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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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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命运的相遇,懈后之后
如果不曾相遇,彼此又将在这冷漠的世间飘向何处?
既然已经邂后,为何不能彼此携手踏入泥泞的路途?
闭上眼,真实的感受那人的气息,不在乎命运迷宫的尽头究竟有何在等待.
照亮心,虚假的世界中感受关怀,即便是微不足道的烛火也有它存在理由.
几日之後拓实居然又一次的不期而遇。
在巷口,对方好象碰了点麻烦,一群小混混围著那人。
用刀子威胁他,要他交出手里的包,而他居然抱著包不放。在千钧一发之际,拓实踢飞了流氓手上的刀,一个背包将持刀者摔在地,又给了他的夥伴们几拳,他们见有人出手相助纷纷逃窜进入巷子。
「谢谢您。」捡起地上的黑包,他向拓实鞠躬道谢著。
「别谢了,还真蠢,有什麽比自己命更重要?」那些流氓很可能真会动刀,这里处都是流氓和妓女的平民窟,平时警察都懒的管制,还有不少没有护照的外国人,治安一踏糊涂。
他知错的低下头「这是孤儿院本月的救济金,孩子们还要靠这度过冬季。」却有反驳道。
「不过很高兴又能见到您,先生。」
「你怎麽知道是我?」被发现之後,拓实好奇的问。
「因为我眼睛看不到,但是听觉比一般人敏捷。」他带著一丝自豪,也或许这是他唯一值得夸耀的地方。
「这麽晚了还在外面,怕没吃晚饭吧?我帮你去买个面包。」多年没有像现在一样关心过一个人,他让拓实想起了小时候楼下的那只流浪狗。倔强的眼神望著人,期待别人将它收养。拓实总是藏起学校午餐的定食,在回家途中分给它,但最後它却死在的拓实楼下。被冻死的,那年特别的冷,它一直在楼下不走,也没有人捡它回去。於是特别冷的那一夜过後拓实看到了小小的无助的它躺在那一动不动。
那时不能养它,因为拓实连自己都养不起。
而眼前的这个人一样让人不由想帮助,像那小狗似的对生活坚强不屈。
这一次若是再选择会不会收养那小狗?拓实自问著
想到这里,他摇了头,现在他给不了安全只能让它得到危险。
所以拓实能做的就只有这些微薄的关心,力所能及的帮助。
对方非常感激的接过拓实硬塞在手上的蛋糕。
「真是好吃。」他小心的咬下口,然後就捏在手里再也没有碰它。
「好吃为什麽不吃?」看不下他那拖泥带水的个性,拓实催促到。
「只有一块,我想留著给孩子们惊喜。」他小心的拿著手里才4寸的蛋糕。
「不就是一块蛋糕吗?」拓实满不在乎的说到,这种东西普通孩子不爱吃,咬一口就扔垃圾桶里,他居然当宝?
「对你来说或许无足轻重,但对那些没父母的孩子来说这可是难得的东西,甚至连生日时都是奢望。」他对拓实轻视的语气有些不满。
「你不是在工作吗?用工资也可以买给那些孩子吃啊,这个你先吃,看你都饿了好久了吧?」拓实劝说道。
他为难的低下头「孤儿院的资金一向紧张,我已经北拖欠了好几月。以前也为他们买过,但最近已经没能力了。」
看他垂头丧气的样子,拓实刃不住轻揉他的发安慰道「好了,好了,你先吃。我再去多买几个来,你再等一下。」起身再朝对街的面包房走去。
知道他不方便,难得拓实也有时间於送他回去。
开著车绕过几个巷口,停在一个满是锈迹的铁门口。
「就是这里?」拓实疑惑的问到,这情景让人联想起恐怖小说。一个漂亮的女子搭上你的车然後说送她回家,一路开到坟地或者是破旧的无人居住的房子前。
想到这里拓实不由轻笑,是自己想象力丰富还是眼前的房子太落魄了?
