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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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猜子后，若执黑子。手指从一旁的盒子里拿起一枚棋，感受着曾经熟悉的温度，似乎，带了点陌生的感觉了，是不是因为疏远了长久的原因呢？静静地凝视了片刻，闭眼，凝神，睁开眼时，眼神已没了方才的无助与凄苦，而是一片清明。
星耀，当日你的教习，我不敢有刻相忘，时时记得，日日温习，只盼你有日能回来相见——如今，是否你魂魄归来呢？还是，终究，我们已成了过去。
一生一情，一世一缘。
落子，清脆的声音此起彼落，从一开局，若就占了上风。实力上的高低一眼就可以看出，当日，星耀说他性子急，不懂什么叫三思而后行，怕是容易被人所欺，便携了他去学习围棋，学得那算度之术，或许若在此也有些天赋，才学了几年已然有凌人之态，只可惜依旧性子任性异常，连寒也无可奈何。越下那人越觉得冷汗淳淳，只觉对手所下的方法很多是闻所未闻，不仅步步进逼，连手势也别具一格。
中盘时，微叹一声，低头认输。
若微微一笑，也吁了口气。慢慢合上眼，掠过一丝黯然，君子如棋，以棋观人，这人果然很有皇者之风，霸气十足，傲然自持，也当得起人中龙风，可惜，不是星耀——不是那个温润如玉，潇洒自若的人。
想到黯然的地方，胸口一痛，不敢回溯往日，深深吸口气，才平复心中的伤痛。但若毕竟是个单纯无比的人，很快的就从旧伤中跳脱开去，神采翼翼，为自己赢得对方而欣喜不已。
那人抬头，从输棋中回复了神智，细细打量了若，眼里露出一股惊艳的光芒，因为赢棋而显得神采飞扬的若没有注意到他此刻是多么地吸引人。不仅仅是容貌上的清绝，眉宇间无意中所流露的那份神采气韵显得格外的夺目。他不禁看呆了，直至若不耐地敲敲桌面才唤回了他的神智。
“你不是说还要给我一两银子的么？”记起自己的应得的奖励，微蹙着眉，若有些不悦地瞪过去，一直看着他作什么，开始时还害他以为自己脸上沾了什么东西呢，若不是因为想起自己没带钱出来，才懒得理这个怪兮兮的人。一直用一种令他毛骨悚然的眼神死盯着自己，实在是太诡异了。而且，被相似星耀的人如此盯着自己更是诡异，连忙开口，想着拿了自己应得的奖励便离开。
“不知公子的贵姓？”生平第一次，他兴起了好奇心，忍不住脱口问道。这男子是谁呢？棋艺高超，实属罕见，而且这顾盼间的飞扬神采，更是令他兴起爱慕之心。
“李——”未尽的余音消弭于空中，想要开口，突的，想到自己已换了时空，身子，身份都有了不同，便无法开言了，而且，对着“星耀”说“我是李若”还是说“我是云若兮”？不管是哪种他都无法开口，简简单单一句话，咽在喉里吐不出哽不下，惟有低头，不言不语。见若那欲言又止的一脸苦涩，心里似乎被什么所触，微微一笑，“既是无法表明身份便罢了，在下是轩辕蒲，这锭银子就算是与你相交的见面礼吧。”伸手从袖口拿出一锭银，放在他的手上。不知是无意还是不经意，放下银子的时候，手指在他掌心一划而过。
“——多谢了。”若立即收回手，方才的轻轻接触，他的掌竟然微微颤抖，还是——忘不了啊，明明知道他不是那人的。有些恼意，更多的是对自己此刻情愫的不安，心里只想着尽快离开这个人。一转身，看到剑奴立在身后，讶然道，“剑，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开口叫我一声。”
剑奴微俯身行个礼，答，“若兮公子，我方才到时，你正与此人对弈，不敢打扰。是主人唤我前来照顾你的。公子没带银两吧，我已帮公子付了，请不必担忧。”
