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ASS minos_心碎の迷宫_》yoshiki

3、人鱼之月

　　地点：BLUE的房间
　　“你怎没睡？”BLUE看着坐到自己床边的戴安娜。
　　戴安娜看着月光下BLUE缠着纱布的手，突然感受到一阵难过：“别再折磨自己了。你现在的样子就是天使看到也会落泪的。”
　　BLUE坐起来：“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你哭。好温柔。”
　　戴安娜抬起一张泪光盈盈的脸。“我喜欢你。”
　　BLUE垂下眼睑。
　　龙无声息地推门进来，又用背小心地关上门锁好。没想到一进门就听到这般亲密的对话，他安静地倚门立了片刻，不想打扰了这对恋人。
　　“不出声我也知道是你。”戴安娜凭多年的相处没回头就知道了。
　　“看你不在房间就过来看看。”月光打在他的脸上，几缕刘海在前额投下细碎的阴影。
　　“你们说话吧，不用管我。我也不想呆在自己的房间。”龙席地而坐。
　　“放点音乐好吗。”BLUE说。
　　龙从兜里掏出迷你音响贴在BLUE的床头。放出的曲子是《月光》。
　　“手好些了？”他问。
　　“已经不疼了。”
　　“戴安娜把他的纱布拆下来。”
　　“才包好的。”
　　“我想看看。”
　　随着纱布的减少戴安娜惊叫一声。伤口消失了。
　　“还会有很多事情发生呢。”龙说出自己的预感。
　　三人陷入深深的沉默当中。
　　不知过了多久，戴安娜渐渐有了睡意。靠在BLUE的肩上睡着了。
　　龙把音乐调小。“关于我俩的事情先不要和戴安娜说，在我没搞清楚前。她还是个孩子。”
　　“你能明显地感觉到身体的变化是？”
　　“能清楚感觉出潮汐的月亮的圆缺。”
　　龙把头探出窗子看月亮。
　　“身体变化是在满月吧。”
　　BLUE回想起那天巨大的月亮。
　　“我们来等下一次满月。看样子还有20来天。”
　　“23天。”BLUE说出精确的数字。
　　“那天你做什么特别的事了？”
　　“和珍尼睡了。我抗拒不了那种冲动。”
　　“别想太多，还有很多天呢。真要是变不回去，我们就买一座岛，生活在上面。在汪洋中一片小小的白色岛屿，就我们三个人。白天在海里游泳，在沙滩上吃饭。晚上创造属于我们的乐章。你可以和戴安娜生很多的孩子，我们一起抚养他们。这不浪漫吗？”

　　白天他们负责研究所的杂物。也不能就一直在这里吃白食呀。
　　“没事做的话去钓鱼好了。你们跟我来。”珍尼领我们来到海边的小屋。
　　“让我找找鱼杆。对了在这里，给你们一人一支。好好干，晚上等你们的成果哟。”说着塞一支鱼杆到龙的手里。“这里的东西你们可以随便用。”然后就大摇大摆地走了。
　　“去吗？”
　　“好吧。”BLUE看看手中的鱼竿。

　　海上风平浪静。
　　龙从小屋里搬出几把沙发放到已经费弃的码头。
　　“太棒了。”他戴上太阳镜往遮阳伞下一坐。
　　“我从来没钓过鱼。”
　　“很简单，把这个鱼饵穿在钩上。”龙手把手地教BLUE。
　　“钓鱼最主要的是要有耐心。”
　　很长时间他们的日程安排就是上午钓鱼，下午比赛游泳和潜水。晚上他们就一起查资料。研究所有许多水生物的资料。龙就和BLUE查互连网的上资料，戴安娜查书本上的资料。