「是的。」他摸著门口的牌子高兴的说今天是他头一次早归。
陪他上了楼,果然这里间孤儿院,不是鬼屋。一群小孩子听到他的脚步,纷纷从床上跳起,出门迎接。
「由纪哥哥回来了。」於是小孩子们穿著被洗褪色的旧衣站在他们面前。
「看我给你们带了什麽?」他拿出拓实买来的蛋糕,分给那些孩子「在吃之前要祈祷哦,还有谢谢站在我身後的这位大哥哥,是他买给大家的。」
「谢谢。」那些小孩子异口同声的向拓实表示感谢,盯著圆形的鲜奶蛋糕围在桌前,简直像是过节。
那些吵闹声惊动了这里的一位修女。
她看上去已有八十高龄,撑著拐杖从门里走来。
「我代这些孩子谢谢您了,好心的先生。」她笑容可掬的站在那里向拓实点头。
「不用客气,我虽不是孤儿也是单亲家庭,特别能体谅到这些孩子的不幸。想帮上点什麽。」拓实客套了几句,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来孤儿院。
离开时听孩子们说孤儿院里大多都是些老迈的人,年轻人不愿留下,只有由纪和另一个女孩子,这里长大所以对此有感情愿意照顾他们。
拓实答应那些小孩子以後每月抽空来看他们,也知道他们指望的带零食,而拓实并不介意他们的企图,毕竟是孩子。
「您真是天使,先生。」他送拓实出了门。
拓实握著他的手说,後会有期。让他在照顾孩子的同时都关心一下自己,看他消瘦的样子,快要让人猜不出他的性别了。
然後他对我的嘲笑只是体面的一笑置之。
很快那夜的尸体被警方发现了,看到电台里的新闻,知道他们在搜索那区域的几十公里。而由於那人死了拓实成为这条街的老大。
组长将那条街分割给了拓实,管理著那刚死不久之人的地盘,赌场还有夜总会。渐渐的越来越没有时间去那孤儿院。所以拓实只是每月邮寄出一张支票,想这些钱可以让他们好好改善一下现状。
很难得混□□的也会做善事,那应该叫烧香。坏事做多了的人总是最相信神,以为这样便可以至少赎点罪孽。
「老大,有人在大厅闹事。」手下的兄弟敲著我的门,向拓实报告。
披上黑色的西装,已有人为他拉开门。按下了专用电梯的按钮,本以为是敌对势利给刚上任的他来的下马威,却不料是那人。
「怎麽是个瞎子,还这麽寒酸?」甚至连俱乐部的酒保都认为那人会坏了这里的气氛。
他拉著一个姑娘「莎拉,快和我回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那女孩看上去不大,穿的是这里小姐的高叉口旗袍。
「我不回去,谁要在那肮脏的地方?没有好看的衣服也没有像样的床。」那女孩推脱著他。
「怎麽回事。」拓实身边的手下早已放开嗓子问到。
「没什麽,店长。这人我不认识,是他硬要拉著我。」那女孩装出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
「你们不可以留她,她还是未成年少女。」由纪说道,拓实走上前去塞给那女孩皮夹里的钱「你还小,等以後懂事了再说。」他可不愿意被警察查到用未成年人。
「你?」由纪听到了拓实的声音回过头,用什麽也看不到的眼睛试图寻找著拓实所在的方位。
「这是我的工作,以前就说过了梦想和现实总有区别。」拓实淡淡的说著,可不知为何确实不希望让他知道自己是干哪行的。
由纪带着失望的走了,当走到门口时他站在那里停顿了数秒「孩子们一直问我,那位好心的大哥哥还会不会再来?」
「告诉他们,我没时间去了。」没有任何表情的说著,拓实想自己演天使这个角色并不擅长,所以也将告一段落。
有人说事不过三,一点不假。其实拓实从来没想过还会和由纪相遇,但是命运却和他们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他去看望被打伤的手下,医院的走廊里又遇见了他。由纪和一些孩子跪在地上请求著医生。
而医生叫来了保安要请他们出去的样子。
本与他无关,但不由自主看到由纪就让人想去多关注,并不是为了体现自豪感而投以同情,只是想到了那只被冻死的小狗。
若他是一个无恶不赦的恶人,至少在那些孩子面前是天使。
或许吧,每个人心里都希望有一个天使的影子。
「怎麽回事,大夫?」拓实和这里的副院长关系不错,很多人都知道我的来历。
「对不起,打搅您了。这些是病人的家属,这样已经连续好几天了,在6号床的病人拖欠了我们医院大笔的医疗费用,我们实在没办法为她动手术。」拓实知道这样的事在医院里司空见惯。
「医生求您了,我会想办法去凑钱,请您先给舞动手术吧!她托不得了,真的已经拖不得了。」由纪跪在地上不停的给穿著白大挂的男人磕著头。
「先生,这不是我一个人能说的算的。你也别为难我,这是医院的规程,我也爱莫能助。」医生掰开他紧抓著不放的手,赶紧走开,上来的保安围住了他们。
拓实虽支开了那些凶神恶煞的保安却无法安慰眼前这些痛哭的孩子和他。
「怎麽了?能告诉我吗?」拓实将他搀扶起,一起坐在医院的长廊里。接过手下为他送来的自动贩卖机里的两罐热咖啡,递给由纪一罐,他接过之後放在手中不断的旋转著。
由纪穿的不多,怕是冷著了吧?
