飞过。
“唔!”九旻风低呼一声,却是一把飞刀划过了他的手臂,开了长长一条口子。
所有的事发生在一瞬间,待莲儿看到九旻风的伤口,心里忽然慌了,知道这是因为自己刚才的挣扎才会这样。
“怎、怎么会这样?”说出口的话无法抑制的带着颤音。
“有、有毒......”九旻风的伤口开始变得黑紫一片,脑中一阵晕眩,九旻风闭眼前只能隐约听到莲儿的呼喊。
“喂,喂!你怎么样?你别死啊!”
另一边,长安城中一座隐蔽的屋子内。
烛光一闪一闪的,映出房间里的三个身影。坐在桌边的两人,一个着白衣的俊秀男子正翘着一条腿,手里拿着一支箭正闲闲地剔着手指甲。那箭箭身细长,箭尾的羽翎上有一抹红,在烛光里隐约映出一朵莲花图案来。对面有个穿蓝衣的,正趴在桌子上睡觉,轻微的打呼声不时有规律地冒出来。
视线再往上,可见桌边的一张榻上,也有个人歪歪地斜躺着。一头银发锦缎一般披落下来,双眼瞌着似在小憩。
外面有轻微的脚步声渐渐靠近。不消片刻一个红衣女子出现在门口,伴着一股隐隐的梅香。
“哟,我们的大美女回来啦!”刚才还在剔着指甲的人打趣着开口。那红衣的女子一头乌黑秀发用一支珊瑚簪子挽着,只略施粉黛的脸却有一抹艳丽。听得那话,似是习以为常了,只淡淡剐了他一眼道:“尤白你再不管好你那张嘴,我就让它今后再也吐不出一个字来。”
那唤作尤白的一听,脸上立马显出害怕的神色来:“哎呦,绯衣,你的那些珍贵的毒药浪费在区区在下身上岂不可惜的紧?”话却还是说的油腔滑调的。
绯衣再不理他,只走到那榻前轻轻唤了声:“公子。”
榻上的人微微睁开眼,月光下竟似泛着琥珀一般的色泽:“你回来了。”声音是如清泉一般清冷的。
良久屋内又是无语。尤白似有些不耐烦了,翘着腿将椅子摇得一晃一晃的发出“吱吱”的声响:“子墨怎么还不来?”
正抱怨着,门口一个黑色的人影走了进来,悄无声息。
尤白不再晃椅子,顺手用手里的箭尾敲了敲对面人的脑袋:“起来了呆子,睡够了没?”
睡着的人被吵醒,揉了揉惺忪的眼,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醒、醒了。”清秀的脸睡眼朦胧,哪有半点醒了的样子?
榻上的人此时坐起身来,看着最后进来的黑衣男子开口道:“你去杀那个天下第一算了?还失败了?”淡淡的语气听不出意味。
子墨站在那里没有说话。烛光下可见他的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从左眼角一直到下巴,使得原本俊气的脸显出几分厉色来。
“我记得那个委托已经拒绝了,他不曾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榻上的人再次开口,依然是清冷的:“告诉我原因。”
“私怨。”子墨言简意赅,只一双眼死死盯着地面。
“私怨?”榻上的人略微挑高了声音:“不杀忠义之士,你可还记得?”
“记得。我甘愿受罚。”子墨从袖中抽出一把轻巧的短刀,干净利落地往自己左手指上一划,一截手指应声而落。
榻上的人重又瞌了眼,一边的红衣女子一直静静站着没动。尤白剔着指甲的箭改成了磨指甲,对面的人眨巴了两下迷糊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