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小鬼》以光之魂

22、反应丑恶是一种深沉的艺术

　　【内容提要】忆春宵一刻值千金，姜总裁恋爱难隐藏

　　“小花？小花？怎么哭了？”
　　听到严絮焦急的询问，小花猛地回过神来，抬手摸摸脸，糟糕，居然在严总面前……
　　“啊啊，我没事，没事的严总……我……”小花徒劳地擦着眼泪，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却完全无法控制泪水的滴流，怎么办，他本来真的一点都不难过的啊……
　　“我先回家了。”
　　“小花！”严絮站起来要追忽然跑掉的小花，那人却已经夺门而出。
　　错愕中，门口传来一声惨叫：“哇！谁啊？诶？你别跑啊？喂？！”
　　过了一会儿，玄以从门口进来，揉着被撞疼的肩膀，还一直往外看。
　　等玄以看向屋内，被呆呆地站在客厅的哥哥吓了一跳：“哥？你站这干嘛？对了，刚才那个不是你们公司的员工吗？”玄以混乱间看到那个人的脸，没有忘记他是扬絮公司的，“他怎么哭了？你把他炒了？”
　　严絮摇摇头。
　　“那他是怎么了？怎么一大早在咱们家？”疑点太多了玄以问都问不过来。
　　而此时严絮已陷入深深的反省，虽然并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伤害到小花了，但隐约还是觉得……自己真是嘴笨得很。
　　“哥？”玄以换好鞋子走到严絮跟前，哥哥这是怎么了，完全石化了。
　　严絮沉默地看着弟弟，最后叹口气，轻轻地揉揉他的头发：“你啊，真是幸福。”说完走进餐厅。
　　玄以不明所以地跟进去，惊讶地发现碗筷摆了两副：“他还在我们家吃饭了？怎么回事？昨晚住在这吗？”
　　“好了，先别问了，你吃过没？”严絮收掉小花的碗筷，才发现他根本没吃多少。
　　玄以问题一个接一个，坐下来吃饭嘴也不闲着：“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家？”
　　“昨晚发烧了，挂了个针，天亮才回来。”
　　“发烧？”玄以一听，马上紧张地用手探探严絮的额头，“现在没事了吧？”
　　“没事。”
　　“肯定是太累了，今天就不要去公司了吧？”
　　“嗯，知道了。”被弟弟关心，哥哥不知道多幸福，“你呢？怎么早上回来？昨晚住在姜总家？”
　　玄以吃油条的动作顿了顿：“哥你怎么知道的？”
　　“昨晚我给你打电话，他接的。”
　　“哦……”玄以吃得快了点。
　　“你跟他相处得很好？”
　　玄以嚼着油条，眼睛瞟瞟桌角：“也没有很好了……”
　　“不好能睡一张床？”
　　玄以愣住，看向严絮：“我没跟他睡一张床啊！”
　　严絮喝口粥，也看看玄以：“半夜两点多，他接的电话，难道他在你房间打地铺不成？”
　　玄以不明所以，昨晚姜雨盛的确说过一起睡，但是他马上严肃否决了，坚决表示要睡客房，然后姜雨盛说那好吧既然你一定要睡客房就随你吧，然后他洗了澡就一个人去睡客房了啊，早上醒来也是一个人啊。
　　“是他自己说的，你们一起睡的。”
　　玄以左思右想，联系姜雨盛平时的所作所为，觉得不能排除他趁自己睡着了偷偷潜入的可能性。
　　想到和姜雨盛之间的种种，玄以又隐隐不安起来。那些事他没敢告诉严絮，一是怕让严絮担心，二是某些事情实在难以启齿。
　　“哥。”不过玄以想，旁敲侧击一下也未必不可。
　　“嗯？”
　　“最近工作顺利吗？”
　　“还行。怎么又突然说起这个，你不是向来都不关心这些的？”
　　“我就问问。”玄以打着马虎眼，“对了哥，你不是说姜雨盛背景很复杂吗？”
　　“其实这也只是传闻，我也不能确定。但是谁知道呢。”
　　“那你为什么还要跟时雨合作呢？”
　　“如果真的像传闻里的一样，对我来说未必是坏事。”
　　“为什么？”
　　“像他们这样的人，一辈子只赢不输，他是不会让项目失败的。”
　　玄以嚼着油条，有点懂了，又没全懂。
　　严絮见他一脸凝重的表情，忍不住打趣道：“怎么了，艺术家？你不是最不屑关心我们这些‘商人的勾当’的吗？”
　　玄以撇撇嘴：“了解世上的丑恶也是艺术家的职责。毕竟反应丑恶是一种深沉的艺术。”
　　话还没说完，就吃了严絮一个脑嘣儿。
　　“小赤佬，那我的钱丑不丑恶？”
　　“我错了我错了哥。”玄以护住脑袋求饶。
　　“放心吧小以，这不是你该担心的事。”
　　听到严絮这么说，玄以仿佛吃了定心丸，暂时安心了一点。他一直是很信任哥哥的。