「那孩子得了白血病,我知道我们一时内凑不到这麽多钱,但不是说医生是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吗?怎麽可以将一个孩子就如此的丢弃不管?」他哽咽著。
真以为这世界上有天使吗?每人个都期待天使。
而这世界上根本没有天使,有的只是现实。
「她哥哥也是死於白血病,就在五年前。我不想再看到有人死了,你也知道孤儿有时就是因为先天不足才被人抛弃。那些父母怎麽可以这样做?就这样将孩子丢弃在大街上当做从来不存在过,让他们自生自灭!怎麽可以?」他有些激动,於是为了安扶他,拓实将手搭在他的肩上让他能平心静气些。
拓实没有经历过这些很难体会到,但也知道孤儿要长大的确不容易。就如同现在,孤儿院拿不出这麽多钱,社会上的所谓募捐给他们的钱又有多少是真的用在扶贫上的?层层剥削,或许在那里死一两个孩子司空见惯。
拓实打开了自己手上的那罐咖啡和他一直紧握著的那罐兑换。
「先喝点吧。」拓实还真是第一次照顾别人。
「钱的事你别愁了,我去想办法。」拓实不知道怎麽会说这些的,但看不下他们这样。就算数目是有点大,从赌场调点出来的话这些钱应该还有。
「怎麽可以?那是一大笔钱。」他紧张的说到,差点洒了手上的咖啡。
「我可没说不要你还。」开玩笑的说著,要他还的话怕一辈子都还不了。
「我们以後长大了一起工作和由纪还给您钱,大哥哥就是天使,我早就说过了。」
「是的,是的,大哥哥一定是天使变的,来解救我们。」一群孩子手舞足蹈著,他静静的坐在那里,本以为他会感激的不知如何是好,却没想到------
「钱我会想办法还,我们不想和□□的人有牵连。」
拓实也知道很多人怕会染上身一辈子摆脱不了关系。
他虽这样说,但拓实犯贱的还是给医院打了张支票。
毕竟那孩子才5岁,若就因无钱而逝,不免让人遗憾,那些钱对于拓实来说无足轻重,但对于等待治病的人来说却是旱地的甘露。
某日在组长那里开会议结束的很快,难得没有其他的应酬,於是想起了那里-----孤儿院。一个非常陈旧又满是灰迹的地方,却对拓实来说是一个非常干净的地方。
非常的干净,像他这样的人不适合去教堂或者是神社里拜祭。人们说做偏门生意的连那种地方也不能多去。
因为人已是鬼。
不得不说人的确需要心灵寄托,所以他选了这里。
「大哥哥来了,天使大哥哥。」孩子高兴的手舞足蹈。
听到那词他觉得无比的讽刺。
「你怎麽来了?」由纪似乎不太友好,他没有理会拓实,陪著孩子做在地上,讲著故事。
「由纪,客人来了还不招待一下,看你这孩子。」老院长在另一个女子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谢谢您的借款。不是您,怕是舞这次真的保不住了。」她笑盈盈的对我说。
「哪里哪里,只是举手之劳。」拓实点头微笑道,不习惯坐下来说话不抽烟,於是点上了烟,最後发现这里没有烟缸。
此时推门而入的是那个在俱乐部被由纪拉走的少女,她一脸高兴的跑了进来。没有浓妆与豔服的女孩其实比第一次看到她时漂亮,那是一种很清爽的美,以後成熟了的话那种美就会渐渐的从女人身上退去。
「院长,太好了太好了!我应征上了,那工厂应聘我了,我有工作了。」她激动的很,孩子们也围上,让人联想到一个大家庭。
「很好,莎拉你成年了,工作後要搬出去,以後要常来看大家。」由纪说著。
「谢谢你,我以後一定会常回来,我会每天努力的生活著,由纪你放心我不会再走错了。」她伏下身在由纪的脸上亲吻。
拓实看著这里幸福的画面不由的笑了。
「老板怎麽也在这里?」她发现了拓实的存在,很惊讶。
「我已不是你老板,也希望以後永远不是。」拓实站起来走到了那女孩子面前给她祝福「要知道女人有些东西是非常珍贵的,当你失去之後才会後悔莫及。有些是钱所无法买到的。」拓实给她的经验之谈,她认真的点了头。
「好了,以後要好好生活哦。」拓实拍了拍这个可能小他快十岁的小妹妹。
「你不是一个坏人。」由纪难得开口。
「你才知道啊?」拓实逗趣的凑进他的耳反驳到。
「但肯定不是孩子们说的天使。」他转过头一脸生气的样子,拓实才发现他闹脾气的样子真的好可爱。
可爱?为什麽用这词?不知道,或许是想起了一种动物-------小狗吧!
