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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第二站之宿迁、清河、淮安 ...

  •   三月六日,抵达宿迁。我们弃舟登岸,驻跸宿迁皂河镇行宫。这一宏伟古典的建筑在满清顺治年间就建起来了,不过康熙南巡前并不是“行宫”,而是一座宇宙,名之曰“安澜龙王庙”。这一庙宇的建成,目的是祭祀水神龙王,以寄托人们消除黄河、淮河水患的夙愿。康熙二十三年康熙首次南巡阅视河工后,这里就成了皇帝行宫。康熙每南巡必到宿迁,查看地形、治河工程、民间疾苦。
      江苏境内淮河北部地区是黄河、淮河水患极严重的地区,当然也包括宿迁地区在内了。待张鹏翮面圣之后,康熙又是迫不及待赶往宿迁县阅视堤工,治水名臣张鹏翮修建的固水工程让康熙很是满意,遍阅河堤后,康熙放心不下,当日阅视河堤之后带着三位阿哥、沈君傲和我登舟,在张鹏翮带领下在河上四处查看水势地形。这些日子又车又船没少折腾,我也已经习惯了。还好十三还时常给我讲讲笑话解闷,四爷我是尽一切可能避开他,十三几次有意制造我和他四哥见面和解的机会都被我毫不给面子地拒绝了。此时三位阿哥、张鹏翮、沈君傲和我都陪同康熙站在船外视察水面状况和两岸工程。康熙负手而立,极目四望,没有说话,半晌,听到康熙自言自语说道:
      “朕一生兵戈铁马胜战无数,却是治不了这条黄龙啊!”
      我们站在后面自然也不敢轻易开口接话,一时间大家都陷入了沉默。
      “丫头,你说治这条泥龙,应该要怎么做?”康熙回头,问的却是我。治理黄河我们以前学习地理的时候有学习过,每次文综考试少不了问治河方针,所以我没有多加思索就回话了:
      “奴婢以为在黄河上游修筑堤坝,种植树木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哦,你给朕讲讲种树治河的道理。”康熙挑眉问道
      “黄河水流经黄土高原,裸露的疏松黄土经受不了激流的冲刷,纷纷塌落使河水如同一条泥龙奔腾而下,一泻千里。据统计黄河一日的输沙量在低水期是6.4万立方米,在高水期为3100万立方米,如此溶剂可以填满三个紫禁城,故有"一碗水,半碗沙"的说法。这样一条桀骜不驯的泥龙,过了河南孟津到达下游以后,水势骤然变缓,大量泥沙沉淀,年长日久,河床抬高,人为筑堤防洪,堤防不坚,经常决口,泛滥成灾,所以奴婢以为治河当首先治沙。”我歇了歇,继续回答:
      “树木根部坚固可以锁住水分并防止黄河两岸泥壤沙化,这样可以达到防止水土流失的目的。”
      说完后看着康熙,有些得意地等待他的表扬。康熙深思了会儿,又转头背对着我,说了句:
      “虽然你的方法和他不一样,但是到底是和他异曲同工啊,治河当首先治沙,当年他也是这么说的啊,‘统审全局,河运并治,浚河筑堤,束水攻沙,多开引河,量入为出’。到底是朕错了啊。”
      没有听到预期中的夸奖,反而引来康熙这么一番莫名其妙的话。我不禁有些疑惑,康熙口中说的“他”到底是谁呢?站在后面的张鹏翮朝我轻轻摇头,示意我不要多话,我只好噤声。
      “皇上,这些年微臣谨遵靳辅治河方略‘审其全局,将河道运道为一体,彻首尾而合治之’,再结合近年来实地考察黄淮水历,总结新的方针,河工丝毫没有懈怠,微臣以为靳辅靳大人知道皇上如今依照他的遗略治河一定会感到宽慰的,皇上要放宽心,保重龙体啊。” 张鹏翮上前如此说道,
      我这才想起来,康熙说的“他”,就是前任河道总督靳辅,那个在宿迁有个“八疏同日上之”的佳话的靳辅。那件事发生在康熙十六年七月十九日,当时靳辅三月得到任命,四月六日到宿迁上任(当时河道总督驻地在山东济宁)开始视察河道,仅上任两个月就能在一天之内连上八疏,足见新任河道总督靳辅胸有成竹,雷厉风行的作风。