照顾——当他是三岁小孩吗，没人跟着就会出事，心下着实没好气，想要说什么，却也知道剑奴不过是依令行事，而寒也不过是担心自己而已，而自己也的确是没带银子就匆忙跑了出来，方才差点闹了笑话，淡淡的怒气一下消了，心里泛起阵阵温柔。
若把自己刚才得到的那银子放入剑奴递过来的荷包，收入腰间，“仅仅是照顾我吗？恐怕他是吩咐你保护我吧。那个总不放心的人，老把我当三岁小孩一样。”嘟着嘴，微抱怨了几句，嘴角却扬起，看得出心情是极好。剑奴静默立在一旁，聪明地不发一语。
“原来你唤若兮啊，飘然出尘，很适合你呢？”一旁遭到冷落的轩辕蒲也插了句话进来，对于若谈起那位“主人”时眼里所闪现的光芒很不以为然。不甘心自己被冷落到一旁，此等冷遇还是生平第一次，以他的相貌及家世，趋之若鹜的人数不胜数，现今心里确不是滋味。
适合？若淡淡一笑，那不过是个巧合而已，哪来的适合可言，并不多以解释，转身离开。剑奴连忙跟上前，忠实地尽着护卫的职责。身后轩辕蒲的灼灼目光一直凝望着若，直至看不到身影为止，若虽无所感应，剑奴却不会忽略，微蹙眉，转身跟上若。
四处稍微闲逛了片刻，没有见过的东西实在是多得数不过来，于是一路上不停地发问，这是什么？那是什么？累得剑奴一阵忙活，不仅要护住他的安危还要满足他的好奇心。
回到盈月楼时，已是近子夜时分，好在京城是个繁华地带，况且明日又是元宵佳节，所以夜里也是十分的热闹，若逛至半夜才终于舍得回去。推门进去时，寒正看着帐本，还在挑灯夜战啊，若不觉皱着眉，把刚从厨房端来的那碗冰糖雪儿莲子羹放下，抽开寒手上的帐本，道：“都忙了大半日了，你还不累啊，早点休息吧。真没见过你这样勤劳的人。”
拿起桌面热气腾腾的甜品，轻尝一口，素来不喜甜品的寒又放下，问道：“今日玩得可开心？”
“还可以，不过有很多东西是以前没有见过的，所以感到很有趣呢，可惜寒又不在。”说着，若耸耸肩，眼角余光瞄见桌旁的厚厚帐本，不觉蹙起了眉，“你就在这里坐上一宿啊？”
寒不置可否的点头，抬眼，看了看他脸上，片刻后方道，“你也该累了吧，先去歇着吧。”若点头，正待转身离去，忽的，如想到什么，又笑吟吟道，“刚才，我遇到一个有趣的人呢，和他下了一局，嘿嘿，你猜怎么着，我可赢了哦，看你下次还小看我不成。”
微愣，轻抿一口绿茶，洗去甜腻的味道，寒淡然问：“那剑奴可赶得及为你付钱？”
若摇头笑道，“他那时还未来呢，是别人为我解的围，就是后来与我对弈的那人。你瞧，我还赢回了一两银子呢。”从腰际解下荷包，拿出那锭银子，得意洋洋地在寒的面前一晃。
寒眼中闪过一瞬的异样光彩，伸手接过那锭银子，掂了掂片刻道，“这个么，恐怕不止一两。”若忙伸手接过银子，眸光流转，“那说来我还真的赚了不少呢，哇——好棒。”对他夸张性的词语不置一词，寒低头凝思，那人——轩辕蒲是么？
轩辕？国姓？又是在京城这是非之地。那是巧遇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吗？而且就若的说法，那人似乎对他起了不该有的心思——眸色一冷，不管来人是谁，都别妄想从他手里夺走若。看来待会他要找剑奴询问一番了。
看着眼前神采飞舞的人正口若悬河地侃着今日的所见所闻，心里柔柔地一笑，递过那碗恰巧凉到好处的莲子羹，“若，说了这许久了，不若先润喉吧。”
心情大好，手指轻绕上前，紧紧交握。唇边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若，明日我们一起去看花灯吧。”
我会守护你，一生。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