那只一直希望我将它领回家的小狗。
拓实找到窗台上一只漂亮的小摆设,於是善做主张的将它取下做了烟缸,习惯了为所欲为。
发现手上的那小花篮上的颜色颇为熟悉,仔细一看才知道是咖啡罐做的。
孩子们说是当时拓实给的那个咖啡罐,由纪喝完後将它做成了花篮,放在孩子们的房间内。还真看不出来那家夥手巧,而拓实眼明也做不出这样的东西。
「别去怪由纪,那孩子的母亲是死於□□仇杀,所以他讨厌你们这行。」院长送拓实出门时对他说,他也点了头说不会计较。
「那孩子不方便很少在外面走动,所以朋友也没有一个。你能来真的很感谢上帝。」院长在自己的胸口划著十字。
「院长,这世界上真的有上帝吗?」拓实也不知为何问如此愚蠢的话,从小就希望有救世主来拯救自己,最後发现能救他的只有自己。
「你只要相信,他就有。」院长微笑著,她握著项链上的耶苏像。
「那天使哪?」拓实逗趣的问到,其实他妈的亚根就不信教。居然和修女谈教,对方也不是美丽的十八岁修女而是八十了。
「也同样,你信的话他就在你面前。」她这样说的时拓实面前站的是正在哄小孩子进屋的由纪。
然後拓实的确是一个月凑出这麽一天来孤儿院,见过他的人不会将他和这里联系在一起。但是事实就是如此,感觉自己是只披著羊皮的狼?在一群天真无邪的羊群里自我催眠,假设自己也是羊。
「老大,救我啊。」手下已对孩子们的掏气无法招架,被一群孩子围攻。
拓实坐在这里唯一张完好的沙发上哈哈大笑,那些孩子只听院长和由纪的话,难得也会听停拓实的,但对其他人丝毫不采纳意见。
由纪在里面的办公室里接见新来认领孩子的父母,他们选的是一个非常小的女孩子。听话的小孩子在他的哄骗下坐上了那对年轻父母的车,然後一群小孩子在後面追著,向她挥手道别。
「这里的孩子谁都希望下一个会是自己。」他用看不见事物的眼睛望著车消失的地方。
「下次我领养你吧!」拓实开玩笑的说道,知道一直没有被领养的由纪其实很希望自己能得到家人的爱。
「谁要你领养了!」他反驳著,而拓实不以为然的欣赏著他有趣的样子。
「加入□□吧,医疗保险老大来,养老金组里出,按人头分。」手下习惯的开著玩笑,却发现自己说错了什麽,见由纪讨厌的神情在拓实面前转身,什麽都不说就走开。
拓实狠狠的敲了那坏事的家夥的头「乱说什麽啊!」
走进屋想去解释什麽,却发现由纪坐在一张椅子上手里握著那个拓实曾用来弹烟灰的花篮。他看不到,所以不知道里面有烟灰,竟然还拿在怀里。
「我知道我惹你讨厌了。」拓实不知道该说什麽,但真的很在意他对自己的看法。
「并不是,我只是不喜欢你的职业,其实你也算是个好人。」由纪第一次说拓实是个好人,让他欣喜。
「是因为你母亲吗?我从院长那里听说了。」拓实坦白的说道。
他点了头「我怕你也会一样,我怕对我好的人都会消失,很害怕。」他在颤抖,是冷吗? 拓实脱下外套披在他单薄的身上。
「以前小时候算命的说我会大富大贵,你他妈别咒我!不然给你颜色看。」拓实打趣的说道,想缓解他的不安,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哪天会上报纸,不是死就是蹲监狱。
「不知道,只要想到或许哪天你永远都不会来了就害怕。现在电视里听到有火拼有弃尸就会想到会不会是你。」他有些抽泣。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拓实托起他的头,没找到纸巾居然用西装袖子为他擦掉了眼泪。
「是衣服料子吧?手绢在这里。」他还真敏锐,居然这也被发现了,尴尬的我停下了动作。
他笑了,那笑如同画布上的色彩,光彩夺目,本就不难看的他笑的更让人赏心悦目。
「别动。」拓实直直的看著他的唇。
「什麽?」他问到。
「让你别动。」拓实凑了过去,却停在离他唇半公分的地方再也下不去了。
想干什麽?居然想吻他。
要是吻下去了他一定会讨厌自己的吧?
要是吻下去了还会让自己见他吗?
但是真的很想,很想吻他。
「别动,你嘴角上粘到了烟灰,这花篮里有我上次留下的烟灰。」用这急性发挥的理由迅速嘴对上了他的唇,然後在火速的离开。
拓实暗暗欣喜,嘿嘿得逞了。
窗外飘起了纯洁的飞絮,覆盖着灰淡的人间,洗刷着污垢的心灵。
在孤独中花自欺欺人的人们总是在人群中付之一笑.是取笑情人们缠意绵绵之后恨之入骨,还是自嘲着自己胆小如鼠的害怕他人的靠近?
拓实想自己不能死,因为现在拥有了等他的人。他们希望见到他,所以每次有行动他都会比以前更小心谨慎。
「拓实,你在哪里?」老友打著他的手机。
「在逛街。」简单的回复,现在开车,不太方便多说。
「你有情人了?小子怎麽没听你提到过?」对方数落著拓实。
「没情人就不能逛街了吗?」拓实反驳道。
「没情人你陪谁逛?」他显然不相信。
「我一个人不可以逛了?」一个男人没事不会乱逛街,於是付上一句「在为孩子挑礼物,你有孩子帮我出出主意买什麽最好?」拓实向他讨教。
「你不会是追有拖油瓶的女人吧?」他惊讶道「不然买什麽小孩子的东西?我和你这麽铁的哥们也没见你送过东西给我儿子。」
「没有,不是你想的,你先给我说小孩子的话送什麽好?」
「其实你也不用抵赖。追结过婚的女人比要那些不懂事的小女生好太多,女人漂亮有什麽用?讨回来当老婆,要实在会照顾人的会体贴是一辈子的事,小子这次算你有眼光。」拓实认为他在瞎扯。
「没电了,我先挂了。」受不了的拓实先挂上了电话,专心的开车为孩子们选圣诞节礼物。
贤妻良母?为什麽想到这词眼前出现了由纪的幻觉?