      靳辅,汉军镶黄旗人,以安徽巡抚授为河道总督。受命后,一日八上奏疏,报告治河之策。他的治河方略是:统审全局,河运并治,浚河筑堤,束水攻沙,多开引河,量入为出。他重点治理黄河、淮河、运河交汇的清口。陈潢,浙江杭州人,善治水,负才不遇,题诗祠壁。靳辅见而惊异,访得引为幕友,陈潢是优秀的水利技术专家,对黄河的特性和治理方法深有研究,认为:“治水者先须曲体其性情,而或疏、或蓄、或束、或泄、或分、或合,而俱得其自然之宜”。他提出不仅要注意治理下游,还应当注意治理黄河的上游。他抱着治河的宏大志愿,为协助靳辅治河,不辞劳苦,全力以赴。每疏奏多由陈潢起稿,施工亦由陈潢监理。靳辅、陈潢治河十余载,大见成效,“水归故道,漕运无阻”。
      而如今康熙对已故靳辅有此忏悔的感慨,是有一段历史背景的。
      首先是康熙二十六年康熙因为“减水坝”问题与靳辅意见相左,使得靳辅面临了一次大的争论。
      清口是黄河与淮河交汇的地方,云梯关又是淮河、黄河的入海必经之路。靳辅治河的工程是,首开清口烂泥浅引河四道,疏浚清江浦至云梯关的河道,创筑束水堤一万八千余丈,塞王家冈、武家墩大决口十六处。
      靳辅的治河有个理论,即欲使下流得治,必治好上流。他认为先用减水坝解决迫切的大水患,然后再图长远,塞住减水坝。根据这个理论,为防止黄河下流决口,又提出在上流建减水坝。于是在萧、砀、宿迁、桃源、清河等县河南北两岸,共建筑了十三座,其坝东西宽十二丈,南北长十八丈六尺,中间建立矶心六座,两旁俱用石墙,土内密钉排桩,灌以浆灰,上铺石板,用铁锭相联。每座坝各有七个洞,每洞宽一丈八尺,总计可以泄水之处为十二丈六尺。涨水时可用以宣泄。
      这个理论起先得到康熙的支持,靳辅根据康熙解决防止减水淹民的指示,在宿迁、桃源、清河三县黄河北岸堤内开了一条新河,称为中河。再在清河西仲家庄建闸,引栏马河减水坝所泄的水入中河。这条河,上接张庄口及骆马湖清水,下历桃、清、山、安,入平旺河达海。漕船初出清口浮于河,至张庄运口。中河修成后,得自清口截流,迳渡北岸,度仲家庄闸,免去走黄河一百八十里的险路。这项工程于康熙二十五年动工,至康熙二十七年完成。历史上称赞靳辅开中河好处极多,建立了不朽的功绩,“中河既成,杀黄河之势,洒七邑之灾,漕艘扬帆若过枕席,说者谓中河之役,为国家百世之利,功不在宋礼开会通,陈瑄凿清江浦下。”
      康熙二十七年夏,黄河再度决堤,康熙命河南巡抚、河臣靳辅督工治理,并亲自南巡视阅堤工,得出洪泽湖、淮河之水“并力敌黄,冲刷下河淤泥”的初步方案。这个时候康熙已经对那条自己授命开发的中河工程持否定态度,认为黄运虽然改道,但黄河仍要横穿运河而过,并不能改变黄河对运河的冲灌。
      而这时靳辅再主张修一些减水闸,康熙看到高邮、宝应等州县湖水泛滥,使广大民田被淹,认为减水闸有益河工无益百姓,提出要把这些地方减水坝泄出来的水引到海里,命他尽早移除减水闸。
      回銮后刻不容缓,康熙立即召见满汉大学士、九卿诸官,面谕江淮水患,百姓之苦,询问治河良策。俗话说木秀于林则风必摧之,大臣于成龙等人嫉妒靳辅,对靳辅所获得的荣誉眼红,他们向康熙皇帝提出了开下河,即疏浚黄河入海口的主张,并且否定靳辅、陈潢在黄河中下游的治河成绩,说他们的治河办法是错误的。几经参详,康熙向百官宣布自己治河的两项措施:一是开浚下河入海口,将下河河底凿深,使上游之水顺畅入海;二是控制减水坝,认为减水坝乃陈旧治水之法,不可固守。
      但是,康熙开浚下河入海工程受到河臣靳辅和重臣明珠等人的同时反对。靳辅据理力争,说若是深凿入海河道,海水将倒灌入河,上游河水与倒灌海水相敌,更将越堤,造成难以控制的恶果。靳辅提出“筑堤束水以注海”的方案,即在下河筑高堤岸,蓄满河水,顶住海水倒灌,引上游之水入海。他的方案几与康熙相反。明珠虽反对下河工程,但拿不出自己的意见。
      康熙不妄加论断,而是改派于成龙为与靳辅当面辩论,召集大学士、学士、九卿、詹事、科、道,总督董讷、巡抚于成龙、原任尚书佛伦、熊一潇、原给事中达奇纳、赵吉士等人在乾清门召开御前会议当面进行讨论。靳辅以河道总督赴会。会上分为两派,一派如董讷等继续攻击靳辅,兼及陈潢;另一派如佛伦等,替自己开脱的同时,仍支持靳辅。两派争得不可开交。主要的对立面是河道总督靳辅和直隶巡抚兼下河工程督理于成龙。靳辅与于成龙在御前就各自观点进行辩论。争论的主要是两个问题:一个是治河水退后出现的田地,是实行屯田还是由豪绅垦占?
