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陈年秘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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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陈年秘辛
意外？
听叶修说起这件事的次数不多，不过韩文清多多少少可以猜想出那个他曾经认识的那个少年早已不在人世的事情——但是拳法家从来没有去问他的老对头，因为他知道当那个家伙想说的时候自己就会说了，不然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而且还显得不太礼貌……
再说，对于真正觉得信赖的人，又何须多言呢？
于是拳法家凝视着对手，郑重地说道：“选择是否说出真相的权利在你，叶修。”
“小田，你回去跟现任大祭司报告吧。此事事关重大，视作最高机密，不可外泄。”郭明宇也相当识趣，他知道叶修接下来要说的事情恐怕不适合有外人在场，就把前属下给支走了。然后他也准备告辞，却被叶修拦下了。
“老郭还是听听吧。”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么恭敬不如从命吧。”
“嗯……前情就不多提了——那件事老韩你知道吧？”
“知道，你十年前提过一次。”
“真是好记性，”叶修苦笑道，“但后来的事我一直瞒着所有人，直到那天大眼拿着他的论文来找我……”
郭明宇虽然一脸“那个人是谁呀？名字好怪……”的尴尬表情，不过也没有插话打断。他静静地望着他刚才就觉得奇妙的那柄伞一样的武器，心里琢磨着什么。
“老郭。”
“哎！”
“刚才你确实从中看出来了什么对吗？”叶修把千机伞举到了郭明宇面前，示意前驱魔师会长上前查看。
“这上面有灵魂……而且不止一个？但是……”郭明宇困惑地盯着红色的、有谜样暗纹的伞面观察，然后说：“不，不是多个，而是不完整的……”
“看来你功夫还没有退步——还是应该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呢？”叶修笑道。但是韩文清从他的笑容里看到了一丝感伤。
夸完旧敌，那集万千谜题于一身的散人又继续说道：“这上面的确是……某个人灵魂的碎片。老郭你还不知道，在屠狼之前我只收集到了混沌的部分，然后正巧在那个时候找到了另外的部分……”
他看了看韩文清，韩文清顿时明白了——当初在张新杰身上暴走的“天使”，正是那灵魂秩序属性的部分……
“难道说……叶修，你完成了那个……灵魂分割术？”郭明宇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或者不如说是惊恐。没有人不知道这是禁忌的法术，施术者一定会被神殿处以极其严苛的惩罚……他不相信那个当年的“斗神”会无聊到走这种旁门左道……
但是叶修摇了摇头，说：“刚才说过了，那是一场意外……没有人想得到那个人在完成觉醒的时候会有这样的副作用……”
说起来，那个时候正是联盟方兴未艾，荣耀大陆上第一次出现让契约者“觉醒”的方法、以获取更强力量的时候……
郭明宇再次陷入了深深地思考当中：如果觉醒本身是带有风险的话——虽然很有可能是小概率事件——那么他们那个时候谁都有可能成为不幸的牺牲品；但是，不论神殿或者联盟都没有任何措施，连个提醒都没有……
然后，这前驱魔师会长神情凝重地说：“虽然对你和那位不幸的契约者来说不太公平——不过我想知道，那剩下的部分你找到了吗？赫尔女王的祭品需要的是完整的人类的灵魂，而不是碎片，更不是混沌与秩序之力的混合物——我认为自我之灵的那部分不存在的话，人也就不能称之为人了……抱歉，也许我这个时候说这个有些冷血呢……”
“不，你说得很有道理——虽然我的初衷并不是让他成为祭品——我这么些年来所做的，只是希望他能还原为一个完整的‘人’，再离开这个世界……而不是变成什么奇怪的魔王还有天使，漂浮在精神体的世界……”
拳法家拍了拍一口气说完这番沉重的话而有些变得不像他自己的宿敌，他的手宽厚而有力，让人觉得心里好像有了依靠似的非常温暖……
散人顿了顿，然后恢复了平静，继续说道：“我当初以为会是那边那个小子的……”说着他指了指海边的另一拨人马。
“周泽楷……吗？”
“但结果不是。至少目前来讲，千机伞一次共鸣的反应都没有……”
“那……苏沐橙呢？”拳法家猜测道。
“也不是……如果是的话我应该早就知道了才对。”叶修有些无奈地叹道。
郭明宇望着这你一言我一语的二位，心里很是无奈，恨不得把他自己不在联盟的这七年马上补回来，不然都不知道人家在说些什么。这前代驱魔师努力地接话道：“不论你们接下来要做什么，我会全力配合的。只是咱们恐怕没有多少时间了，我早就觉得自己的封印正在削弱……”