摇著头不由自嘲。
将车停在一家百货大楼的停车场里。
拓实下了车走进自动电梯里,去玩具柜台,定了五十只抱枕。在隔壁的柜台看到一只小巧的天使掉坠於是就买了下来。拓实说是要送人,她们为他包装好放进装饰袋里,五十只抱枕拓实让他们在圣诞夜帮快递到指定的地方,而小小的项链就揣在他的兜里。
走出店门下了地下室,来到自己的车旁。
还没有拉开车门发现一股刺鼻的汽油味,警惕的看著车尾,不出所料那里在漏油。
拓实意识到大事不妙,向远处跑,一带著头盔架著摩托的人向他的车丢了打火机,在巨大的爆炸声中他被火焰推向了远处。
再次醒来的时他住在医院里,被包扎的像个木乃依。拓实想那算命的没有说错,他命的确够硬。
站在门口的是由纪,身後陪着两个兄弟。拓实看了一下自己床边的临床记录,写著12号.1月12号,也就是说他昏迷了整整一个多月。
「大哥醒了,醒了。」床边的兄弟激动的对著门外挥手。
「拓实?」由纪试探性叫著床上人的名字,另一个兄弟搀扶著他走入。
「你醒了吗?为什麽不说话?」由纪惶恐的问道。
「由纪我很好,别担心,我很好。」想笑两声给他听,让他觉得自己现在恢复了。却在拓实笑的同时动了气,痛的他说不上话。
透过床头的镜子他看到自己简直像个鬼一样,还好由纪他看不到,不然准被吓跑。
「我,我,我以为你再也不会醒了。」他不但是激动还抽泣起。
「说过了算命的说我会大富大贵的。」拓实依然带著笑声说这些话。
他摇著头「你是这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我不想看你死。不要再干了好吗?好吗?」拓实看他这样竟说不上半句。
看到他为自己留泪拓实不知如何安慰,这些年来不曾有人为他伤心过。
「由纪我不会死。」拓实安慰他,也自我安慰。
「我知道我没资格告诉你,你该如何生活。但是我真的不想再看到有人死了。」他扑倒在拓实床边。
「由纪,我答应你我不会轻易死的。」拓实握紧他的手,而後居然魂不守舍的没有放开。
「由纪,我们不要谈这些了好吗?收到我的礼物了吗?圣诞节的礼物? 拓实」撮开了话题。
「孩子们很喜欢你的礼物。」他收起了泪,拓实想这算不算是好人有好报?所以老天看他还有点良心没收?
「不过他们知道你出事了,让我带他们来看你,我没答应。」拓实自己也认为这种画面还是不要让小孩子多看的好。
「告诉他们,长大了千万别学我。」拓实开著玩笑的说到。
「我早就和他们说了。」什麽?原来自己早就是反面教材了?
「对了找到我口袋里的小盒子了吗?」拓实寻问著身边的兄弟,他们各个不知的摇头,想必定是掉了。
「那是送给你的礼物。」拓实对由纪说可惜掉了。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不需要礼物。」他微笑道。
「在我眼里你还是。」拓实低声暗暗说道。
「什麽?」由纪听力异于常人,反问著拓实。
「没什麽,是在可惜那礼物,很漂亮的天使掉坠。」拓实带着三分尴尬,暗暗的在心中反驳道;可惜天使不见了。
「我又不是女人要项链赶什麽?」他有点生气的说到。
拓实慌忙的辩解「是买50个抱枕送的,自己不可能带就想到送给你。」
「这样啊,掉了是很可惜。不过那东西送我也没用,所以别在意了。」他显然心情转好。
不一样的,那是天使。拓实想说却始终开不了这口。
一天天痊愈的拓实,在他的陪伴下能去花园走动。撑著拐杖的他别扭的像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却一下想到要是当自己老了由纪还能在身边的话?
多年来不曾有人对自己关怀备至,这个梦让拓实不愿轻易醒来。
「最近你一直陪我,孤儿院怎麽办?」他们坐在花园树阴旁的长椅上。
「没关系我陪你的是私人时间,来之前都会先把事做完。」他打开一个便当盒,里面是两个简单的饭团,拓实就知道他没好好对自己过。
「我有东西在上面我回去拿一下,你别跟来了我让护士小姐扶我一下。」拓实敷衍了他,让由纪好好的坐在大树下休息。
打了电话让小弟为他去两条街之外的那家料理店定两套餐,要上好的。
当他接到手的定食盒的时都不舍得打开。
「吃吧,这是饭不是装饰品,别不吃啊?」拓实劝他快刀斩乱马给自己开工。
「看不见是什麽样子的,不过闻起来好香。」由纪伸出筷子夹起肉片塞进嘴里小心的咬著。
「是牛肉,烧的好好吃。」他激动的感叹到。
「你喜欢?」拓实问到。
他边吃边点著头。
拓实也喜欢看他吃东西的样子,於是他吃完一块,拓实就将自己的夹到他盒里去,自己没关系,到是他真该多吃点了。
「这家店的定餐料真足,做生意好厚道。」由纪并不知道自己那菜是两人份的,拓实撑著下巴欣赏著他吃东西的样子。
拓实想自己是喜欢上他了,很奇怪他并不漂亮只能说是中上。他并不是女人,也没有身材拓实究竟喜欢他哪点?自己也想不出究竟。
从没想过自己会喜欢上一个同性,拓实想说出来的话一定会吓到对方的吧?