　　BLUE已经是如鱼得水。在陆地上无法行动的脚到海里却是灵活自在。BLUE已经觉得自己和海水同化变得透明起来。他不知疲倦地游着，看着伪装成植物的动物或穿梭在鱼群中。
　　从小就不断做着的海洋之梦，大概就是继承于古老的人鱼之血。
　　“不行了。我累了。”龙钻出水面。
　　“戴安娜呢？”
　　“早就上岸了，你也不瞧瞧游到哪了。”
　　“我没力气回去了。让我随波逐流吧。”
　　“我载你回去？”
　　像快艇一样的速度，BLUE冲到岸边。龙揉着被水打得生痛的身体嘴里念叨着减速。
　　BLUE大笑起来。看着BLUE高兴起来，龙和戴安娜也放松起来。
　　三人恢复到校园时的快乐时光。

　　龙在钓鱼，BLUE总和他开玩笑。常常把海草挂在他的钩上。让他空欢喜。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
　　戴安娜的生日，BLUE送她自己做的蛋型八音盒。会在夜色中发出金色的荧光。所奏的乐曲名为月之赞美诗。
　　“在月光哼唱的你的名字，被风在吹散在海边。
　　看着月亮背诵你汇编程序喜欢的月之赞美诗。”

　　戴安娜来到浴室，脱下衣服。好笑地瞥了镜中身上被太阳画下的泳衣形状。然后走向沐浴器。
　　她被浴缸里的情景吓到了，双手遮口几乎叫出声来。BLUE沉在里面，睁着眼睛直直地看着上面。像被谋杀在浴缸中。她不知道BLUE在什么时间进入自己的房间的。
　　BLUE转动眼睛看到戴安娜，脸上浮出迷人的微笑。“过来。”他在水中无声地说。
　　戴安娜趴在浴缸边细看BLUE觉得他神情异常。
　　BLUE的脸从水中升起。给戴安娜一个湿的吻。在她什么还都没想的时候，就已经什么都想不出来了。脑子里响着美妙的音乐，眼前是BLUE美貌的脸孔。
　　BLUE从浴缸里站起来，抱起戴安娜并用毛巾裹好她的身体。她一动不动任由他的摆布。

　　[mermaid这个词由两部分构成，mer 和 maid，这两个词都是从古英语中而来，分别为 mere（海洋）和 mayde（少女）。早在安徒生之前，就已经有了人鱼的传说，不过那时候人们心目中的美人鱼虽然同样有着超凡的美貌和魔力，但她会诱惑经过的海员而使航船触礁毁灭，人们称之为 siren（海妖）。mermaid 还有一个相对应的 merman，用来表示男性人鱼。]

　　龙看着这些五花八门从网上找来的有关人鱼的各种神话、传说、小说、电影、还有猜想。
　　突然看到Dr.S的名字。

　　龙四处找BLUE，推开戴安娜的房门，竟看到俩人正在□□的情景。
　　“对不起。”他砰地关上门。头脑冷静片刻后又冲了进去。
　　“BLUE你在做什么？”他拖下压在戴安娜身上的BLUE。
　　BLUE一阵愤怒像头野兽一样咆哮着向龙冲来。“想打我，你还嫩。”龙一拳把他打到地上。BLUE抬起头眼光闪硕不定，但正常了不少。
　　“好点了？”
　　BLUE捂着被打的脸点点头。
　　龙看到床上的血点，知道戴安娜已经失身。她的眼睛一眨不眨一看着某处。不管怎么呼唤也没有意识。
　　“你对她做了什么？”
　　BLUE蜷缩在角落一个劲地摇头。他也被自己的举动吓坏了。
　　“等她醒了，你怎么向她解释？”
　　BLUE脸上一片茫然。“龙。”过了好久他才叫道。
　　龙像根本没听到一样，看都不看他。
　　BLUE走过去踫踫龙的手臂。
　　龙抬头看到恢复成人类的BLUE以及挂在窗户上的巨大月亮。“原来是这样。”在满月之时，人鱼会变成人。
　　从古至今月亮就在影响着地球上的很多古老生物。人狼也是在月圆之时身体能获得最大的力量。
　　“这是怎么发生的？你还记得？”龙紧抓头BLUE的肩膀。BLUE动了动嘴，没有说话。看到BLUE做出痛苦的表情他才松手。
　　“你怎么不开口？”
　　BLUE伸手去摸自己的喉咙，试着发出声音，可是发出的声音就像向枯井丢石头。
　　“小人鱼的双腿是用声音换来的。”龙说出海的女儿中的台词。
　　龙掀起床单披在BLUE□□的身上。“你先回自己的房间，我在这等她苏醒。”
　　BLUE看着戴安娜不想离去。
　　“我会向她解释的。你放心好了。”