“不用你说我也会尽快的。”叶修淡定地回答他，心里却有些忐忑：老郭作为施术者，在这个封印上所背负的风险，恐怕不比当年喻文州封印魔狼芬里尔的小……
而就在三个人谈论那些沉重甚至有些禁忌的陈年旧事之时，这边的海滩上倒是一副其乐融融、不分敌我的氛围——好不容易齐心协力打败了怪物，他们当然关系又更加接近了一步咯！
“我们刚才都很担心你呢，周泽楷。我喊你你怎么不答应？”肖时钦问正在不太情愿地接受张新杰做身体检查和治疗的轮回“枪王”。
“唔……”在治愈术之下让伤口愈合的感觉弄得他有些头皮发麻，但是向来金口难开的周泽楷还是要感谢机械大师的好意的。他小声回答道：“急，没空。”
是啊，他在那千钧一发之际脑子里都是如何攻击和脱险了，就算听到了肖时钦的呼喊也没有办法回答——再说他嗓子也没那么大，战斗了那么久而且口干舌燥地，喊不出声来……
说罢，“枪王”又沉默了，不过这次他却是紧紧地盯着一旁看月亮的苏沐橙——这让正在悠闲地坐在吞日上面以免沙子弄脏自己衣服的枪炮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小周，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呗！”苏沐橙虽然也不是话多之人，可她倒是不知道为何特别擅长跟他们兴欣旅店的莫凡那一类“沉默者”沟通……
看来不说也不行了……周泽楷急匆匆地在结束治疗之后，跑到了枪炮师跟前。
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让所有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周泽楷拔出了双枪，对准了淡定自若地面对着突如其来的“袭击”的枪炮师，说：“还给我。”
苏沐橙微笑着仰起头，望着一脸严肃的“枪王”。
一旁的其他人都是死寂一般，惊诧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都不知道这个时候是该劝架呢还是该干点别的什么……
这样的对峙持续了好一会儿，从叶修他们那边的角度却因为周泽楷正好背对着而无法看到那正对着苏沐橙的黑洞洞的枪口……
打破这一僵局的是枪炮师——她缓缓地站起身来，面对着一动不动的周泽楷，仍然保持着她那神秘的微笑。
一滴冷汗从“枪王”面颊上滑过，但是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不好意思，”枪炮师温柔地说道，“但是它们不是你的东西。”
“可是……”
“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你能注意到它们的存在。就连他们二位都一直没有注意到……”苏沐橙转过头来，对目瞪口呆不知道她在讲什么的张佳乐以及陷入了沉思的肖时钦眨了眨眼。
没有注意到？我身上又有什么我没有注意到的事情发生了？张佳乐回头看了一眼张新杰，但这位牧师却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对他点了点头。
机械大师则是顿悟了一般，取下了眼镜，揉了揉眉头，嘴角挂着莫名其妙的笑容……
“那么我问你，”苏沐橙问这位好像有些生气的神枪手，“它们对你来说是什么？”
周泽楷脱口而出：“是朋友。”
“是吗……朋友吗……”枪炮师露出了欣慰的表情，她用手抚摸着已经从长颈火炮变形回来的吞日说道：“真是太好了呢，你又多了一个这么厉害的朋友。”
“听得到？”周泽楷睁大了眼睛，双枪也不再高举。
“嗯，我也听得到它们的声音——不过它们已经不复存在了。”
“嗯？”“枪王”的眼神非常焦急，好像恨不得马上抢走吞日一样。
“准确来说，”苏沐橙解释道，“是它们已经重新融合在一起了。是的，包括存在于闪影和猎寻上面的那些部分……”
周泽楷不明白，他继续用眼神追问着。
“害你伤心真是太不好意思了……”苏沐橙知道那种失去重要事物的苦痛，所以当她看到“枪王”的真情流露之时，又怎么会不感同身受般地难过呢……
“不过，是时候向那个人、向你们几位坦白一切了。”她接着说道。“我为了这一天准备了很久，甚至不惜‘利用’了你们——在这里我再次郑重地向你们道歉。”说罢，她对着另外三位枪系职业者各鞠了一躬。
“我会好好解释这一切的，所以请你们跟我来吧！”她提起沙地上的手炮，示意他们一起走。
海滩的另一边，远远地发现这群人突然走过来的那三人，忽然间各自有了相同的预感——也许结局来得比他们想象得要快许多也说不定呢！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陈年秘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