於是拓实一直没有说,喜欢这样近距离看著他。反正再大胆的视线他都不会察觉。他看不到拓实用手机拍下自己的照片做的屏保,也看不到拓实在床口像初中生一样刻上喜欢人的名字。
反正他看不到,拓实居然像一个情道初开的小子对著自己的同桌暗送秋波一样缠著他。那应该叫暗恋,发生在拓实这个年龄阶段里的暗恋?
几个星期後拓实又生龙活虎起,由纪依然每次都劝他退出。
看著他担忧的样子拓实动摇过,可他们其实什麽关系都没有,怎麽能对组长说因为有一个刚认识不久的朋友劝他退,所以就退了?
要知道进来不容易出去的话更难。
拓实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上俯视著自己管辖总的赌场全境。
有警察查场子,内线的人通知了他们,吩咐了手下今天格外小心。拓实知道被自己除掉的家夥是对方势力头目的哥哥,所以他们不会轻易放过他,黑的白的一起来和他搅。
难得安静,他在办公室里拨下孤儿院的电话。
「您好,您找谁?」一个稚嫩的声音。
「我是拓实,别吵到大家,由纪在吗?」他轻声问到,为什麽要打给他?身不由主。
「他在楼下厨房帮忙,我现在就去叫他上来,大哥哥等等。」他一路叫著由纪的名字告诉他是拓实打来的,刚才还说要让他别吵到人,怕现在整个孤儿院都知道是拓实打的电话了吧?真丢人!
「拓实吗?找我什麽事?」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了由纪的声音。
「没什麽,怕是今天下班会早所以想问一下你等会有时间吗?」
「什麽事?」他好奇的问到。
「想去海边吃海鲜,不知道你能不能陪我?」其实想去海边吹海风,年轻时常协同朋友或恋人去。成年之後有太多要忙的事也就抽不出时间,而今天怕是赌场要提早关门了,於是拓实想到去海边,第一个想到可以陪自己的人就是由纪。
「等我半小时,我在你楼下等你。」不容他说不, 拓实已挂上了电话。
开著车赶了过去,拓实常想见他,现在满脑子只有对方了。
明天下午四点拓实要和一些兄弟去国外谈大生意,怕是短时间内见不到他,所以今天格外的想见他。
飞驰在高速公路上拓实载著他来到了附近的海边,兴奋的告诉拓实这是他长大到现在第一次来看海,或许该说是听海,因为他看不见。
找了个暖和的料理店坐下,这一带的刺身非常新鲜,所以很多店也是相当的有名气,如他们现在所坐的这家就是。他疑惑的问拓实到了吗? 拓实告诉他现在所坐的地方就是海边。
「不对啊,海应该有沙子和礁石的。」由纪像个小孩子一样不信任拓实的话。
「天气这麽冷,你居然真要去海边吹寒风?」拓实质疑道,通常说来海边就是指在这离海五公里的地方。拓实知道他指的海就是有沙滩的大海,由纪是一个过於单纯的人。
「哦,我以为真要去海边,连这个也带上了。」由纪从包里竟给他翻出来一个陈旧的救生圈,看得拓实裂嘴大笑。
「真的很好笑吗?」由纪疑惑的问著他,拓实坦白的说是。
「难怪院长奶奶说我不适合在社会上生存。」由纪自卑的低下头。
「没有,你很坦白也很单纯而且善良。用不这样,要知道这些是很多人所没有的,是好的东西就该保留下来,不是吗?」拓实安慰道,人总是在身不由己中抛弃心中的神明,能一直点著心灯的人不是更难能可贵?
「是吗?」他欣慰,拓实夹了一块三文鱼在他的盘里,撑著脑袋看著他傻气又可爱的表情。
「我领养你吧!小笨狗。」拓实情不自禁的说到。
「什麽?」他的听力异常敏锐。
「没什麽,只是怕这麽傻的你以後会被人骗掉卖掉,所以算了我就牺牲一下收养你了。」拓实半开玩笑办认真的说到。
「你刚才不是说那些都是我的优点吗?」他不服气的反驳道。
「是啊是啊!傻的可爱。」拓实伸手在他没怎麽修建略长的头发上抚摸著。
「拓实,你是一个好人。」吃下拓实夹给他的三文鱼,给了少许的夸赞,拓实想这叫吃别人的口软吧?
「想我只有在特定的人面前才是好人。」每个人都没有绝对的好坏,即便是最变态的杀人魔,想必对某个人来说也有最特殊的吧?