　　“BLUE。”戴安娜叫道。
　　龙伸出手握住戴安娜的手。
　　“是龙呀。”戴安娜摸着自己的头“几点了？”
　　“3点多了。”
　　“还这么早呀。我继续睡了。”
　　“那你睡吧。”龙也不知道这种唐突的事怎么开口。就留了张字条在戴安娜的枕边。

　　他轻轻地敲了BLUE的房门。BLUE无声地开了门。BLUE穿着白色的衬衫，衬衫下面什么也没穿，赤着脚。
　　BLUE一下就抱住龙。像见了救命草。
　　“我好害怕。我控制不了自己。”他无声地说。“我怕我半夜再去找戴安娜，我担心的要死。”
　　“今晚我就睡在这里。你放心吧。”
　　他看到BLUE眼里闪出异样的光。他知道BLUE现在很危险。已经不能用平日的眼光去判断他的行动了。
　　“你也害怕我了？”BLUE读出龙的心思。
　　龙舔了下干燥的嘴唇。“什么事也不会发生了。我保证。躺下吧。”
　　龙把BLUE安抚到床上。
　　BLUE抓着龙的一支手。俩人都没有睡意就手拉手地并躺在床上。BLUE侧过头用人鱼的眼睛盯着龙看，突然龙有一种冲动想摸摸BLUE的脸。
　　“不行，不能被他迷惑。”龙闭上眼睛不看BLUE。但脑子里还是有BLUE的身影，这份感情已经存在许久了。他挣扎着起身，又被BLUE按住。力气大得惊人。
　　“不是说从第一次见我喜欢上我了吗？”BLUE的声音直接传在头脑中。
　　“看这个伤疤，是被你弄上的。”BLUE亮出手上的伤疤。
　　龙第一次见到BLUE就有一种遇到同伴的直觉。认出同伴只要看他身体是不是有一样的愈合能力就能得知。
　　“你想看看我是不是和你是一类人？可惜那时我的血还未觉醒。和同是人类生出的孩子能力还是有分别的。你身上继承的人鱼之血就很少，而你又是个男的，因此你变不成人鱼。”
　　“你不也是个男的。”
　　“那是我作为人的雏形的形态。人鱼没有单一的雄性，只有雌性和双性。而且以人类的眼光是无法分辨出人鱼的雌雄的，你们看到的所谓□□不过是人鱼以人类的眼光做出的伪装。加之双性的人鱼少之又少，所以人们以为人鱼只有雌性。人鱼数量很少，在找不到双性的□□对象时，她们就会和人类的男性繁殖。这样她们生下的孩子，如果是男性则是正常的人类；如果是女性，则会在成年以后变回鱼身。欧洲传说中常爱勾引男人的水妖就是我们。我们现在数量已经很少，最鼎盛的时期各大洋平均也只有五十余个，现在太平洋里只有十八个。我们的大脑、目光和声音都可以很轻易地控制人类。现在和人类杂交太过严重，所以人鱼智商也已经下降很多。但我和他们不同，我是有选择地在繁殖。珍尼、戴安娜，还有你都是我挑选上的。由其是你身上已有人鱼的血，我们生出的孩子的血统也会在我之上。”
　　“你喜欢我也是同伴之间的吸引，这是我们的命运。”
　　“我是喜欢BLUE。但你不是BLUE。你是抢占了BLUE身体的怪物。”
　　“这才是我真实的面目，以前你们是被我的假象欺骗了。”
　　“我能读出你记忆深处已经被封印的记忆。让我来告诉你出生的真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