      关于屯田——于成龙说:“屯田夺民产业,不能实行!”靳辅则说:“丈出之田,作为屯田,抵补河工所用钱粮。因属吏奉行不善,民怨是实,臣无可辩,唯候处分。”关于开浚海口,靳辅的意见是:开海口虽可泄水,但可能引起海水倒灌。于成龙的意见是:要是加高河堤,堤高一丈五尺,民居在其下面,一旦河决,无数百姓,将饱鱼腹!
      另一个争论的问题是为了使河水通畅顺流入海,是开浚海口还是修筑大堤?
      关于第二个问题,靳辅重申主张筑重堤,于成龙则指责靳辅千方百计阻挠开下河。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有来有往,越辩越起劲儿。最激烈之处时于成龙说,江南百姓恨靳辅,欲食其肉,靳辅反驳说:“臣为朝廷效力,将富豪隐占之地查出甚多,所以豪强怀恨,与百姓何干?”董讷感到至尊面前,如此争辩,成何体统,也曾努力加以制止。
      这个就是有名的“靳于之争”。
      争论没有达成共识,满朝大臣也左右不定,既顾及靳辅有明珠支持,又畏惧于成龙有康熙撑腰。于成龙为了争取辩论的胜利,到处拉拢。有些人对靳辅治河取得初步成功,得到皇帝奖励,也有妨忌之心,经于成龙一拉拢,也就站到他那边帮忙敲边鼓。他们说于成龙的办法对,靳辅的方案不对,还说靳辅实施错误的治河方案是受了陈潢的鼓动。不久因明珠案发被罢,众官员无所顾及,不再支持靳辅,几乎全都倒向于成龙一面,
      所以这次靳辅没有象康熙二十一年第一次“靳崔(崔维雅)之争”那么幸运了,康熙虽然视察过治河工地,见到过靳辅、陈潢治河的劳绩,在这次讨论中,康熙也看出于成龙的确不懂河务。但是靳辅固执己见,与众议不合,尤其康熙本人也不赞成靳辅的一些主张,他终于也不信任靳辅了,所以讨论的结果决定给靳辅革职处分,改派于成龙为治河总督,还派人到治河工地,把陈潢锁拿进京问罪。最后,这个很有才华的水利工程专家,竟活活地气死于牢狱之中。
      这个已经是靳辅第二次被罢 ,靳辅被罢后,康熙向于成龙问计。然而,于成龙对治理黄淮并无成见,这使康熙开始怀疑自己的方案。为了证明自己与靳辅的方案哪个正确,在连番派人调查仍未得要领之后,五年后康熙进行了第二次南巡,视察于成龙治河的情况。他在治河工地看到于成龙仍然采用靳辅的办法治河,即照旧在黄河中下游疏浚河道,巩固堤防,并没有去挖深黄河的入海口,不免感到有些奇怪,就责问于成龙说:“你过去说靳辅的治河办法不对,如今怎么也在照他的办法治河?”于成龙脸红道:“臣当年无知妄言,及至到了实地一看,才知道前任河道总督治河的办法是对的,所以遵照萧规曹随的故事,仍然袭用有效的办法治河。”康熙心想,既然你仍然用靳辅的老办法治河,那我又何必不用靳辅而非要用你呢?