「你是好人,因为没有爱心的人是不会经常来我们那里.那些个议员只有在必要时,为显示自己有爱心才会拿我们当故事宣传。你来,捞不到一点好处,却不厌其烦的过来陪那些孩子。喜欢小孩和小动物的人一定本身坏不到哪里去。」他喝著手里的热茶,慢慢的说著。拓实不知道在他心里居然将我说成了大善人,窃喜著。反正他看不到,除了店员见他怪异的笑脸指手划脚著什麽。
「你怎麽会加入帮会的?「他第一次问拓实这样的问题。
「我父母离异,母亲跟人跑了,父亲是个赌鬼,除了三天两逃债,有家不归,来其实也是个不错的父亲,至少没有像电视上一样拿孩子出气过。我时常是有一顿没一顿,一些好心的邻居见我可怜,会送点吃的过来。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就混大了得.」拓实第一次和别人说这些,气氛有点怪。
「後来我上了高中,拿打工的钱养活自己。好不容易考上了个像样的大学,但来了一张入学通知书,我什麽都没看只盯著那入学手续费上的几个零。我躺在床上想了一个晚上,做了这辈子最大的第一次人生抉择。
我撕了那张入学通知书。
父亲知道後打了我一巴掌,这是他第一次打我,但打好之後连续扇了自己无数下,他冲进厨房砍下自己右手的一根小麽指说要戒赌。而那时起他真的奋发图强了,他说要凑钱给我上学。那年事我第一次看到光,虽每天打工非常辛苦却能看到父亲和自己一起努力万分的幸福。
最後我回到家不久来了电话,说是他出了事,是杀了人。我从不相信胆小如他也会杀人。确实,他是被冤枉的,因为他穷,请不起好的律师,因为他没有势力所以任人诬陷,警局需要尽快破案,既然庭长在稀里糊涂的情况下签了那字就没办法放人了。进去容易出来难,要是连新闻里都报导过了还能达摇大摆的走出来让那些警察面子往哪里搁?就因为面子,就因为要树立公众形象,无辜的小老百姓就成为了牺牲品。当时我也没有能力,除了每个月去看他,一切都做不了。
他在监狱里依然叫这冤枉,最後有人说他是想逃狱被击毙的。我去认尸的时候看到的是满身的淤青,因为不服警被活活打死。
从那天起我就没信过社会,信过什麽狗屁议员发言。电视上说的十有八九十就是拿你们当三岁小孩子耍,然後一些人盲目爱国盲目遵从。
也许是穷怕了,我不放过任何一个发财的机会,和几个兄弟玩命的干了一票大买卖之後就进入了。」说到这里不自觉的有液体划过脸旁,拓实的声音依然保持镇定,带这淡淡的轻笑。由纪看不到,所以在他面前拓实不用伪装。
可是没想到的是他居然用纸巾擦著眼睛,不由的让拓实忘记了不快的往事。真想笑话他,是自己的故事弄得像是他爹死了一样。
「下次带你去见他老人家吧,人不错就是喜欢赌。别忘买副牌烧给他就行了。」拓实说好,由纪还真点了头。
之後拓实送他回去,告诉他要是真想去海边等天气缓和点了就带他去。
由纪很兴奋,说要一言为定。
第二天拓实坐上了飞机,在上机之前给了他一个电话。那些孩子说他在楼上忙,於是也没打扰他,只让那些孩子代替自己转告一下。
下踏酒店后还来不及放下行礼,拓实就已用客房内的电话拨打了长途.一共两个电话,先是给组长回报日程,接着便是给由纪报平安.
他在电话;里告诉对方大约会在这里待上两个星期,让由纪别为自己担心.
「由纪想要什么,这次回来给你带礼物,补上圣诞节的份.」拓实躺在客房的沙发上,兴致勃勃的握着电话喋谍不休.与由纪的通话长到了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不太爱说话的
为了能更多的听到对方声音,找出了好多毫无实际内容的话题.而由纪也并没有埋怨他的唠叨符合着.
「出门在外.自己小心些.」电话另一头的由纪被孩子们催促着,不得不挂机.
「由纪.」他让对方别急着挂上电话.
「怎么了?有话可以回来再说,长途费很贵,像你这种人一定没买卡.」由纪并不是嫌他罗嗦,而是心疼着对方的开销.而自己又有很多事没做完.即便和拓实聊天很愉快也不得不放下.
「你还没告诉我想要什么?」拓实这次是铁了心想送他一件像样的礼物.带在身边能天天看到之后想起自己.
想见由纪收到礼物时高兴的样子.
「不用,真的不用为我花销.你也老大不小了,得学会节省,将来还要成家立业.」由纪推辞着,他总是为别人着想.
这世上很多人挖空心思想要别人为自己花钱,而他却恰恰相反.物质并不富余的他,却把钱看得很淡.
「由纪------」拓实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怎么了?」他察觉了拓实得欲言又止,反问道.
电话中没有回音,只是过了片刻才传来拓实的声音「没什么,你去忙吧.」
「那我挂了,你自己多保重.」等由纪挂上电话之后,拓实对着发出嘟嘟声的话筒接了那下半句「由纪我喜欢你.」
当天日程结束之后,拓实在陌生的异地,用憋脚的英语和店员攀谈着,他想让对方为自己出谋划策。最后选了一副太阳眼,因为是绝版货,比原先拓实在杂志上看到时又贵了120欧元。幸好他的卡全球可用,当卡刷完之后甚至连回程的出租汽车费后所剩无及,但他提着礼物却笑的却乐此不疲。
下次让由纪陪自己去海边时可以带上。
这几日对于拓实来说忙得不可开交,在一日工作与应酬结束之后他都会早早的回酒店抱着电话不肯放.而由纪在他走后的数日内也丝丝牵挂着对方.希望他能一帆风顺,并在宿舍息灯之后守在电话旁等着拓实每天的例行公务.