　　姜雨盛正在办公室快速浏览着乐易送来的文件，桌上的私人手机震了一下。本来没打算搭理，却在瞥见屏幕上的显示时高兴起来，无论如何也无法忽视这条信息了。
　　「姜雨盛」
　　信息的内容只有这三个字，发件的则是让姜雨盛无法忽视的那个人。
　　放下文件，姜雨盛拿着手机眼里全是笑意。
　　怎么了呢玄儿，才分开一个多小时。尽管姜雨盛很想问问“想我吗？”，却只是极其简单地回复了「嗯？」
　　「你昨晚睡在哪里？」
　　小鬼很快就回复了。
　　看看，像不像妻子在质问彻夜未归的丈夫呢？
　　「客房。」
　　想想小鬼大概会气得摔手机，姜雨盛摸了摸屏幕，好像隔空安抚了一下玄以的情绪。
　　昨天晚上回到家，小鬼就醒了，他问小鬼要不要一起睡，被迷迷糊糊地白了一眼。然后小鬼说要睡客房，好的，既然想睡客房，那就一起睡客房吧。床还比主卧小一点呢。
　　玄以洗了澡穿着他的T恤短裤，松松垮垮很可爱，最可爱的是里面是真空的。
　　正想趁此机会重申一下对他的拳拳爱意，再温和逼迫他一下让他快点看清自己那米粒大小的情愫，他要是不配合呢，还可以视情况采取不同的教育方式，哪知道等姜雨盛洗完澡，玄以已经睡死了。连严絮的电话都吵不醒他。
　　于是姜雨盛的教育无从实施，只好暂时放弃举措，安安静静躺在他身边，听着他的呼吸入睡。
　　早上醒过来，肩窝里是玄以的脑袋，腰上是玄以的手。他愉快地回抱住这样难得的玄以，又眯了一会儿，果断起床了，因为玄以大概是睡得正舒服，又被抱得正合适，就在他怀里越黏越紧，整个人都贴上来了。
　　口是心非的小鬼，口口声声说着不喜欢他，却在不知情的时候这么无防备地表现着对他的依赖，实在让他忍无可忍，特别是他走的时候，小鬼的手还在他睡过的地方摸了摸，摸到身边空了还皱了皱眉头。
　　尽管心被搅得乱七八糟，但姜雨盛还是忍住了，甚至很意外地给玄以放了一天假。这不是他人格高尚坐怀不乱，而是他计较得清楚，眼前这块肉还生的很，现在咬一口，味道生涩不说，以后就煮不入味儿了，别说再吃，就是想闻闻味道也难。不过，就亲一下脸蛋什么的，肉应该不会醒。至于为什么给玄以放一天假，那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至少需要24个小时冷静。
　　“总裁……总裁？”乐易大助理在边上观察老半天，看总裁出人意料地回复了私人信息之后，拿着文件看得奇葩温柔，好像要把文件看怀孕似的，终于忍不住出声拯救即将失足的文件。
　　“我马上看完。”
　　“不……不是……”乐易寻找着合适的语言，好一会儿一副豁出去了的样子放弃了治疗，“属下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讲。”
　　姜雨盛都快忘了乐易是个神经病了。本着对待病人要有耐心，特别是对待精神病人更是要积极配合的态度，姜雨盛也特别冷峻地对上了：“但说无妨。”
　　“您女朋友很漂亮吧？”
　　“我没有女朋友。”
　　居然没有被阴到吗！！总裁就是总裁！即使恋爱了智商也还没归零！乐易内心神兽踏岳，老老实实按正规步骤八卦了起来：“总裁，您就别保密了，大家都看得出来的。”
　　“大家？”姜雨盛知道自己最近有点招人怀疑，没想到已经失态得这么严重了吗？
　　“是啊，全公司都在讨论呢。”
　　“讨论什么？”
　　“总裁最近一直在笑。”
　　“笑？笑笑就不正常了吗？”姜雨盛说着说着就又笑了，的确，只要一想到玄以，就忍不住微笑，久而久之，待人接物之际，笑得也多了起来。
　　“主要是您以前的形象比较冷酷……不是，冷峻，最近实在太扎眼……不是，太惹眼了，一看就是因为爱情。”乐易心想，高冷总裁在爱人面前，说不定是个暖男！
　　“好好工作，这不是你们该关心的事。”
　　“总裁，这您就不知道了，像我们这样的凡夫俗子，好奇心不被满足一下会越来越强的，您要是太保密了，说不定还影响大家工作效率。”
　　姜雨盛又笑，他才没想过保密：“乐易，我问你，你要是得了个宝贝，想不想告诉别人？”
　　“那当然！我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乐易皎黠一笑，“所以说，总裁您是真得了个宝贝？我就知道。那……”
　　“但如果有人想看看你的宝贝，碰碰你的宝贝，你愿意吗？”
　　乐易梗了梗：“就问问嘛……”护得可真紧。
　　“我就说到这，”姜雨盛把手里的文件递给乐易，“文件我看好了，有点小问题要注意一下。”
　　“好的。”乐易打开文件看看，果然，真以为是“小问题”就太不了解总裁了。
　　啊啊，又要大改了啊。总裁真是一点都不知道疼人，这样谁会跟他谈恋爱啊！乐易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外捏着下巴思考起来，总裁的女朋友？会是什么类型呢……脑子里过了一遍所有女性属性，什么女王御姐萝莉幼女，知性型元气型温柔型乖巧型，愣是一个都跟总裁搭不起来。还不如那天在扬絮公司晚会上看到的那个男孩子跟总裁匹配度高呢。
　　乐易突然摇了摇头，仿佛怕被门内的总裁察觉到自己的反动思想一般，迅速逃窜回自己办公室了。