      康熙三十一年(1692)二月,运河同知陈良谟告发河道总督于成龙勒取库银六万零七百两,康熙于是更加重视选择河总人选。他说:“倘河务不得其人,一时漕运有误,关系非轻。”
      当实践证明于成龙有错,靳辅正确后,康熙决定罢免于成龙,重新起用“熟练河务及其未甚老迈”的靳辅为河道总督。康熙帝说这可以解除他“数载之虑”。这时候,陈潢已经含冤而逝,靳辅以体衰多病推辞不许,康熙只好命顺天府丞徐廷玺作为协理帮助他,靳辅只好单身赴任。
      靳辅这一次东山再起,尽管已年老体衰,却仍决心为治河贡献一切智慧和力量。他上任不久,陕西西安、凤翔地区遭灾,康熙帝下令截留江北二十万石漕粮,命从黄河运到山西蒲州(今山西永济县北)。靳辅接受这项任务以后,亲自督运,水路只能运至孟津(今河南孟津县东北),然后陆路运到蒲州。因做得出色,得到康熙帝嘉奖。但是他的病日益严重,就在这时他还连连上疏,复陈两河善后之策及河工守成事宜,对如何继续修治黄河、淮河及运河提出了宝贵的意见。
      他还上疏要求恢复已故陈潢的职衔及过去因讨论河工而受处分的尚书熊一潇等名誉。七月二十六日以后,因发烧不止,靳辅请求退休,被批准。十一月,这位为治河而作出了巨大贡献的专家上任仅半年,就逝世于任所,终年六十岁。清廷按例给予祭葬。康熙三十五年,清廷批准江南人民的请求,在黄河岸边为靳辅建祠。靳辅死后,被追赠为工部尚书。
      好了,历史回顾完了,我们回到现实中。看得出来现在的康熙对于当年的事情很耿耿于怀,这不,他没有理会张鹏翮的安慰,转而念出了一首诗:
      “三月风露幸运河,隔林疏叶尽寒柯。岸边土薄难容水,堤外沙沉易涨波。春来浅夫忙用力,秋深霖雨失时禾。往来踟躇临渊叹,何惜分流建坝多。”
      你看诗的最后一句,康熙敢于直面承认当年错处靳辅“建坝”之治理水患之法的错误,不能不说他也是个胸襟宽阔的人。
      实在不忍心康熙一再沉溺当年过失之中,顾不上身份,我开口了:
      “皇上,任何真理都需要经过反复的实践验证,当年哥白尼提出“日心论”,是几经周折。而后发展他的学说的布鲁诺,更是因为他宇宙无限的思想遭到天主教会的迫害,最终被火烧死。而时间可以证明一切,他的《论无限、宇宙及世界》无人不知,无人不震撼——而事实证明了他的正确。我们每个人,都要有这种为了真理奋不顾身的精神。”我顿了顿,刚刚为了安慰康熙胡乱举了布鲁诺的例子,却不知道布鲁诺“宇宙是物质的、运动的”的理论在清朝是否被认同,我毕竟是三百年后的人,当然知道这个是真理了,可是康熙怎么认为的我就不知道了,我一时有些慌乱,见康熙正在仔细思考,我忙抓紧说道: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如今治河颇有成色,也算是对靳大人最好的告慰了。如果奴婢是靳大人的话,一定会为大清有皇上这样一位知错能改、心胸开阔、勇于探索真理的明君感到高兴的。”为了将康熙从“哥白尼”“布鲁诺”中拉回来,我不得不第一次如此直接地拍马屁。还好我的一番话起了作用,康熙很快笑了,说道:
      “丫头说得对啊!治理河患责任重大而长远,现在不是朕失意的时候!”康熙很快精神抖擞大声说道。“康熙十四五年间,黄、淮交敝,海口渐淤,河事几于大坏,朕特命靳辅为河道总督。靳辅自受事以后,斟酌时宜,相度形势,兴建堤坝,广疏引河,排众议而不挠,竭精勤以自效,于是黄、淮故道次第修复,而漕运大通,其一切经理之法具在,虽嗣后河臣互有损益,而规模措置不能易也。至于创开中河,以避黄河一百八十里波涛之险,因而漕挽安流,商民利济,其有功于运道民生,至远且大。朕每莅河干,遍加咨访,沿淮一路军民感颂靳辅治绩者众口如一,久而不衰。朕决定追赠靳辅为太子太保,予骑都尉世职。”
      说完后康熙轻松许多,而这个时候船也靠岸了,就在我轻松地吁了口气的时候,耳边传来康熙雄厚洪亮的声音:
      “丫头,你读过的书倒是不少,不如接下来你就给朕讲解讲解一百年前波兰天文学家哥白尼的《天体运动论》吧。”
      脚才刚挨到岸,听了康熙的话,我就想直接晕倒进河里算了。这么想着我顺势装晕,后面十□□应迅速地扶住了我,我抬眼看到他狡黠的目光,该死的,他这小子竟然落井下石!