那一夜,由纪等到半夜,他还是强撑着精神等对方电话.怕自己睡下之后错过了拓实的来电.小小的期待支撑着瞌睡的他.在等待夹杂着不安.怕拓实遇到不幸.更让他无法安然入睡.每晚证实对方平安无恙之后他才能安心.
电话的铃声始终没有响起,次日由纪魂不守舍.在脑海中浮现了种种可能.但更多的是糟糕的假设.因有了前车可鉴,所以对于他的工作性质一直持有意见.不愿见他像上次一样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或许这次会更糟?他彷惶的想着.
没有等待电话的那一夜他失眠了,从那时起他明白自己不想失去拓实,对方是这个冷漠的世界中对他最好的人,由纪没有孤儿院以外的朋友,和拓实在一起时让他感受到快乐与安心.若拓实就这样消失在自己的世界中的话,他将会再度回到苍白的人生中.
就算拓实罪有因得,但由纪还是不愿他有所不测.
下午两点,电话终于响起,话筒的另一头传来了拓实的声音。
他告诉由纪昨晚应酬喝多了,回来太晚。怕由纪早已睡下,于是自己没有给他打电话。
而由纪也没有告诉对方自己为了他失眠了一夜,只要对方还安然无恙由纪早已忘了昨夜的魂不附体。
「好了,不多说了,我明天下去就回来。」拓实第一次长话短说,还没等由纪回答就挂上了电话。
他将电话放回原地,倒了些药水,按着自己的伤口。对着镜子左瞧又顾,深怕明天回去时在由纪面前露出马脚,不然对方定会为自己担心。
「还好脸上没有挂彩。」他拍着自己的脸,欣慰的说道。
次日下了机,迅速的回到了公寓.整理着凌乱的行李.此刻门外的铃声响起.
由纪按时的赶到,他对时间的概念还真是强到了让拓实汗颜。
拓实搀扶他进拉屋,防止由纪踩上摊了一地的行李。将沙发上了沙布随手扔向垃圾箱。拍着半月无人整理的沙法上的灰,让由纪坐下。
自己走入厨房零时从一堆积灰的杯子中洗出一只,倒了一杯热咖啡。
「这个给你,送你的礼物。」拓实取出了箱中的眼镜。
「这是什么?」由纪摸着合子。
「送你的礼物,是太阳眼睛,很经典的款式。」拓实随口说道。
「我不是说别破费了吗?」收到礼物谁都会高兴,他也不例外。但在这之后他却数落着拓实又乱花没必要的钱。所彼此之间的友谊不用靠物质来维持。
「你先听我说完。这是机场免税店里买的便宜货。觉得划算就买了,但回来后发现自己带着不适合。就拿来讨好你了。」拓实零时编了个天衣无缝的谎,他从不知道送人礼物还要如此麻烦。不过对方收下之后, 他心满意足的亲手为由纪换下了那副陈旧又有点褪色的眼镜.
「下午孩子们那里没什么要忙得吗?」拓实先找了话题,坐在他身边。
「是啊,下午的事都办的差不多了,想到你今天回来就先跑过来给你接风了。」由纪转著杯子模索着手把。
「下星期我一个朋友结婚,要是那天没事和我一起去热闹热闹吧。」拓实继续找著话题,像个小学生对著老师一样局促不安。
「我不认识,去了不方便,而且搞不好还要你照顾。也会扫了你的兴。」由纪推脱著。
「为什么想到要我去?」
「哈哈,送了个大礼包一个人去吃不了多少,觉得太亏了所以才拉你一起吃老本的。」拓实在说什么?不是该告诉他我喜欢他吗?可是就是开不了这口。
由纪摇著头「真是的,要是让你朋友听到非气死不可。」他显然笑的很开心,见他笑拓实也跟著傻笑。
「由纪,要是我想让你陪我一起去你会推辞吗?实在找不到人,一个人去怪寂寞的。」拓实坐下,难的说到正题上去了。
「这样啊,哪天?要是没什么大事的话我就陪你一起去。」由纪答应了!答应了! 拓实忘乎所以的差点手舞足蹈。还好他看不见,不至于见拓实因太高兴而忘乎所以。
「对了,下午陪你去选衣服,别穿这身去啊,婚礼不是葬礼。」拓实找了个很好的理由拉他去逛街。以前是别人缠著拓实陪她们上街,现在是他求著由纪要帮他买东西,喜欢一个人还真他妈犯贱,不过拓实乐于其中。
开著车去了百货店,选了几套,觉得钱花的物有所值,要试装时他不方便拓实陪他进更衣室。佛要金装人要衣装,一点不假。穿着一身高档西装之后小纪整个人感觉全变了,让人耳目一新。
他询问著价钱,说要还拓实。拓实告诉他别了,反正便宜,说是商场压箱货,2折出的,胡乱的告诉他一个价钱,其实至少少报了两个零。反正他看不到,觉得骗他也挺有趣。
然后这天新郎开车去接新娘,拓实开车去孤儿院。
觉得那头发别扭,在路上又耽搁了一个小时去了美容店帮由纪稍微修正一下。然后火速赶往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