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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苦苦叹,姗姗归 ...

  •   我没娘的,我一出生,娘亲就抛弃我,转嫁给了别人,我不知道娘亲的音容笑貌,他们与我说娘亲她端庄贤淑,说她绝代芳华,说她倾国倾城,可她从来没见过我,我不知道。
      我没爹的,爹在我没出生就没了,我哭喊着要爹,他们与我说,我爹是为国家而死的,我爹是王朝的大将军,征战四方,威风凛凛,最后战死沙场,是国家的大英雄。
      他们与我说,爹和娘是天仙配,鸳鸯结,是郎才女貌,神仙眷侣,羡煞旁人。他们与我说,他们是一对苦情人,终是逃不过阴阳相隔,终是要分离。
      他们与我说,世界上苦情人太多,希望我能真正寻觅到所爱之人。
      年华已逝,光阴遂失,转眼间,我已长大。
      他们与我说,我的模样与娘亲已有七分像,眉宇间却有着年轻时阿爹的俊朗。
      我抚摸我的脸,十七年了,他们自生下我,杳无音讯,我与他们生来便是没有感情的,他们给了我一副容貌,自是他们欠我的,我不怨,我不恨。
      他们与我说,好男儿要闯四方,顶天立地。他们给予我一对戒指,古铜的光泽依稀可见,他们与我说,是娘亲和阿爹的对戒,他们要我记住,要给予真真念想之人。
      我将戒指套于手上,戒指环于食指与小拇指。我跪下,以谢抚养之恩。
      他们与我说,二十年与我相伴,自是视若为他们的亲子,不必言谢。
      我转身离去。觉得话语熟悉异常。

      路上偶遇上一人,眉目俊秀,带着纨绔笑脸,衣着华贵,他与我说让我唤他浩宸,天地浩大,与我相见实属不易,今日一见便想与我成友。
      我不依,看他三分吊儿郎当,七分戏谑之色,想必是哪个大官人家的二世子,享尽荣华,他不配做我的友人。我与他说,我不愿和他做友。他也没什么表情,我原以为他会让步,可他却轻推一掌,直击我胸口。忽觉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醒来时,头疼,望向窗外,微凉的夜。
      我往往四周,墙上有副画,画的是一对佳人,画中的女子含笑蹙眉,芳华绝代,男子样貌温润如言,正是浩宸,宠溺地望着女子。
      这时门被轻轻推开了,是浩宸,脸上的纨绔没有了,换来的是一清秀书生脸蛋,穿的也是一袭白衣,模样确实潇洒。只见他满含歉意,关好门,转过身时,桃花眼流转,我正想有所表示不满,只见他已快步走来,用嘴封住了我的嘴。他紧闭双目,似是享受其中,我大力想推开他,双手双脚却被他牢牢顶住,一时间天昏地暗,我瞧见了他食指正套着一枚古色的戒指。
      原本都身为男子,我觉得互相亲一亲并没什么不妥的,这么一想,我就不挣扎了,任凭他一个人肆虐狂欢,待他结束,满含深情望着我,我望着他好似快哭了,他突然缓缓与我说,说喜欢我,想与我在一起。怕我不依,于是伤我,于是想硬来。当我问及戒指之事,他说喜欢,喜欢这样。不想戒指与别人手上,不想别人与我欢好。
      我嗤笑,与他讲我是要把戒指与我真正念想之人,我不喜欢他,劝他把戒指还给我。
      他却说要我与他同婚,这样我就不能对他人动情。婚姻能锁住我。
      若他真是我所念想之人,那成婚也无妨。
      我好奇,要他讲画中的故事,他原本不愿,但踌躇之下还是与我讲了,姑娘唤作鸢儿,是他的青梅竹马,两人相处融洽,各自也父母见着欢喜,于是等他们到及谈婚论嫁的时候,就撮合这一对恋人,可事与愿违,鸢儿爱玩,在悬崖上摘相思叶的时候,失足摔下悬崖死了,我试图阻止她的,只是她不依,她与我说相思叶可遇不可求,若拥有了能许情人千生万世爱慕对方,至死不离。他说我与她,长得相像。之后的他就从此一蹶不振,花天酒地,颓废至极。直至遇到我。
      我无奈笑,果真自己只是一个替身,替身也罢,痴男怨女,爱恨情长,想他也是受苦情的罪啊。这么一想,便心生同情来,我不自觉地抚摸着他的头发,他环抱着我,兀自哭了出来,把藏在心间的寂寞和难受都倒了出来。
      我拍拍他的肩,与他讲,想了想,便与他说我愿和他成婚。
      他呆呆地望着我,眼神满是疑惑:“你不怕我把你当做替身?”
      我笑,“原本我就不相信一见钟情,知道自己是替身后,就只觉得你可怜,反正我也未找到我所爱之人,戒指也就放你那吧,大丈夫不应优柔寡断,我念你能做我朋友,愿意帮助你的,只是我没有名字,却不希望你唤我鸢儿,一怕是会勾起你的伤心往事,二是那样的名字我着实是不大喜欢的。”
      他抹抹眼泪:“好,唤你叹归吧,苦苦叹,姗姗归。 ”
      叹归,这个名字很合我意。
      拜堂成亲不过几个时辰,没有客宴,家仆们都喜悦,他的父母也甚是欣喜,而我,也算是有家了。

      洞房时我很是无奈,身为一大男子,却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于是摊摊手,便傻坐在床沿,无所措地看着浩宸。
      他把婚服卸下,他与我说不会动我丝毫,接下来躲进里侧生生睡了。
      够豪爽,男儿自应当是如此。
      半夜,我被环抱着,听见浩宸如是说,原以为你会知道,会揭穿,原以为你会逃跑,会打骂,你却就这么傻傻与我成婚了,你真的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么。
      清晨醒来时,鸟儿鸣叫声清脆悦耳,让人听之便觉神清气爽,我觉得昨天浩宸的那段话因是自己的幻听所致。于是便不再在意了。看着身边熟睡之人,俊朗依旧,心想我能给他的是什么呢,只是个替身,既不是他真心念想之人,也不能给他所想要的情感,于是便觉得有愧于他。今生今世,未遇到所心心念想之前,能对他好,便对他好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苦苦叹,姗姗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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