      第二天,也就是三月七号,康熙御舟经东昌、济宁,入江南境,渡黄河,泊清江浦至清河县,一路迅速赶进,直奔工程地。康熙首先检查清河闸工程,阅后表示满意,只对清口对面的仲庄闸、杨家庄闸提出一些意见,命令加修。
      船过清江埔,接下来又阅清河县王家营。
      最后,康熙阅杨家庄等处新开中河闸口及附近堤岸,康熙见各工程质量很好,尤其清口杨家庄河闸修建坚固,令他极为满意。当时两岸绿柳吐丝,渔舟往还,乃赋诗二首题为《杨家庄新开中河得顺风观民居漫咏二首》。
      其一曰:“瞬息风帆百里余,住来数次过淮徐。光阴犹似当年景,自觉频催点鬓疏。”
      其二曰:“春雨初开弄柳丝,渔舟唱晚寸阴移。庙堂时注淮黄事,今日安澜天下知。”
      康熙把扬家庄“春雨弄柳,渔舟唱晚”的美景融进诗行,正是他当时心情的写照。两首诗写出了清江埔上千帆竞发、渔村小景,诗意幽然,明丽如画的意境  上岸后康熙驻清宴园,告曰百官清河河工大成,御笔题写“澹泊宁静”匾额赐张鹏翮。清河大阅结束。

      三月八日,抵达淮安县,淮安是黄、淮、运三水交汇之地,为黄淮襟要、漕运锁钥,高家堰又是拱卫里下河地区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的重要屏障,因此,淮安地区是清代治河的关键,淮安是淮水安澜之意,也是高堰大堤挡住洪水,堤东城池安稳、居民安居的形象写照。康熙帝每次南巡必到淮安视察,指授治河方略,康熙在这里努力践行其“一劳永逸、全面修治”的治河思想,全力治理此段河患。洪泽湖口(清口)之高家堰工程是这次视察的重点,洪泽取高堰筑堤形成大泽之意,高家堰工程也是张鹏翮重点修筑的工程,当然不辜圣望.
      三月九日,康熙御舟泊扬州城北高桥,谕河道总督张鹏翮曰:“河工已经告成,善后方略更为要紧。朕今亲临阅视,修建天妃闸,甚当。倘黄河水涨至五六尺,清水不涨,势弱不敌黄,黄水自然倒灌,亦必然之理。岂可因此即谓治河失策乎?若遇倒灌,即将天妃闸下板,蓄清水以敌黄,不过数日,黄水即退。粮船过时,即起板开放。”他还指出:“黄河南岸堤工关系紧要,应加紧修防。”
      十日,康熙以“河工大成”,十分高兴地筹划了善后之规,准备继续南下苏杭欣赏江南风景。正当康熙满心欢喜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情。
      有人告发张鹏翮借修筑工程,侵吞大量国币之事。康熙见案情严重,便亲自命随行的内务府官员迅速查访。经过调查,证明张鹏翮并无贪污行为,但却查出他手下两个亲信手脚有些不干净,问题虽都不大,但却引起了人们的怀疑,以致有人密告了张鹏翮。  康熙认为治河之官佐绝不可有侵吞行为,吞食了治河之款将直接影响河工的质量,其后果之严重难与一般贪污行为相比较。故此,康熙未因张鹏翮无贪污行为而轻易放过他。康熙召见张,问他:清口工程是否可永久避免黄河倒灌?张鹏翮却支吾其词,不肯正言回答。康熙借机严厉教育他说:
      “你修筑的清口各闸甚合规制,是可以避免黄河倒灌的。但若黄河凶猛暴涨,难免还要倒灌,你心里应该是知晓的。可你却回避不答,这是文过饰非,要误大事的。其实黄河即使倒灌,如今堤坝坚固,只要把河闸下板,蓄清水全力敌黄,不数日黄水自退。正像你的修坝用款,账目皆清楚,但你的手下人却手脚不清净,你也心里有数,而你却听之任之,造成不良影响。如今有人把贪侵罪名加在你的头上,已经闹出了大事,这也是因你文过饰非的后果。”   张鹏翮“赧然不能答”,毕竟康熙没有轻听谗言,而是仔细调查了这件事,没有让他蒙受冤枉,他自然是对康熙感恩戴德,矢志全心全意治河。  到这里,阅河工程已经完成了,结果很让康熙满意。所以接下来的时间就是游山玩水了,既然有山有水有桥,自然少不了一些故事,下一站将前往苏州,即南巡的第三站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3章 第二站之宿迁、清河、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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